郁清因体温比平时高,这个时候吃药也没有用处。睡觉前两人都直挺挺的,床上线条划界泾渭分明,夜一深入了睡,郁清就本能地缠上旁边的东西试图从中汲取一些凉意。结果自个没降成温还差点把旁边的人蹭出一身火。
第二天醒来,两人脸都是通红通红的。
范正闲是被一阵悉悉窣窣的似金属碰撞声和脚腕上的沉重感弄醒的。
当他睁开眼,看见郁清蹲在他脚边,手里拿着根长长的链子。
范正闲动了下脚,那链子顿时发出清脆的哗啦声。
“……”
“……”
“你干什么?”
郁清收好手里的钥匙:“一点准备工作。”
脚链的长度将近二十米,一头锁在暖气片上,不仅可以保证在屋子里的活动,去客厅吃饭,去卫生间都不受影响。
但范正闲不明白郁清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是为了报复自己之前迷奸了他?
不,阿清不是这样的人。
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两人也不生尴尬的缄默中两天平静地过去了。
这两天基本叫外卖,这天晚上,郁清一时性起自己掌厨做了几盘菜,味道竟出奇地不错。从中吃出了家的味道的范正闲忙献殷勤去洗碗,抱着一摞菜盘子被脚链绊了一下差点一起摔了。
他静静地看了那脚链一会儿,又老老实实去洗碗。
两人吃完饭躺回到床上。
郁清低烧在今天早上已经退了,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什么不舒服,不禁让人怀疑这发情期是不是还没来就已经走了。
“阿清……”范正闲喊旁边似在闭目养神的那位。
郁清睁开眼,看见他切切地看着自己,感觉像一只可怜的乞食的小狗仔,伸手拉住他一只手,五指相扣,他忍不住笑道:“我们做吧。”
范正闲猝不及防就被他另一只手抓住了命根子,还有什么可拒绝的呢?
窗外是独属于冬日的寂静,屋内两人轻轻的喘气声交杂,却似乎无关情欲。
仍是范正闲背对着跨坐在郁清身上,后面吞着一根长物,手撑他盘在前面的膝盖,以此借力缓缓起伏。
动作慢得很,近乎无声无息。
像冬日里森林沐浴阳光。
偶尔传来一两声黏腻的水声。
像雪压枝丫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两人被禁锢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却恍惚飘飞出尘世,空气中每一对相携的分子都可以是他们。
郁清看见这是一个绿色的星球,陆地和海洋面积分庭抗礼,各占一半,远远看出像一块巨大的青绿相间的玉石。
——这和地球一点都不一样。
郁清手放在范正闲腰上,被他啊地叫了一声扭开。
他想起这家伙一向怕痒得很,顿时玩心大起,手在他身上跳着像一只顽皮的猫。
“啊……别……”
某项运动是完全进行不下去了,范正闲痒得不行,一屁股坐到底不动了,他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去捉那两只顽皮的小猫,佯装生气道:“阿清,你——”
他顿住了,惊讶地睁大了眼,身后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郁清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范正闲扭着身子和脖子无措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怎么做着做着就哭了,难道是被我技术感动的?
“阿清。”他又轻轻喊了声。
郁清抬眼,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里似乎沾染了些暖意,他搂紧了范正闲腰部,使得他被迫扭过头去。
然后凑过范正闲耳旁,几乎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笨蛋,你知不知道和你做爱的是一个外星人?”
范正闲沉默了几秒,想开口说些什么,但郁清没有给他机会,扶着他的腰抽插起来。
至此,房间里的空气才热了起来。
两人默契无间,享受着从平和到激烈的转变,然后一同射了出来。
范正闲脱力地把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放在郁清身上,背部紧贴着他前胸,细腻的肌肤能感受到那胸前那两颗因兴奋而硬起的小豆,禁不住拿背去蹭了蹭。
“嗯……”郁清哼了一声,范正闲听出其中的愉悦更加卖力去蹭,不想被他摁住肩膀。
“哈……别动……”鼻端呼出的气息喷在范正闲后颈,是不同以往的灼热。
同时,信息素的变化也被alpha敏感地捕捉到了。
他还坐在郁清的那根器物上面,之前射精后疲软的性器几乎在瞬间完成了转变。
“嗯……”
范正闲抬腰让性器滑出来一部分,不会死死地卡着没一点空隙,然后就着这姿势转过身。
郁清此时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人也似乎被一时间冲上来的情欲激得有点神志不清。
范正闲瞬间想到了四年前,那天郁清也是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只是那时的他像一只刺猬。
现在,他收了一身的刺,毫无防备地躺在自己身下,后面吞着的阳具是硬的,热的,范正闲似乎借其感受到了那颗柔软跳动的心脏。
因oga信息素变化而变化的alpha信息素叫嚣着快要爆炸,叫着把身下这个人完完全全地占有。
可是,范正闲伸手抓住郁清迷糊中伸来的一只手,他怎么能辜负他对自己的信任呢?
啪,啪,啪……
随着范正闲的起伏alpha粗长的性器击打着郁清的下腹,很快打出一片红印。
“范正闲,你……”
郁清从浪潮般的情欲中挣扎出一丝理智,他没想到这次发情会这般迅猛,一个浪头拍下来,海面上就什么都不剩了。他只是隐约感觉到范正闲换了个体位,然后又开始骑马……
可是,这时候骑马有狗屁用,他后面已经痒得流水了!
他一只手被范正闲五指相扣地抓着按在脑袋旁,只好伸出另一只去按他肩膀,试图阻止他的动作,不想半道又被截住,扣着按到了另一侧。同时他感到有气流扑到面颊上,本应是灼热的却因他现在的体温而显得清凉。
范正闲在他耳边说:“别担心阿清,把自己交给我。”
郁清终于忍无可忍,伸脚把他踹到一侧。
范正闲不明所以一天蒙圈地看着他。
郁清:“你——你!……卧槽!”他几度开口也没能说出完整的话,最后只是饿狼一般扑到范正闲身上,逮住他脖子啃咬一番,抬头命令道:“上我。”
范正闲喘气愣愣道:“我刚才在上啊,你把我踹开了。”
郁清浑身像着了火一般地烧,脸上通红一片,眼泪都快要被情欲逼出来。他咬了咬牙,瞪着一双兔子眼,拉过范正闲一只手摸向自己后面——那里早已濡湿一片。
手指碰上外层的软肉,指尖就沾上了一层透明的黏液。郁清忍不住瑟缩了一下,然后带着坚决的力道拉着范正闲的手继续深入。
一点一点地,郁清能清楚地感觉到那根手指打开自己的身体,像在一寸寸剥开他的内里,只留一颗赤裸的心。
后穴蠕动着,一开一合,如同一位饥渴的婴儿。
郁清又道:“上我。”
范正闲顿了好大一会儿,大到郁清几乎觉得情欲都要过去了,他才开口道:“不,阿清——”
“什么?”
“阿清,你先听我说。”范正闲急道。
郁清狠狠闭了闭眼睛:“好,你说。”
或许他这副模样太过凶狠,范正闲又看了他几眼,才小心翼翼地道:“阿清,在oga的发情期间由于信息素的影响,alpha和oga都会产生强烈的交合欲望,就算你面前的不是我,他可能是大街上任何一个陌生的alpha,你也会——”
“不。”郁清打断他。
范正闲从他的平静里读出了些许悲壮的味道。
郁清看着他,让两人目光在空中重合成一道:“不,我不会。如果是别人,我会在他碰我之前结束我的生命。”
目光中范正闲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