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儿子,他不会难过吗我抓住他爸爸的手问他,男孩儿的妈妈哪儿去了,我问了两句。那个男人本来还是在假哭,听到这句话立刻凶狠的瞪着我,还骂我姥姥是老不正经的,丧门星。”
“这种事情怎么能告诉小孩子呢他们不相信我自己会知道,认为小孩子只不过是大人的传声筒,家里人教会了才这么说的。姥姥带着我离开了那里。”
“我把晚上看到他的事情和姥姥说了。从此之后姥姥晚上睡觉前都会锁上门不让我出去,并且白天也看着我在院子里剥豆子,不许再出去找小孩子玩了。后来我听着村子里的乱嚼舌根,大概拼凑出了故事的全貌,小孩子的妈妈和人跑了,他们家一直把这件事视为禁忌,绝口不对外人提起。我仍然记得那个男人一瞬间凶狠的眼神,估计他的妻子不是跑了,而是被他砍死了丢进河里,因为村子里的河和井是相通的所以女鬼才能从井里爬出来找到并且带走了她的儿子。”
“一般的故事大概要到这里结束了,可是很遗憾,并没有结束。”
“姥姥年纪大了,不可能总是看着我,有天我再次偷跑出去玩,天气很热,男孩子们脱了上衣下水去抓小鱼,我蹲在岸上玩泥巴。没过一会,几个人连滚带爬的跑上来,说是下水的一个孩子被水鬼拖走了,我心里明白是又出事了,赶紧跑回家害怕姥姥骂我。那是很浅的小河,一般情况是淹不死人的,尸体是在下游的水库里找到的,没人知道为什么会冲的那么远。但是有人说因为今天是那个死在井里的孩子的头七,水鬼淹死了之后肯定会回来找一个替身鬼,不然就不能轮回。死的那个我认识,就是曾经和我一起玩的另外一个。”
“这件事最后闹得很大,请了有法术的道士去那口井边上做法,那段时间每晚都能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河边立着一面镜子,说是水鬼上岸找替死鬼的时候能够把她吓回去。”
“半夜起床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见小伙伴喊我的名字,我就从院子里走了出去。他前些天掉进水里淹死了,可我那时候胆子很大,一点都不害怕,他叫我,我就跟着走,明明离得很近,却总也追不上他。走出了村落的时候,我发现这条路正是往河边走去的,有点想要回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天是我没有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回来,他才最后掉进了井里,我就愧疚的不行,想要想办法把他拉住。”
“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把椅子,就是大屋子里那把据说我姥爷经常坐着的椅子,凭空出现了挡在路中间儿衡住,椅子晃来晃去的不让我过去。我有些着急,眼看着小伙伴越走越远再也追不上,我只能回去睡觉了。”
“这件事的发生使我有了些预感,他们回来找我了,要带着我去那个世界玩。恐怕不仅仅回来找我,还有之前在一起玩的另外一个女孩儿。之前出了事的时候,她恰好和她爸妈去城里探亲了,回来之后第一个找到的就是我。”
“她的脑袋上带着一个伤口,和我说这是她妈妈打的,因为她说了奇怪的梦。她梦到其中一个男孩儿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拉住她的手,和她说好冷呀,好冷呀,没有其他的话,就是这样的不断重复。让我想起了那天晚上,他拉住他妈妈的手,一直叫着妈妈,妈妈。女孩儿和我说她害怕极了,晚上要和我一起睡。”
“因为发生了那两件事之后,我就很少和其他的小孩玩了,突然交到了新朋友,姥姥很高兴,想都没想就同意了。她要收麦子,白天热,基本劳作都在太阳落山之后的晚上和黎明时分。”
“我晚上睡的很沉,迷迷糊糊好像还有人推我,但是我没有醒,早上起来了,女孩儿的身体凉凉的,身上没盖着被子,我给她盖上了,却发现她的胸口已经不会动了,原来我就抱着一个死人睡了一晚上。”
“女孩儿在去城里的路上就死了,不是淹死的,车子拐弯的时候掉到了水沟里,她的爸爸妈妈都没事,只有她死了头磕到石头上。派人来捞的时候尸体不见了,隔天出现在了我的床上。”
讲到这里,看着聚精会神的几个人,顾寒空一口气吹熄了蜡烛。应该还有些发生的事情是她不记得的,但那是她人生中的空白。
“听起来像是真的。”铁甲人这样中肯的评价道,不知道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把我问话的机会让给这位小姐。”
他手指终于伸出了桌子,那是全部被金属包裹住的铁皮。
红色的火焰在狐狸面具的面前亮起。原来还可以这样,被她看着的时候顾寒空几乎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那么在这个故事的后来呢你的三个小伙伴都死了,那么你还活着吗”
“后来的一段时间,姥姥天天带着我去驱邪,再然后我失去了一整年的记忆。休学之后换了学校,都是新的同学,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村子里。”顾寒空谨慎的回答道。
要开始投票了吗。顾寒空看着郁臣和这个女人两人在桌子上的手似乎在交流着什么她看不懂的东西,因为脸被面具挡住了她甚至无法猜出这两人的表情。
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望向了铁甲人。
与其他两人不同,他似乎没经过太多的思考已经做出了选择。
这一轮输掉的概率很大,毕竟投票的三个人里还有两人在拉帮结派。顾寒空却只能干瞪眼,毫无办法。
只能祈祷他们不会发现吧。
“系统提示本次共有一人选择正确,两人选择错误。”
顾寒空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幸运,在开票之前,她已经在本子上写好了关于全部当前小组内的全部任务者的推测,以期如果发生意外的话,能够通过另外的一条规则活下来。
但是并没有动用这东西的情况下,竟然有两人猜错了。
“系统提示我猜对了。真是幸运,再错一次我可要下地狱了。”铁面人扯着尖利的嗓子说道。“不过,你们两人一起错了,实在是很可笑。连我都看出这是一个假的故事。”
“没什么可笑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郁臣怪异的方言再次响起“总算到了我讲故事,憋死我了,讲真,我觉得我应该多说一些,已经猜错了两次,希望我还能够活下去。”
他说话的时候面具的方向竟然是朝着顾寒空的。
这是什么意思
顾寒空嘴角抽了抽,好像是明白了,这是要她放水。
现在场面上,铁甲人错了两次,再错一次就可以回炉重造了。她和狐狸面具的人各错了一次。郁臣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用故事打动她们,成功的骗人,但这种情况实在很看运气。
另外的一种就是联络好同伴,约定好要他们两人放水。在保有两票的情况下,至少确保了他自己的安全。
顾寒空想着想着感觉不太对,感情刚刚这两人商量了半天不是在确定故事的真假,而是在讨论如何放水如果她死了,只剩下狐狸面具和铁甲人,这样的情况对于她们两个是不利的,因为需要02票才能活下来,但是只要顾寒空活着,就可以得到一个已知身份的盟友。
难道他就这么笃定自己会帮他真是见鬼了。
还有大家都错了两次之后就不能在错了,最后一轮狐狸面具讲故事的时候会怎么样这个奸诈的人难道没有考虑自己还是说,这个游戏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第七轮
、第126章 假面晚会
郁臣没有犹豫太久,便开口说道:“鬼故事我并不会讲, 我可以讲一个真实的故事, 呵呵。”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奇怪, 不知道是因为就剩下了四个蜡烛, 还是天花板上的烟雾渐渐下降。顾寒空觉得整个空间的厚重感强烈, 仿佛杂糅着死气。
“小黄出生的时候就是一只小鸡, 毛茸茸的,特别是脸颊的位置毛长的很长, 衬托出来眼睛越发乌黑漂亮,它和很多的小伙伴一起出生在温暖的鸡窝里。钻出鸡蛋壳的时候,稚嫩的眼睛望着窗外能够看到温室外面, 湛蓝的天空下全部都是银白色的雪。”
“外面很冷, 所以它们只能呆在室内。每天早上, 都有一个穿着花衣服小夹袄的小女孩走进来给这些小鸡喂食、添水, 小孩子很喜欢和这些小鸡玩耍, 可是其他的小鸡都害怕她, 只有小黄勇敢的走了过去,它用尖细的喙轻轻啄了啄女孩儿的手。女孩儿把它抱起来,团在手心里, 手指轻轻揉搓着它的软软的毛。小黄只会呆呆的看着她,它喜欢女孩儿笑起来弯弯的眼角。”
听到这里,顾寒空已经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人确定在讲鬼故事,就算是要放水, 放的这么明显真的好吗不知道他是怎么临时拼凑出来的跨物种奇葩恋爱故事。不管他们三个人如何吐槽,郁臣自己却讲得津津有味儿。
“有天,这个孩子没有来,小黄很失落,因为它想让女孩儿见到它已经长出了花纹的羽毛,第二天,她依然没有出现,来喂食的人换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老奶奶总是带来一些虫子,给这些小鸡吃,她也发现了这只特立独行的小鸡,抓起来检查,却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鸡竟然对虫子不感兴趣,真是奇葩。直到一个月之后,小女孩儿终于再次出现了。她依然是那么爱笑,那么可爱,但是已经不能从一群小鸡里分辨出来小黄了。”
“小黄很伤心,他已经羽翼丰满,变成了一只漂亮的公鸡,可是女孩儿却还是喜欢那些幼稚的小巧的新出生的小家伙完全忘记了自己。它看着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鸡,它们只知道叽叽喳喳的叫唤,抗拒女孩儿的抚摸。可那本应该是他该得到的,小黄的内心充满了嫉妒,伺机找到重新争宠的机会。”
“终于有一天女孩儿再次来了。这一次,她带了一把刀,因为小黄与众不同,它可以听懂那些人说的话,老奶奶和女孩儿说,客人来了,要找一只壮一点的公鸡。”
“小黄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尽管因为他从来不吃虫子,所以体型瘦小。但是只要走在最前面,女孩一定可以看到它。女孩儿抱起了一只又大又蠢的笨公鸡,小黄十分生气,蛮横的叼住了公鸡的羽毛不让他去。”
“咦,那就是你吧,个子这么小,竟然总想着欺负同伴。”
“不管会怎么样,女孩儿终于重新的抱住了它,小黄开心的依偎在女孩儿的怀里。这是它出生后第一次离开房间,当然也是最后一次。”
故事没有讲完,郁臣已经吹熄了蜡烛。
铁甲人忍不住用尖利的嗓音嘲讽道:“这竟然也算是鬼故事鸡天生就是用来吃的,你竟然脑补了那么多感情,简直是个神经病。”
顾寒空忍不住赞同的点头。发现自己面前的灯亮起的时候,她立刻开口说道:“一只小鸡竟然会思考这么多的事,如果小黄是个人还不成了老妖怪。你这个故事也太玄幻了,一看就是假的。”
郁臣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绿色的戒指被火光衬托的犹如幽幽鬼火。
“不,这是个真实的故事,继续听我讲完吧,我只是很不习惯面前有火竟然不让我点烟。小黄为什么能够拥有神智,它自己也不清楚,但是后来脖子被砍断之后,它的确变成了一个人,还是一个高高壮壮的人这个人喜欢用各种的手段把其他人变成虫子。”
好吧,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口,郁臣真的是拼命了。竟然把他自己比作了一个鸡。还瞬间编出了完美的前因后果。顾寒空转头望向了一旁狐狸面具的人。
她依然在摆动着手指,不知道是在交流什么。看上去不像是手语,倒像是早先就约定要的暗号。
顾寒空也把手伸到了桌子上,之前被抠坏的手早已经愈合如初。她不会什么手语,只能随意的压了压手指,但这也能够传递信息:我发现你们在搞小动作了。
铁甲人终于智商在线了一回,他看着桌子上另外三个人似乎有些许他自己不知道的眼神动作交流,坚如铁石的心里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这件事真是假吗万一这伙人串通一汽欺骗他,后果简直不堪设想,毕竟这是最后一次选择。
第一次,在选择按按钮的时候,他覆盖满铁甲的手臂微微颤抖着
顾寒空最终还是选择了真,既然郁臣编的这么卖力,没有人捧场实在不是好事。上一次他放过了自己,这一次就做个顺水人情。
“系统提示本次共有一人选择正确,两人选择错误。”
直到得到系统提示自己选择正确的时候,顾寒空第一时间望向了一直转动着戒指的郁臣,他似乎心情不错,尾指上扬轻快的敲了敲桌子。
对面的狐狸面具就没有那么淡定了。她尖利的手指狠狠的扣在了桌子上,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够表达心中的愤怒。对面的两个人竟然全都猜错了不对,这件事竟然不是假的
但顾寒空把更多的视线放在了铁甲人身上,这已经是他第三次猜错了。
铁甲人如有所料,他从椅子上站起身,从手环里掏出了一个模样熟悉的九节鞭。见到这东西的一刻,顾寒空立刻认出了是和那个先知女孩儿在一起的男孩儿,好像是叫休。
这小孩子和成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