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情歌

情歌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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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沈余舟说:“不急,”郁寻安说:“有个朋友喝高了闹酒,让我现在去带钱去接人,这一去一来得一个半钟头。南桥二期的图纸,我那还在打印,你替我看一会儿,弄完给装订一下,程工刚才说他十一点半路过来取,他今晚就回工地的。”

    在情在理,除了他们这行的奇怪作息逻辑没一点毛病。所以听见沈余舟一口应下,晨晔什么也没说。

    倒是郁寻安突然矛头转向他,“你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让你陪在这一块儿等到半夜,抱歉了。”

    话一扯开,沈余舟也反应过来,对他说:“要不你自己先回宾馆。”

    晨晔那时候心思不算阴暗,但看着郁寻安挂在嘴角的淡笑,他突然有种感觉:这人意图现在支走他,说不定等他走了再一个回马枪,他今天晚上可就没法等到沈余舟了。

    于是他说:“我等师兄,我自己回去睡不着。”

    憋屈的正牌也是正牌,大家明人不用再说暗话。而且沈余舟不是喜欢他这样撒娇吗?

    还真没让他失望,郁寻安笑意似乎僵了下,但转瞬即逝。只是,沈余舟面色有些泛红,脸转到一边,一副没眼睛看他的样子。

    一直等郁寻安离开,办公室剩下他们两个人,晨晔一颗心不知道落到了哪个山谷底下烂泥里头。

    但沈余舟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过来我看看,哪让你睡不着。”晨晔只愣了一秒,就蹭过去,顺着沈余舟的意思坐到了他大腿上。

    晨晔屁股被沈余舟捏着揉,“这儿让你睡不着?”这样放肆,他这才发现,门被关了,连窗帘都被沈余舟拉上了。

    他耳边的气息相当浊重,也在情理当中,沈余舟性欲旺盛,他们一周没做了。

    很奇怪,明明他才是正牌男友,但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原配离开后,被男人偷偷临幸的妾。

    没当场踹人命根子真是贱到底了,但事实证明人的下限还可以一再放低,两个人亲亲摸摸一会儿,沈余舟停下来,看来只是想跟他闹闹,声音沙哑地说:“回去再收拾你。”

    晨晔手伸进他裤腰,握住他硬起来的兄弟,“你忍得住吗?”

    忍得住就怪了,那又热又大的东西在晨晔手里揉捏几下,沈余舟倒吸一口气,手指掐进他臀缝里头。

    晨晔又添一把火,把自己声音弄得可怜兮兮,要哭出来似的,“师兄……我忍不住了。”

    沈余舟立刻投降,喘得像头牛,“用手打出来,没套子没润滑剂,弄疼你。”

    晨晔说:“我带了。”

    还真带了,他把行李放宾馆之后,过来路上买了备着晚上用的。

    于是两个人都没忍,等着图纸,反正空等也是等。灯关上,伸手不见五指、还浮着些油墨味的办公室里,沈余舟把滚烫的阴茎抵到他身体里的时候,晨晔忘情地叫出声来。

    他是跨坐的姿势,身体被沈余舟从下边往上抛送耸动,耳边男人压低的喘息声很是动情,随着抽动的频率,一下一下,“小东西……宝贝儿……舒坦吗……”

    舒坦,当然舒坦,每次沈余舟干他的时候,他的身体和灵魂都被抛到了云颠上。情爱渐薄,好像除了翻云覆雨,他已经很难找到沈余舟在乎他的证据了。

    可能因为第一次在办公室做,沈余舟那天特别激动,一次之后,套子扯下来用纸包着扔垃圾桶,两腿中间那东西耷拉着头,但还没完全软下去。

    晨晔一不做二不休,他先射,早过了不应期,把沈余舟按沙发上手口并用一阵撩沈余舟又硬了。

    他们又来了第二次。

    晨晔一直觉得沈余舟对性的抵抗力极为薄弱,不知是对他,还是对所有人都这样。

    他们在漆黑的房间里抵死厮缠,不知道过了多久,听见公司铁门梭动哗啦的声响后,有脚步声回荡在门外的走廊里,沈余舟动作没停,但刻意把气息逼得更加压抑。

    办公室门被敲了几下,“余舟?”是郁寻安的声音。

    晨晔觉得要说他那时候坏也有一点,后方又一记钝重的撞入,“啊……”不大不小,低吟声从他嘴里打着飘地漫出来,沈余舟捂住了他的嘴。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脚步声终于由近而远。

    这一回合,晨晔大胜。

    可能是因为吃饱了心情好,后来提起裤子再开灯,沈余舟也没计较他故意弄出来的声响,心情不错地整了整衣服,去那边郁寻安的办公室问了句什么。

    晨晔浑身没力气发被汗水贴在额头,有些痒,用手指头很轻地挠了下,抹都没抹。

    外边说话的两个人,到了沈余舟办公室门外,他还是一副汗涔涔娇无力的样子,明白人都能看出发生了什么。

    沈余舟眼光膘过来,“好了,回去了。”他才起身。

    郁寻安眼睛跟他对上,虽然还是笑着,但那眼神啊,啧啧啧,怎一个复杂了得。

    第12章

    时隔多年重忆旧事,拿自己跟男友床事跟情敌叫板固然解气,也的确脑残。爱情这回事从来就不是三个人的战争,非要给一个界定,晨晔也不怕承认自己那时候脑子昏聩——跟郁寻安杠上干什么?

    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对峙,只要沈余舟足够坚定,郁寻安是是圆是扁他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但沈余舟很显然不够坚定,晨晔甚至觉得这人就是一直把他和郁寻安放在天平的两边,而后一直左右摇摆地衡量他们各自的分量。

    而他们就真一直傻兮兮地给自己加砝码,要不他怎么说郁寻安也不是什么明白人呢?他犯傻是年轻,毕竟他那时候二十左右的年纪,郁寻安一个而立之年的成熟男人居然跟他犯了同样的错误。

    这事要放到现在,他就果断让沈余舟出局了,天长地久固然美好,那也得看是跟谁。

    敢把齐人之福享到他身上的,晨晔只想微笑问一句:您哪位?

    总而言之,晨晔看重自我的人,或许,他的自我意识曾于年少轻狂时,在那个名叫沈余舟的迷障中迷失,却从未泯灭,烈火焚烧的破碎之后才是涅槃,那不是他的一场恋爱,那是他的一段人生。

    所以晨晔对那一年最整体的印象就是他自己的扭曲和挣扎,让一个本身没多少贱格的人犯贱,也是一件挺勉强的事。

    正如那天晚上,他大获全胜,高兴没多久,一股子自厌情绪汹涌而来,几乎浓得化不开。

    他躺在床上,看着身边男人英俊的脸,突然又觉得自己这样做或许是值得的,毕竟沈余舟以前对他那样好。

    或许是想证明什么,他转身,把自己扎进半睡的男人怀里,“师兄……”

    沈余舟迷迷糊糊嗯了声。

    晨晔嘴立刻凑过去了。

    接着在宾馆房间,深夜,他们来了这天的第三次。沈余舟眼看就要见到周公的面,被晨晔叫醒贴着身子蹭,先是不耐烦,后来又没忍住笑了。

    把他摁到床上,一顿猛艹,沈余舟说:“就这么浪?”

    晨晔被顶得气都连不上,有些可怜地胡乱拉扯:“……大概是……春天了吧……啊……”

    “啪”地一声很是响亮,沈余舟在他光溜溜的屁股上拍了下,肆意驰骋,“小浪猫……”

    晨晔眼角一热,转头向身后的男人乞求,“……我想看着你……”

    如今,晨晔不知道沈余舟想跟他复合,床笫欢愉到底占了多大的比重,总之,在他感受到沈余舟对他逐渐冷淡嫌恶的那段日子,勾着沈余舟上床,变成了证明沈余舟依然需要他的唯一方式。

    沈余舟对他说过很多残酷的话,可以这样说,对那时候的晨晔来说,沈余舟的每一次冷眼都是残酷,但唯独在身体上,沈余舟一再对他投降,即使在后来,不再主动跟他上床的时候,但凡受他撩拨,还是很难管住自己。

    车停在小区外,晨晔踩着路灯那点子要死不活的光往院子里走,想着想着就笑了。

    不怪他,这事现在想起来是真逗人乐,连他都觉得那段感情沉疴难治的末期,只要见面,沈余舟时刻都生活在精尽人亡的恐惧中。

    常人都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他们当时的芥蒂已经不再是滚滚床单就能解决的了,别说床头床尾,就是艹进床头柜都没用。

    他们之间宛如隔着一条鸿沟,天堑两端的距离还在越来越大。那个周末过完,按照习惯沈余舟要送他去火车站。

    本来上午还是他们两个人,沈余舟去公司晃一圈,再出来身边粘了一个郁寻安,午饭,他们是三个人一块儿吃的。

    只要有郁寻安在,晨晔往饭桌前一坐就自动沦为背景,一方面他不喜欢这个人,一方面他们的话题他还真接不上嘴。

    本来以为吃完饭这人就自动退散,但一直到他们往车那边去,郁寻安还是跟着,问沈余舟:“是去北站?正好都一个方向,你看咱俩是不是顺便去趟建材城?”

    沈余舟略想了下,“行,我下午正好没事儿。”

    如此这般,三个人又上了同一辆车。

    这次沈余舟只把晨晔送到站外,瞄着他搭肩上的背包,“东西不多,能自己进去吗?”

    晨晔点头,下车,对沈余舟挥手告别。

    隔着一扇窗,郁寻安冲着他意味深长地勾起一个笑,一副胸有成竹赢到最后的样子。

    晨晔到现在也没觉得是自己多心,当时那个场面,郁寻安那副神色就在告诉他:你终究是要走的,沈余舟大把的时间属于我,一周两天,我就当给沈余舟放了个假。

    他心里头顿时腾起一团火,但没敢当场发脾气,讷讷往火车站广场走,一步三回头,眼睁睁看着车开走前,郁寻安下车坐到了副驾座。

    可他这团火也没忍多久,这天晚上晨晔再次跟沈余舟谈判。

    这次他几乎卑微到极点,他对沈余舟说:“正常的公事来往我都能理解,但其他时候,师兄,你能不能离郁寻安远点。”

    沈余舟声音沉了些,“又是这事儿,你给我个理由。”

    晨晔近乎哀求,“你跟他太近,我难受……很难受。”

    沈余舟像是倏忽就不耐烦到了极点,“那是你的事!晨晔,我跟谁亲近是我的事,谁能没插嘴的份,你也是。既然我让你那么难受,你为什么不跟我分手?”

    后来再想起这一句话,晨晔觉得沈余舟可能早就想结束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不想自己开口,所以一直对他诉诸冷暴力。可当时他不懂,只要想到失去沈余舟,哪怕是一丝半点的可能他都不能忍受。

    所以,这天即使他被沈余舟气得发抖,依然没能硬起骨头给自己争口气,明明心里淌血,几天过去,周末,仍然管不住脚似的上了去c城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