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剑气洞彻九重天

第 11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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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你真的十分为难,文书也不用写了,只要起个誓,我立刻解你岤道……”

    “我也有下文,你听着,你是我唯一的妻子,但不能干预我和别的女人往来,当然,有一天,江湖安静了,我们都还活着……”江枫说,“那时,我带着你息隐山林。”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青凤说,“你可以有大堆妾婢,也可有数不完的女人,只要她们不取代我正室的地位,我都可以容忍……”

    “青凤,我说的整个过程,我要和很多女人接触,尤其是你们那个组合中,女人特多……”江枫说,“我必须和她们周旋。”

    “就算是江湖平静了,你也可以弄几个爱妾……”青凤道:“养一群歌姬,我不会吃醋,更不会干涉你。”

    “这……青凤,我有点怀疑了,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了……”

    江枫道:“世上会有如此大方的妻子吗?”

    “唉!有一个正室的名分,我已经很满足了……”青凤笑道:“这是补偿你呀!因为,你娶的老婆已非完壁,她将用最大的容忍,作一个最柔顺的妻子,现在,我们都没有奇术迷惑对方,说的话,字字出自真情,肺腑,江枫,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我能陪你多久,也许一年半载,也许三五个月,我就会丢了性命,现在,我解你岤道。”

    果然,侧身而上,解开了江枫八处要岤。

    江枫也重信诺,竟然真的起了重誓,把青凤视若唯一的妻子。

    但江枫也表现了世无其匹的男人风度,他要青凤仍留下来,共同为挽救江湖大劫尽份心力。

    但青凤却发了愁,说:“我如留在青凤搂,一旦天王到此,我要如何应付?”

    “像过去一样,青凤,我们的婚约,摆在心里,……”江枫道:“等大事底定,我们再诏告江湖,正式举行婚札……”

    “不行啊!你怎么能让全江湖中人都知道,你娶了我这样的人……”

    “你很好!歌声动长安,使百万人为你风靡,我江枫娶了这么一个老婆,谁心中不羡慕呢?”

    “人家说真的,你却在开玩笑……”青凤愁眉苦脸的说。

    “婚约已定,我又起了重警,你可不能变卦呀!青凤,我说的也是真话,……”江枫道:“字字出自衷诚。”

    “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眼前最重要的是,我要如何应付天王……”

    “我说过,像过去一样啊!……”

    “不可以,江枫,我可以死,不能让他再碰我……”青风神情坚决,大有不惜一死之势。

    江枫察颜观色,心知此刻不宜再动,略一沉吟,道:“咱们都想想看,能不能找出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青凤突然扑入江枫怀里,低声哭泣起来,一面幽幽说道:“江枫,十九年来,我从没有真正的快乐过,完全活在怨恨和悲痛之中,现在,我才觉着自己是个人,江郎,你要好好的惜爱我!”

    “我会的,青凤,我会全力以赴……”江枫道:“以后,我们会常相见,不过,王嬷、李嬷那边,你多用一点工夫。”

    “她们不是纵容我……”青凤说,“因为她们是天王的心腹,我不知道你是否对她们用过‘迷心之术’,她们竟然全心在撮合这件事情,你可小心啊!她们是为了你,……”

    “这个……”江枫是真的有些怕了,低声说道:“小凤,我看,咱们得换个地方见了?”

    “不用太担心……”青凤道:“她们练的灭绝魔功,整个人练的没有了x欲,她们可能真是是喜欢你,但也只是喜欢罢了,不会有别的要求,她们要的是心理上的慰藉,你嘴巴甜一点,让她们拍拍摸摸,顶多吧!抱你一下。……”

    “这像话吗!”江枫道:“那我算是什么人哪?”

    “没有法子啊!江郎,做大事,不拘小节,再说,这样做也是帮我的忙,如果,王嬷、李嬷不配合,三日之内,天王就会赶到长安,何况,她们武功奇高,把她们争取过来,对你的帮助也很大。”

    江枫苦笑一下,道:“当年师长传我‘惑心术’时,告诉我,能使所有接近我的女人,都会为我陶醉,我自己还有点飘飘然的感觉,想起今世美女,都系我一缕情丝,前无古人,却想不到,我竟因习此术,行如男……”

    青凤突然伸手,掩住了江枫的嘴巴,道:“别自负太深,你如未习此术,又如何能抗拒我的迷魂大法,也不会得到王嬷、李嬷重顾,你可能被人杀了……”

    “说的也是,有利有弊,也只有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近百年来‘惑心术’只有天狐夫人的最为精湛,江郎可是跟天狐夫人学的?”

    “是!她是我师长之—……”

    “这就难怪了……”青凤说,“当年,我们修习此术时,传艺师长,也曾经提醒过我们,‘迷瑰大法’不能抗拒‘惑心术’,不过天狐夫人是女的,怎会收你这个小男生作徒弟。”

    “小凤,天狐夫人是至情至性的人,一笑之下,力能颠倒众生,所以,她以后就永不再笑,你想想看,一个要忍住数十年不笑,是多么困难的事。”

    “是!她是天狐仙子,我是小妖女,成了吧!我是无意的,你不要生气啊!”

    “唉!我怎会生气,我只是告诉你她的伟大,小凤,我们要学她老人家……”江枫说,“术无邪正,用之正道则正。”

    “知道了,夫君,为妻帮你提水洗澡,算罚我不敬之罪,好吗?”

    她没有再施异术,却完完全全是个少女的娇俏活泼,江枫为之心动。

    她极尽人妇之道,为江枫宽衣解带,脱靴擦背,伺候的无微不至。

    春宵干金,罗帐情深,青凤施展出混身解数,鱼龙漫衍,极尽娇柔……。

    这一觉,直睡到日上三竿。

    两人起床针对清洗之后,王嬷、李嬷早已经备好早点,入室相请。

    喝!这两个中年妇人,竟然也刻意的修饰一番,黑发油光,脂粉薄施,两张白透红的脸上,一直挂着迷人的笑意。

    奇怪呀!别人成其好事,也不知道她们高兴个什么劲头。

    看得出两个人对江枫特别殷勤,就像两个慈母迎接到万里归来的爱子一般。

    不对呀!妈妈对儿子,不像这种态度,行止间有点暖味,摸一把,碰一下,就差没有抱过来亲一下。

    江枫昨夜枕畔,受了密教,要应酬这两个中年妇人,所以,江枫忍受着她们的折腾,还要面带笑容,敬谨接受。

    吃过早餐,江枫告辞离去,青凤却突然扑到在地,跪在王嬷、李嬷面前,掩面低泣。

    两个老妈子呆了一呆,同时伸手,扶起了青凤,王嬷道:“凤姑娘,折杀我们了,什么事,你只管吩咐下来就是,我们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王嬷、李嬷虽是受命监视青凤,但究竟是主仆的名分,青凤这一招厉害无比,把两个老的折腾的手忙脚乱。

    青凤一面哭,一面说道:“两位嬷嬷,视凤儿有如自己的女儿一般,受顾情深,凤儿也把两位当娘亲一看待。”

    好一顶高帽,重逾干斤,压得两个绝情断义的老妈子,摇摇欲倒,却又心头舒坦。

    “凤姑娘……”李嬷说,“不要哭,你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和王嬷。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行,就算天塌了,有我们两个先顶着,乖凤儿,别哭了,你这么一哭,我们也是难过的很哪!”

    “两位嬷嬷,凤儿受命,不敢违背,昨夜留他一宵,但我越想越怕呀!”

    厉害呀!厉害,把这偷人留客的大帽子,一古脑全扣到两个老妈子的头上。

    王嬷、李嬷,相互看了一眼,道:“我们同意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口气很大,但却泥足深陷,欲拔不能了。

    “凤儿是担心,这件事如若被天王知道了,他不把凤儿千刀万剐才怪?”

    王嬷点点头,道:“知道了,是有点麻烦,不过,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他又不会阴阳八卦,算出来昨夜事?”

    “是啊!我三个人都不说,他又怎会知道呢?”李嬷说,“这种事,你不认帐,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他就听到什么闲话,也是查无实据啊!”

    “可是……可是,以后……”

    青凤鸣咽着说不下去。

    “凤姑娘,你一向说话,简单明了……”王嬷说,“乃一方领袖之才,今日怎么吞吞吐吐,真把老身急死了。”

    “怕什么?我们三人一心,其利断金,不用顾虑什么?……”

    李嬷道:“有话就明白说啊!”

    “凤儿是说,别让他再来了……”

    “你是指江公子啊!……”王婚沉声的说。

    原来,江枫已告诉两人自己真正姓名。

    青凤点点头。

    “你舍得啊!凤姑娘……”李嬷说,“真能忍住不想他!”

    “想是想,可是性命要紧啊!……”青凤说,“凤儿死不足惜,只怕连累了两位嬷嬷,我就万死莫赎了。”

    王嬷沉吟不语,脸上的神情,不停的变化,显然,她内心之中,正在作激烈的挣扎。

    良久之后,王嬷突然一咬牙,道:“李嬷你怎么说?”

    “我听你的!”李嬷答复的很干脆。

    “凤姑娘……”

    “别叫我姑娘,由今日起,我就拜在两位膝下,今后,咱们以母女相称。”

    王嬷呆了一呆,道:“这个老身如何敢当!”

    打铁趁热,青凤立刻拜了下去,道:“义母、姨娘,请受女儿一拜。”

    青凤立刻分别对两人行了大礼。

    王嬷、李嬷,心中是又高兴,又是紧张,糊糊涂徐的肩上了千斤重担。

    扶起青凤,王嬷面带愁苦的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江公子只此一遭,老身相信是绝不会有什么风声漏出去,但如此常相往来,那就难以掩人耳目……”

    “总不能让他们两地相思……”李嬷说,“那咱们不是给凤儿帮忙,是害了她了。”

    “我知道,所以,我在想……”王嬷说,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唉!义母,姨娘如此的煞费苦心,凤儿一定要告诉江郎,要他好好的孝顺两位。”

    王嬷、李嬷,两人脸上都泛起满意的笑容。

    青凤望着王嬷道:“义母,天王的脾气你很清楚,他可是宁可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只要他听到风声,他一定会对我下手。”

    “不错,那时……”李嬷说,“只怕连我们也不可放过。”

    “对!”王嬷道:“这件事,咱们要早些准备。”

    “怎么准备呢?”青凤望着李嬷道:“姨娘可有高见?”

    李嬷道:“也不用太担心,这件事,让我跟你义母合计合计再说,总会找出一个方法出来。”

    “好!姨娘和义母商量商量,凤儿不打扰了,我也要仔细的想一想……”青凤说,“看看能不能想出善策。”

    “凤儿……”王嬷说,“不要大劳神了,今天还要登台。”

    “凤儿知道!”深深一礼,转身而去。

    江枫离开了青凤楼,直奔一家客栈之中,那是他告诉梅花的住处。

    店伙计迎上来,低声道:“客官,你可回来,一位大姑娘已经来了两次找你……”

    江枫嗯了一声,道:“人呢?”

    “刚走了,天不亮就跑来,直等到刚刚才走!”

    店伙计说的声音不大,但眉眼齐动。

    看样子,他心中高兴的很。

    江枫低声道:“大姑娘长的什么样子?”

    店伙计道:“甭说有多漂亮了,我活了四十多年,见过女客人少说点,也有个万儿八千的,就是没有见过那么美的人,我的妈呀!那不是人哪!简直是月宫嫦娥迷了路,跑到我们客栈里来!”

    “噢!只是很美吗?”

    “美的冒泡,我是三生有幸啊!为她送了杯茶,而且,出手大方,一赏就是十两银子,我三月的工资加起来,也凑不齐这个整数啊!”店伙计口沫横飞的说。

    “我知道了……”江枫道:“那位姑娘可有什么交代?”

    “她说有要紧的事,必需和田大爷当面商量。”

    “还有呢?”

    “她说冬雪留香,田大爷就知道了,她在家里等你,要你最迟今晚上一定要去,田大爷,她是说今天晚上啊!”

    店伙计特别把今天晚上重复了一句。

    江枫取出一块碎银子,大概有三两多重,赏给店伙计,笑道:“她是千金小姐,有钱的很,我就不如她了,伙计,将就着收下吧!”

    店伙计接过银子,连作了两个长揖,道:“田爷,谢谢你的厚赐。”

    江枫挥挥手,店伙计退了下去。

    掩上房门,江枫在木榻上盘膝而坐,准备好好的调息一下,存足精神,去见梅花。

    昨夜和青凤交手的演变,完全出了他意料之外,几乎命丧在青凤楼中。

    这场惊险的往事,虽然已成过去,但留在他内心中的警惕,却如烙印一般,深印在心上。

    仔细推敲那夜沦落下风的关键时刻,就是那一瞬间的忘去戒备。

    如是昨夜中青凤一击不中,江枫的反击,必将是强悍无比。

    当然,局势发展到双方不以武功拼搏,不会有昨夜那番醉人如酒的温馨时光……青凤楼刀光、剑影,贱血楼头,如今的洛阳居,只怕已人仰马翻,天下大乱。

    有些事,忍理之忿,反会把一场凶险的场面,变作和悦之局,使干戈化作玉帛。

    这番凶险的历练,使江枫体会到那个已统治了江湖的神秘组合中,充满着矛盾,只要能把握机会,就可以分散他们的力量。

    当然,一个最重要的基本条件,是本身技艺修为,具有接受考验的能力。

    江枫对本身具有的潜能力量,也有愈来愈强的信心。

    但也体会到对敌用术之间,不能有任何大意、松懈,也许第二次再被人制住了岤道,就不可能有昨夜同样的幸运。

    这一番深思、长虑,使江枫增长了不少对敌的智略,举一反三,也多了不少的江湖经验。

    不过,这一番用心深思,已无法再安静下来,索性站起身子,换身衣眼,直奔风雪小馆。

    张四姑迎入江枫,笑道:“你来的正好,雪、霜二女的父母,刚刚赶到。”

    “好极了……”江枫说:“小弟也想向他们请教一些事情。”

    张四姑停下脚步,道:“怎么?你认识他们?”

    “没有见过,”江枫道:“但我听说过他们的大名。”

    “胡扯……”张四姑微笑道:“你骗人,骗到大姐的头上了,他们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从不和武林同道来往,他们籍籍无名,你怎会知道他们?”

    “大姐,精明啊!”江枫道:“小弟一跟斗翻个十万八千里,也逃不过大姐的手掌心了。”

    “少灌迷汤了,大姐不吃这个,”张四姑道:“说实话。”

    “唉!是几位师长告诉我的……”江枫道:“他们隐居天山,也是受他们之命,在那里苦练剑术。”

    “我有些明白了……”张四姑道:“他们是布下的棋子之一。”

    江枫点点头。

    “我呢?……”张国姑幽幽说道:“也是你几位师长布下的棋子了?”

    “大姐是一代奇人……”江枫道:“对恢复武林清风、明月的关系至大,小弟确实是得到了师长的指点,去求大姐相助。”

    “嗯!……”张四姑苦涩的说,“也是他们要你施展奇术诱惑我了,让我一跟头栽倒你的掌握中,死心蹋地的为你效命?”

    “大姐,言重了,小弟确实对大姐施展过奇术,不过,小弟对大姐之情,却是一片真情。”

    “我知道,……”张四姑幽幽一叹接道:“除了第一次之外,你确来再用过奇术迷惑我,可是,我已经栽进去了……”

    江枫神情肃然的说:“但小弟深挂心上的却是江湖重光的大事,大姐要小弟如何交代,江湖底定之后,小弟无不遵办。”

    “我只求你一件事,不论你日后有多少红粉知己,但你内心中一定要为大姐留一席存身之地。”

    “是!小弟绝不敢辜负大姐。”

    张四姑微微一笑,道:“情缘易尽,孽缘难了,大姐这一辈子,看来是被你吃定了,走吧!别又让两个丫头疑神疑鬼的。”

    第七回窝里啃血溅洛阳居

    大厅分坐着一对中年男女。

    男的四十左右,一袭青袍,五绺长髯,面如满月,目似朗星,有一股飘然出尘的仙风,想是久年山居,不染俗气的关系。

    至于中年妇人,除了一身月白衣服,是中年妇人穿着颜色,别的却不像中年人的样子。

    吟雪、吟霜,依偎身侧,有如三个姐妹花,深山幽谷能孕育出奇花、异鸟,也能培养出不沾人间烟火的仙子人物。

    “你就是江枫,”青施中年微笑道:“果然是一个肩承劫难,背负重托的干里驹。”

    “过奖了,小弟心仪已久,今日有幸拜识。”深深一揖,撩起衣襟,就要拜倒。

    “不成,不成,”青袍人拦住了江枫忙道:“你就是主帅,我们是受命受你指挥的人,怎能本未倒置。”

    “是啊!兄弟,我们已经等了你十八年。”中年夫人微笑着说。

    “娘啊!你怎么能叫他兄弟,”吟雪说,“江大哥的年龄和我们差不多呀!”

    中年妇人回顾了吟雪一眼,道:“江少侠胸罗万有,武艺绝世,你们怎能比万—……”

    “娘,姐姐是说江大哥的年龄啊!又不是说他的本领。”

    吟霜接道:“江大哥的本领大,我们知道,张姨已经说过无数遍了,以后,我们要追随在他的身侧,一定要磨着他传些绝技给我们。”

    够了,以青袍人夫妇的聪慧,那里听不出一对女儿的心愿,夫妇相视一笑,竟似完全不放心上。

    江枫却听得头皮发炸,转向青袍人道:“如若小弟没有记错,大哥是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昭字。

    “好记性……”欧阳昭笑道:“我们彼此记在心里二十年,今年总算见面了。”

    “是,如非大姐的安排,还真不容易找到欧阳兄长夫妇呢!”

    江枫看了张四姑一眼,满脸感激神色。

    “江兄弟,”欧阳夫人道:“知道嫂嫂我的名字么?”

    “知道……”江枫道:“嫂夫人姓罗,闺讳一个兰字,不知兄弟是否记惜了?”

    “娘,他真的知道啊!”吟雪道:“张姨说江大哥无所不知,她怎么连娘的闺名也知道呢?”

    这对在山野久居的夫妇,对女儿的教育,全无迂腐之气,使她们充分的保有了少女的天真。

    倒是罗兰被女儿间的脸上一热,道:“你爹和娘,就是为了他,才常住深山,苦修剑术,二十年未履江湖。”

    看来,她似是一个外向的性格,这二十年深山幽居,心中还闷了一口无奈之气。

    “是啊!江兄弟,你大嫂,为了山居中的寂寞。还和我呕了很久的气……”欧阳昭大笑,道:“有一年的时间,连一句话都不跟我说。”

    “有这种事,”张四姑道:“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江枫一个长揖,道:“真是亏负嫂夫人了,都是小弟之错。”

    “听他胡说八道,”罗兰说:“当年山居习剑,我也事先同意的,怎会和他争执……”

    白了丈夫一眼,接道:“吵架是有,不过,不是为了山居寂寞……”

    “如是你们吵架的事,和小弟无关……”江枫道:“小弟就心安多了。”

    “怎会和你无关,”欧阳昭道:“我们这二十年来,完全是为了你在活着,所以,我们夫妇的事,样样都和你有关!”

    “这个……”江枫望着罗兰,见罗兰双颊绯红,心中突然想到了张四姑说起的一件事情。

    罗兰要生个儿子,丈夫却要她习武第一,不肯答应,想来,定然为了此事争吵,下禁失声一笑。

    那知罗兰敏感的很,看江枫笑的暖昧,不禁一瞪眼,道:“你笑什么?”

    “没有啊!”江枫急急否认。

    幸好张四姑插口了,道:“罗兰,你们一家人都在这里,江枫也是你们神交了二十年的朋友,我心中有几句话,要当你们夫妇之面说清楚了。”

    “四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这一生唯一的金兰姐妹,什么话都可以说……”罗兰道:“说错了,也不会有人怪你!”

    “你们对江枫的了解,”张四姑道:“看样子是比我还深了,我们可知道他一身武功很博杂,也习练过迷惑人心的奇术……”

    江枫觉睑上发热,羞红满面,却又无可奈何!

    “我担心两个小侄女,跟在他身侧帮忙……”张四姑有些说不下去了,改了口气,道:

    “是不是不大方便呢?”

    罗兰目光转动,发觉一对女儿,四只双眼睛,正凝望着她。

    她们没有否认张四姑的话,自然是默认了。

    罗兰大感为难,一时之间,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喂了一声,道:“你听到没有?

    四始已经提出问题?你这作爹的,该拿个主意呀!”

    “我没有主意呀,”欧阳昭道:“女儿大了,有她们自己的看法、想法……”

    江枫越想越不对,站起身子,道:“诸位,我告个便!”

    “用不着逃避,”欧阳昭道:“你也是当事人,最好也坐在这里,听个明白,如果是我们处置有错,你也可以提出高见啊!”

    “这个……”江枫长叹一声,道:“目前江湖上控制局面的是一批身怀异术的人,他们来自西方魔教,和江湖上一些息隐的魔头,结合成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小弟受命于大局晦暗,阴霾遍布的时刻,为挽救武林劫难,确实修习了一些不为正道人士所喜的奇术。

    我无法预期是否能让武林重光,只有尽力而为,死而后已,所以,我无法保证什么。

    欧阳兄如是觉着雪、霜两位姑娘,不宜在污浊的江湖中走动,何不把她们送入一片清净的环境中成长,让她们盛放出清香之花……”

    “不要……”吟雪突然开了口,道:“白莲花盛开于污泥中,无损于它的清白,何况,我也不想自己成为一株白莲花……”

    “丫头,”欧阳昭道:“那你想成为什么?”

    “桃也好,李也罢……”吟雪道:“我只要结出甜美的果实,要人们吃的口舌生津……”

    哈哈一笑,欧阳昭道:“我佛害割肉饲鹰,我儿可真有这番豪气吗?”

    “江大哥身犯万难,此后遭遇的凶险,必将是惊心动魄,”

    吟雪壮烈地说道:“女儿愿陪他赴汤蹈火,万死不惜。”

    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个在深山幽谷中长大的少女,怎会忽然间,性格大变。

    “吟雪,听爹娘的安排……”江枫道:“他们为挽救武林劫难,已奉献了自己!”

    “爹、娘把最宝贵的青春,消磨在深山,剑技之中……”吟雪接道:“为的是要助你一臂之力,他们的女儿岂能躲避凶险……”

    “好了!有女如此与儿何异。”欧阳昭道:“傲啸风月,逃避生劫,静则静矣!但其与草木何异,罗兰,怎么说?”

    “自然是妻从夫意,你能勘破世俗,让他们燃烧自己,我也只有同意了。”

    “吟雪,近火易焚……”欧阳昭说,“江枫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会承诺什么,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可都要自己承担后果,别指望爹娘会给你们什么帮助。”

    “是!”叶雪道:“张姨告诉我们的,比爹说的还要明显,这件事,我和霜妹也商量过很多次。”

    “什么?霜丫头也和你有着一样的想法?”罗兰有些吃惊的说。

    “是啊!娘如没有让我们逐鹿江湖的心愿,怎肯让张姨带我们下山……”吟霜说,“既然人已跳进了水里,那就不用担心雨水打湿衣服了。”

    罗兰苦笑一下,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有一天老虎伤了你们,可不要叫妈!”

    “不会的,”吟霜笑道:“大水冲了龙王庙,淹死总比枯死好,娘放心吧!我和姐,都会承担起火焚身的痛苦,帮助江大哥照亮江湖。”

    “好吧!这件事到此为止,江老弟,”欧阳昭道:“两个丫头交给你了。”

    江枫恭恭敬敬抱拳一揖,道:“小弟尽力保护。”

    “我不担心两个丫头会拼战而死,怕的是她们无能自己,灭顶于情海之中,……”罗兰说,“但我答应过天狐夫人,欧阳一家人,都将应劫江湖,不会逃避责任。”

    “所以,她才传了你青春常驻之术,……”欧阳昭笑道:“如果这一次大难不死,我将发苍苍,视茫茫,老态龙钟,你却仍是艳光照人……”

    “艳色不褪,青春常驻……”罗兰说,“总比鸡皮鹤发好看些,也免得你留恋春色,充我于不顾,再说术虽能驻颜,却不会长生,有一天,你真的老病而死,我自会刎颈灵前,随你泉下,放心吧!娇妻虽艳丽,但此心已永为君所有了。”

    “你听听,江老弟,你大嫂这份甜蜜的深情,怎不叫老哥哥永拜裙下,终身不渝呢!……”

    欧阳昭拂髯大笑,内心中的快乐,表露无遗。

    江枫心中一动,暗道:“看来,人生真正的幸福,还是一夫一妻,相敬相爱,才能培养出生死一体,互击心灵的深情,我江枫这一生,只怕是永无这个机会了。”

    眼看江枫低头沉思,神色凄伤,欧阳昭站起身子,拍拍江枫,道:“各有因缘莫羡人,老弟,你才是天下男人妒恨、羡慕的对象啊!”

    江枫苦笑一下,道:“小弟一直不提几位师长的名号,生恐画虎不成,伤害到他们的清誉,至于江某个人的生死,早置度外,就算落下个千古骂名,也无怨言,但我担心的是敌势强大!

    小弟一直无法了解几位师长,在暗中布下了多少人手?欧阳兄有赐教吗?”

    “这个要你失望了,”欧阳昭说,“除了我们夫妇之外,在下也不知几位前辈布有多少伏兵。”

    “我知道,”罗兰说,“为了秘密,完全没有伏兵这个计划,我们夫妇只是个巧合。所以,天狐夫人以交换的条件,安排下我们夫妇作为援手,我们是你唯一的后援,江兄弟,天狐夫人对我有传艺之恩,说起来,咱们也算有同门之谊,据我所知,他们把全部的心血投注在你的身上,你也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这……”江枫神情肃然地说:“我愿全力一战,但小弟一人……”

    “谁说你一个人?”罗兰目光一掠张四姑,接道:“易花手千变万化,一人可当一大高手用,我们夫妇息隐于大巴山中,她们的年纪不大,但剑术上的造诣,却已登堂入室,天狐夫人传了我不少的技艺,我也传给了两个丫头,你早该发觉了,她们都带了一点狐性,深山大泽中长大的姑娘,那会有如此的不畏人生的放纵……”

    听到此处,江枫忍不住回头望了二女一眼。

    吟雪笑一笑,道:“江大哥,我们是深藏不露啊!是不是有点意外?”

    “主要的是我们和娘打赌,”吟霜说,“如若江大哥瞧不出我们的底细,就算我们赢了,允许我们追随左右,所以,我们把自己掩饰了起来。”

    “罗兰,你们娘三个,可把我给冤苦了,”张四姑道:“害得我日夜替她们担心。”

    “唉!我也很担心,”罗兰说,“天狐夫人传授我的技艺,我自己很少习练,大都传授给两个丫头了……”

    看了大夫一眼,接道:“所以,雪、霜两个丫头的狐性,比我深多了,在没有见到江枫之前,我担心这两个丫头,自负技艺,不会把江枫看在眼中,现在我又担心两个丫头这点道行,一跟斗栽下去,不克自拔!”

    “大概,这个世界上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欧阳昭道:“她们习练过狐媚之术,恐怕已无法建立起一个正常的家庭,那个人娶了她们,只怕要被她们折腾天翻地覆了,何不由她们去吧!反正你已经对天狐夫人许下承诺,欧阳一家人,都将应劫江湖!”

    罗兰微微一笑,道:“好!你想的比我还开,人倒没有担心的了,由此刻起,你们两个丫头,就可以跟江枫走了!”

    “谢谢娘……”

    吟雪、吟霜同声说,也同时躬身对罗兰一礼。显见她们心中十分快乐。

    “慢一点,娘的话还未说完。”

    二女同时一呆,挚着罗兰,目光中满是乞求之色,她们已经忍耐了很久,十几年的苦学苦练,急欲一现身手。

    江枫望着雪、霜二女,心中却是暗暗佩服,她们习过天狐夫人的武功,但在外形上她们竟控制得很好,一点也瞧不出来,端庄纯洁,全无狐媚之气。

    但闻罗兰接道:“天狐夫人的武功,虽然诡奇绝伦,但你们功力还浅,而且,面对的敌人,又是凶狡无比,如无张姨的易容神技,你们绝难逃过敌人的追杀,更不要说帮江枫的忙了……”

    “我们已学到了张姨的快速易容手法……”吟雪说,“紧急应变,已可应付。”

    “你们张姨是最杰出的易容高手,数百年来,此中高手无出其右……”罗兰说,“你们是否已有应变的能力,要张姨决定了。”

    张四姑微微一笑,望着雪,霜二女,道:“你们跟我来……”

    目光一掠江枫,接道:“你也来,我把移花接木和五行潜术,传给你们。”

    叶雪、吟霜、江枫,鱼贯追随在张四姑身后而去。

    “谢谢你,兰儿,”欧阳昭低声道:“你竟然放弃了习练天狐夫人的武功,我知道,是为了我……”

    “知道就好,”罗兰道:“天狐武功,变化奇幻,我不敢练它,是怕练出一身邪气,那就不知道一天要吵上几次架了。”

    欧阳昭行近罗兰,一下子把罗兰拥入怀中,道:“我欧阳昭娶到了你这样一个天仙化人的妻子,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罗兰推开了丈夫吻上来的嘴巴,笑道:“我没练天狐武功,你到沾上了不少的狐气,大白天的就这样色胆包天,要是被四姑和两个女儿看到了,你要怎么交代……”

    欧阳昭尴尬一笑,放开了娇妻,道:“四姑要传授移花接木和五行潜术给江枫和两个丫头,那是什么武功啊?我怎么没有听过?”

    “是四姑真正的绝艺,‘移花接木’是易容手法中最高明的嫁祸技术,在极短的时间中,能使人敌友莫辨……”罗兰说:“易容术和传接法的交相运用,使人物和景物能快速转变,至于五行潜术,好像是一种色彩运用的绝招,详细的情形,我也不太清楚了,那是四姑毕生的绝技。”

    “想不到啊!张四姑竟然是一位身负如此高级艺能的人物……”欧阳昭道:“看来世人对她的了解,真不及十一了?”

    “天狐夫人也推崇过她的技艺……”罗兰说,“江枫一出道就找上她,岂是无因,不过她好像告诉过我,一种潜隐秘术,将随她永埋泉下,想不到,竟然会改变心意,肯把它传下来了!”

    欧阳昭道:“情之为物,真叫人生死相许,张四姑改变心意毁弃誓言,是不是为情所累,迷恋上了江枫……”

    “江枫修习天狐功,已有了相当深的火候。四姑迷恋他,应属常情,”罗兰道:“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