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不觉得这件事情特别诡异吗?为什麽魏子絮一走,立刻就来了这麽一封信,会不会是有人刻意的在背後c弄这整件事,依我看还是小心一点的好。」孟长安看着脸上还带着酒气的封青然,知道他心里担心,却也不得不提防。
「长安,我已经管不了背後真正的事实是什麽,现在我只想去救他,然後把他留在身边一辈子照顾他,我不在乎他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我就是喜欢他,我真的不想再放开他了,你懂吗?」
封青然睁着微红的眼,双按在孟长安的肩上,只差没有跪地指天,就这麽在两个好兄弟面前坦言自己心里的感觉。
他的坦白对於孟长安二人来说并没有感到什麽惊讶,只是他们没料到那个自恃不曾为情所困,闲散惯了的封青然竟会为了一个转魂重生的男人深陷情渊。
不可否认,在他们和周衍相处的这段日子里,确实是过的挺自在快乐的,不是切磋武功就是打架,难得不打架的时候就一起坐在梅树下泡茶聊天,四个人凑在一起也没有什麽身份的隔阂;就算是时代想法有所差异,也能在彼此互相倾听解说下了解对方的想法和观念,即使无法认同对方的想法,顶多再掐上一架,气消了就好,j天下来就连他也不自觉得喜ai上这个来自遥远国度的人。
「我懂,你说的我都懂。只是你就这样跑去雁门救人,你有没有想过会想出以活人祭天这个方法的人,一定是大巫萨契,而萨契又是永嘉皇帝身边的人,你这不摆明在对着永嘉皇帝撂挑子吗?」
身为旁观者的孟长安总是想得比较远也比较多,虽然洛方城里自卫队并没有办法和永嘉皇朝那j十万主力军相比,但他们还是相信兵贵在善用而不在多。
封青然扳起面孔,朝孟长安大吼:「我不管、也没办法管。长安,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去还是不去?」
「唉……我去,我一定会跟你去,但你得把城里的事情安排好,千万别连累到洛方城里的百姓们。」孟长安叹了口气提醒着还身为城主的封青然。
听到这里,封青然犹豫了一下才接道:「还是你考虑得周到。」他支扶在额眉间,指腹按在头侧,宿醉的chou痛感让他感到不适。
孟长安从大厅的偏房里拿出y瓶,倒出一颗y丸递给封青然:「大哥把y吃了,解酒用的。」
「谢谢。」吞下y丸後,他闭眼坐了一会儿。
不久後,封青然幽幽地睁开双眼,满容疲意的沉声j代:「长安,你说的对,我不能那麽自s的丢下这一切。我想你跟一刀就留下来吧,万一我有什麽长两短,至少城里还你们可以当家作主。」
一直站在身後不语的刘一刀,突然嚷着大嗓门说:「大哥,我不要留在城里,我要跟你到雁门去救周兄弟。」
「弟,此去吉凶未卜,你还是跟长安留在城里吧。」封青然一口拒绝弟。
「大哥,我──」封青然一挡在刘一刀面前不容置喙。
「大哥,还是让一刀跟你去吧。多个人帮你我也比较放心,等我把城里的事情安排好,我再到雁门跟你们会合。」孟长安直言说出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很想去。
看了两人一眼,他考虑一下才松口说:「嗯,好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封青然也不再多说什麽,迳自走出大厅,带着十二名骑卫及刘一刀立即整装出发。
。。。
天方破晓,空气里凝结着一g冰c的水气,随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身t还带伤的周衍在马背上折腾一整天,最後还是t力不支的伏在马背上,整个人摇摇yu坠,若不是一直跟在身边的魏眼明快的扶住他,怕是已经坠入马下。
「公子小心!」魏忙脚乱的把他扶下马,看了一眼周围熟悉的c木,还好已经到了雁门郡外,他伸抚了抚马颈说:「好马儿,快回去找人来。」语毕拍了拍马身,让牠往城里奔去。
靠在树身的周衍,闭着眼轻喘,脸上苍白的j乎快没血se,额上还布着豆大的冷汗,魏不由得心头一惊,赶忙坐地对掌,替周衍灌输内力。过了一会儿,周衍的气息稍稍回缓,没了一开始的急促魏才收回内力,自行调息。
周衍虚弱的说:「谢谢你,哥。」
「公子,快别这麽说,是我太粗心,没保护好公子才让您又受了伤,属下真是罪该万死。」魏单膝跪也低头请罪。
「不关你的事,当时如果不是你及时出现救我,我哪还有命留到现在,你就别这麽谦虚了。」周衍虽然喜ai物,但却不ai这种尊卑贵j过於分明的年代,大概就这一点他会觉得还是现代比较好,至少绝大部分的人不会因为身份的关系而轻视他人。
魏也无心再辩,拿称谓来说,也是如此,所以乾脆就不说,反正再说公子都有话可以堵。
「起来吧,我还没死,用不着跪。」周衍半开玩笑的说,谁知他好的不灵的灵,才说完没多久就看见魏十九驾着一辆马车前来。
周衍一看到马车,心里不禁欢呼道:太好了!终於不用再骑马了。可是下一秒,当他看到魏申时,冷不防回想到那日梦里老人低头喟叹的画面,表情瞬间僵y。
魏申在看到儿子一身狼狈的样子,忍不住大声斥责魏:「我让你带公回来,怎麽把公子弄成这副模样,魏你该当何罪?」
魏当场跪了下来请罪:「王爷,是属下办事不力,没保护好公子,请王爷责罚。」
「既然你自知办事不力,那好……我就罚你──」
「父王,是我不好,当时肚子饿了,就让魏帮我找吃的,才会让坏人有可乘。若不是魏及时赶来,我可能就没办法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求您别责罚他。」周衍一个箭步的挡在魏面前,帮他说话。
这时还坐在马车上的魏十九也开口说话:「王爷,四公子都这说了,属下也请你饶了哥这一次,等一下再让哥亲自带四公子到巫庐,让他将功赎罪如何?」
周衍从一开始来到永嘉时,就非常的不喜欢这个年纪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柔媚妖娆的面容里,总透着j分邪气,记忆这个曾害过他的少年,从来都不属於善类,所以他能不接触就不接触。可是,他怎麽觉得十九的话有话,似乎在安排着什麽样的y谋。
「父王,我饿了,我们快回去吧。」他提防似的抬眸看他,魏十九唇角的那抹讪笑,让人感到非常的不舒f,於是随便找个藉口上马车,至少眼不见为净。
「嗯,等会儿吃完饭,我再让大巫帮你看看伤口。」魏申一脸慈祥的摸着魏子絮的头,而周衍也回以灿笑,乐得再做一次乖儿子,殊不知等在後面的却是送子祭天的残酷事实。
。。。
月泉塔,位在雁门北面郡郊,此地为巫法重地,一般闲杂人等是不得靠近,因为周围被大巫落下巫法,若擅自闯入者,多会遭遇不幸。
今日萨契替魏子轩祈福,在早晨日光冲破天际时破开结界走入圣塔。走上一百零八阶的月泉塔,塔一块如墨的黑石平台,平台上方还有一块透明的晶石,绕在晶石旁的小沟槽。
当萨契踏上一百零八阶的石梯後,晶石旁小沟槽里正缓缓的被月泉满填满。月泉泠泠作响,每一滴水都以非常夸张的方式引流於沟槽内,水面的张力被弯出了光滑的曲面线条,却不溢出,那泉水彷佛还活着似的不停循环,象徵着这个地方代代相传、生生不息的意象。
辛奇里拿着大巫的巫杖,巫杖上的晶石在y光下闪出耀眼的光芒,让他不得不半眯着眼,就想看清这月泉塔里神秘的力量。
原本跟在辛奇身後的壬风,在看到原本无水的沟槽竟然流出水来时,也忍不住好奇的拉住师兄的往前探,他满脸惊奇的转头看师兄嘴里还嚷叫着:「师兄,你快看,这水……像活的一样。」
壬风趁师父在祭台边布法时,一时耐不住x子伸想摸摸那一直满盈却溢不出来的神奇泉水。
「小风别碰。」辛奇开口阻止。
壬风撇撇嘴缩回自己的,鼓着小圆脸,任x的斜睨了辛奇一眼说:「碰一下又没有关系。」
「你看,祭台四周都有种树,风也挺大的,可是这黑石祭台上却连一p落叶都没有,你不觉得奇怪吗?」辛奇指着塔边四周一地的落叶。
「对吔,师兄还是你仔细。」壬风难为情的低眸耙发。
辛奇也只是笑笑的摸摸他的头说:「以後师父没说的就别乱碰,做事老是莽莽撞撞的,改天师父和你回锦京我就帮不了你。」
「师兄不跟我们回去吗?」壬风仰头看着一身雪白祭f的辛奇。
他无语的摇着头,人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就算是他不想留在这里,也没办法。即使是那个人也一样逃无可逃,毕竟生在皇家,有太多事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如今只能祈求上苍,愿他平安的渡过此劫。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