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的巨响似是山崩之声。
末末躺在地上,突然笑了。
“我给了你十万年的时间反思,你竟然这般冥顽不化!”不待天兵上前,怒不可遏地天帝亲自出手,一掌打出,将末末轰飞,砸在了数丈远的碎魂台下。
“反思?反思?!哈哈哈,你只是想碎了我的意志,然后…”她盯着天帝,嘲讽地大笑,“据为己有罢了,不是吗?”
“大胆!”
盛怒之下,天帝不顾易容,发狠地使出杀招,绵亘了十万年的痛苦,终于结束了。
“既然如此,你就没必要存在了。”
末末从云头坠落,她茫然地想:“真好,可以歇一歇了…”
她落进了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入轮回,关在幽冥之地,不见天日。
“所以,你说的我可以自己许愿,可以储存能量,都是假的?”
长久的回忆,我终于从里面挣脱,疲惫地跪在地上,扶起猪猪藏起的脸庞,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
“是真的,不过,这些,都是褚铭,强加给你的,”她眼神躲闪,沉思很久,终于说出了下半句。
“褚铭,他在你身上,下了诅咒……”
☆、执念
顽石执念,身碎之痛刻骨铭心,却抵不过无法庇佑心爱之人的懊悔半分。
“你走之后,我守着褚铭从头来过。我们俩十万年修行,不敢有半丝懈怠,只有这样,才能将你保护起来,不被天庭发现。”
“守护我?我不是在碎魂台上受刑吗?”
“碎魂台,顾名思义,三魂六魄掏出来,是要在上面碾碎的。你心中放不下的太多,一颗真心碎成不成形的零星半点,从碎魂台上迸溅,落入凡间。你对人类爱之入骨,落在人间也要化作人类的形态,但到底只是一点碎片,不能长久,大都活不过桃李年华,香消玉殒之后,便会有另外一个你化成人,循环往复,不止不休。”
窗外,太阳已经彻底藏了起来,路灯准时的亮起,洒下氤氲的柔光。
这一天,猪猪不再是那个教导我的老师,她是悬崖边上那个可怜无助的小狐狸,历经磨难,终于有了一身坚不可摧的铠甲,却还是被心酸的记忆击穿。
“所以,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
她看着我,欲言又止,门外的敲门声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场沉重的对话。
我缓了缓心神,勉强换上淡定的神情起身开门。
“贝贝,你哥回来了。”门外,羽然挽着常笙的手臂,有些害怕的往常笙怀里靠,“他,他说让你下去…”她伸手指了指楼下,然后被常笙护在了怀里,侧身为我让出出门的空隙,然后向卧室里面张望,“我可以进去吗?”
“进来吧。”卧室里,猪猪早已恢复了往常风采,竟然还唇角带笑,很是和蔼。
羽然拉着常笙躲了进去,我站在楼梯口,扶着栏杆,看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程嘉铭。
褚铭。
这一刻,我真的很想直截了当地向他问个究竟。
一阶阶楼梯像是当年那没有尽头的天梯,隔开了我和他俩,隔了十万光阴。
我不知道最后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走到他身边,每一步都是千斤的沉重,每一步都太残酷。可是我能怎么办呢?
诅咒也好,欺骗也罢。
末末,你有什么资格不满,你凭什么?!
“哥。”苦涩的泪水打了个转藏了回去,“刚才那个是羽然,我朋友。”
我本还想解释的多一些,撒个谎说羽然最近家里没人,她可能需要在这借宿几天。
可我不能再说了,喉咙口骤然紧缩,一瞬间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再说下去,我怕是演不下去了。
“难得你交了个朋友,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他还是那么好,处处宠着我,却又只是轻轻靠近一步,然后便匆匆离去。
“你知道的对吧,你是知道的对吧?”第一次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里,长久的笑意映着我的身影,“褚铭,你,还疼吗?”
面具被生生撕下,他惊愕地睁大了双眼,清澈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半晌,他动了动僵住的身体,站了起来。
“你又忘了,我只是块石头,不会疼的。”他伸手抚上我的脸庞,我才发现不知何时,我已经满脸的泪水,“末末不哭,褚铭在这,褚铭会永远陪着你。”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守着我的碎魂,一次次的相遇,一次次的生死离别。我为什么那般没用,什么狗屁慈悲之心,最在乎我的人被我无情的舍弃,我算个什么东西。
“哭吧,哭出来舒服些。”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任由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在他衣服上,脑海里全是相似的场景。
无数次重生的记忆似是泄洪的堤坝冲进我的脑海,我看见那张面孔一世世的依偎在褚铭的怀里,有欢笑有泪水,最后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