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就宁愿自己弄个小厨房,用她那半生不熟的手艺给自个儿做饭,也不愿意吃御膳房准备的饭食,好在王蒙对宫里的点心还是挺待见,不喜欢吃主食,就顿顿嚼点心,也不至于饿到了。
小茹也很纳闷,其实,她也在宫里吃过酒席,宫里逢年过节的时候,也会有酒席赏赐下来,东西虽然说不上特别好吃,但也算不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合王蒙那妮子的口味儿,就为了这个,都有传言传出宫门了——有的说宫里有人要毒害敬妃娘娘,害得娘娘都不敢吃饭;也有的说当今圣上学人家楚王好细腰,宫里的娘娘们都开始担心自己的体重了。
小茹真不明白,这样的小道消息,怎么会传扬出来?宫里的规矩也太让人失望,当然,也有可能谁都知道这传言不过是个笑话儿,才没有人特意去阻止。
带着孟妮儿,顺便把那头使劲儿撒娇的驴也带上,小茹就乘坐江天赶的马车出了。
不多时,马车就上了官道,小茹倚在皮子做的小靠垫儿上,身前固定的小木桌儿上面摆放了纸张和一只炭笔,这炭笔却不像小茹在武昌的时候用的那些那么简陋,细细的碳条外包裹了一层薄薄的木头包衣,雕刻了一些花卉的纹路,上面似是为了握起来方便,还缠了金丝,头部挂着一个米粒儿大小,十分圆润的珍珠做成的坠子。
孟妮儿在旁边看了半天,她不大懂绘画,可是也觉得自家主人画的人物虽然很夸张,可是很漂亮可爱,那些桌子椅子,门窗房子,也都很逼真,就不觉有些佩服,也有点儿羡慕。
看孟妮儿很喜欢的模样,小茹心里也高兴,随手把已经画好的画稿儿塞给她看,相信每一个搞创作的,若是有人愿意欣赏自己的作品,估计都会很开怀。
车外忽然传来一阵驴叫声,小茹一怔,似笑非笑地挑挑眉,探出头去一看,自家那头倔驴在不远的后方,开始原地转圈儿,就是不肯往前走了。
“你当初跟着出来的时候,可是保证听话的。”小茹摸摸下巴.眨了眨眼,笑道,“罢了……江天,撤开我那笨驴的僵绳,让它自个儿跑吧。这家伙嫌咱们走得太慢呢。”
江天一怔, “少夫人,这不好吧,您的驴脚程很快,咱们的马还要拉车,根本追不上,万一弄丢了怎么办?”
“没事儿,要是丢了,家里还少一个吃饭的呢。反正这家伙除了吃就是睡,也没什么大用。”小茹笑谑道。
江天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急急拉着马车让路,他的动作很娴熟,楼府拉车的马,也是好马,虽然有些惊慌,却并不曾失措,他还是堪堪在马群到来之前,把路让开了,他和小茹都刚松了一口气,却不曾想,跑在最前方的一个一身火红色猎装,骑着和后面大多数马类似的灰色马匹的士人,在贴近自家马车的一瞬间,忽然撒开僵绳,一个飞扑,离开自己的马,扑进了小茹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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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育儿经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进山
“啊——”
孟妮儿出一声儿尖利的惊呼,随即戛然而止,她瞪大眼,愕然地望着一只手插着自家少夫人纤细的脖颈,另一只手攥着一把闪烁银光的匕。
小茹也很想尖叫,可惜,半点儿声音也不出来,眼前这个人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手上的力气却大得很,一只怎么看怎么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简简单单地搁在自己的脖子上,便成功地让自己呼吸困难,周身无力。
江天和孟妮儿面面相觑,迟疑地看一眼马车里的女人,又转头看向正朝着这个方向飞驰的马群,大约有二十多个人,都是公门衙役,为的那位三十多岁,有些面熟,等马匹弛近,江天才现,这个是应天府的大捕头黄峰,以前来过楼家,和楼易丁峰也算相熟,总是隔三岔五地出去喝喝酒什么的。
黄峰一看到江天,也愣了一下,当捕头的人记性都好,他当然认得这是楼家的车夫,心里一噔噔,着实大吃一惊,要是别人也就罢了,可现在马车里坐的,很明显,是楼易的妻子,万一出点儿差错,向来护短护得厉害的公孙止大国师,肯定得找自己麻烦,别管心里多么忐忑,这人素质不错,面上丝毫不显,只是冷冷地开口道:“白羽,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想跑也跑不了了,还不束手就缚。”
小茹坐在马车里,却一个劲儿地叹气,她要是肯束手就缚,又怎么会跑自个儿车里来,风一吹,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小茹皱了皱眉,勉强压抑住干呕的冲动,这才现,眼前这个女人的衣襟上染满了鲜血,要知道,小茹是个大夫,鲜血对她来说,是见惯了的,能让她都觉得恶心,这人到底染了多少血,可想而知,不过,因为她穿的是红色的衣裳.一开始小茹才没有注意到。
小茹心扑腾地厉害,不过,还是安抚地冲已经吓得脸色惨白的孟妮儿笑了笑,眼角儿的余光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人,她的猎装是最近京城里的妇人们很喜欢穿的款式,布料上等,虽然没有佩戴什么珠宝饰,但右耳上的一颗玛瑙耳坠儿,雕工精妙,虽然简单,但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