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章儿时
今天刚下班回到家,家中一p漆黑,看来绚瀨小姐还没回来。
换下衣f的我走到厨房,打开冰箱从裡面拿出食材,开始做料理的动作,等到我快将最后一道菜料理完时,就听见有个陌生的声音道「好香啊绘里亲的室友还会帮忙煮晚餐」
我只是不想太晚吃晚餐罢了,要是突然病发就惨了,所以这也是对我自己好。
就在我在心裡对她默默反驳时某个人已经来到了厨房,我也正好将最后一道料理给放进盘子了。
「海未,妳怎麼先自己準备晚餐了」绚瀨小姐看起来有些抱歉的样子。
「我现在住在绚瀨小姐家,比较早回来就先弄了。」我无所谓的说着,毕竟自己一个人习惯了,要是突然多了个人每天帮我,这样我会不习惯。
我讲完,绚瀨小姐的柳眉便紧蹙在一起,她缓缓的开口「海未是讨厌我吗」
讨厌谈不上讨厌,因为我对於任何人都是这种样子,从未有过讨厌与喜欢。
「并不是讨厌绚瀨小姐,而是我习惯了。」语毕,我就端着盘子走出厨房。
我没漏掉绚瀨的话,她「那我来帮妳习惯两个人。」
习惯两个人吗呵
我装做什麼也没听见似的走出厨房,一道餐桌前,就看到有位穿着打扮走轻鬆路线的nv子坐在一旁对着我微笑。
「咱叫东条希,是绘里亲的好友。」
「我叫园田海未。」一直看着她的我没有放过她上下打量我的视线,但我没点破,毕竟她对我產生不了威胁,也伤害不了我,更重要的是,她是绚瀨小姐的朋友,心地如此乾净纯洁的人,那她的朋友因该也会是个善良之人,不然此刻的绚瀨小姐根本无法笑得如此灿烂。
「海未,跟妳介绍一下,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东条希,原本还有另外一个,但她现在人不在日本,正在法国忙着办时装秀发表自己的新作。」绚瀨小姐将两碗白饭放在桌上,转过头对我说。
还有一个吗...看来之后也会来。
我正要坐下时口袋裡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我向他们说了声抱歉后拿起手机走上二楼,回自己的房间。
「状况怎样」没有任何嘘寒问暖,只有单刀直入,就算如此也还是能够感觉到对方的温柔,正因为在乎,正因为担心所以才省略了那些,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们的时间并不多。
「没什麼改变,明天要拿新y过来了吧。」我躺在床上,语调轻鬆的问,彷彿那y不是我要吃的一样。
「嗯,明天下午四点左右。」
「我知道了,对了,之前说的那是真的吗」
「嗯,拖的话也只能再拖个一两年,而且还不确定会发生什麼事。」真姬的语气变得比往常严肃认真。
「真的没办法了」
「要是有办法妳还需要逃吗」真姬语气不太好的说着,看来她也为了这件事情感到烦心呢。
「呵也是......我早该知道的......」是啊,早该知道的,却还是傻傻的期望,期望着能够有奇蹟。
听见我那带着失落的语气,真姬突然软下语气对我道「抱歉,刚刚语气有些不好,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没事,妳也忙够久了,我没事的。」
「妳不要放弃我还没有说不行妳不准给我放弃」真姬语气突然大起来,就算隔着距离,我还是能够想到她现在的样子。
我轻笑j声,安抚道「别皱眉也别握拳了,妳知道我一直相信妳的,我会等妳的,好吗但真的不行记得休息,别努力过头了。」
「妳为什麼可以这麼事不关己的样子每次都只想到别人那妳自己呢」真姬低吼骂着。
事不关己的样子吗我一直以来的确如此,是习惯了吧。
「我没事的,不是还有妳吗」我依然语气轻柔的说着。
「妳算了明天记得拿y」真姬的心情似乎比较好了,语气的愤怒比较没那麼明显,只是她没有等我和她道别就将电话掛断,看来还是有些生气了。
将手机收起来,离开房间走向一楼,去应付那好友。
「真是气死我了海未那傢伙居然就这样要放弃」我现在早就不是那个什麼事都要靠她的小nv孩了我已经可以帮妳分担事情了,就算如此你还是不愿让我帮忙吗
我躺在宽大鬆软的床上,愣愣的看着纯白的天花板,跌入回忆中。
第一次见到海未是在五岁的时候,那时的海未虽然只有五岁,却像是看穿这世界一般的,用淡漠的眼神在一旁看着大人的互动,用冰冷的表情拒所有人於千里之外,那时我也是在那些人裡,直到爸爸将我带去与园田家的人打招呼我才知道她究竟是谁。
「我叫园田海未,很高兴认识妳。」比一般小孩还要沉稳的语调,冰冷的脸有了笑容,即便如此我还是感觉到了那g排斥之意,以及明显的厌恶。
「我是西木野真姬,能跟妳当朋友吗」我满怀希望的向海未伸出手,对方微不可察的看了下站在一旁父母亲,最后同样伸出手朝着我露出那虚假的笑容「当然可以,很高兴能当妳的朋友,叫我海未就好了。」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我便决定要让她改变,让她能发自真心的笑。
自从这次见面之后我就常常到海未他们家,每次都期待见到海未,但是问完后往往都是得到「她正在读书。」或是「她出去了。」这种答案。
少数见到海未时她看起来却疲惫不已,即使再怎麼累,却还是会露出勉强的笑容说「欢迎妳来。」
看到这样子的她我觉得难受,我不知道她怎麼了,但我总是会迈着小腿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膀n声n气的说「一切都会好的,只要忍过了就会好的。」听完,她总是会笑着摸我的头说「嗯,谢谢妳的安w,别担心,我没事的。」
我们就这样子平淡的过了两年,两年过去,她七岁,我六岁,她突然生病被送到我们家的医院,每个医生,就连父亲都无法医治,为了研究出y,他们便会在她病发时在一旁观察,我不知道他们还作了什麼,但是每次我看见海未她总是一副疲惫的样子,虽然辛苦,但她却是一句累都未说,在那时我便下定决心要当当个医生,不是父母的希望,而是我自身的决定,我要当个医生,替海未医好她的病。
在我九岁,她十岁那年,我看见海未兴冲冲的跑到她父母面前,举着j张考卷和他们说「父亲母亲你们看我考了一百分」
但,迎接她的不是称讚,而是「不要在家裡奔跑考一百有什麼好骄傲的」
被泼了冷水的海未身子明显颤了一下,失落的将双手摆在两侧,垂下头低声说「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然后踩着不稳的步伐离开。
离开前我看见了那些被她弄皱,却依然明显抢眼的100。
我来到海未的房间前,将门推开走进去,看见的是抱膝靠坐在墙边的海未,那散落在脚边的碎纸还看得见不完全的100,以及那散乱的书桌和课本。
我没走到海未身边,而是到书桌前,翻阅那些课本,发现这比我学的还要难上许多,一旁凌乱的纸写着一道又一道的公式,一句又一句的英文,和一段又一段的重点,就连课本也是一个又一个的箭头,那些箭头所指的方向所在正是海未细心补充的重点。
公式擦了又擦,英文写了又写,重点圈了又圈,反反覆覆,在旁边还能看见被擦掉所留下的计算痕跡,为得只是父母的一个微笑,一句奖励,但就在刚才,所有的努力全都因为一句斥责,全化为泡沫,消逝无踪。
那些纸上及课本上写的不只是字,更是海未所寄託的希望啊。
现在就连那悲微苗小的希望都变成遥不可及的奢望了。
我看向海未,那小小的肩膀正颤抖着,我走过去抱着海未,轻抚她的头柔声说道「海未已经很厉害了,妳学得可是同年记的人不会的东西,所以不用难过,我觉得海未妳很厉害,因此大声的哭出来,不用介意。」
说完,海未就抱着我开始嚎啕大哭,这是第一次,我第一次看见海未哭,也是第一次看见这麼脆弱的海未,这时我才发现海未就算再怎麼成熟,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小nv孩,她也是需要有人称讚,有人安w。
当她哭完后低下头,过了一会她再抬起头,微笑的对我说「谢谢妳,真姬,谢谢妳安w我,我没事了。」
那微笑终於不再是勉强的笑了。
看见她的笑,我觉得心里似乎有什麼掉进去,并落了根,恣意增长。
我喜欢上了她,那年,我是懵懵懂懂的九岁,她却是成熟的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