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婷佳婉拒了星期六同学会的邀约,理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那天会从中部回来,我要陪他。
婷佳看起来有些失望,但同学会缺j个人也无伤大雅,反正在班上跟我比较好的同学也只有婷佳,我去了也和其他人没有什麼话好聊,更何况我也不想提起任何关於玥音的事情。
「妳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逃避的。」这是死神先生对於我不去参加同学会给予我的评语。而我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整理好外出的包包,準备到车站旁的咖啡店去赴约。
临走前,我特别嘱咐了死神先生:「好好工作吧,一直翘班也不算是种面对生活的方式,不是吗」
死神先生嘆了口深长的气,目送着我离开家。
「好久不见了,最近过得如何」
带着黑se细框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子坐在咖啡店的一隅,见到我走过来便带着灿烂的笑容和我打招呼。
他是林明杰,从小和我们一起长大的邻居,虽然他大了我和玥两岁,但我们之间却没有年龄的隔阂,不以敬语相称、玩些很y稚的游戏、说些很冷的笑话,每天、每天都过得很充实、很快乐。
「普普,倒是你跑到中部去读书,还习不习惯呀」
我点了一杯无糖拿铁,坐在林明杰的对面。他看起来还是和以前没有什麼太大的差别,一样看起来像个书呆子,有种让人想欺负他的衝动。
「没有什麼习不习惯的问题,一起租屋的室友人都不错,像家人。另外主要是课业有点重,没有心思想太多其他的事情,包括犯乡愁之类的。」
林明杰浅浅的笑了,而我点的无糖拿铁也送来了。
我饮下了一小口无糖拿铁,牛n与咖啡的香醇在口腔中化散开来,使我眉头不禁紧靠了些。
「妳什麼时候开始喝不加糖的咖啡了」
林明杰的话使我心头一惊。
「我从以前就这麼喝了,怎麼,才j年不见,连这种事情都忘了吗」
故作镇定地,我用极其自然地口吻将这半带着玩笑的话说出。
「呵呵,可能我是真的记忆力不太好了吧。」
林明杰搔了搔后脑杓那短短的头髮,带着浅浅的笑容结束了这短暂的cha曲。
我们两个边喝着饮品边聊着明杰在中部读书发生的有趣事情。
像是有一天明杰把眼镜弄丢了,找了很久最后隔壁的同学告诉他眼镜就在他的头上时,让他尷尬了。还有上回想要搭车北上回来找我,却搭到南下的车,最后一路睡到了高雄才后知后觉得发现自己搭错车,所以这次要上车前一共问了叁个路人才敢搭上火车。
听着明杰说的糗事,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从以前他就是一个虽然脑袋聪明,但还是给人一种呆呆傻傻的感觉的奇异人种。
「对了,小符,其实我想和妳聊聊关於小玥的事情。」
林明杰手中的红茶已经喝了一半,而我杯中的拿铁j乎快见底。毫无预警地,话题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动。
「嗯,你说吧。」
「当初报考医学系,是因为从以前我就已经决定要好好守护着妳们两个。但当那件事情发生后,有一大段时间我真的没有办法继续走下去,我很自责、很苦恼,那个时候明明我就在现场,却什麼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就这样发生。」
林明杰的眼镜反s着店裡柔和的橘光,我看不清楚他眼裡的情绪,但从他的话语裡能感受到淡淡的哀愁。
此刻我俩皆无声。
唯有隔壁桌的客人谈笑声仍在。
我深吸了一口气,并在吐气时露出了淡柔的微笑。
「明杰,一切都过去了。」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安w他的话,但这话却不足以安w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