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晓得我为什麼就这麼丢下林明杰拔腿就跑了,也不晓得这样漫无目的地奔跑有什麼意义,只是就这样跑着,直到精疲力尽、直到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为止。
我就这麼跌在人群之中,周围的人为我绕出了一个空间,却没有人愿意过来拉我一把。我明白我挡到路了,却怎样也移动不了自己的身t,只是就任着地心引力无力地坐下。
人群渐少,人行道已然宽畅,夜晚的寒风再怎麼刺骨,也牵动不了我一丝疼痛。
「妳在逃吗」
死神先生出现在我身旁,他蹲低着,朝我伸出了手。
我没有理会他,只见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y拉起身。
「沉符音,妳在逃吗」
死神先生深邃的蓝眼直视着我,不容我逃避。
我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自己连这点力气也没有,对於自己此般无能,只是莞尔一笑。
「为什麼要笑呢」
「我笑关你什麼事啊难道我连笑一下都不行吗你会少块r吗有犯法吗」
心中满满的不悦,又发洩到死神先生上了,只能说他总是在不恰当的场合出现,总是被扫到颱风尾。
发了一点飆后,像是被什麼东西给塞住的x口,似乎透了那麼一点儿气。我甩开了死神先生的手,靠自己的力量站在他面前。
「我是沉符音啊只能是沉符音啊我没有逃,我一直都在好好地面对啊身为沉符音,在这个令人窒息的世界裡生存着,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在面对啊不要说我在逃我没有逃」
x口裡有很多的情绪满溢而出,我本该好好压抑住它们的,但不晓得为什麼在死神先生面前我总是没有办好好忍住。
「沉玥音,你是沉玥音,不是沉符音。」
林明杰的声音从后方传来,那从来看不穿我们究竟谁是谁的那个人,现在却口口声声地说着我不是沉符音而是沉玥音,口口声声地说着我在逃避现实,这着实太可笑了些,我真的不明白哪一种大笑才能够真切地表达我此时此刻的感受。
「是你带他过来的吗」我看向死神先生,只见他微微頷首,「因为你也觉得我在逃」
我拧住他的衣领,等待着他的二次頷首。
却没料到这g愤恨却不争气地化为笑意,让我鬆开了手,不顾一切地大声笑着。
是啊,这一切真的很可笑呢。
而我的情绪控制也需要再好好加强才行呢。
「如果你们认为我在逃避这个现实,那麼,能否请你们大发慈悲告诉我,告诉我这个逃亡者该如何面对现实呢」
小玥、小符,这个週末我们全家一起去动物园玩吧
母亲露出了幸福的笑容,高兴得抱了我们两个一下。
爸爸好想妳们喔,在家裡有没有乖乖听妈妈的话啊
到外地出差j日回来的父亲,脸上掛着和蔼的笑容,揉了揉我们的头。
这是在那距离不久却已在我心中泛h的回忆裡才能见到的景se。
也许要我为幸福下一个定义,我想,就是这麼一回事吧。
所以小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
不论发生了什麼事情,都要守护好这珍贵的宝藏。
食言的人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小玥还小,要记得牵好她喔
自从玥音死后,母亲总是幻想着那个年y时期的玥音,总是将目光放在那个不存在的人身上。
下周我要去外地出差一周,不会回家。
自从玥音死后,父亲就不断地出差,也鲜少露出笑容了。
自从妳死了以后,我没有办法依照约定去守护好这珍贵的宝藏。
所以我会依约,失去我最重要的东西。
但是,妳知道吗
自从失去了妳以后,对我来说就再也没有重要的东西了。
不论是幸福也好、父母笑容也罢,甚至是我的生命,都已失去了意义。
自从失去了妳以后。
父亲不再露出和蔼的笑容,母亲的快乐也是虚假的。
而我,成了永远的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