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天地混沌本是一色,自打盘古开辟鸿蒙,方使万物兹清浊辨。()又盖闻天地之数,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岁为一元。
将一元分为十二会,乃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之十二支也。
每会该一万八百岁。且就一日而论:子时得阳气,而丑则鸡鸣;寅不通光,而卯则日出;辰时食后,则巳则挨排;日午天中,而未则西蹉;申盯晡而日落酉;戌黄昏而人定亥。
譬于大数,若到戌会之终,则天地昏朦而万物否矣。再去五千四百岁,交亥会之初,则当黑暗,而两间人物俱无矣,故曰混沌。
混沌破时,万物资生,乃顺天承。至此,天清地爽,阴阳交合。正所谓天、地、人三才定位。
此些只是楔子,不必细话。却说天地之外,应宏宇宙;天地之内,应世般苍生。
仰观宇宙之宏大,时无尽之天府,洞察斑锁,诸般神佛,应星而生;俯察万世之渺小,小子无敢窥测,只闻丝风蚀语。
如下叙来:却说天地之外,亿万光年亿万光年之地,不知是宇宙何方何道之深邃处,修的一位大罗天神,此神名铿,铿之法力,变幻万般,神通广大。
不知是何时何日起,收服诸般星府,吓得万般神佛皆来朝拜。不知又是何时何日起,铿携着二十八星宿,五百罗汉,诸众佛弥,四方揭谛、比丘、优婆夷塞、丁甲、功曹、伽蓝、土地,众般仙罗神星,齐刷刷奔至一颗白浊之星上。
只闻得一声巨响,盘古将天地辟了开来,又假数日,竟世般郁郁苍苍,天地万物滋长起来,白浊之星转即成了蔚蓝之星。
铿神遂与众星罗神在此安家。()可谓世间疾苦,人世多灾呀!就在沘堂镇内,几个月前。
街道上,一个个相互挨持着走过的人们,浑身散慢,有气无力,他们一直在走着,靠着惯性,倘若一旦让他们停下来,那决计是再也走不动的。
他们目光呆滞着盯着前方,似是憧憬,又似失落。就像这样走着,不停息走着,已走了多久多次不知道。
待到水井边了,趴进头颅内望,望好半晌,”里面仍是空的。”不知是谁用嘶哑的难听的嗓音说了句。
众人不由的呆滞目光转到了死灰,似早就猜着和以往一样,人不禁苦笑大喊:
“三年了,三年了,水,水啊,沘堂镇……,已经三年没下过一滴水啊,老天爷……”说完,又似往常那般众皆跪倒向天祈拜。
拜毕,再托着疲惫身子而回。而今天,他们是托着身子在走着,像以往一样,向井边走去,然却有变的是他们的目光,炯炯如炬,充满希望,步伐也随之而加快了不少,虽隔了数月。
“水,有水了,仙长,实在是太谢谢仙长了,乡亲们,快来拜谢仙长,给仙长磕头啊,仙长给我们造出水来了。”说着,黑压压扑倒一地,磕头如捣蒜。
“乡亲们快快请起,在下并非仙长,只是一只游散四方的闲云野鹤罢了,还要不着用这份礼。”那人说。
乡亲们起来后,问:
“先生不是仙长?那先生如何能调得雨水来救济我们?”
“这并非我之功劳,乃此’水之卷轴’之功,”先生拿出卷轴,见众仍是疑惑,笑说道,
“不懂也无恙,只需知我并非仙长就是。”
“就算如此,我等也要拜谢先生才是,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同我等去村镇,吃些个饭,先小住上几日,再待我等出资合力搭个屋宅与先生落个脚,也好似这般云游。同时也好让我等尽尽地主之宜,好去报答报答先生?”乡民中一个老汉说道。
“若能吃个闲饭,那是在好不过,在下就却之不恭。”于是遂与众一同前往镇中。
“先生莫要见怪,这三年内滴水不下,收成全无,这些都是些旧年积货,恐难下咽,倒是难为先生了。”老汉感伤道。
“无碍,无碍,在下也知此些东西已是为难老人家了,下次老人家也无须特地准备一般,在下鄙人一人,糟糠野菜亦是美味,老人家也无须介怀。”先生笑说。
老汉闻言只是愁眉。忽外间拥进一帮人来,手里皆是提三挂五的,扑的跪下拜起,说了番千恩万谢的话。
“乡亲们这是干甚么?快快请起。”先生忙放下筷箸将众扶起,说:
“你们遭此劫三年,度日亦有困难,何劳再带这些东西来?快些拿回去吧,我不日即去的。‘’
“先生可就要去么?我们那正在买好材了选好地了给先生造房呢。”
“是啊,先生你可去不得,你一去了,我们哪日只怕又没水吃了,不如先生就在此住下罢,也莫辜负了我们的材地。”
“先生,可就此住下吧!”说着,众又扑通通跪了下去磕起响头来。先生看着众都是些孤老弱残,想是难时未能逃出去,不经动了恻隐之心,应了声道:
“你们先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在替你们找到三年不雨原故之前,决不离开此地。”众遂又拜谢而起。
“这些东西你们都先拿回去吧,且领我去田地处看看。”先生直奔主题,众遂喏而领之于田间。
望着一片因久旱而龟裂的田地,寸草不生,先生取出部卷轴,撑开,只见上书了大大
“水”字坐在正中间,被一符印围着,两旁是些不知明咒语。先生捻起诀,祭起符咒,须臾间,竟有万般的水从卷轴中涌出,一齐奔向田地,众看的皆满心欢喜。
水差不多了,先生即将卷轴收了回来,说:
“一般谷物是春种秋收,此间已是夏盛,恐你们今年又无收成了,不过无防,待我再施展一番道法。”只见先生又持了卷轴出来,撑开,中间已不再是
“水”字,而是个
“林”。先生又祭起符咒,只见这水漉漉的地里竟冒出绿芽来,渐长渐高,先生随即将之收了回来,这绿才不长了,成了麦苗般高。
“此些是些麦子苗,你们日后可食之。”先生说完,又见周边荒芜得很,树皆是些枯了的,怕日后他们无荫可乘,便又祭起了
“林之卷轴”,须臾间,大地就裂开冒出来数株大树。
“你们日后可借此乘凉……”先生话未说毕,天空立马刮起了一阵阴风,乌云笼罩而来。
那风吹得人脸生痛得很,只见先生手上卷轴不停翻腾着,似要被什么东西吸了去。
只听得乌云层里发出阵阵阴冷空洞地声音:
“是’林之卷轴’么?呵呵。”
“你们快先离开这儿。”先生说道。乡亲们哪里受得了这股风,听见叫撤,哪还不退?
倾刻间就没了影,那怪似乎对吃人不感兴趣,不管乡亲们,只一个劲的发功夺卷轴。
先生见乡亲们撤去,便施展开手段,只见地大裂凸起,一棵棵树像林箭般齐刷刷向空中飞也似的长去,直冲向乌云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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