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风和丽日,这是一个适合结婚的日子。
市中心的主干道,一位穿着婚纱,满脸泪痕的新娘赤脚飞奔在大马路边,车水马龙间,这是一道特殊的风景线,成功地惹来了路人的侧目。
白静书的大脑一片混杂,唯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回荡,车祸,父亲出车祸了。
今天本是她大婚的日子,父亲却在前往公司给她取嫁妆的路上出了车祸。刚刚看到碧姐接电话时的那一脸凝重,她想到过很多种可能,车队出问题了,婚礼场地坍塌了,刘浩天悔婚了……,等等的等等,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父亲出了车祸。
一路上,她脸上的泪水干了一泼又一泼,偏偏这条本该只需十分钟步行的路是那么的长,怎么跑都跑不到尽头。
当她赶到医院的时候,白天洋正准备送急救室。看着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父亲,白静书差一点就吓晕过去。
可意志告诉她……她不能晕倒,不能在父亲最需要她的时候倒下。
“静书,你别急,爸不会有事的。”正在与医生交涉的刘浩天见白静书急成这样,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将她护在臂弯里。
刘浩天是她的未婚夫,也就是她今天要嫁的男人。
“爸……。”白静书挣开刘浩天的怀抱扑到床边,拉住白天洋的手哭得肝肠寸断。
白天洋反抓住她的手,双唇颤抖地想要开口说话,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表情又焦急又痛楚。最终似是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张嘴说了一句:“离刘浩天远一点,亲自到公司把家传玉镯拿到手……”
“保险柜密码……。”白天洋颤抖着手指在她的掌心留下一串数字。
他的表情慢慢地泛起一抹怒火与惊恐,瞳孔瞪得极大,一只手一点点、艰难地抬起,指住白静书身旁的刘浩天。颤抖着双唇吐出人生的最后几个字:“离他远一点……。”
白静书感觉掌间一空,白天洋再无力气去紧握她的手,瞳孔圆瞪,嘴巴微张,带着满腔的遗憾走了。
“爸——!”白静书惊恐地尖叫一声,双腿一软,最终没有撑住昏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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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静书醒来已经是大晚上。
她幽幽地睁开双眼,目光所及之处均是雪一般的白,这里是医院,医院……。
本该在今日幸福地举行婚礼的她,一觉醒来后接触到的不是一室喜庆之红,却是一室苍凉的白。
昏迷前的一切记忆涌进心头,她闭上眼,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滚落。
仍然清晰地记得当刘浩天告诉她父亲已经离世时四周扑面而来的寒冷,看着父亲离开时的心如刀绞。
最疼她的父亲,昨晚才含笑说,要在今天亲手将她送上红毯的父亲,突然就走了。
病房门板‘吱’的一声被人推开,刘浩天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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