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爱你 是我对你的承诺

爱你 是我对你的承诺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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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吧你!”还没等杨子愉说完,赵菱行就打断了她。赵菱行靠近杨子愉,居高临下一般盯着她,嘴角扯出一个冷笑,一只手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略显嘲讽的狠狠的道:“你知道我喜欢你,你还装,你一直都在装”杨子愉被他捏的难受,挣扎着道:“师兄,你冷静点吧,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算是我辜负了你,好吗?”

    赵菱行听她这样说,心里更难过,原来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亏得自己还找借口为她和姓苻的在一起开脱,还想着今晚正式向她表白,表白个屁。赵菱行冷笑着道:“我知道你和一个叫苻阳的男人在一起,可是杨子愉,你了解他吗?你了解他的工作吗?你了解他的家庭吗?你了解他有没有结过婚吗?我想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杨子愉之前听了杨子悦的话本来就对苻阳有了一些猜疑,但她相信苻阳是不会欺骗自己的感情的,而且苻阳都说了,自己没有谈过恋爱,那自然就是没有结过婚,她相信在这一点上苻阳绝对不会骗她。

    只是赵菱行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她知道赵菱行也是不打诳语的人,她心中突然惶恐难安。使劲掰开赵菱行钳制自己下巴的手,凶狠对赵菱行吼道:“我是不了解苻大哥,但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欺骗我的感情,他不是会撒谎的人”。

    赵菱行听她对苻阳一点都不了解,却还一口一个苻大哥,为苻阳辩解,心中气恨难当。掐住杨子愉的脖子,狠戾的道:“你不知道你的苻大哥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他就是一只鹰犬,你不知道他手刃过多少条人命,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你知道他这次干什么去了吗?我告诉你,就是去取人性命,拿人头颅去了”。

    杨子愉已经惊的说不出话来,只是眼泪不断的流下来,又被赵菱行掐着脖子。她死命的挣脱赵菱行,哭着道:“赵菱行,你不要胡说八道,苻大哥他是警察”。

    其实在她残存的一点理智里,她最想知道的是赵菱行说的“你了解苻阳有没有结婚”这句话,但是她不敢问赵菱行,苻阳都三十了,结婚是很正常的,但是,他怎么忍心欺骗自己,怎么忍心,怎么忍心。

    不管他是干什么的,她都不在乎,他只是那个宠她、爱他、温柔对她、尊重她的苻大哥。可是她在乎他的婚姻,在乎他是不是欺骗自己的感情。她知道赵菱行既然连那些都知道,一定也知道苻阳是否结婚,但是她不敢问,她怕自己承受不起。

    赵菱行冷哼一声看着她满脸泪水,道:“杨子愉,你知道苻阳他……”。杨子愉已经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喊:“我不要听,你不要说,求你不要说了”。赵菱行突然就心软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他拉过她,搂在自己怀里,抚着她的背,轻轻的道:“不要害怕,我什么都不说了,你不要哭了”。

    多少年了,再一次听到这久违的安慰声,杨子愉慢慢的平静下来,从赵菱行怀中退出。赵菱行知道她已经冷静了下来。杨子愉缓了缓,对赵菱行说道:“师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知道你是从不说不实之言的人,我相信你。但是我也相信苻阳,有些事情他没有告诉我,一定也有他自己的原因。我既然爱上了他,就是爱上了他的全部,包括他的事业,他的为人,他的过去和未来,我一定等他回来,跟他把该问的问清楚,该说的说清楚”。

    赵菱行知道她不是稀里糊涂的人,让她一下放下苻阳根本不可能,但也没想到她已经对苻阳感情这么深。他后悔自己当初出国之前为什么不再好好争取她对刘洋之事的原谅,争取跟她确立关系。他知道杨子愉是一旦确定关系就绝对不会再跟别人牵扯不清。那样的话被她所说的爱的全部的会不会是自己。赵菱行心中伤感,只是道:“子愉,无论如何,你是知道我的心意的”。

    杨子愉心中已经冷静,她想,知道你的心意又能如何,你还不是在和我交往的时候,跟我的室友上床,难道我要再忍受一次侮辱;再说,如果连那个在我耳边深情的说“宝贝,我爱你”的苻阳都欺骗了我,那我还能相信谁,能相信这世上还有爱情吗?

    她抬眼望着前方一卷一丈高的沙尘暴,像旋涡一样要吞噬掉眼前的猎物。如果苻阳欺骗了她…如果苻阳欺骗了她…,她不知道…。她想到大清早在赵菱行家看到刘洋的那一幕;想到刚入职证券公司时陈老师对她的关怀爱护,想到在拘留所煎熬的那一夜;想到父亲浑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的样子…,想到在铺子里被人揪着头发撕扯的屈辱。人想活的幸福一点,简单一点,怎么就那么难!

    赵菱行看她迟迟没有回应,知道她是不给自己机会了,他不甘心的道:“子愉,你就真的对我这么心狠吗?”杨子愉突然转过头看向他,清清冷冷的道:“我不会让一个曾经背叛过我的男人再成为我的爱人,哪怕苻阳欺骗了我,哪怕我孤独这一辈子,我们也再没有可能”。

    她似乎回到了曾经那个没有苻阳的杨子愉。一切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十月,初秋的早晨,被秋霜染上了烟白的树叶,小草,以及柏油马路。她似乎听见那门卫轻哂的笑声。

    有些事,有些伤害,没有说出来,不是不痛,而是不得已用欺骗自己不痛的方式来蒙混自己,蒙混所有看笑话的人。

    赵菱行心中沉沉的,他想,原来症结还是在这里,可是事情都发生了,他还能怎么办,他无奈的踢了一脚车门,道:“就这一件,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杨子愉冷笑道:“如果你能忍受我跟苻阳睡过再去找你,我就能原谅你和刘洋上床”。赵菱行突然发狠道:“你敢!”杨子愉回过头,看着前方道:“敢不敢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听从你的命令。”

    赵菱行气的咬牙切齿,他绝对不允许杨子愉跟别的男人亲密,就是那天看见杨子愉亲了苻阳的脸,他都气的几天没有吃下饭,恨不得拿把斧子去将苻阳大卸八块。当然他也知道杨子愉到目前还跟苻阳并没有发生什么,他自然有他知道的办法。赵菱行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怒气,手轻轻的覆上杨子愉放在膝盖上的手,有些忧伤的道:“子愉,三年前,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我今天说出来,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那就给我一生的时间去赎罪好吗?从我们师门第一次聚会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你,一直到今天,从未改变”。

    杨子愉并未甩开赵菱行的手,她用无比平静语气道:“师兄,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谁让你偏偏和刘洋,你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刘洋,你不知道她在大一的时候是怎么欺负的我,我碰了一下她的床铺,她都要去重新扫一扫;我没有钱交宿舍的社费,想欠两天,她说我恬不知耻;我走路踢了一下她的包,她差点将我推下楼梯;她给别人说我自闭,我孤僻,我心理有问题,这一切,我以为我能忘记,但是我不能,因为我从来都是一个心眼很小的女人。所以…请把你的手拿开吧!”

    人的情绪其实很简单,有些事情,说忘记就忘记,说想起就想起;但也很复杂,生命中,总有一个人是你情绪的开关。苻阳就是杨子愉的那个开关,他在的时候,杨子愉的世界是一片温暖和美丽,他可以让她忘掉所有的伤害和痛苦;他不在的时候,杨子愉的世界是一片冰冷和孤寂,所有的阴暗和疮疤都寄生在这里。

    赵菱行从来不知道,杨子愉的心里是这样想的。他想自己真是太混蛋了,他本就不该招惹刘洋这个女人,不该跟她微信,不该跟她扯上任何关系,自己竟然还给她安排了工作,简直是脑子被门夹了。

    杨子愉淡淡的道:“师兄,开门吧,我要下去”。赵菱行还想说点你什么,杨子愉就冷淡的看了他一眼,道:“我真的已经厌烦了,赵菱行,我们就此结束吧”。赵菱行被她那一眼看的心都凉了,不由自主按了锁。杨子愉下了车,直到她纤细的背影消失在一波一波的沙尘中,赵菱行似乎才回过神来。

    ☆、风雨之夜前凑

    第五十一章

    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赵菱行每天依然从早忙到晚。杨子愉周内上课,周末带兼职辅导。只是,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开心起来。她每天要给苻阳的手机打一个电话,即使每次都是“你所拨打的手机已关机”,但她知道总有一天会打通。

    时间进入五月,天气渐渐热了起来。老家下了两场春雨,三叔打电话来说家里的房子被大风掀翻了屋顶,雨水漏进了屋里。杨母不得不回家一趟,再说也到了春天了,好歹地里也该种点东西。杨子愉给母亲买了车票,送母亲上了车。

    回来时接到一个师妹的电话,说章导从美国回来了,大家一起吃个饭,聚一聚,为导师接风,问杨子愉有没有时间,能不能来。杨子愉是很想去见见章导的,毕竟老头子对她很是关怀,也会经常邮件来往,指导她做人,做事。但是她并不想见到赵菱行,就问:“赵师兄也是在l市的,你们叫他了吗?”,师妹就说,赵菱行似乎出差去了。杨子愉就松了一口气,问了聚餐的时间和地点,说一定会去的。

    聚会时间定在五月十号的晚上,那天正好是个周一,杨子愉上完课就直接去了酒楼。去了之后,章导还没有来,只是发现有好几个新面孔,知道可能是章导新带的研究生,大家也都很礼貌客气,叫她“杨师姐”,说今天来的她算是大师姐,所以理当坐到老师的旁边。杨子愉很不习惯,但压不住大家的推让,坐下之后几个人先聊了一会。有人就说老师来了,赵师兄也来了。

    赵菱行即使已经毕业了,但仍然是大家熟知的人。杨子愉就有些不自在,心想赵菱行不是出差了吗?刚收拾着站起来,章导就从门里进来了,赵菱行跟在后面,帮老师提了东西。

    大家都热情的向老师和师兄问好,章导笑呵呵的回应大家,看到杨子愉就问她:“小杨,最近工作忙不忙?难得你能来,知道你平时不爱凑热闹!”杨子愉微笑着抚了老师的胳膊,请他坐下,道:“最近工作并不忙,老师回来了,我无论如何都是要过来聚一聚的”。赵菱行并没有看杨子愉,只是看杨子愉接了章导,他就去安排别的事情去了。

    章导这次从美国回来,看起来气色很不错,也开朗了很多,说活多了几分趣味。逐个问了大家的近况,并给了中肯的意见和指导。还给大家讲了一些在国外的事情,也说道赵菱行在美国的时候还带他出去游玩过。

    大家其实对赵菱行更加好奇,更想了解和接近他,便都问一些赵菱行的问题。赵菱行当然只简单说几句,就将话题转移给章导。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舒服,除了杨子愉和赵菱行全程无交流。

    吃完饭已经十点多了,天空细细的飘起了雨丝。章导叫了两辆车,送了一波人回学校,自己叫了一个师弟,开了他的车,送他回家里去。走的时候叮嘱赵菱行:“菱行,你负责送一下小杨,不要让她淋到雨了”。杨子愉和赵菱行都没有表态,只是说道:“老师慢走,注意安全”。章导就摇摇头,叹口气,什么也没说上了车。

    杨子愉看着老师走了,也不看赵菱行,只是说道:“那我也先走了”。她去前面的路口处打车,赵菱行也没说什么,自己去开了车。雨丝渐渐的密了起来,打车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空车却很少。好不容易来一辆,有一个孕妇也要坐,杨子愉只好微笑着扶她上了车。再来一辆的时候,又有一个老爷子,她又只得靠后。

    等了都快半个小时了,依然打不上车,当然等车的人也不止杨子愉一个,大家都抱怨这天气,前几天还下雪呢,今天就又下雨。赵菱行终于还是将车开了过去,摁下了车窗,看着杨子愉,杨子愉就是假装看不见他。但是赵菱行的车不开走,后面的车就上不来,已经堵住了两三辆了,按喇叭的声音此起彼伏,等着打车的人也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抱怨是谁这么没有素质,没有眼色,把车停在当路口。杨子愉看赵菱行一副你不上车,我就不走的架势,只得在众人的目光中,硬着头皮上车。

    她穿了橘红色的欧美风长款外套,裁剪很是工整,下摆宽松,面料垂感很好,穿在身上摇摇曳曳,很是显得纤细出尘;又有两个小圆领子,带着一点名媛风,矜持中显出一点可爱。头发两侧编了漂亮的荷兰辫,在后面松松的卷了个髻。脸上施了一点淡妆,更显的眉目如画,唇红齿白,整个人打扮的既漂亮时尚,又古典雅致。赵菱行那会刚进门看到她就有些心跳加速,之后就有些失落,心想,她何曾在自己面前用心打扮过。要不是自己暗示师妹说可能来不了,她是不是都不会参加今晚的聚会。以后连见一面都要这么难吗?

    赵菱行冷眼看着杨子愉上车,她像雨中落魄的新娘,大红的衣裳,美丽的发髻,白皙的脸庞满是雨水,两鬓细碎的发丝零散的黏在脸上,大大的丹凤眼如同描出来的工笔一般精致细腻。抬手间红衣下一节素白的皓腕,直晃的赵菱行眼晕。

    杨子愉拉了安全带的一头,可是不管怎么使劲,都够不到另一头的铁扣上,她看了赵菱行一眼,可是赵菱行像没有看到她的窘迫一样,只是斜着眼盯着她看而无动于衷。后面车上已经有人开了窗户爆粗口了,下雨天大家都很烦躁。杨子愉就更着急了,刚刚还一身清寒,现在背上都出汗了,不得不开口道:“安全带系不上”。

    赵菱行才肯动一动他的尊手,靠过来,脸都几乎贴上了杨子愉的脸,杨子愉后背紧紧贴着座椅,侧了脸才不至于被赵菱行零距离接触。赵菱行贴着她的身体,看了一眼她侧过脸而露出的白皙的脖颈,从靠近车门的一边,不知怎么弄了几下,安全带就被顺利的拉过来,扣上。

    杨子愉很不喜欢异性靠她太近,以前也只有赵菱行可以离她稍微近一点,那也仅止于拥抱一下,牵一下手。后来和苻阳好了,她倒是可以接受苻阳,她喜欢苻阳身上微苦的青松味,觉得干净,安全。此时赵菱行靠近她,她虽然说不上难受,但也感觉很异样,很陌生,很不习惯。

    赵菱行看自己靠近她时,她微不可查的蹙了一下眉,想到她依偎在苻阳怀里时甜蜜的样子,就难受,就不甘,心中忍不住产生一股戾气,一路阴沉着脸开车。

    杨子愉也不跟赵菱行说话,一路都安静的想自己的事情,可是走着走着她就发现不对了,似乎已经出了市区,路上车辆也少了。她有些惊慌的看了一眼赵菱行,睁着大大的眼睛问道:“师兄,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

    赵菱行看她像个孩子一样,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一副疑惑的表情,心想,她到底还是太单纯,太没有社会经验了,都出市区了,才反应过来,这要是碰上个人贩子,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便说道:“你那发呆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出门在外就不能多留心留心周围环境吗?这都到郊区了”。

    杨子愉愣愣的想了一下,又疑惑的道:“我们去郊区干什么?”赵菱行道:“去我家”。杨子愉呆呆的看着赵菱行,道:“你不是要送我回去吗?为什么去你家?”赵菱行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道:“去谁家不都一样吗?”杨子愉就反应了半天,不明白赵菱行这话是什么意思。赵菱行看她蹙着眉头思考的样子,就心中柔软,在心中叹息,你这么单纯,这么蠢,那苻阳要骗你岂不是轻而易举,你个傻瓜。

    过了一会,杨子愉就说:“可是我不想去你家,你送我回去吧”,语气里带着一丝焦急和不安。赵菱行又不理她了,杨子愉无法,只得更焦急,大声的说道:“赵菱行,你听见了没有,我要回去,你送我回去”。

    赵菱行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不高兴的说道:“现在都快午夜了,你要我再大半夜开车送你吗,外面还下着雨呢”。当然不高兴是他自己装出来的。杨子愉就不能说什么了,她从来不是强人所难的人。只是眼神看起来有些可怜和焦虑,贝齿咬着嘴唇,安静的待在椅子上。心想,幸亏母亲回了老家,要不然该多担心自己。

    赵菱行自然是对杨子愉很了解,知道这么说,她就不会再说回去的话了。一路开到西山的别墅区。他提前给管家说了准备洗澡水,和宵夜。只是并没有说准备客房。

    杨子愉不知为何,越是接近赵菱行家,就越是有些忐忑和害怕,心脏一直砰砰的跳动。赵菱行的父母是住在政府家属院的,这里是赵家的老宅,赵菱行现在住在里面。家里配了一个管家和一个厨娘,还有几个佣人。

    赵菱行的车过来的时候,管家已经打开了院子里的灯,拿了雨伞在廊下等着。管家是个有些胖的中年人,但他穿着正装,头发打理整齐,皮鞋很亮,有一点点秃顶,看起来很温和有礼的样子。他看到杨子愉就微微吃惊,向赵菱行表示道歉说自己没有准备客房。赵菱行用眼角扫了他一下,他就立马不说了,微笑着为杨子愉撑伞,请她进去。

    杨子愉看他自己都几乎全部在雨中,就很过意不去。便说:“你自己撑上吧,我跟师兄一起!”赵菱行求之不得,但就是假装高冷,也不表示。杨子愉只能微微缩着肩膀,主动挨到赵菱行的伞下。

    进了门,一楼是大客厅,摆了博古架,上面摆放着古朴的摆件,看起来很有厚重的年代感,暗沉色的沙发和茶几,毛黄底色暗棕立体花纹的地毯,墙壁的雕花也是暗黄色,一边是上二楼的楼梯,楼梯扶手的雕花是黑漆色带黄色丝纹,整个装修,相比赵菱行个人公寓的冷色调金属感的现代装修风格,这里显然更加庄重和沉稳大气。杨子愉不禁感叹,这就是所谓的低调的奢华吧!

    赵菱行的房间自然是在楼上,换了鞋之后,他就要上楼。管家看着杨子愉,对赵菱行欲言又止,赵菱行就暗地里瞪了他一眼。杨子愉第一次进入这么豪华的房子,她觉得每走一步都有些小心翼翼,想到自己弄脏了地板怎么办,弄脏了地毯怎么办?感觉什么都似乎价值不菲一样,生怕自己碰坏了。

    女佣为她拿了新的拖鞋,她轻轻的换了鞋,赵菱行已经往楼上走了。他像回了城堡的王子一样,高傲又慵懒。赵菱行不发话,杨子愉就不知该如何自处了,跟他上楼吧,似乎没被主人邀请,擅自进入他人的私人生活区很不礼貌。环顾了一下房间,就说自己在客厅待一会,让管家也去休息。

    管家其实也猜不透赵菱行到底要干什么。觉得他今天像个小孩子一样,在跟这姑娘赌气。所以也就笑着,让杨子愉坐到沙发上先休息一会,问杨子愉喝点什么,杨子愉说想喝点热开水,他就为她端了杯热水,还去拿了水壶过来,好让她续杯。杨子愉向他道谢,他就和蔼的说不谢,杨子愉就说打扰他了,让他赶快去休息,他就去楼上了,估计是去伺候赵大少爷去了。

    杨子愉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客厅的各种设置和摆件,觉得赵家的家底真的是很丰裕。但她倒是并不羡慕,觉得赵菱行平时那么忙,也许为了家族和公司利益,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人生苦短,重在找到自己的价值和意义所在,能够真正有一些作为或者作品留在世上才好,倒不一定非要大富大贵。

    杨子愉一个人待在沙发上,看了会手机,就没事可干了,不过她是很能独处的人,即使没人理她,她也可以一个人想事情,发呆,在自己的思想中达到自娱自乐的境界。

    赵菱行在自己房间里洗了澡,管家一边为他拿了睡袍,一边问道:“少爷,那位小姐不知该如何安排?”赵菱行对管家是很尊重和亲近的。也没回答管家的问题,只是问道:“你觉得她怎么样?”管家看他虽然是问自己的意见,但却嘴角带笑,明显是对那位姑娘很满意的样子。便也温和的笑着说道:“看起来很是文静贤淑,想来品行应该也不错”。

    赵菱行似乎有些与有荣焉,依然嘴角带笑,一边整理睡袍的带子,一边应和道:“嗯,是不错”。管家看到赵菱行这个样子,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赵菱行的母亲毕玲是很强势的女人,即使赵菱行再喜欢,她愿不愿还是很难说的,不禁在心中念叨希望这个家里再不要起冲突。

    赵菱行有一段时间跟他母亲闹得很僵,原因是他母亲希望他从政走仕途,但赵菱行对政治根本不感兴趣,他更向往接手父亲的公司,做一个开疆拓土的成功企业家,让赵家走出西北,走向世界。当然赵菱行的父亲是很支持赵菱行的,但也就是在心中默默为儿子鼓劲,不断喊“儿子,加油,加油……”。赵菱行的母亲是强势,但赵菱行是比她还不容别人掌控和指点的人,最终当然是他母亲在气愤中屈服于儿子。

    赵菱行收拾妥当,管家就说准备了宵夜。赵菱行下楼的时候,杨子愉已经要快迷糊过去了,她上了一天的课,中午在学校也没有休息,晚上又吃饭应付导师和师弟师妹,还要时时猜测赵菱行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原因,一天下来精神上很是困顿。

    但毕竟在别人家,并不敢就此睡去。赵菱行看她即使在没人的时候,也坐的端端正正,只是眉头微蹙,眼睛紧紧闭着,一看就是在打迷糊又强撑着的样子,不禁心疼她。轻轻的坐到她身边,盯着她看了一会,看她似乎还没有要清醒的趋势,就想逗逗她,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杨子愉其实可以感受到赵菱行坐在她身边,但她就是不想理他,谁让他刚刚自己上楼,选择性的无视自己。但是被赵菱行捏住了鼻子不能顺畅的呼吸,她就不得不睁开眼睛。淡淡的看了赵菱行一眼,道:“怎么下来了,还没睡吗?”。

    赵菱行知道惹着她了,轻笑了一声,说道:“都没安顿好你呢,我怎么能睡的着!”杨子愉有时候倒宁可赵菱行冷着脸,不说话,也不想他跟自己半开玩笑的样子,这样让她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于是只是微微垂了头,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呆。赵菱行很讨厌她这个样子,因为这样表示杨子愉对他亲近她的一种拒绝,让他很难过,又很伤自尊。

    赵菱行站起来,他穿了深紫色的丝质长睡袍,衬的皮肤在灯光下尤其白,冷着眼的时候,如同中世纪欧洲血统古老的贵族。杨子愉想到,以前证券公司的女同事议论苻阳像吸血鬼,她想,那是她们没有见过赵菱行的美色和气质,此时的赵菱行才是真正生活在古老城堡里的吸血鬼。

    绛紫色的睡袍随着他的行止而波动,像带着流光一般,魅惑中带着不可侵犯的冷静和高高在上的距离感。

    他此时站在沙发的旁边,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微眯眼思量了一会,盯着杨子愉道:“去喝一杯吧”。杨子愉抬头看他,不知道赵菱行又什么意思,现在都大半夜了喝酒。有些疑惑的说道:“不睡觉吗,为什么喝酒?”

    赵菱行道:“我想喝,你陪我一杯”杨子愉想了想,觉得赵菱行似乎是想和自己好好谈谈的样子,既然这样,最好能借着酒劲做个了结。每天想苻阳的事情就已经够精力交瘁了,实在不想再和赵菱行纠缠。

    赵菱行让管家去酒窖拿了酒,就让他去休息,管家看他们两似乎很冷场的样子,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希望他们家这位少爷不要为难了那姑娘。赵菱行的脾性他还是很了解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又明显感觉这姑娘对他并不热衷,便微微有些担心。

    ☆、风雨之夜受辱

    第五十二章风雨之夜受辱

    赵菱行拎了酒瓶,示意杨子愉跟他上楼,杨子愉只得跟着上去,赵菱行的房间很大,单独的卫生间和衣帽间,卧室连着个小型会客厅,可能是用于接待比较亲密的朋友。这里的客厅倒是显得随意舒适一些,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踩在上面软软的,靠窗户的地方有个小玻璃圆桌,周围铺了一圈白色的长毛垫子,看来是可以坐在地上的。

    赵菱行将酒瓶放到桌子上,杨子愉就跟着坐到垫子上。赵菱行去架子上拿了酒杯过来,给两人倒了酒,杨子愉率先喝了一杯,她喝酒上脸,微微红着脸对赵菱行说:“师兄,我们两相识也是缘分,但是我们真的不合适,我那天说的因为刘洋,并不是真的”。赵菱行斜倚在窗户边,看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光,心中酸楚,想到,你说因为刘洋,还真给我留了一点念想,你说我们不合适,可真是伤我的心,守了你三年,最后半路杀出个苻阳,就完全夺去了你的心。

    杨子愉还想再说什么,可就是感觉特别困,特别困……两只眼皮老往一起绞,怎么使劲都分不开,她想站起来,可是还没等放下酒杯,就被一波困意袭来,沉沉睡去。赵菱行即使不看也知道她睡着了,他盯着深深的雨丝密布的夜空,听着安静的夜里雨水沙沙的声音,静立了片刻,摸了摸冰丝的窗帘,缓缓的将它拉上。

    一念之差,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