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难过。
这是解脱的眼泪,象征着终于完全走出阴影的眼泪。
我抹掉它,放下思绮的相机,转而抱起乌克丽丽。
思绮不在家,可是,我彷佛看见了她对我露出骄傲的微笑。
☆、47 我抓住风
透过jack学长的介绍,我找到了一系列乌克丽丽的教学影片;影片对于乌克丽丽的弹奏技巧介绍十分详尽,我才不过练习了一个星期就觉得自己功力大增!
“我觉得自己好像不用开音乐了?”
我抬眼,“吵到妳了吗?”我在练习新曲子,所以大多只是在学弹,也没唱歌。
“没有啦,妳随意。”她起身抓了一瓶啤酒,“对了!这一个星期,那个姓吕的还有再来吗?”
自从我把吕翰骏找上门的消息告诉她,这几天她都不太敢出门,深怕我再度被他缠上。
我微笑,“没了啦,妳们两姊弟像门神一样!去学校有陶懿安,回来这里又有妳在,他哪敢呀?”而且不晓得是不是错觉,思绮知道陶懿安一马当先挡在我面前保护我的时候,似乎也对弟弟稍微改观了。
其实我也是,也能够体会为什么saya学姊始终对他赞誉有加。
我最近整理东西,把陶懿安画给我的那张画像搬给她看时,她仔细的看了好一阵子,最后说了一句“不输我拍妳的照片”。这两个!真是互不相让!
“那就好。”
我离开小沙发,靠近计算机时发现她在做备忘录。“妳要去旅行吗?”
“嗯,大概就等书展之后。”签名会就是这个星期天。
“这次要去哪?”
“不会很远,花莲。”她坐回计算机椅,“大概去个三、四天。”
“那妳之前说要去尼泊尔跟不丹……”
“啊啊,原本打算四月启程,现在大概要等到暑假吧?”她抓着头发,语气显得不太肯定。
“怎么延这么久?”我记得她说过她的计划通常很快。
“我这一去可不是两三个月的事。”她转向我,“很可能像之前从东南亚一路往西藏去,一走就是半年甚至更久。”
一听到她一去又要半年,我的眼前顿时一黑。“就因为我知道很久,所以我想至少暑假期间再找机会跟妳出去走走……等那之后再启程。”
我楞住,真的花了一段时间才找回声音。“这是,我把妳留住的意思吗?”
她脸颊绯红,“肯定是。”她搁下啤酒,轻轻揽住我的腰,“晓宁,妳知道吗?我开始感到害怕了。”
我也放下乌克丽丽,环着她的脖子笑问:“怕什么?怕我被抢走吗?”
“一部分是!”她打趣地眨眼,但很快又恢复正经。“我害怕的是那种安定感……并不是说旅行者不喜欢安定,而是,有妳在身边,我觉得自己很享受也很幸福……大概是太幸福了,所以我舍不得离开妳。”
她把脸埋进我的胸口,“妳曾说过,妳抓不住风?可是妳现在办到了,妳办到了。”
是呀,我办到了。
听见她这么说,即便心中也有些窃喜,可我却也感到忧心,她的表情少了云游四方的飞扬与自信,反而显得忧郁了。
双手紧握成拳,直到指甲陷入皮肉里,甚至感觉到痛了,我才开口。“妳还是依照原本的计划走吧。”
抱着我的她瞬间一僵,“晓宁?”她抬眼,就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的指尖轻滑过她的脸,“思绮,我说过,我希望妳留下,却又矛盾的担心自己会拖住你的脚步;是妳让我找到真正热爱的事物,既然这样,那我又怎么舍得让妳因为我而放弃妳生命中的热情?”
她的脸变得更红,我轻捏她的颊,低头亲吻这张美丽的脸与唇。“我会等着,等妳回来……所以,妳不要放弃旅行,去做妳真正喜欢的事情。”
吻着吻着,她突然站了起来,扫开方才放在桌上的东西,让我坐在上头;她的犹豫转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热切又直接的情绪。
“我很高兴,自己能够拥有妳。”
“我也是。”
她抚摸着我的身体,引起阵阵酥麻又宛如触电般的快感……我轻喘,自从开学之后,我们每晚学习着探索对方的身体,就像是为了让我习惯似的,她会触碰我,却总是点到为止;而我渐渐学会了如何让同样是女人的她感到愉悦,我开始享受与她的亲密……与她的一切。
她是风,是我的风。
我覆上她的柔软,一手调皮的解开她的裤扣,“妳确定……要这么直接?”她捧着我的脸,靠近□□着嘴唇。
“嗯。”我双手抓住她的牛仔裤,略微用力地扯下。
“我想要妳。”毫不掩饰,我与她对上视线,在彼此眼底轻易找到了闪动的□□。
这句话似乎松动了她最后一道心防,她再度抱着我转移阵地,终于来到我们每晚耳鬓厮磨的床榻。
“我会尽量温柔一点。”她吻着我的锁骨,在耳畔轻喘着对着我说。
我感觉身下最后一件衣物已经被他褪去。听见她这么保证时,我摇摇头,搂着她说:“妳可以不用压抑……尽管爱我吧。”
“不后悔?”
我点点头,话说出口了才意识到要害羞!“嗯……”我小声请求着,把脸埋进她胸口。
“尽妳所能的,爱我。”
*
尽情挥洒对彼此的热情之后,我靠着她喘息,“对了,明天晚上……妳可以到柏拉图接我吗?”
“柏拉图?”
“嗯,一家pub。”
“我听妳说过。”她侧躺着,大手依依不舍的轻抚我的腹部。“怎么突然要去那里?我记得那不是吕……”
“是呀,他也在那;可我不是为了他而去的。”我也侧躺着投入她的怀里。
“不然呢?”
“人面鱼他们邀我去那边的排练室学弹乌克丽丽;我有一阵子没去了,有点想念她们的歌、那里的气氛,而且,我有个关于妳弟的八卦!他明天也会去!”一想到陶懿安跟saya学姊,我忍不住露出诡异的笑。
已经关灯的她不会发觉,“八卦?我弟?”
“嗯!妳没听错,妳弟的八卦;而且不是跟我!”
“助妳脱困跟纠缠妳可是两回事;他要是搞不清楚状况,那我不出面也不行了!”这女人!反正只要一讲到我的事她就理智断线!
这样子的她,真好玩。
“哎呀!我觉得陶懿安他跟我那个乐团的主唱学姊……好像有戏?”
“主唱学姊……我是不是见过?”
“嗯!我们都叫她saya,是艺名。就我失魂落魄那天给妳抱回这里,她急冲冲前来找我,被妳挡掉了。”
“saya……我一直觉得这名字有意思!在马来语的解释里,saya指的是‘我’的意思,所以saya学姊会变成‘我学姊’。”
“咦!真的假的?”我真的不知道!话说……学姊为什么要取“saya”当作她的艺名?
“真的啊,我什么时候骗过妳?”
“好!不管,总之,妳明天可以晚上过来接我吗?我记得人面鱼他们演唱通常会在九点半前endg……所以,妳差不多那个时间过来,也可以早一点啦!进来听听她们唱歌。”
“女朋友call我当然会去,只是听歌什么的就再说啦,我只想听妳唱歌。”她甜甜地说,整个人贴上来亲吻我的脖子!
“妳……”我轻喘,“讨厌啦……”
“我还想再做点更讨厌的事情耶?”
“嗯……思绮……”
自从拍摄人物解禁之后,我这回是不是,又无意间开启了另一道属于她的开关?
***
为了能在下午就来到柏拉图,我除了搭陶懿安的便车之外,还跟他一起翘掉最后两堂课!
我们来到的时候后台还很安静;我深深吸进属于这里的味道;上次来到这里感觉已经很久以前。
陶懿安是第一次来,一向沉稳的他少见的露出好奇眼色;来接我们的是学弟。才一踏入排练室大门,saya学姊浑厚多变的嗓音立刻传至耳里。
“啊!来了来了,等很久了耶!”学姊一看见我们立刻抛下麦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