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快穿之bug黑化了

快穿之bug黑化了_分节阅读_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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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齐远就去了十一的房间。

    关于十一为什么忽然变脸,齐远其实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他也没多问,想着先把小祖宗哄好了再说。

    十一一个人呆在房间里生闷气。

    齐远走过去坐在他旁边,语气轻快地问:“怎么了?心情不好,脾气挺大呀。”

    十一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齐远,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是齐远却错觉自己心脏都要被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他没说话,齐远的气势莫名其妙被压了一头,也不敢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十一才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视线往下就看到了齐远手上拿着的祈愿符签,脸色更阴沉了。

    齐远以为他不知道自己手上拿的是什么,还贴心地解释:“我都忘了,今天是祈福节,这是卫奚那孩子送我的,还挺好看。”

    十一盯着他没说话,齐远只好自己干笑了两声。

    “你……忘了?”十一抿了抿嘴唇,说。

    “啊,对。”齐远说,“以前也没怎么过,没想起来有这么个节。”

    十一就“哦”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补了一句:“我也忘了。”

    齐远这下是真的笑了,虽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十一这幅样子他没怎么见过,有点新奇,就又一次习惯性地伸出手想摸他的头,刚碰到他的头发,手就被拍开了。

    “别碰我的头。”

    往常的十一都不会介意齐远摸他的头,今天忽然这么反常,齐远就确认了他心情不太好,这是逮着人乱发火呢。

    不过他没舍得跟十一计较,害怕自己这个长辈一直呆在这里惹他更烦,于是简单嘱咐了几句话就走了。

    十一好像更不开心了。

    齐远想不明白原因,一头雾水地回去了,想着冷静一会儿之后情况应该会好点。

    可惜没有。

    等齐远再来找十一的时候,发现他人又没了。往常十一要出门的时候一般都会示意齐远一声,今天连续两次一声不吭就走了,看来真的是生了气。

    齐远准备关上门,忽然看到十一的家袍凌乱地摆在床上,他有些疑惑,门派里有着穿家袍的严格规定,十一虽然不知礼数,但是一般不会给他摆谱,家袍也还是会穿的,不会做出直接扔在床上这种张扬的事情。

    他直觉有点不对劲,走过去想替他整理一下,结果一摸竟然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他摸出来一看,发现这是一块新的符签,与卫奚的那一块有点类似,做工有些粗糙,但看得出来十分用心,连边边角角都细心磨了一遍防止划手,木牌中间刻着龙飞凤舞般的六个大字:“祈愿岁岁平安”。

    这个字迹非常有特色,每一笔都有一种力透纸背的刚劲,齐远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十一的字迹。

    一般来说,符签上都会写着被祈福人的名字,就像之前卫奚写的“子渊真人”一样。这块木牌上没有刻名字,只有简洁明了的六个字,可是齐远还是一看就明白了,这是他给自己的。

    之前十一的所有反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释,齐远笑了一下,宝贝地把那块木牌塞进了自己怀里。

    他心想,我的小孩怎么这么可爱。

    第63章 真相副本(四)

    齐远坐在十一的房间里干等着。

    也许是脾气上来了,十一大半天都没回来。齐远等得无聊了,就琢磨着先在他房里找几本书看看消磨时间。

    十一房里的书大多都是修炼功法,还都是齐远他自己给找的,此时再看显然一点兴趣也没有,拿了一本随手翻了翻,夹缝中的一张薄纸就掉了出来。

    他以为是掉了一页功法,结果捡起来一看,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幅画。

    画的内容是一个人坐在树枝下饮酒,看上去没那么精致讲究,应该是随笔画的,只有寥寥几笔,但因为特征明显,齐远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画中的主角正是自己。

    他没多在意,只以为是十一学习功法时开了小差。

    然后他拿了另一本再一翻,里面竟然又有一幅画,还是那个主角,只是画的内容从饮酒变成了看书。

    再翻了另一本,果然又有,这一次的内容是练剑。

    他不信邪,把十一所有的书都拿出来翻了翻,竟然都是这样,有些是一幅,有些是好几幅,但画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自己,而内容也千奇百怪没有雷同,用膳小憩,甚至连沐浴都有。

    就算一直说服自己没问题,齐远也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之前也说了,齐远这人单身,洁身自好,工作也很忙,连忙里偷闲打个炮都得掐着表来,在感情这方面空缺了二十几年,此时联想到男男之事,第一反应不是恐惧,只是一片茫然。

    齐远蹙起眉想了半天也没个答案,就放弃了。他也就是这么一想,没怎么往心里去,十一毕竟还小,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存着这种心思……吧?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齐远把书原样收了回去,又把十一的衣服叠起来放好,想了想,又去找个木头和刀,笨拙地刻了一个符签,正打算写字儿,忽然想起来这符签还得去庙宇里祈福了才灵。

    他看了看天色,今天再出去一趟怕是来不及了。

    做了半天算是白做了,齐远有点郁闷,只能靠在床上继续等十一回来,没过一会儿就不小心睡着了。

    等十一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在外人面前犹如高岭之花的渊流峰主,此时正毫无防备地侧躺在他的床上,头枕在一只手上,惬意又安静。

    十一喉咙滚了滚。

    他走上前盯着齐远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齐远的眼皮,还没来得及体味一下指尖的触感,齐远就抖了抖眼皮醒了过来。

    于是又把手伸了回去。

    齐远其实早就醒了,他的修为很高,一点动静都会有感应,十一一回来他就醒了,只是懒得睁眼而已。

    本来以为十一会过来叫醒他,没想到他竟然会突兀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眼睛,直觉告诉他再装下去可能会越来越尴尬,干脆就趁着这个时候睁开了眼睛。

    十一淡定地抽回手看他。

    齐远从床上起来,假咳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了那块木牌,说:“这个是给为师的吗?”见十一没说话,他又继续问:“可是为什么没写名字?”

    十一垂下眼睛说:“你想我写什么名字。”

    他这话乍一听应该是个疑问句,可语气又不怎么像,反而是个低沉的降调,齐远有些摸不准他的意思,还想再问,十一已经转过了头,单方面终止了这个话题。

    齐远觉得古怪,指腹顺着符签的凹槽摩挲着,他忽然想到,如果十一真的在符签上刻了顾子渊的名字,说不清他反而会觉得别扭。

    毕竟再怎么说,他也不是顾子渊。

    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是希望那符签上写着的是自己的名字。可是他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在来这里之前,齐进千叮咛万嘱咐过他绝对不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同的世界之间是独立存在的,他也是借了“顾子渊”这个媒介才能来到这里,如果贸然说了自己的真名,说不定还会导致两个世界错乱,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得。

    两个人忽然沉默了下来。

    十一好像没什么兴致,齐远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抱歉啊,之前忘了这个节,没给你准备符签。”

    “嗯。”十一说。

    气氛尴尬,齐远有点内疚,又觉得自己一直赖在这好像不太好,想了想就准备走了,走的时候还在想自己留在这大半天到底想干什么。

    十一看着他往外走的背影,视线一转就看到了原本放在桌上的短匕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了床边上,拿起来一摸,还有些木屑。

    齐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十一喊了一句:“师尊,你什么也没给我准备?”

    “啊,”齐远又内疚了,“抱歉。”

    这一次十一没有轻易放过他,他捻了捻手上的木屑,又问:“那卫奚呢。”

    齐远转过来看他,正想问他是什么意思,十一已经再一次结束了话题:“没什么。”

    齐远只能一头雾水地走了。

    因为这一年的祈福节没有给十一准备礼物,所以之后的每一年,齐远一点都不敢忘,每次都认认真真刻了符签再拿去庙宇祈福。

    在刻字的时候,他本来想规规矩矩地刻“祈愿十一岁岁平安”,可是一对比却发现比十一送给他的符签多了两个字,不对称了,看上去怪怪的。

    他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为什么要让两个符签对称的问题。

    他拿了十一送他的符签看了看,忽然发现,“祈愿”这两个字跟他名字谐音还挺像的,这么一想,就好像十一真的写出了他的真名一样。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最后在符签上也只写了六个字。

    ——“十一岁岁平安”。

    还挺对称。

    于是每年都是这六个字,风雨无阻,不知不觉之间,就送出去了十个。

    一转眼就是十年。

    除了第一年以外,十一再也没送过新的符签给他,齐远身上佩戴的还是十年前那一块,已经磨损得很严重了,但是齐远还是没有离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