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情缘快三个月。
她最终还是道了歉。
如果事情到这,两个人和好,迷心换个人爱,也勉强算个好结局了。
毕竟人家才是一对儿,迷心只是个处了一星期的游戏情缘,分了也无可厚非。
可这并不是一个失而复得的故事。
水月和凭虚还是没有在一起。
水月那天道了很久的歉,一直说对不起,说她自己的种种缺点。
她说事到如今,都是我作的。我也知道我们没可能了,你和迷心好好的吧。
凭虚忍不住说你明知我心里只有你。
水月说我以前不道歉,是因为我一直觉得你是我情缘,你该让着我一点儿,况且这次你先犯错。这是我的原则。我现在和你道歉,不是为了求和好,而是我准备放下你了。经过这一次,我好像重活了一场,我已经对你死心了。
凭虚后来也道了歉,他说他让水月这样心碎,根本不是一个好男人。他很后悔没有好好珍惜水月。给自己老婆让个步又怎样呢?
但事已至此,任他怎么后悔都没用了,早劝他去先低头,非要死倔。
最后两个人说好了做朋友,水月也答应了回来玩。
她说她的世界里忽然看不到凭虚会很不习惯,不如做朋友慢慢习惯 。两个人慢慢见证彼此忘记对方,找到新的另一半,也算圆满。
哎说的还是很有道理让我无法反驳。
但我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我他妈是一个人吗?
后来水月还在空间写了篇日志,洋洋洒洒几千字纪念她和凭虚的感情,文笔特别好。
总结一下,大意就是:
我这么不好,怎么都没想遇到了这样好的你。
从此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你是我一生最大的惊喜。
深夜回忆我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是忍不住流眼泪,眼睛已经肿成了核桃。
虽然怀念,但也没办法,你现在身边已经有了其他人,相信她一定比我好吧。而且事情走到今天都是我的错,我有各种各样的缺点,是我配不上你,我自作自受。
你说你心里还有我,我心里何尝没有你,满满的都是你。
只是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世界上很多人明明相爱,却也无法在一起。
对不起,我最终还是决定做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即使我再爱你,也无法卑微的放弃原则,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唾弃这样的我。
我给你最后的爱,是手放开。
感谢这么好的你爱过这么坏的我。感谢你教会我爱一个人。
你将是我一生最美好的回忆。
你一定要幸福,这是我最大的心愿。
第41章
大家把话说开了,相处起来就更随心所欲了些。往后的两天,两人基本都在昭明宫的龙床上度过。别想歪,真的就只是盖上棉被纯聊天。
谢九予膝盖受伤,本身又懒懒散散,对外面的宫宇楼阁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所幸裹着被子睡大觉。秦曜自然是要在一旁守着,推了下属禀上来的国事,一头扎进暖帐里。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谢太子的祸水之名传遍朝野,臣子们扼腕长叹,杀伐决断的曜北王一世英名,却也败给了那美人一段香。
在【模拟人生】的体验舱里醒来,谢九予缓了缓神,真实感如潮水袭来,之前种种,仿若昨梦。
回到现实世界的秦曜又变回了原来那个举止收敛、不停摇尾巴的大狗,谢九予在他脑袋上揉了一把,翘着嘴角拉着人去吃饭。倒也忘了找先前的工作人员报一报角色安排的仇。
日沉月升,万家灯火将夜晚照得通亮。
谢九予拉开谢家的大门,背后流连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转身冲秦曜扬了扬下巴:“开学见。”
“开学见。”
柯尔德这次的理论系招生非常火爆,社会广招报名和院内转系申请通通塞满了招生办的邮箱。开学前几天,谢九予收到了学院的回复,从这学期起,他就是异能理论系的一员了。
宋元尓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跳脚,揪着他的袖子不撒手,哭诉自己被抛弃了。
经过假期有些积灰的房间内,谢九予停下打扫,扶额道:“我们还是一个宿舍的,一切不都还照旧吗?”
“那怎么一样!以后上课坐你旁边的人就不是我了,会有别人帮你盯老师,别人陪你去上厕所。”也不知还脑补了什么,宋元尓的眼眶竟然红了。
谢九予哭笑不得,怎么叫“陪我”上厕所呢?每次不都是你非要拉着我去,说是培养革命感情么?
同样心碎的还有一大波古礼系学生,男神居然转系了,上课偷瞄的美好时光已然一去不复返,再也不能优越感十足地跟其他粉丝炫耀自己今天离男神有多近、爆料男神今天打过几次哈欠了!
蓝瘦!香菇!
同样心塞的还有拼尽全力刚转来古礼系的粉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院东,我在院西,而是我前脚刚来,你后脚就走!再低头看看课本上天书一样的文言文,真是浑身难受!想要看到男神,果然还是只能寄望于美食直播间。
异能系的教学楼已经在假期的时候被重新装修了一遍,理论系将会和战斗系一起在这里上课。战斗系是原异能系的现名,学生都是异能者。战斗系的课程表十分简单,上午是理论课,下午是异能训练,改换名称之后,这个安排依旧沿用下来。唯一不同的就是教室里多出了一批新来的同学。
理论系和战斗系合并上课并不是什么新鲜消息,大家也都抱了一丝新奇感,加上年龄差距不大,很快就互相熟悉起来。
“你原来是生物系的?要上手解剖吧?”
“对啊,每周都有操作课。”
“佩服!你还别说,我虽然猎杀过不少野兽,但是解剖这种血淋淋的场面还真不敢看。”
“呵呵,习惯就好。对了,你说学院把我们两个系的学生凑在一块是为什么呀?按理说教室大把,教授也不缺,这么多人一起上课反而会降低课堂质量。”
“我也很纳闷,以前学院生拉硬扯逼着我们学理论是因为只有我们接触这一块,现在单独开了理论系,没道理还绑着我们上课啊!军部出了大头,可是指望着把你们培养成研究专家,教学深度肯定不一般,怎么就和我们这些混学分的一个教室呢。”
“就——诶?那、那个是!!”
迎着满堂的注目礼,谢九予淡定地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教室里不免一阵骚动,不少小粉丝激动得脸都红了。
的确有听说古礼系的天才为了挑战自我,毅然转系,放弃原本的优势,投入了全新的领域,但是在场的人都没想到竟然能和他分到一个班,跟眼下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当上同班同学,众人心中难免起了波澜。
这次的分班说起来其实也很奇怪。理论系才建立,自然只有这一届,不过数量倒是不少,足有四百人。战斗系有四个年级,加起来也不过就这个数。于是学院不分年级,划出十个班,每班80人。怪就怪在这80人里理论系和战斗系的学生各占一半,一个偏差都没有,不知道的还以为教务处的老师有强迫症呢。
原因很快就被揭晓了。
讲台上的男教授看着颇为年轻,因为是从军部调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军装,架在鼻梁上的细边眼镜非但没有为他增添书卷气,倒是让他看上去凌厉许多。
“刚才说的大家都明白了吗?再强调一遍,今天中午之前必须确定搭档人选,下午我们就开始实践课程。”
利落的军装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下课铃声也分毫不差地响了起来。学生们呼朋唤友,勾肩搭背地往下一堂课的教室走去,一边还讨论着郑教授刚才要求的自由组队。
谢九予将散在桌上的笔拢进手里,慢悠悠地跟着这波人流,没几步就被喊住了。
方谨言从教室里追出来,豪气云天道:“当我搭档怎么样?”
“不怎么样。”扭头继续向前。
方谨言调整了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他并肩而行:“为什么?我看这班里除了我,也没其他厉害的人了。”
“郑教授让我们组队只是为了一对一地观察和记录异能数据,实力强弱不属于影响因素。”似乎想起了好笑的事,谢九予轻笑一声,挑眉道,“而且,你不怕谢恩白生气?”
方谨言眉头皱了皱,直白道:“这有什么,我们都不在一个班。再说,我和谁交朋友不需要恩白来过问吧。”
抓住方谨言头上的蓝毛扯了扯,确定不是假发后,谢九予这才松开手,神色古怪道:“居然是本人?怎么突然转性了,以前谁还为了他来跟我讨公道来着?”
方谨言龇牙咧嘴地揉着头皮,愤愤道:“当然是本人!”等这阵粗气喘了过去,他才继续道:“你和恩白之间的误会我也弄不清楚,但是你这个人还挺值得结交。”
谢九予笑了笑没再说话,方谨言之前可是被感情冲得晕头转向,没有任何智商可言,这会儿能这么理智,只怕是和谢恩白的关系有了变化,只不过他本人还未觉察出来。想起光脑里还存着的那段录像,谢九予觉得是该找个机会推一把了。
都走到了教室门口,方谨言还没有放下和谢九予组队的心思。宽敞的教室内已经坐了不少人,谢九予巡视一圈,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某处。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有搭档了。” 转头跟方谨言打了声招呼,步履优雅地穿过大半个教室,在一个位置前站定,而后嘴角上扬出一个自信的弧度:“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吗?”
秦曜帮他拉开椅子,笑意满满道:“没有,请坐。”
方谨言瞪着眼睛蹿了过来,指着秦曜惊讶道:“你怎么在这儿?”
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秦曜的视线依旧锁在谢九予身上,随口道:“你为什么在这儿,我就为什么在这儿。”
因为一些事情耽搁,所以秦曜没能赶去上一堂课,等处理完毕后,索性先一步到了第二堂课的教室。他和九予自然是要分到一班的,就算学院没这么做,他也会动用一下王子特权。
两人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虽然不知真假,但刚才得到明确拒绝的方谨言知道这下自己只能换个人搭档了。左右环顾一番,干脆一屁股在谢九予右手边坐了下来,左手边的秦曜不满地瞪视过去,提出要和谢九予换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