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老天文台,他报了一个离谱的高价,并且说要看我的身份证,还要把我的名字说给家里人知道,以此来确保安全,我说都没问题,赶紧走就是。
☆、卑鄙
我打电话给小婉,简单说明了一下情况,问是否愿意肯来帮忙,她干脆地回答说尽快赶来。
有了一个强援,感觉好多了,紧接着又打电话给汤姆,没想到这位一向不怎么乐于助人的同事居然也说会立即赶到现场。
又打了电话给朱八,她说没问题,一定会在规定时限之前到达。
黑车司机问我是不是约人打架,我说差不多就这么一回事,他一下来了劲,问要不要帮忙雇佣一帮吸毒犯,那些人只要能够拿到钱,连亲爹都可以打,而且这些人当中有不少艾滋病感染者,谁见到他们都害怕。
我摇头说不必了,这些事自己能够搞定。
他又说还认识一些流氓混混,其中不乏勇敢的亡命徒,给十万元就可以杀人。
再次拒绝之后,他没有了兴致,不再提起这样的事。
我心想怪不得幽冥事务所杀人的收费无法大幅度提高,原来市场行情就是如此,既然十万元就可以买条命,我们的收费最低的也是二十几万,平均值恐怕在四十万左右,大部分人为了省钱想来宁可找流氓混混也不会来找我们。
一个钟头之后,我已经来到公园内,开始在密林当中攀登。
之所以选择难走的路,是因为我想抄近道,尽快赶到那里。
枝条在我的脸上划出一道道痕迹,衣服撕破了,鞋子弄掉了几次。
终于来到了山顶,站到天文台的围墙外面的树林里,我开始寻思怎么进去才好。
正思忖间,突然听到连续的枪声和不停闪烁的火光。
我大吃一惊,急忙拿出隐身符贴到自己背上,然后往前就跑,踩着围墙的豁口翻进去。
等我到达院子内时候枪声已经停下,汤姆身中数弹,倒地不起,半边面孔被打烂,胸腹一带全是一团糟,不知挨了多少子弹,未完全消化的食物从弹孔中溢出,已经咽了气,只是两条腿偶尔抽动一下。
他居然赶到了我的前面,这事有些出乎预料。
稍后我明白过来,他的住宅所在位置距离这边更近,驾车沿着四环行驶一段路之后出城,来到这里确实用不了许多时间。
他等于替我而死,如果我来到,贸然闯入,迎接我的必然是同样的密集枪弹。
这时我仍然站在树后面,看着成功射杀汤姆的枪手走出来,查看尸体的状况。
一位枪手大声说:“看着好象不是那个雷雨扬。”
臭神经的声音从院子的另一端传来:“我知道不是,把尸体拖走,退回原来的位置,等候我通知。”
这厮真可恶啊,明明相约斗法,却利用职权调来了训练有素的武装人员搞伏击,太卑鄙了。
走出来一位戴着红外线夜视装置的武装人员,和另一位齐心协力把汤姆的尸体拖走。
汤姆死掉了,这一事实让我颇为悲伤,泪水在眼眶当中转悠,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来。
我看不到他的魂魄,希望他能够成功逃脱,不要被弄得魂飞魄散。
☆、放火
汤姆的尸体被拖到围墙边缘,扔进草丛里,然后武装人员走回到室内。
就算以我出色的视力,也无法看清楚里面有什么。
这里的环境与从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个大院子,两幢破旧的平房和一幢三层小楼,到处开裂的水泥地坪和丛生的杂草。
此时已经到了地点,但是我却只能缩在大树后面,不敢露头。
必须得做点什么,吸引枪手的注意力,然后设法摸进去,寻找两个大孩子。
如果扔出纸人的话,臭神经就会知道我已经来了。
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采取了一种很笨拙的方法——放火。
我把一团纸巾点燃,然后扔进旁边几米外的枯草丛当中,顺利里制造出一团火焰。
这里野草很多,其中有不少已经枯黄,火势沿着墙壁边缘迅速漫延过去,一直烧到了住房的外面。
几名武装人员跑出来,拎着水桶,很容易就把火扑灭了。
听他们之间的交谈,似乎认为这是谁乱扔的烟头,导致了莫名其妙地燃烧,倒也不曾怀疑有人纵火。
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一路溜过去,摸索到了小楼的墙壁外侧,然后隔着窗口看进去。
里面有两名枪手,无精打采地抽烟,视线甚至没有往外瞄。
一名枪手小声说:“刚才杀了人,会不会有麻烦?”
另一名枪手说:“你以前没有帮张副总督做过事吧,杀个人而已,怎么会有事。”
“你杀过很多人吗?”
“不多,几个而已。”
“事后有没奖金拿?”
“当然有,至少十几万,有些拿到几十万,还可以提到升迁的机会,当队长或者上学院深造进修什么的,所以许多人都想来为张副总督办事,可惜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得到这样的机会。”
“这么说来,我岂不是前途一片大好。”
“比你想象的更好。”
两人一起嘿嘿直笑,相互捶打肩膀,十分开心。
我悄悄摸进去,站到他们身后,准备施展傀儡术。
因为我一旦接近九幽神君三十米范围内,他立即能够生出感应,所以得想其它的办法,如果我用傀儡术控制一名武装人员走近,然后朝九幽神君开火,成功的希望非常大。
谁也不可能一直保持警戒状态,无论拥有多么强大的修为都无法做到,成功飞升的神仙和魔头是否具备此能耐我不知道,但是仍在人界混的全都不可能,总有松懈和需要休息的时候,而九幽神君已经折腾了大半天了,应该会有些疲惫,我相信此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机会。
我用傀儡术控制了一名武装人员,让他站在半边等候驱使,然后用控魂术让另一名进入半眩晕状态,开始审讯。
很快问到我所需要的消息,九幽神君在南侧的那幢平房里,距离这儿有五十几米远,两个大孩子没有被带到这里来,而是捆绑了双手,放在城内棺材小区的一幢别墅内,门牌是二十八号。
☆、傀儡
我心头一凉,有些上当了的感觉。
原本计划来这里救两个大孩子,没想到人居然不在此地,由此可见,臭神经的诚意有多大的一丁点儿。
我打算指挥着傀儡走到对面的平房里去,向九幽神君开枪射击,有效无效暂且不管,先尝试一下,也许有意想不到的巨大收获也未可知。
我的傀儡刚刚走到门口,还没有外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了,周围不知怎么搞的枪声大作,只见一条条闪亮的线条划过夜空,有些打到对面的墙壁上,有些打到地上,溅出壮观的火星。
然后,我听到了女子的惨叫。
我手足冰凉,突然发现,这是小婉的声音。
她不知什么时候到了,由于采用了隐形术,我看不到她,但是九幽神君可以看到,还有那些用了红外线夜视装置的武装人员也能够看到她,于是——。
枪声很快停止了。
小婉身上的符被子弹打烂和被血浸透之后失去了作用,躺在地上的尸体现了形,跟汤姆一样,她身中数弹,流出的血染红了周边的水泥地坪,躯干部分已经是一团糟,脑袋裂开,脑浆四溢,四肢扭曲,惨不忍睹。
这帮人射击的水准真不是吹的,精度非常高,显然平时经常认真训练。
虽然知道她不会真的死掉,躯壳被弄坏,她完全可以再换一具,重新开始,但是,我还是非常难过。
汤姆的死已经无法挽回,现在我只能希望汤姆的魂魄逃过劫难,远离这里,寻找机会从头再来。
小婉的死令我同样悲痛,她和汤姆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帮忙,我还在躲在黑暗当中寻找机会,没有露面,而她和汤姆却已经呜呼哀哉。
到了这时,我的责任更加重大,必须为她们复仇,还得救出两个孩子。
还有一个重大的问题就是——小婉的魂魄能否逃过臭神经的追击?
正在思索这事的时候,九幽神君从小平房里走出来,双手不停地比划各种复杂的手印和法诀,嘴里念念有辞,显然正在作法。
这样的机会当然不容错过,我立即指挥傀儡举起枪,对着九幽神君开火。
不可思议的一幕突然出现,我惊讶地看到,子弹到了距离目标一米左右远处悬停在空中,再也无法前进,一粒粒看得很清楚。
弹匣里的子弹很快射光了,傀儡却仍然抱着枪不放,我想让他换一只弹匣,努力了几秒钟之后,他摸到了弹匣并且拿出来,正待卸下空弹匣,手指却出了差错,有子弹的那只掉到地上。
很显然,我并不具备控制傀儡做如此复杂动作的能耐,而时间已经来不及。
九幽神君昂首看着我所处的位置,平静地说:“你居然能够瞒过我混进来,这个本领很了不起,仅仅只是一个月时间,你就变得厉害了许多,就凭这个,我也得干掉你,否则的话,我会睡不着觉的。”
我从中了控魂术的这位武装人员手里接过枪,按照自己对于武器那点少得可怜的了解,打开了保险,对着臭神经射击。
和先前的结果没有什么不同,子弹悬停在距离目标一米左右远处再也无法前进,而我的肩膀和手臂由于剧烈的后座力而弄得又痛又麻。
☆、心有余悸
射击精度也很糟糕,刚开始的几粒子弹好像是奔着九幽神君去的,至少偏差不太大,但是随后,我的枪口在巨大的后座力作用下越抬越高,后面的十几粒子弹全都打到了天空中,穿过树梢,弄掉了一些树叶和枝条。
看来玩枪不是件容易的事,有许多技巧在其中。
我的一位朋友的表哥参加过民兵训练,折腾了一个月,绝大部分时间就是踢正步,排队伍,站在太阳底下曝晒,早晨天刚亮就得起床跑步,这期间看到了枪几次,摸到了两次,实弹射击仅有一次,每人五粒子弹,还没找到任何感觉就打光了,没有一枪击中靶子,那位表哥事后愤怒地说这哪是什么训练,简直就是在折磨人,没有一点意思,真正有用的东西一点没学到,如果将来开战的话,他这位预备役是坚决不会去滴,因为他在这次训练当中自认为没有任何提高,这类训练活动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还不如屠宰场学习杀猪更有用些。
这个当然是气话,不过无论是谁,被这么折腾一个月之后,难免都会有些看法。
此时我握着打光了子弹的枪,心里掠过的唯一念头就是——为何这家伙能够用法力挡住子弹?
他能不能挡住威力更强大的子弹,比如一百二十毫米口径的重型狙击步枪子弹或者高射机枪子弹?
如果此时有一只手雷掉到他的脚边爆炸,他能否还能这么从容镇定。
这时悬停在空中的子弹突然往回倒飞,速度奇快。
我来不及考虑太多,本能地往地上一扑。
感觉子弹掠过了我的后脑勺和后背的衣服,可能擦破了一点皮肤,有不太严重的刺痛。
如果我反应稍慢一些,这些子弹就会打到我的体内,想到这里,不禁心有余悸。
我被这种气势镇住了,茫然不知所措,只是凭着本能往一侧滚动,缩到了墙壁后面,然后慢慢站起来。
几名武装人员到了院子里,枪口朝向这边。
担心还会有更多子弹打过来,我催动钻地术,让自己的身体可以被异物穿透而不至于留下伤害。
这一招施展得很及时,果然如我所料,那些武装人员开枪了。
原以为很坚实的墙壁在挨了一些子弹之后被打烂,有的子弹甚至穿过来,透过我的身体,打到对面的墙壁上。
我的傀儡由于站在门外,成为了非常合适的射击目标,挨了几枪之后倒地不起,中了控魂术那位也是同样的下场。
九幽神君大步走过来,每一次移动双脚,都能够迈过六到八米的距离,可谓真正的大步流星。
我此时已经放弃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念头,开始策划着如何逃走,然后再另寻机会刺杀这只怪物。
我沉入地下,打算通过钻地的方式离开,我清楚地记得这里有结构复杂的地下室,一旦到了其中,就有回旋余地。
然而诡异的事发生了,腰以下沉入地面之后,再也无法继续下降,感觉就像站在游泳池的浅水区一样。
☆、无技可施
既然无法沉下去,只好上来,我翻身坐到地上,把双腿彻底从水泥地坪上抽出,然后站起来,看着走近的九幽神君。
这厮在距离我六米左右远处停住,身体周围包裹着一层淡蓝色的光晕,想来这应当是一个能量场,阻挡子弹靠的就是这个。
我从腰间抽出杀鱼刀,往前冲过去。
九幽神君旁边的武装人员反应很敏捷,纷纷朝我开枪射击,居然也没有射偏打中臭神经。
子弹穿透了我的身体,飞到后面的墙壁和地板上,我能够清晰地体验到那种炽热和撕裂性的强大破坏力穿透我的皮肤和肌肉以及内脏,然后飞出去,却未能造成伤害。
这种感觉很痛苦,就像内脏里有什么东西在撕扯、在乱抓乱挠。
难受之余,也有一点点小小得意,毕竟我也能够扛过子弹,不曾受到伤害,在这个时代,这个本领用处有多大所有人都明白。
武装人员愣住,停止了射击,因为他们发现,这样的行为对我无法造成伤害。
我继续前冲,杀鱼刀举起,能量注入其中,弄出一柄长达一米左右的光剑,举起来,照着九幽神君的脖子和肩膀一带斜劈下去。
眼看就要击中,变化突然出现,这怪物消失了,就在我的刀刃即将接触到他的皮肉之际,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我当然对这样的一击能否成功没抱很大希望,但是此时我已经有些无技可施,不知道还有什么手段能够杀伤这只怪物,只好像普通打架那样,使用这类暴力而直接简单的方法发起进攻。
目标消失了,我只好停住,四下张望,寻找这怪物的踪迹。
武装人员傻愣愣地站着,不知道应当做什么才好。
现在我明白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拼死一战,看能否找到搏杀对手的机会。
我并不怎么害怕,此前曾经两次与之正面对抗,我都可以算是勉强小胜而归,多少有一点点心理优势。
人影一闪,九幽神君出现在十几米外的围墙旁边,踩在一堆草丛当中。
我正想要不要冲过去,他又玩起了瞬间移动,离开了草丛,突然出现在我的左侧。
我右手执刀,而他在左边,要想砍到他就得转过身去。
杀鱼刀刚刚举起,还未等落下,他已经再次消失。
正努猜测接下来他会在哪里出现,突然脑海当中掠过一个念头,脖子上有些怪异的不舒服,仿佛有什么特别锋利的东西飞速划来。
我猛然意识到这又是一个预兆,于是赶紧侧身下蹲。
头顶上感觉到一丝凉意,一些头发居然被削断了,正纷纷扬扬掉下来,由此看来,就算我处于钻地术状态中,他也能够伤害到我。
他出现在前方十米外,得意洋洋地大笑:“这样的招都让你躲过去了,看来真是有点门道啊,怪不得活到现在都还没死,不过快了。”
我平静地说:“再来。”同时把左手伸到口袋里,摸出一叠剪好的纸人,迅速地念了一段咒语,将它们催活。
☆、九阴白骨火
成群的纸人出现,有些是比基尼美女,有几位是足球明星,有的是著名大人物,有的是武僧,还有一些纸兽,有大野猫,有不知是哈士奇还是狼的动物,还有北极熊和狮子。
短短半分钟之内,院子里变得非常热闹,将近一百位纸人的出现,占据了大部分空间,甚至显得有些拥挤。
武装人员却不曾显得慌乱,大概是有思想准备的缘故,他们有序地后撤,回到房间内。
由于太过热闹,我看不到九幽神君在哪里,视线完全被遮拦,加之这怪物老是闪来闪去,一会出现在这里,时而溜到别处,让我不知道如何组织力量发起攻击。
纸人比基尼美女开始走猫步,扭来扭去,充分展示她们漂亮的身材,武僧则开始耍棍子,空手的那几位则开始表演套路,他们显然很擅长这个,足球明星大大咧咧地站在一边,观看美女,著名的大人物们神情镇定地聚到一起,低声商讨着什么,看上去令人疑心,总觉得他们在搞阴谋,或者策划着某些利益分配,卖国或者签署不平等条约之类,纸兽们则无精打采地东张西望,不知要干什么才好,显然不太适应这种过分热闹的环境。
我无法同时控制好这么多纸人,而且还有一个大问题,那就是它们的攻击目标不知在哪里。
过了一小会儿,终于看到了九幽神君,可是情况却很不妙,这怪物挥舞两只手掌,不停地扔了一个个蓝色的火球,所到之处,纸人和纸兽立即起火燃烧,迅速化为灰烬。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发出的蓝焰就是传说中的九阴白骨火,据说孙悟空的女友白晶晶很擅长这门功夫。
我指挥着纸人和纸兽扑过去,它们全都很听话,真正的服从命令听指挥,但是这样没用,它们无法对目标形成任何伤害,甚至不能靠近,还隔着五六米远就被烧成了灰。
转瞬之间,院子里再也没有一只造物,只剩下纷飞的灰色或者黑色的纸片,其中有些还闪烁着小小的火星。
九幽神君冷冷地问:“你还有什么招?”
我:“有种别躲躲闪闪,过来凭真实能耐与我好好打一架。”
他:“你不是地痞,我也不是流氓,干嘛非得玩这种体力活,你身为修道有成的人士,与我这样的魔道高人狭路相逢,应当斗法才对嘛。”
我:“你站这么远,如何斗?”
他:“飞剑你会不会玩?”
我:“不会。”
他:“有没学过黑巫术?”
我:“学过一些。”
他:“就斗这个黑巫术吧,很有趣的。”说话的同时,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只丑而怪的玩偶,做工很粗糙,简单地用布包裹了一些草,扎成丨人形。
这个领域当然我也有所涉猎,只是谈上不精通,其实我所掌握的傀儡术和控魂术也可以算是黑巫术的一种,但是只能针对普通人施法,对于像他这样的怪物,基本没什么用处。
☆、黑巫术
我的口袋里也有人形玩偶,是丁阿婆做的,很精致,我甚至都不怎么舍得用针刺这只小玩艺儿。
此时要较量黑巫术,不得不拿出两只来,握在手里。
我打算用杀鱼刀,而不是用针。
九幽神君用怪异的语调说:“你发招吧。”
我心想就试一试吧,看能否伤害到这怪物,也许会有奇迹出现也不一定,反正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念完一段咒语之后,我弄破了手指,把一点血涂抹在玩偶的脑袋上,然后举起杀鱼刀,插进了玩偶的肚皮。
十几米外,九幽神君胸前的衣服立即裂开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青灰色的肚皮,看着有些奇怪,他的脸与普通人基本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身体的肤色却跟尸体似的,非常诡异。
这怪物也许早就死掉了,或者早已经变成了其它各类的生物,总之不再是人。
我费劲地施展黑巫术,却只能弄破对方的衣服,再也无法更进一步,按照正常情况,如果我针对一名普通人施术的话,早已经将其弄得肚破肠流,然而对九幽神君却像是无效。
这情形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
他冷笑:“现在该轮到我动手了。”
然后他举起了玩偶,从嘴里喷出一些紫色的液体,举起小针扎下去。
我扔出一只纸人,挡在面前。
这是用我的照片剪下来之后制作的纸人,模样与我完全相同,甚至带有一丝丝我的性格特征和生命印迹。
出招非常及时,只见眼前砰一声响,刚刚弄出的纸人烟消云散,成为一些纷飞在空气中的碎纸屑。
还有一部分巫术能量在击碎纸人之后仍有残余,向我扑面而来,我连退了许多步,依旧感觉到追身而来的那种森寒的肃杀气息。
当黑巫术的能量流彻底消散之后,我发现自己胸前的衣服正在一块块剥落下来,仿佛前不久被硫酸沾到一样。
从目前情况看,就巫术方面的修为而言,我与九幽神君的差距实在太大。
他气乎乎地说:“你耍赖,怎么可以用纸人来遮挡。”
我:“就是要用,你不服气啊,有本事你也弄几个出来。还说我耍赖,你把两个孩子藏家里没带出来,那才是真正的赖皮,i操,如果我打败了你,你拿什么来交给我?”
他:“那两个小混蛋我留着有大用处,一个可以让我的曾孙夺舍,一个可以让用来采阴补阳。”
我:“你真无耻。”
他:“我是修炼魔道的,我的荣辱观和人生观以及道德准则与你完全不相同,你的指责在我看来毫无道理,你们那套流行的所谓观念在我眼里不如一堆屎。”
我:“你比较诚实,是个真小人,不算是伪君子,就这一点来看,你比某些人体面得多,至少你干坏事不遮掩,也没有编一套漂亮的说辞来哄骗他人。”
他:“你真是我的知己啊,可惜,我还是得杀死你。”说话的同时,他手里出现两个巨大的蓝色火焰,呈球状,有普通小圆桌那么大,并且在不断地扩张当中。
☆、尸肉盾牌
很显然,九幽神君要发大招了。
随着两团蓝色火焰不断扩张,周围出现了很多异像,空气当中有怪异的咝咝声和呼啸声,庭院内外的植物叶片由绿色变得枯黄,一些嫩芽正迅速垂下,仿佛被吸光了水分,以某种怪异的方式失去了生命力。
原本晴朗的天空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出现了大量的乌云,把闪烁的星星的皎洁的月光完全遮掩住,这些乌云仿佛具有某种不可思议的生命力,不断地翻腾滚动,如海啸时的大潮,又好象钢铁厂的大烟囱里冒出的有毒气体,更不可思议的是云层的高度在不断降低,转瞬之间,已经从高高的天空落到头顶上几十米处,并且还有继续下降的可能性。
我把新买到的菜刀抽出来,注入一部分能量,使劲朝九幽神君扔过去。
菜刀在接近蓝色火焰之后立即化为飞灰,撒落在地,仿佛从未存在过一样。
这可是工艺精良的菜刀啊,可以轻松地把猪肉切成薄片,并且带着我的一点道法能量,居然在他的九阴白骨火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只能开溜了。
我转身跑回到房间内,用死灵术把两位牺牲的武装人员的尸体动员起来,让他们站在我身前,充当尸肉盾牌。
这时九幽神君仍在聚气。
我从尸体的腰间摸到一只装满了子弹的弹匣,心想这东西如果碰上九阴白骨火,不知会不会爆炸,也没空多想,立即握在手里使劲抛过去。
接触到火焰团之后,果然有一部分子弹炸开了,不过方向很不对劲,完全就是乱飞,有的打到地上,有的飞向天空,甚至有一粒飞过来打中了我面前的尸肉盾牌。
再摸尸体的腰间,想要找到一枚手雷,却发现没有这样的东西。
这时九幽神君的聚气过程已经接近于圆满,两只火焰团合而为一,看上去有一辆十九座的小客车那么大,安全遮挡住了这怪物。
蓝焰下端与地面接触到,坚硬的水泥地坪立即化为粉末和飞灰,稍远一些的地方则出现了众多的裂缝。
我惊讶地看到,房子的墙壁也开始有了裂缝,脚下的地面不断传来震动的感觉,仿佛一场四级地震。
顾不得太多,只能先闪了,我这样想,立即开始这么做,施展钻地术,穿透了一面墙壁,进入另一个房间,然后继续往前,只要再穿透过去,就可以离开。
不祥的预感再次出现,我隐隐感应到自己的脸和双臂似乎变成了某种近似于灰烬的玩艺儿。
急忙停住,往侧边跑过去。
刚穿越了两个房间之间墙壁,背后就传来轰隆隆的巨响,回头望过去,我被看到的情形惊呆了。
情况的变化出乎预料,九幽神君就像具有一双可以透视一切的眼睛,巨大的蓝色火焰团抛出来了,并非往背后追来,而是绕到了前面,从庭院的外部发起攻击,直接撞破了外侧墙壁,然后冲进来,沿着我所在的位置一路扫荡。
☆、大杀器
蓝色的火焰团所到之处,原本看着挺坚实的墙壁立即烟消云散,化为细小的沙粒。
这东西仿佛有无穷无尽的破坏力,无论什么东西挨,立即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无一例外。
由于失去了支撑,屋顶不断倒塌,许多砖瓦和木料落下来,其中夹杂着老鼠的惊恐的吱吱叫声。
有几条不知隐藏在什么地方的蛇也在奋力逃生,却被倒塌的建筑材料淹没,想来多半死掉了。
一些蟑螂四处乱窜,其中有一部分大概昏了头,居然钻到了蓝色火焰当中,立即化为烟雾,不复存在。
我不停地穿透墙壁逃跑,还得时时留意巨大的蓝色火焰团会不会突然转向,出现在我的前方,挡住去路。
不知道老怪物是怎么鼓捣出这般超厉害的玩艺儿,简直就是我生平所见最厉害的大杀器。
我奋力逃跑,一会往前冲,一会掉头往回跑,仿佛在玩一场用生命做赌注的游戏。
火焰团在对手的控制下非常灵动,一会侧向包围,一会冲到前方堵住我的去路,一会飞到空中,居高临下冲击,一会在背后紧追不舍。
短跑不是我的特长,当然长跑我也不擅长,几分钟之后,我已经累得双腿发软,喘不过气来。
许多次差点被追上,幸而我反应敏捷,对于危险常常有些神秘的预感,总能够提前判断,做出抉择,及时转向,避开麻烦。
然而这东西仍在不屈不挠地追击,不知疲倦,决不松口。
这幢平房最后残存的几片墙壁和柱子终于倒塌,我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三层小楼内。
结果与先前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蓝色火焰仍然纠缠不休,弄坏了一面又一面墙壁,想来用不了很久,这幢楼也会轰然倒塌。
几名武装人员避让不及,被火焰吞没,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就已经死掉,然后他们灰头土脸的魂魄出现在旁边,表情充满了困惑和沮丧,似乎很不甘心。
他们的死亡我并不难过,因为这是为虎作伥者罪有应得的下场。
我继续逃,穿透一面又一面墙壁和一张又一张发霉的办公桌。
后方的火焰团突然不见,根据此前的经验,我明白这是打算另换一种方式攻击,于是我下沉,从二楼落到了一楼。
果然如所料,天花板出现了一个大洞,火焰团从另一个方向绕过来。
我转向右侧,一头扎进墙壁内,然后沿着柱子内部往上游动,就像在水池里游泳那样,再次回到了二楼。
蓝焰变小的了一些,现在看上去有一张婚宴用的圆桌那么大,但是破坏力丝毫未减,仍然能够毁坏挨到的一切东西,还有很要命的一点就是,变小了的蓝焰似乎更敏捷也更灵活。
我冲到窗户前,打算跳出去,却发现蓝焰已经在铁栏杆外恭候,于是我转头就跑,冲进卫生间,然后穿透墙壁到达旁边的办公室内。
正当我打算跑向右侧的时候,整幢楼突然倒塌。
☆、玩够了再杀
我可以穿墙,可以在钻地状态下在墙壁和土壤当中游泳,但是我不会飞,楼塌了,我随之坠落,掉到一堆碎石瓦砾当中。
当我从几根锈钢筋和半截砖当中探出头的时候,绝望地发现,蓝色的火焰团就在头顶上方一尺左右的位置停留。
我想沉下去,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水泥地坪下方的土壤当中有些怪异的东西挡住了我的脚,让我无法继续下潜。
这时我突然想起,终极秘笈当中说过,钻地术可以穿透铁和铜还有铝之类金属,但是却无法透过铅,想来这是因为这里的地下铺了一层铅板的缘故,也有可能是九幽神君设置了某种隐秘的阵法,以这厮的能耐,想来可以做到。
蓝色的火焰团就在我的脑袋上一点点,没有降下来,也没有左右移动。
这是为什么?难道臭神经突然良心发现,不想杀我?
不可能有这种事吧?
我愕然转头看了看站在庭院正中的臭神经,他满脸笑容,得意洋洋,非常欠揍,一副庆祝胜利的架势。
我往右侧移动,蓝色火焰也跟着移动,并且还略微下降了一些,几乎就要挨到我的头顶。
九幽神君说:“小子,别再乱动,否则立即让你化为粉末。”
我停住,再也不动,心里想不出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忍不住问:“为什么还不杀我?”
九幽神君:“要好好逗一逗你,玩够了再杀,毕竟好不容易才捉住。”
我把眼睛闭,不再看这家伙,摆出一带慷慨就义的无所谓表情,平静地说:“那你就慢慢玩吧。”
九幽神君:“嘿嘿,嘻嘻,怕不怕?”
我:“怕得要命,可是反正都要一死,自知怕也没用,所以就两眼一闭,装作没事一样。”
他:“死到临头,不喊几句响亮的口号么?”
我:“喊什么啊,我缺乏信仰,又不是什么组织成员。”
他:“你希望在自己的墓碑上写什么墓志铭?”
我:“随便写点什么吧,比如这个‘生得不伟大,死得不光荣’,或者写‘我看着你们,小心点’。”
他:“我打算这样写‘大yin贼兼大恶棍大流氓大坏蛋大色狼雷雨扬埋骨于此,过往君子请唾之’。”
我忍不骂:“x你老母,太离谱了吧。”
他:“我数到三,然后把你化为飞灰,这样好吗?”
我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平静地说:“随你便,我无所谓啦。”
他故意拖长了声调:“一——,二——,三——。”
我心想自己死期已至,不禁皱紧了眉头,脖子情不自禁地往里缩。
过了一会儿,我睁开眼睛看,发觉蓝色的火焰并未降临,仍旧停留在头顶上方。
王八蛋原来在耍我,真可恶啊,x他全家雌性。
他:“哈哈哈——真滑稽,你的样子好傻啊,就像一只快要死的老鼠一样,不知道有没有尿了裤子?”
我沮丧地问:“你要玩到什么时候才肯消停?”
他:“这种感觉好美妙,我随时都可以弄死你,简直爽呆了,再玩一小会儿吧,你想做什么的话就赶紧动手,比如撸一次管之类的。”
☆、要杀就杀
我看着头顶上近在咫厘米的蓝色火焰团,想不出还有什么奇迹可以指望。
也许朱八已经来了,不知道这位尸妖目前已经提高到什么样的境界,能否搞一点事来。
我明白指望不上,朱八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多大提高,凭她的能力,与九幽神君斗法绝对是自寻死路。
想到这里,我觉得就算她到场了,最好也别出来,否则就是白白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