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一场,还好车队里面有很好的医师,不然会危险的,你去看看他们吧。”
李佐国看阿丽儿的俏脸上都是认真,没有调侃和戏耍的意思,李佐国知道阿丽儿这个善良的姑娘是真心的让自己去看看两女,李佐国也不矫情,他心里也十分想念两女,点点头就拨转战马往商队中间而去。
商队中间有一辆装饰比较朴实但是车身比较宽大的马车,前面有四匹马拉着,两边的围栏让人看出这是一辆载客的马车,商队中有这样的马车是很少见的,有些商队的老板跟着商队跑商的时候都是骑马,风餐露宿,车子那是给货物用的,乘坐人?那是很奢侈的事情。
马车里面有两个女子,一个趴垫脚下的皮毛毯子上,另外一个摇晃的马车中正拿着一本书再看,趴着的女子就是小环,小环用柔荑支撑着自己的下巴,声音空洞的说道:“不知道现阿丽儿跟少爷见面了说什么?”说着转头去看拿书的小云,:“你现还看得进去啊?少爷就前面,你不想少爷吗?”
小云语气淡淡的道:“想啊,不过阿丽儿是未来的少夫人,我们要等,你看你那么猴急的样子啊,夫人曾说过的,遇事不慌真淑女,反正已经到长安了,今天也肯定能够见到少爷的。”
小环佩服得很:“小云你的性子真是恬淡,我的性子急,现真想看看少爷,这么几个月没有见了,不知道少爷是胖了还是瘦了?”
小云没有答话,但是眼神的焦点却没有书上,明显刚才的话不是心中所想,小云也很想少爷呢,少爷有没有想小云呐?
马车的木门被推开了,小环和小云都奇怪的看向马车门口,马车没有停下来,怎么会有人进来?门前挡风的布帘被推开了,李佐国的笑脸露了出来。
小环明显没有料到李佐国会出现,她以为要等到晚上回到府上之后才会见面,阿丽儿作为未来的主母不会太过纵容她们两个的,况且阿丽儿一路上非常的想念李佐国,小环愣了一下之后突然一声尖叫就扑进了李佐国怀里,小云也十分激动,用手帕捂住嘴,眼泪止不住就流了下来。
小环将头埋李佐国怀里,眼泪也流了下来,李佐国笑着说:“看见我不高兴吗?怎么一见面就得淅沥哗啦的?”
小环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离开李佐国令她留恋的怀抱,往后退了点,拿出帕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好几个月没有看见少爷了,小环太激动了。”
“来,都让我看看,小云怎么瘦多了?小环还是那样子,不过已经是大姑娘了,少爷可是很想你们啊。”李佐国进到马车中坐下,小环自然的拿过垫子给李佐国靠身后好让他坐得舒服,小云则从马车车厢上面的小抽屉中拿出小食品和一个皮囊,里面是一些马奶酒,两女多年的习惯使然,就开始伺候起李佐国来了。
小环一边再将一个狐皮拿出来盖李佐国膝上一边说:“小云姐姐路上得了一场大病,又热又冷,差点就见不到少爷了。”
李佐国心疼的抓住小云的手腕,将她拉到面前说道:“小云,可苦了你了,还好没事,不然少爷会内疚一辈子的,来长安的路途太远,你们两个女子走这么长的路还真是辛苦。”
小云脸上红晕乍现,低下头小声的说:“只要能见到少爷,小云不怕苦。”
李佐国呵一笑,从怀里拿出一对碧绿的镯子,本来李佐国是要自己去买的礼物,结果聚一堂打了一架没买成,就让李虎去买了一对镯子和一套耳坠,耳坠刚才已经送给阿丽儿了,这对镯子就是给两女的礼物,“一人一个啊,看看喜不喜欢。”
两女一人接过一只镯子,都是上好的碧玉,没有一丝瑕疵,看上去碧绿可爱,随着李家的富有两女也算是见多识广了,知道这对镯子价值不菲,小云就说:“少爷,小云很喜欢,不过那么贵重的东西小云怕是不敢佩戴的。”
作为丫鬟来说确实有这方面的问题,李佐国一边一个将两女揽入怀里说道:“什么不敢佩戴,我李佐国的女人什么都能够佩戴,你们以后不是我的丫鬟,也是我李佐国的妻子。”
两女听了都激动万分,李佐国的母亲是希望两女被李佐国收入房中的,但是自从上次三人被李护打断了之后李佐国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两女还以为李佐国有了阿丽儿之后就因为阿丽儿不喜而不再想要两女了,哀伤无奈之下也只有罢了,小环想得简单:少爷就算不收小环为妾,那么小环当少爷一辈子的丫鬟就是了。
小云则是加温婉的性子,加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了,但是心中还是悲苦,结果来的路上就郁结成病, 连命都丢了,李佐国这次从阿丽儿口中得知两女的心事,就正式的将两女的事情定下,免得再胡思乱想。
看着两女含情脉脉的眼神,满脸身有所属的幸福,李佐国的大男子主意被满足了,虽然大唐是女子地位很高的时代,连女皇帝都出现了,但是这个社会归根到底还是男人为主,否则强势的太平公主怎么没有继承武则天的地位成为第二个女皇帝?
李佐国告诉了两女是阿丽儿将她们的事情讲给自己听的,阿丽儿同意两女进门且叫李佐国前来看望,两女连忙叫李佐国让阿丽儿进来,怎么能够让正妻外面等待呢?
李佐国上车是直接从马上跳进来的,李佐国探头交了阿丽儿一声,阿丽儿自小就马背上长大,也和李佐国一样从马上跳到了车上,车速本来也不快,所以李佐国没有阻止阿丽儿,阿丽儿上了车之后李佐国就和三女车中述说分别这几个月的事情,述说到唐玄宗同意将李嗣业封为节度使时,三女都高兴得惊呼了起来,李佐国又说自己的两次比武,将太子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三女又都崇拜的看着他,令李佐国虚荣心大起,李佐国有心想占占三女的便宜,但是阿丽儿李佐国要是这么做其实是不给阿丽儿面子。
李佐国暗暗吞了口口水,心中遗憾,虽然三美环绕,却是一个也不能碰碰,李佐国也只有暗地长叹了。
此时已经来到了中午打尖的饭馆了,这时车厢外有人用手敲了敲厢壁,李佐国捞起车厢壁上窗帘,李护外面说道:“佐国,中午吃饭的馆子有事。”
李佐国顺着李护指的方向看去,远远的看见饭馆门前围着二十几个汉子,有七八匹马,这些人正殴打地上的三个人,看衣服是掌柜的和两个伙计,有一个伙计估计是逃了,李佐国所的这个商队规模十分庞大,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
饭馆门前的二十几个人见到这个威势都住了手,将地上的三个人往店后拖,李佐国知道这些人多半就是那饭馆掌柜说的固安无赖龚南勇了,不过现李佐国目标明显,也不好就这样直接出头,一出面能够解决一时问题,但是一转身这些青皮无赖又回去了,李佐国心里对这些只会欺负百姓背后有点小势力的人是深恶痛绝,李佐国就对李护说道:“等我们商队走远点,你带几个人去解决这个事情。”
李护点点头策马去了,李佐国本来想的是叫李护去将这些人收拾一顿,然后亮出身份警告一下,这也就够了,李护不是说过要打得他们一年下不了床吗?李佐国没想到就是少说了一句话李护这个魔王级的人物就领会错了意思。
这时商队已经全部通过了官道上面的饭馆边上,饭馆后面的小院里一些穿着五花八门的汉子正将掌柜和两个伙计往后院栓马的桩子上面绑,一张板凳上面坐了一个满脸痞气的青年汉子,腰间佩的却是一把唐军式样的横刀,手上正拿着一个羊腿骨啃着,这人便是固安一霸龚南勇了。
一个店门口往外观察的汉子走过来对龚南勇说道:“大哥,那商队走远了,奶奶的,真是规模大,看那货物堆得象山一样,那该卖得多少钱那?”
龚南勇一脸痞气的说道:“等老子多找点人手,就以我姐夫的名义这官道上设个卡,到时候收这些商队的过路费,再有钱也要先交钱给老子,姐夫已经说动了县令了,就这几日我们就能够这里设卡。”
底下的汉子顿时兴高采烈,纷纷大拍龚南勇的马匹,龚南勇一边啃羊骨一边陶醉,得意洋洋。
“哒”的一声羊骨头被丢落地上,龚南勇站起身走到绑起来的老掌柜面前,手中两锭银子上下抛着:“老家伙,还说没钱,这是什么?看来你是不知道你家龚爷爷的厉害啊,今天要给你好好长长记性。”
说完一巴掌打老掌柜的脸上,这老掌柜本来年纪就大了,刚才门外就被打得死去活来,这一下打得鲜血流出嘴角,老掌柜说道:“龚爷,银子你也拿了,你还要怎么样?这两个伙计不关他们的事情,你就放了他们吧,你天天过来打秋风,小店的生意已经做不下去了,大不了小老儿不做这个生意了。”
龚南勇又是一巴掌:“还敢犟嘴,以为生意不做就行了?你还欠着龚爷的钱呢,不还就用你孙女来抵账,不然龚爷叫你全家都死。”
老掌柜怒目圆睁说道:“你天天来白吃白拿还要打我孙女主意,我就不信天子脚下还能容你如此嚣张,我就去告官,我就不信没人能管这个事情。”
龚南勇听了这话露出满脸狰狞:“还敢去告官?老东西你真是不想活了?给我打,打到他们爬也爬不去告官。”
手下的无赖汉子哄然答应,有几个就挽起袖子准备上前动手,这时突然有人说话:“李爷爷够横的了,还真没见过这么横的,今天长见识了,你们这些杂碎还真是该死。”
声音是从后门处传来的,这龚南勇也是习过武的,顿时紧张起来,拔出腰间的横刀说道:“谁?敢管龚爷爷的闲事,可知道龚爷爷的姐夫是谁?”
外面那声音说道:“我管你姐夫是谁,李爷爷看不惯的就是你这种杂碎,给你李爷爷拿命来吧。”
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后院的门被巨力轰开,两扇门脱离了门框向院内飞来,听见有人说话向后门靠近的三个无赖汉子闪避不及,被两扇门正面拍中,惨叫一声就连门带人倒院中,满脸鲜血爬不起身来。
门外旋风般冲进一条大汉,这大汉高不过七尺有余,人看来不算矮了,但是跟他那身材一比,就显得矮了,这汉子肩背又宽又厚,就像一堵城墙一般,整个人的效果就成了长方形,脖子几乎和头等宽,颔下全是钢针一般的短须,双手又粗又长,右手握了一把闪闪发光的横刀,正是李护李大将军到了。
李护一进院子就看见被绑起来的老掌柜三人,不由怒火中烧,怒吼一声:“你们这些无良贱人,这样大年纪的老人都下得手,李爷爷就让你们往生去。”
手中横刀一闪就将两个站的近的无赖汉子拦腰斩成两节,顿时五脏六腑滚落地上,鲜血铺了一院子,两人一时不得便死,惨叫声惊天动地,李护眉头一皱:“呱噪。”一脚一个提惨叫的两人头上,顿时红的白的迸出,声音戛然而止。
这些无赖汉子平时敲诈勒,小偷小摸,调戏女子,多就是大大群架,用的无非是木棍匕首之类,何时见过如此场面,杀人就如同杀鸡一般,站的比较近的七八个汉子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往后退,不想腿软了全部倒地上,有两个裤裆一下就湿了,吓得失禁了。
虽说只有李护一人,院中还有十几条汉子,但是胆气一落就根本没人赶上去面对李护,龚南勇毕竟也是练过几年武,胆气比这些汉子要好得多,虽说也是吓出了一背冷汗,但是他知道面对这样的杀神要是落胆逃走绝对下场跟地上的两人一样,这人明显就是冲自己来的,别人逃跑这杀神只有一人的话说不定还能跑掉,但是自己却是难得活命的。
龚南勇此时光棍气发作,大喊一声:“怕什么怕?他就一个人,这里那么多人他对付得了吗?是汉子的上去杀了他为刘二陈四报仇,这人肯定是个江洋大盗,抓住杀死我姐夫那里能领赏金。”
虽说这些人还是歪七八扭,有想跑的,有听了龚南勇这话向上的,不像刚才一般全部都吓得没魂了一般,龚南勇知道这是关键时候,紧紧握住手中横刀就往前去迎李护。
李护进来杀了两人就转身把捆住的老掌柜三人割断绳子放了,这时见到龚南勇居然敢上来也惊讶了片刻,不过也只是惊讶了,狮子对于敢于反抗自己的羊是没有记忆的,顶多就是当时惊奇一下。
不过龚南勇的行动还是鼓起了不少人的勇气,这些人纷纷从腰间怀中掏出短刀匕首,跟龚南勇背后往李护逼去,老掌柜两个伙计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见这个清醒担忧的说道:“这位好汉,还是走吧,别管老汉了。”
李护哈一笑说道:“你们两个后生将老掌柜扶走,我自会将这里解决,你们就门外等着,马上解决。”
两个伙计也都吓得腿发软,连忙扶着老掌柜出门去了,这时两个吓得尿裤子的汉子实忍受不了了,突然转身就往前门跑去,想往前门逃了,结果跑进了屋子还没听见门响就是两声惨叫,然后两团黑乎乎的东西就被丢进院中,龚南勇定睛一看,就是刚才两人的人头,院中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前面也有人守住,而且杀人不眨眼。
龚南勇嘶声道:“兄弟们,只有前面有活路,冲出去就能活,上啊。”
这下所有人都不用龚南勇动员了,都大喊扑上去,知道李护是存了将他们全部杀死的心,龚南勇这时反而落后面,一边大喊:“好汉你到底是谁?我龚南勇那里得罪你了?”龚南勇知道李护武艺高强,刚才杀两个手下的时候心狠手辣,自己万万不是对手,现小弟都往上冲要从李护那边冲出门去,龚南勇却往后退,准备找机会翻墙逃命,用这话就是想让李护分神。
李护上前一步突然一个旋身斩出一刀,这一刀是横扫冲前的五人的下盘,李护战场上练出的何等速度,岂是这些乡下地痞所能想象的,五人的十条腿全部被卸下,五人刚刚开始惨叫往地上倒去李护的第二刀就来了,干净利落的截断了五人的咽喉,惨叫声没有了,只有喉头鲜血往外喷的“哧哧哧哧”声,五人很快就抽搐着不动了。
后面仅剩的几人全部向被抽掉了骨头一般不敢向前了,他们这时候才知道和李护的差距有多大,全部人都转身想跑,宁愿被李护从后面砍死都不愿正面面对李护这个魔王,李护提刀追杀,将剩下的八个院子中砍死六个,被门板砸昏的三个也被李护一一刺死,两个跑进了房中被守房中的两个亲兵杀了。
李护却没有看见龚南勇的影子,正奇怪间后院门口李建勤拖着一具尸体进来了,正是龚南勇,他趁李护杀他手下院里混乱之时翻过了不高的院墙,正以为自己能够逃出生天,李建勤却冷酷的一剑刺入了他的心脏,龚南勇的脸上带着绝望和恐惧,鼓出的眼睛是死不瞑目。
李建勤说道:“李护你真是粗心,这个人要是跑了麻烦得很。”
李护嘿一笑:“不是有你吗,我知道他跑不掉。”
李建勤看见满院子的残肢断臂皱起眉头说道:“每次都搞成这个模样,不好收拾,这里离长安不远,不处理好了会给公子惹麻烦的,李护你确定是公子要这些人死?”
李护将横刀插入鞘中,将身上染血的衣服脱下,正后院井边打水冲洗,听了李建勤这话李护将一桶水从头倒下说道:“是啊,佐国就是这样说的,杀了就杀了。”
李建勤就没有多说什么了,李护收拾一下就出门找到老掌柜,拿出一包银子给老掌柜说道:“老人家,这里有两百两银子,足够你全家离开这里了,你这几个伙计也带上,这个小店我们要烧了,你看到什么如果被逼无奈就说出来,我们没什么的,这就别过了。”
老掌柜结过银子,跪地磕头,谢李护的救命之恩,李护摆摆手上马走了,少顷这饭馆燃起了大火,这老掌柜并两个伙计一道回到家中收拾了连夜离开了长安固安县,小店虽说官道边上,但是直到五天之后有人到烧掉的小店翻找财物才发现里面骸骨累累,连忙报官,才统计出总共这个小店死了一十九人,这可是不得了的大案子,固安县令只有上报长安,等到长安派出的查案人到固安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时间,这时老掌柜一行人早就去得远了,虽说后来发海捕,也只是人事了,死去的十九人被确认就是固安的一干地痞流氓。
李护将马上备用的衣物拿来穿了,和放火的李建勤汇合之后快马加鞭追上了行动不快的商队,李佐国还车中和三女聊天,李护就过去报告事情办好了,李佐国一看李护就发现李护不对,满身都是血腥气,李佐国知道李护肯定是杀了人,上战场之后下来身上就会有这种血腥气,李佐国就问李护怎么回事?
结果李护大大咧咧的回答李佐国:“佐国,那小子再也不能横行乡里了,我将他们全部杀了。”
李佐国没有语言了,但是人都杀了还能怎样?李佐国好好的骂了李护一顿,叫商队加紧前行,李佐国就带着阿丽儿和小环小云先行一步,往长安进发,因为晚上还有广平王李俶的宴会要参加。
回到府中李佐国吩咐阿丽儿三女好好休息,叫李护呆自己房中不准乱走,以示惩戒,就慢慢的乘马往芙蓉园而去。
此时鲜于兄弟也出发了,带着一颗得意的准备看李佐国笑话的心,两边都向芙蓉园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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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明月几时有
第二十五章 明月几时有
李佐国一直往长安城东南曲江池而去,曲江池是长安护城河水引入长安城中,作为城市的一个水源地,整个水面占地甚广,达到了两千亩左右,水波粼粼,傍晚水面不时有游鱼跃起,映衬着湖周围种满的垂柳,当真是令人神清气爽。
池面上有飞鸟掠过,还有点点渔火,李佐国觉得这里是长安城美的地方了,今天阿丽儿到了,李佐国心中满是幸福,看风景的心情极好,曲江池边上就是长安城大的一条风月街,各种树木种满了街道两边,一幢幢小楼亭阁点缀其间,清风带来曲江池的清空气,令人宛如置身仙境,这一片有一个名字,叫做芙蓉园,这里到处种满了芙蓉花,一到春天,姹紫嫣红的各色芙蓉竞相开放,是长安盛景之一。
一边观赏景色一边前进,因为对此不熟悉,路上问了几次路,不知不觉就到了此次广平王李俶请客的所,是芙蓉园好的青楼之一云水园,云水园门口的两个木制旗杆上面挂满了粉色的灯笼,两边各有四条青绸带垂下,不但将门前照的通明,也将敞开的大门遮掩得半显半露,令人一见就想进去一探究竟,门前的石板路拐了几道弯,左右全部是高大的树木,感觉就像山间行走一般,使人觉得有种寻幽探胜的感觉,突然出现的大门就像一下从山野回到了人间,这种反差令人回味。
李佐国不由赞叹唐代的人也是环境和建筑结合的大师,现代的城市钢铁丛林那里有这样的风景和建筑?李佐国一行人到了门口之时已经有不少的车马仆人门外了,显然已经先到了一些宾客了。
李佐国下马之后拿出李俶给的请帖,门口接客的几个下人一看是李佐国到了,连忙将管事请出,这个管事体态富态,白面无须,李佐国一眼就看出是一个内宫太监,这内侍客客气气的请李佐国门口小站,因为已经有人进去通报了,李佐国是今天的主客,今日的主人李俶要亲自来迎,早就吩咐好了。
正这时又有客到,李佐国转头一看,哟呵,是熟人啊,鲜于踆正和一个中年人一起门前下马,身后前呼后拥跟随了十多个护卫保镖,排场可比李佐国大多了,鲜于踆也看见了李佐国,两眼就像要喷出火来,走到李佐国面前阴阳怪气的说道:“原来是李将军来了,怎么还门口没有进去?难道是请柬忘了带,被堵这里了,主客被拦门口可是个笑话,这位管事,我可以证明这位公子就是李佐国李将军,可以放他进去了吧?”
后面这句鲜于踆是对那个门口的管事说的,那管事表面上客气语气却是淡淡的,看来也对这位鲜于公子不是很感冒:“广平王是要亲自出来迎接李将军入内,李将军是这次主客,这里稍等是君臣之礼,鲜于公子就可以不必此等候,直接进去就是了。”
语言里稍稍的顶了鲜于踆一下,意思是你鲜于踆可以进去了,你没有资格这里等待广平王李俶的亲自迎接,李佐国微笑向这位管事示意,这个管事也客客气气的回礼,将鲜于踆当作空气一般。
鲜于踆眼珠一转说道:“广平王要出来,正好,我们也门口等一下吧,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大哥鲜于杰,现是剑南道巴州巡察使。”
站后一步的鲜于杰露出微笑向李佐国行了一礼说道:“久闻李将军勇猛过人,威震西域,今日一见真是一表人才。”鲜于杰脸上笑李佐国却看出他的眼里没有一点笑意,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佐国也就回了一礼说了一些没有营养的久仰之类的废话。
李俶带着笑声出来了,老远就迎着李佐国而来,口里说道:“佐国可来了,本王等候多时了,主客一到就可以开席了,快快请进。”
李佐国连忙施礼口说不敢,因为是宫外宴请,李佐国也没有按大礼参拜,鲜于杰也上前两步对李俶行了一礼说道:“剑南道巴州巡察使鲜于杰参见广平王。”
李俶因为李佐国身材高大,门口一站将鲜于兄弟挡住了,才看见还有几个客人门口,鲜于杰这一开口就注意到了他们,也就笑着说道:“你们也来了?也一起进去吧。”
鲜于杰站原地说道:“也给广平王介绍几位俊彦,这位是我的胞弟鲜于踆,踆弟还不见过广平王殿下。”
鲜于踆连忙过来见礼,鲜于杰又说:“这位是蜀中才子陈文旭,文才诗才出众,今年学成出山,定要跟随前来见识一下李太白高徒李将军的风采,又听闻广平王喜欢诗词,所以杰冒昧带他前来为广平王宴上助兴。”
随同鲜于兄弟前来的一个身穿文士长衫的青年就向李俶长躬到地,按理说这个文士不管是蜀中名士也好,蜀中才子也好,现没有功名身,见到李俶不管是正式场合还是私下聚会,都应该对李俶大礼跪拜,包括鲜于踆也是一样,但李俶知道自己父亲李亨的为难之处,不管怎么说鲜于仲通也是剑南道节度使,李俶只有给几分面子,装作不意,点头说道:“那好,本王一向对贤才都是待为上宾,就一起进去吧。”
李俶这时听出来了这两拨人有点不对付了,一边是面对西域胡人强军获得大胜将封节度使的李嗣业儿子李佐国,一边是面对南诏兵少将寡却败得狼狈不堪的鲜于仲通的两子,李俶心中孰重孰轻显而易见,口气也就有点敷衍之意,李俶拉起李佐国的手和李佐国一起把臂当先入内去了,这陈文旭是心高气傲的主,立时就听出来了,脸上就露出了不愉之色,鲜于杰就一拉他跟李俶和李佐国的后面进去了。
鲜于杰陈文旭耳边低声说道:“等会就让这李佐国领教一下你的诗才,让他大大出丑,你也必会为广平王另眼相看。”
陈文旭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脚下也走得轻快了起来。
穿亭过户往内不知道走了多远,路上李佐国看到来往的全部都是宫中仆役,每隔一段路就有一个侍卫站岗,显然李亨对于自己儿子宴请李佐国的安全还是费了心,唐玄宗封李嗣业节度使后也必会赐宴,之前李亨为了避嫌就让自己儿子出面宫外宴请李佐国,可见现李亨的行事有多小心。
路上遇到的仆役见到李俶都避到路边跪拜,整个云水园没有外客,显然是被李俶包下来了,到了大厅里面已经坐得七七八八,李佐国就有点惭愧,本以为自己来得还算早,没想到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自己才到,这天都还没有黑完呢,李佐国不知道的是唐朝长安请客是从天还没黑一直要吃到月上中天,宴席上可论时政可论风月可吟诗作赋,如有高官皇族出现的宴席则是那些清客文人出头的好时机,只要宴席上表现一二,被看中了,那么就出仕有望,这也是一条捷径,很多人就是靠这个方式出仕,大唐为官有两条途径,一是科举,而是举荐,科举就是考进士中举人走朝廷招贤的正道,这也是寒门士子进身的主要途径,另外一条道路就是通过举荐为官了,但是这条路基本被关陇贵族垄断了,很多世代为官的大家子弟就是通过举荐进入仕途,他们的起点高,受到的教育全面,能力也比民间苦读的寒门士子强,有唐一来一百多年这些世家子弟逐渐掌握了大唐的绝大多数权力,虽然这些人却实能力高过寒门出身的士子,但是他们有一个大的特点,就是国家利益和家族利益冲突的时候他们绝大多数选择的是家族利益优先。
这就造成了几乎整个大唐都被大大小小的贵族集团占据了关键的位置,加上节度使制度使大唐形成了外的巨大的地方势力,现盛世大唐其实底下暗流汹涌,李佐国看来是危机重重。
李俶拉着李佐国就坐之后就为李佐国介绍来宾,因为是李俶出面请客,来的基本都是小一辈的长安官宦子弟,太子李亨一系的支持者很多是文臣,这也是李亨看重李嗣业的原因,有个人李佐国比较注意,一个是李白的老友晁衡的儿子晁宗,晁衡是日本遣唐使中比较著名的一个,他原名阿倍种麻吕,日本奈良人,十九岁就随船从大阪出海,离开日本家乡来到了大唐,进入国子监太学学习汉文化,以优异的成绩通过科举,中举人之后出仕为官,他热爱大唐,为官清正,现已经是秘书监兼卫尉卿,他和李白互相仰慕,李白长安为官时结为好友,此时晁衡因为回国还未归来,因此李佐国两次均未能见到这位著名的遣唐使,李佐国听到李俶的介绍就对晁宗微笑点头为礼,晁宗也表情友善微笑还礼。
其余的人基本李亨第一次宴请时李佐国就见过了他们的父辈,一众小一辈的官宦子弟都好奇的看着李佐国,李佐国父子西域立下大功,李嗣业不日将升节度使,李佐国自己又是两次比武中展现了自己出众的武力,本身又是玉树临风一个翩翩美少年,这两次比武是李亨女儿李嫣这些小辈中传播开来的,很多少年都觉得有点夸大其辞,现看到了李佐国本人,结果觉得只是生的高大,但是儒雅的风度根本看不出是一员虎将,就像是一个文人士子,只有观察细致的人才李佐国身上偶然露出的压迫感发觉李佐国隐藏的武人风采。
李佐国对每一个人都礼数十足,并不会因为身份官位有所区别,其风度令人心折,介绍完毕之后全部来宾坐定宴席就开始了,李俶此次请的还有国子监的一干学生,老师只来了两位,都是须发具白的老者,一位姓白一位姓钱,都是举人出身,国子监已经教授学子二十年,都是德高望重,李俶请这两位学官老夫子上座以示尊敬。
酒过三巡,李佐国因为迟来被罚酒三杯,李佐国二话不说酒到杯干十分豪爽,进一步赢得了这些小辈的好感,酒宴上没有进行歌舞表演,因为此次是要进行文会,李俶场的情况下就是要这些国子监的学子们表现。
其中姓白的学官站起身来高声宣布:“广平王李俶殿下场,稷下学宫学子觐见。”坐后排的三十几位学子就站到厅中对李俶跪拜见礼,这位白老就又说道:“今日进行诗会,你们可现场赋诗,题目为咏月,等会我和钱师一起评比,选优胜四首献于广平王,你们现可以下去开始了,时间为两刻钟。”这个题目有点大了,咏月可以言志可以抒情,要作出好作品就是看各个学子所用字句是否精彩精致了。
各学子退下坐到宾客席之后,仆役送上笔墨,众人或冥思苦想或胸有成竹就开始作咏月诗。
此时陈文旭站起身来躬身对李俶说道:“广平王殿下,蜀中文士陈文旭请求和这些学子们一起作诗,愿献诗于广平王宴前。”
李俶一愣,知道陈文旭只怕还有后话,但文会也不禁止来宾作诗参与,就点头同意了。
陈文旭却不坐下,望向正和左手边晁宗说话的李佐国说道:“文旭早就听闻诗仙李白的弟子李将军素有才名,今日明月当空,高朋满座,正是赋诗的好环境,不如李将军一起和文旭加入这些学子的诗会,广平王面前表现一番,也让我见识一下李太白高徒的水准,也是一段佳话,一件雅事。”
李俶心里想到:这话儿来了,要给李佐国一个面子,且将决定的权力交给李佐国。
李俶就对李佐国说道:“李将军,你看这事如何啊?”李俶打定主意不能得罪李佐国,只要李佐国露出难色自己就马上替李佐国拒绝了就是,反正陈文旭一介白丁,也不敢当场顶撞自己不是?
李佐国将面前杯中酒一口喝完,笑着说道:“今日和诸位朋友相聚,心中豪兴不浅,既然陈先生提出一起参加文会作诗,那么李佐国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就一起吧,但是陈先生为蜀中名士,可不能和学子一般只做一首诗,我俩干脆这样,每人做十首诗给广平王品评如何?”
鲜于兄弟面面相觑,没听说过这个李佐国有文名外啊?怎么这样胸有成竹?陈文旭也愣住了,咏月诗每个文士都有作,自己有几首原来作的咏月诗,但是李佐国要求作十首出来给李俶品评,那么就不能随意作出来充数,自己即时作诗也不是不能,但是要作那么多首实是为难了。
见陈文旭为难鲜于杰一想就说道:“广平王,如果李将军和陈先生都吟诗十首,那么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