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修浅笑,夹着捉弄地意思,又问:“我这么说,你可满意?真是个傻孩子,问这么笨的问题”
陈灿的眼底,水雾迷漫——雾里看花般朦胧又凄迷的景致。恰似在罗修平静的心湖,投入了一粒小石子,激宕起圈圈涟漪
“灿”
罗修觉得喉间一阵的焦渴,心里无状地涌动着奔腾的渴求;好像开春过后的大地,急切地等待着惊蛩而至的那声春雷。
灿,心若玲珑。又怎么不懂?
对方炽烈燃烧的瞳孔里,答案已鲜明立现。
灿,垂首,面上红云飞舞。他,慢慢地解开了休闲衣的扣子,一颗一颗,指尖翻转似拨弄棋子,似拣金琢玉。
很快,一片浅浅粉色,如早樱初绽的胸膛,在眼前风光旖旎地展开
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转侧绮靡,顾盼便妍。
泉仙不若此,月神应无形。
这,不正是自己为之颠倒一生,魂系梦牵的倾世之姿吗?!
灿,怯怯的抬起眼皮,望着已然呆愣的罗修,笑得半羞半扬。
“修,好看吗?身上,干净了我,我也准备好了今天给你”
“灿,你”
罗修没想到,灿会来这么一出美人卷帘,狐仙夜探的戏码。看他虽是面挂羞涩,做得倒大方,坦荡;反显得自己有些紧张的窘迫。他,张着觜,结巴了半天,才为难地说:“这事儿,不用着急。你好好适应一下新的环境,我们慢慢来”
“不要!”陈灿干脆地拒绝,好似耍赖的口气:“我们分开这么多年了,时间还不够长吗?还要慢慢来?再慢,我都老了,皮松肉垮的,给你也不稀罕了”
罗修不禁失笑,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取笑着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色欲熏心的小家伙。”
美色当前,罗修得承认,陈灿的诱惑力。两个人,多年未亲热了;他想念这个人,渴望这个人的身体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儿了。在这方面,灿比他要坦白得多。
其实,他不是不想要,身体叫嚣的那么厉害,根本无从忽视。不过是,一时对着那个往日里朝思暮想的人,有点不知道从何下手罢了。
这好比,你终于得到了一件日思夜想的宝贝:越是喜爱,越是紧张怕不能保存好,越发的谨小慎微,越是承担不起一丝丝会失去的后果。
如履薄冰,如临深渊。
“我,色怎么啦?对着你,有什么关系。这身体,本来就是你的,只想你碰”
陈灿这如春---药的话,说的很轻;却说的理直气壮,正正经经。
罗修便觉心旌神摇,不能自已。感动得五内沸腾,四肢百骸霎时间热流滚动。
他一把搂过他光--裸的身子,发烫的嘴巴,坚定地扣住了他的唇。
口腔里漫着一股子的香甜熟悉的味道。灿,同样热烈地回应着他,舌头像灵巧的蛇与他的舌缠在一处:不时地勾弄,躲闪;再勾起,再闪避逗得罗修像一只捕猎的豹子,敏捷地捕捉着猎物,再猛烈地勾扯。
唇齿方寸,就地正法的气势。
☆、第八十七章新启(下)
手下紧实的皮肉,触感果如想象中的一样润泽、滑腻;稍有些清瘦的身材,骨骼明显地起伏着,似绵延的山丘,引人遐想。体温,在缓慢地升高,漫于周遭的薄荷香如魅般妖娆,风情地勾弄着潜于意识里的本能
灿,一边沉溺于口腔里风卷残云的掠夺,一边承受着来自身体上肆无忌惮的撩拨。双重的刺激,加倍的感知力,令他不住的颤抖本是浅粉色的肢体,揉搓成刺目的妖冶桃红。
脑子里,晕晕沉沉,理智消散得无影无踪。
灿,像是只被玩弄于股掌的小兽,口中发出呜呜的悲鸣。
罗修听着,更觉得是受了莫大的鼓舞:意犹未尽之下,放开了厮磨已久的唇瓣。灿,时常翘起的唇,似一朵即将跌落枝头的花,让人又爱又怜。
罗修的唇,顺势而下,含住了他的喉结;不轻不重的咬着,舔着,磨着
“嗯哈”
灿,像是受了刑,又像是极力压制心底的兴奋,情难自禁地半吟半叫。他慢慢合上了盈盈荡漾的水目,任罗修在自己的身上到处煽火点火,忍受着亦是天堂,亦是地狱的折磨;欲生欲死般徘徊在痛苦与欢愉的边缘。
凄迷无助的,一次又一次地大声呼救,请求着那个在做恶的人,尽早让他摆脱这凌虐似的地狱硫火。
“修求你啊”
陈灿,撑不下去的哀求,身子绷得紧紧的,像一把张开的弓。手足无措之下,只能胡乱地去抓罗修的衣服前襟。
他这样的意乱情迷,不可自持的绮态,生生地摧毁了罗修仅存的那一点理智。脑子里,轰隆隆地奔涌起一股激流,以势不可挡的力量,冲垮了思想的最后禁锢——原始的欲望,排山倒海而来
罗修灵活的舌头,如一条刁钻的小蛇,滑向胸口,再次含住胸前的红豆。
陈灿,不期然的一阵酥麻,酸痒多疑的神经,紧跟着张狂的战栗起来。一波还未过去,一波又随后袭来;但觉得一刹钻心的刺痛——让身体如在寒冬腊月,冷风入侵似的猛打了个激灵!
他吃痛地睁开了眼,赫然看见:罗修的牙齿,正叼着那稚嫩的花蕾,啃咬,拉扯施虐状的乐在其中。
不堪摧残的蕾尖,已经充血,肿胀地挺立着,微微发颤。看上去,可怜兮兮。
灿,也自纳罕:明明那么疼痛,可这痛里还是暗暗滋生了令人癫狂的快感!
莫非,痛与快乐,本是一体,相辅相成吗?
罗修低着头,专注地巡视着自己的领地。耳际,是荡气回肠的喘息之声和余音袅袅的呢哝
他沉醉在狂热的肉---欲里,疲懒的身心,暂时躲开了现实的纷扰与追问。
“啊!”
一声说不出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喊叫,打乱了飘忽不明的神智。
那是,陈灿既是沉沦,又是不耐的渴求。
须臾之间,罗修混身一凛脑海里,翻天覆地的闪回着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粉红画面。
却见亦淅:媚眼如丝,口角噙香,遍体繁花,承转于身侧——姿态如弱柳扶风,情切切,意绵绵地缠住他赤膊的身体,紧密地帖附着。
嘴里流出的是破碎得,让人着魔的低吟:
“修我是你的爱我好好爱我”
一字字,如泣如歌,穿过今古,横越三生;从耳道溜进耳膜,直透入腑脏,渗入血液,四散全身。
好啊。好啊。我要好好待你,好好爱你。
誓言,言犹在耳。
你潜伏在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里,不用你求,不容我的犹疑,便已成宿命。
大脑,分裂成一个神奇的万花筒:各种色彩,各式色相,纷至沓来尽是方亦淅的面孔。他哭,他笑,他喜,他闹,他嗔,他怒交织,拧结在一起,形成一道玄妙的咒语,牢固地封锁了所有的感知,与感受。
“啊!停下!”
罗修头痛欲裂,颅里战角嘶鸣他,有些粗鲁地推开了陈灿,双手捂着头,五官扭曲,露出苦痛之色。
灿,其实已察觉到了罗修的情绪有异。自身的情--欲被撩得一发不可收拾,对方突然来个紧急煞车,任谁也不能不感到好似冷水淋头般的扫兴。
他呆了一下,马上瞧出了罗修难受的挣扎,心上不免更是焦灼。
“你怎么了?修。”
陈灿扑过去,扶住了他的手臂,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是哪里不舒服吗?”
罗修面色青白,深吸了一口气,才缓慢地说:“忽然头疼得厉害,也不知是怎么了。”
“严重吗?”陈灿看着他的脸色,确认他身体的确不大对劲儿,不禁又是忧心:“不舒服的话,我们去医院吧。”
罗修摇了摇头,“现在好多了,刚才是真的疼。那么一阵儿过去了,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可能最近没睡好吧你不用那么担心。”
“真的?”陈灿将信将疑,“你这么大人了,有病可不能硬撑啊。别忘了,你自己也是医生呢。”
罗修笑了一笑,“你也知道我是个医生了,讳疾忌医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如今身边又有了你,我可是惜命得很。”
陈灿被他逗得乐了,嘴巴一翘,说:“你知道就好。以后我在身边看着你,可不许你随便生病呢。”
他的话,说得听的人心生一暖——里面夹着不可置疑的爱意。罗修心怀感动的同时,心头又涌起了歉疚之意。
“对不起啊”罗修看着那张光彩夺目的脸,无比真挚地说了一句。
“啊?!”
陈灿,脑子慢了半拍过后,即时反应过来,罗修所指的尴尬事。刚才两个人干柴烈火,正销魂处,他却鸣金收兵;是个生理正常的男人,都会觉得太伤颜面,才忍愧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