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丫鬟有毒 完结+番外

丫鬟有毒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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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你喜欢就好。”宁沧澜颔首垂眸,继续慢条斯理的吃饭。

    林清哦了一声,心中莫名有些酸涩,恩公定是看到此自己最近胃口不佳,这才寻了个厨艺精妙的厨子过来想让自己多吃些饭吧!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辜负恩公的好意?想到这,林清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看着坐在对面狼吞虎咽的林清,宁沧澜默默勾起了嘴角,温声道:“慢点吃,别噎着。”

    许是因为真的饿极,又或许是因为心有所感,总之林清吃下了十七年来从未有过的数量的饭菜。

    接下来的几日林清仍与宁沧澜在兰溪花谷练剑,朝夕相对的二人忆起了不少往日的回忆。日子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那个时候林清没有去到木禾镇,没有遇见张紫烟,没有遇上赵明松,没有认识江韶,她的世界里只有宁沧澜一人。

    到如今,林清的世界里多了许多人,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比得上宁沧澜在她心中的位置。起初,因为宁沧澜在木禾镇对她说的那段话,她耿耿于怀了许久,甚至想要同他拉开距离。但自从乔信之与左护使叛变之奋不顾身替他挡下一刀后,她终于彻底认清了自己的心,原来她终究舍不下他。

    有一种感情,一旦沉沦其中,便再也不可自拔。

    原本林清是不愿来厨房这种地方的,原因她倒是说不太清楚。但今日她却鼓足勇气进了厨房,她要寻出那个一直神神秘秘的新厨子,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几日林清多次向宁沧澜打听做菜的厨子,全都被宁沧澜含糊带过,这让林清对那厨子愈发好奇。起初她怀疑做菜之人是宁沧澜,可是据她所知宁沧澜从未下过厨,又怎么可能做出那般可口的饭菜来?定是有一个厨艺高手在她身边,只不过她还未曾见到那人的庐山真面目而已。

    躲在柜子后面,林清默默等待着厨子的到来。

    推门的声音响起,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旋即从门外走进来一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沧澜教的教主——宁沧澜。

    恩公来这里做什么?林清的疑惑并未持续太久,很快她便看见宁沧澜挽起袖子开始淘米煮饭洗菜炒菜。他如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好看得令人惊叹,分明是一个俊美得如同仙人似的男子,看起来不食人间烟火的他做起充满烟火气息的事却毫无违和感。

    原来自己心中所想的‘厨艺高手’竟是恩公!林清既惊讶又觉得难以置信,恩公竟会做菜而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恩公。”林清忍不住从柜子后走了出来低声唤道。

    宁沧澜手中动作未停,面上带着几分戏谑笑意,“适才我还在想小清究竟要在柜子后躲到何时,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

    自觉尴尬的林清慢吞吞走到宁沧澜身前,眼睛却不敢落在他的身上。“我……就是想来看看新厨子,没想到……”

    宁沧澜‘恩’了一声,又道:“然后呢?”

    “没想到做菜居然是恩公,小清惭愧,竟把恩公说成厨子,厨子身份怎可与恩公相提并论!是小清大意了。”面色红透的林清此刻真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无妨,如小清所见,恩公确是厨子,但却是小清一人的厨子。”收起戏谑笑容的宁沧澜神色认真的说道。

    听到这话的林清惊骇更甚,迟疑道:“只……只是我一人的厨子吗?”

    “真是个傻丫头,若不是为你,我又怎么可能做这些。”宁沧澜笑道。

    这一刻,林清突然酸涩了眼眶。好似有许多话想说,话到嘴边终究凝成了一声叹息。

    为她做菜亲手下厨,恩公这是在讨好她吗?可她一点也不排斥这样的讨好,甚至有几分庆幸。自己在他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特别,否则又怎能得他这般对待?

    林清很想抱住宁沧澜,即使什么都不说也好。

    七年时光在漫长的人生路途中不过弹指一挥间,却已经占据林清全部的记忆。如宁沧澜这样的男子,本就如上天的宠儿般惹人注目,在她的世界里更是如天神般的存在。

    不敢伸手触碰宁沧澜的林清却毫无征兆的被宁沧澜拥入了怀中。

    “前段日子是恩公不好,不该同小清说那些话,小清……可否原谅恩公?”也许是因为从未向别人低头服软,宁沧澜的道歉显得十分僵硬。

    林清终于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起来。

    “小清……”她这一哭倒把宁沧澜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饭菜就快好了,咱们且先去吃饭,稍后再哭如何?”

    “稍后再哭?恩公可真不会哄女孩子!”林清闻言从宁沧澜的怀中退了出来,开始帮着收拾碗筷。

    宁沧澜颇感无奈,轻笑着摆手道:“除了某个爱哭的傻丫头之外,恩公可不需要哄其他女子。”

    林清觉得自己就快溺毙在宁沧澜的温柔里,此刻她心中只盘旋着一句话:“如果可以,希望恩公永远不会去哄其他女子。”

    ☆、第44章 掌权

    燃着明烛的房内,林清与宁沧澜比肩而立,二人下首跪着高低肥瘦不尽相同的几十个木言堂之人。

    “小清,这是木言堂各个分堂、分帮的管事,你既然已坐上木言堂堂主之位,便该早日熟悉堂中事宜,这些管事会一五一十的将他们所了解的事告知于你。”宁沧澜柔声道。

    林清点了点头,向宁沧澜耳语道:“恩公,还是让他们都起来说话吧,这样也太别扭了。”

    “他们都是你的下属,现在可由不着我来号令。”

    看出宁沧澜眼中的认真,林清只好硬着头皮道:“都起来吧。”

    对着这么多人发号施令这可是林清从来不曾做过的事,若不是有宁沧澜在身边,只怕她此时早已经紧张得无法开口说话了。

    “是。”一众人在林清的话音落地后齐齐站起身,随后便面向林清与宁沧澜行了一礼,恭敬道:“属下参见教主,堂主。”

    这一礼过后,林清才算是正式成了木言堂堂主。木言堂隶属沧澜教,平日在教中主管物资供给、人员调派之事,在沧澜教中五个堂中地位虽稍高于主管防护的土言堂,却远比不上主管武力的金、火二言堂及主管情报搜集的水言堂来得重要。

    不过作为一个堂主,林清此时在沧澜教中也算是个不小的掌权之人了,身份早已非往日可比。

    待木言堂之人一个一个同林清交接完事务之后,天色已经很晚。

    林清强忍着睡意将众人送至门口,觉得既欢喜又忧愁。欢喜的是她已成了个手握职权分管一方的人,忧愁的是害怕自己管不好木言堂辜负了宁沧澜的一份期许。

    “今日小清也累了,早些休息。无双剑法的招式恩公已系数传授给小清,小清只需勤加教习即可。”话音甫一落地宁沧澜已转身离去。

    林清知宁沧澜并不是去休息而是忙着去处理沧澜教中的诸多事务,白日里宁沧澜要陪自己练功,适才又陪着自己接见木言堂之人,教中事宜便只能搁置到晚上方能处理。

    “恩公……”望着宁沧澜的背影,林清默默攥紧了拳头。既然恩公都如此辛劳,她又怎会忍心让他失望?

    次日,林清天不亮便起了床,认认真真的梳妆打扮一番这才出门。毕竟她已是木言堂堂主,若再不注意自己的形容随意打扮定然惹人诟病,她可不愿听到闲杂人等在背后说宁沧澜用人不淑。

    “参见堂主。”挂着刻有‘木言堂’三个大字的牌匾下,许多人端端正正的跪在地上只为恭候林清。

    林清强压住心中的紧张,沉声道:“诸位都是于我沧澜教木言堂有功之人,作为小辈我资历尚浅,还请诸位多多指教。今我林清在此起誓,为了不负宁教主的厚望,我定当竭尽所能为教献力!”

    一番话引得众人齐齐鼓掌,林清连忙让众人站起来。

    堂主该处理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兴许是看在宁沧澜的面子上,木言堂之人对林清都分外恭敬,也让林清在理事之时多了许多便利。

    “堂主,这是本月的采买帐册,请您过目。”

    “堂主,教主将总部从顺天楼移至清风谷尚有许多物件未能搬移过去,还请堂主下令派几个人前去搬移物件。”

    “堂主,西分堂的人与北分堂的人不知何故起了争执,还请堂主移步处理。”

    ……

    整整一日下来,林清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莫说抽空练习无双剑法,就连喝水的时间都少得可怜,看来这堂主之位可真不是轻易便能坐的!

    一个堂主尚需处理这么多事,作为管理五个堂主、左右护使及一众教徒的宁沧澜又该有多辛劳!林清越想越觉得心疼,想见宁沧澜的心情越发难以抑制。

    离开兰溪花谷后宁沧澜住到了清风谷,因有寒冰在谷中,故而即使是艳阳高照的日子清风谷亦冷如严冬。林清知道宁沧澜留着那块寒冰是为了练功,可她不明白的是宁沧澜的武艺分明已是登峰造极,江湖中许多练武人士都只能望其项背,为何他还要如此拼命的练功?

    这个问题在林清不愿去问宁沧澜,她坚信终有一日宁沧澜会亲口告诉她缘由。

    清风谷林清只来过一次,便是任职大典那日。宁沧澜当众宣布由她继任木言堂堂主之位,之后她与宁沧澜在冰室同记忆无双剑谱,靠着他的内力她才得以进展顺利。再次踏入清风谷时,谷中透着一片萧条冷寂的氛围。

    守在谷口的侍从态度很是懈怠,一听林清是来找宁沧澜的,两个侍从的神色陡然变得复杂起来。

    “你是何人?你……该不会也是来收债的吧?”其中一个侍从语气僵硬道。

    “新上任的木言堂堂主正是在下。”林清口中答着话,目光与心思却都飘到了谷内,适才她没有听错,收债?是不是沧澜教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林堂主,是小的们眼拙了,还请林堂主恕罪。教主就在谷中,林堂主请自便。”侍从的语气和缓了些,态度却仍然有些敷衍,这让林清更加在意宁沧澜此刻的状况。

    “恩公?你在哪?”林清大步走入谷内,一股熟悉的寒气扑面而来。

    宁沧澜就坐在上首的石椅之上,见林清进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几张纸收了起来。

    “小清怎么不打声招呼便来了,来找恩公是有什么事吗?”宁沧澜笑着说道。

    林清摇摇头又点点头,靠进宁沧澜时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宁沧澜收在手中的纸。

    “负债书,因沧澜教未能如约取得先皇遗诏,故需赔偿违约金额白银……千两?”念到最后两个字时,林清忍不住白了面色。

    “这人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这般狮子大开口若要白银千两!”将这一纸负债书重新放回宁沧澜手中,林清心里很不是滋味。盗取先皇遗诏本是自己应完成的任务,可谁知她却半路被蒋山鬼阴错阳差的绑回了凤城。

    “原本以我教财力支付这一千两白银本不在话下,怪只怪乔信之与左护使勾结朝廷攻入顺天楼,又攻取了另一些教主存放银两的重地

    扫去了不少银两,这才……”

    “可是,约定取得先皇遗诏的时间不是一年吗?如今一年未到,那人怎会突然向我们索要银两?”林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宁沧澜无奈道:“那个人是当朝二皇子陆承修,他突然改了心思要提前拿到先皇遗诏。”

    “二……皇子?”林清惊得瞪大了眼睛,“恩公你怎么连皇子的任务都接下了?”

    “二皇子虽说并不十分受皇上器重,却也是个不容小觑的人物,他既然委托我沧澜教取得先皇遗诏,我又怎好不领受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