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丫鬟有毒 完结+番外

丫鬟有毒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84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殿下,此次正是张紫烟发挥作用的时候。”

    陆承修挑眉,投了个不解的眼神给郁风。

    郁风笑着道:“赵木樨和张紫烟不是感情极深吗,我们何不利用这层关系,让张紫烟将林清引出来。”

    “我听说那赵木樨既聪慧又狡猾,她能中计吗?”自己的两批杀手都因林清而死,倒让陆承修不敢再小看林清。

    “这个殿下放心,属下自有办法,不过却要劳烦殿下将您新纳的那个谋士张庙生唤过来。”

    “小事。”陆承修大手一挥,当即命人将张庙生唤来。

    接到命令的张庙生自是欣喜不已。他从小就立志要出人头地,可在人才济济的大夏朝,张庙生知道出身的自己是很难有这个机会的。自从找到机会攀上二皇子这颗大树,他就一直没有放弃往上爬的机会。说什么考状元,如今正是皇权更迭的时候,攀上未来的一国之主才是顶要紧的事。

    张庙生深知,空有满腹经纶的书呆子就是考了状元入朝为官也不会有大出息,只能靠着微薄的俸禄过着寻常的日子而已,更何况他的才华还算不上出众,能不能考上状元还得另说。所以他选择了走一条不寻常的道路,为此他不惜利用那个深爱着他的傻小姐张紫烟。

    利用张紫烟来赢取自己在二皇子面前的好感,张庙生丝毫不觉得此事有何不妥。横竖这世上好女子多得是,待他飞黄腾达了,别说是那商户人家的小姐,就是高门大户里的千金小姐他也是能娶得上的。

    一想到未来的美好日子,张庙生嘴角便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来。

    “你这小子,瞧把你高兴得。”领路的是常年服侍陆承修的一名老奴,在二皇子府也算有些地位。

    张庙生一边呵呵傻笑着,一边还不忘把眼前的老奴从头到脚夸了一通。

    那老奴看着张庙生,也跟着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容中却多了几分不屑的意味。

    张庙生只当没看见,依然笑得灿烂。

    一直将张庙生领到陆承修的书房内,那老奴才躬身退下。

    “属下张庙生,见过二皇子。”一见到陆承修,张庙生便将脸上的笑意收了收,换上了一副老实巴交的面容。看到站在陆承修身旁的郁风,他同样笑着打了个招呼。

    “起来吧。”陆承修面无表情的道,他不是个善于运用谋略的人,在察颜观色这方面的经验也有所欠缺,看到一脸老实相的张庙生倒让他生出几分好感来,不过这几分好感并不影响他接下来要做的事。

    眼角余光瞥见陆承修嘴角一闪而过的笑意,张庙生心里止不住有些得意。

    “张公子,殿下有一项重要的任务要交付与你。”一旁的郁风开口道。

    “只要是殿下的指示,庙生一定竭尽全力完成!”张庙生信誓旦旦的道。

    听到此处,陆承修和郁风齐齐笑了。

    “是吗?那就请张公子将自己的手伸出来。”郁风接着又道。

    虽不明白郁风此举是何意,但张庙生仍是依言将手伸了出来。

    下一秒,只见郁风飞快从袖中抽出一把小刀,对着张庙生的小指便是一刀切了下去。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顿时响彻整个书房。

    张庙生捂着不断流血的手,不敢置信的看向郁风,“郁公子,你,你,你这是!”

    “情势危急,便只好委屈张公子了。二皇子需要你利用张紫烟将三王府的赵木樨引出来,想必只有见了地上这个,你那小情人才会尽心尽力的替殿下办事。”郁风淡然说道。

    张庙生因为疼痛而白了面色,说话的声音也带了些颤音,“就算不用……切手指,我也能让紫烟完成任务!”

    “是吗?那为什么之前那张紫烟送出来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一次有用的消息都没送出来?张公子,我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庙生看了一眼陆承修,见他完全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心中突然止不住有些发凉。

    “请二皇子放心,庙生一定不辱使命!”一番思量后,张庙生忍着痛猛地朝陆承修跪了下去,信誓旦旦的说道。

    陆承修微微点头,随后便转身忙起自己的事情来,再不看张庙生一眼。

    张庙生抿着唇没再没再说话,缓缓捡起地上沾血的断指,如待珍宝般捧在了手心之中。

    ☆、第141章 抉择

    接到张庙生递来的密信时,张紫烟正与林清一同在沁心阁中品茶。

    “时辰也不早了,紫烟,我该回去了。”眼见天色已晚,林清适时向张紫烟告别。

    张紫烟原想再留林清一会,但她的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了。

    “妾妃,有您的信。”忆德在门外说道。

    张紫烟的神色陡然一变,余光扫过坐在自己对面的林清,张紫烟的神情愈发不自然,原本想挽留的话也咽回了肚里。

    林清直觉张紫烟是有事在瞒着自己,不过既然张紫烟不说,她也不欲多问。推门而出时,却见着一个衣着朴素、低眉顺眼的丫鬟。

    林清认出这是张紫烟身边的另一个大丫鬟忆德,从前她倒是从没注意过这个不起眼的丫头,但今日她却莫名觉得这丫头有些不对劲,不过具体是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确认林清已经离开,张紫烟这才松了口气,“进来吧。”

    忆德应声而入,待走到张紫烟身前她才小心翼翼从袖中拿出一封信。

    “这次的信怎么比往日厚了这么多?”看到信封的张紫烟禁不住皱起了眉,这一次她心中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对于张庙生的信,张紫烟是既期待又惶恐。既希望他给自己写信,借以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又不愿看到他在信中要求自己做一些不愿去做的事情。

    接过信封,张紫烟怀着复杂的心情将之慢慢拆开,但拆到一半,却有一物毫无防备的自那信封中落出。

    那是一截带血的断指,被一方白布松松垮垮的包着,画面看起来格外触目惊心。

    若不是忆德眼疾手快捂住了张紫烟的嘴,张紫烟险些就要叫出声来。她这一叫,势必会将才离开不久的林清引开。

    “妾妃!”忆德低声唤了一句,提醒意味十足。

    张紫烟强自稳住心神,慢慢展开了手中的信纸。

    “紫烟,殿下命你将三王府的赵木樨引去京城如意酒楼,你只有三日时间,若是此事不能成,我俩只能黄泉相会。”

    黄泉相会四个字,如烙铁般深深灼痛了张紫烟的心。

    回想起那日自己与林清出府遇到贼人袭击时的可怖场景,张紫烟仍然心有余悸。小清甘愿让自己陷入险境,也要让那些黑衣人先放了她,这让她如何能不感动。而今张庙生竟让她将小清引出三王府,这显然是要让她亲手把小清推入火坑!

    “不,我不能……”张紫烟急忙撕了手中的信纸,可看着地上的断指,她却又有些犹疑起来。二皇子的狠辣她是听说过的,因此她丝毫不怀疑,若她没有完成任务,二皇子真的会要了张庙生的命。

    泪如雨般倾泻而下,张紫烟一脸颓然的跪坐于地,脑中不断印出她与张庙生相处的点点滴滴。

    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娘亲是什么模样,父亲总是很忙,尽管疼她,却常年累月都不在家中。这些也就罢了,她还有一个心肠狠毒的继母和一个喜欢找她麻烦的嫡姐,虽然贵为小姐,却在张府过着连丫鬟都不如的日子。在遇见林清以前,她生命中唯一的温暖便是张庙生。

    只有他,会在她受了委屈后第一个温柔的宽慰她;只有他,会在张府想方设法的护着她;只有他,会时时记着她的爱好喜恶;只有他……

    “庙生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张紫烟失神的说着,泪得更凶了。让她将小清推入火坑,她又如何下得了手?若换成是个陌生人她尚且狠不下心,更莫说是曾救活她性命、待她如亲姐妹般的小清!

    “妾妃,这件事若是成了,不仅张公子的命可以救下,二皇子也说不定会念你忠心开恩将你接出三王府。”忆德语气淡淡的,面上似有一丝不忍。

    “可,那个人是小清,我怎么害她?小清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能,我不能……”张紫烟凄声说着,神情十分痛苦。

    “二皇子让妾妃将赵木樨引出府,并不是为了取她性命,只要她乖乖配合交出一个物什,二皇子便会毫发无损的将她放了。但若是三日后二皇子没有见到,那么张公子可就……”忆德满口推心置腹的语气,循循劝道。

    张紫烟听到这里,突然不再出声。静默片刻过后,方才面无表情的开口道:“你先退下吧,我自有主意。”

    忆德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张紫烟好几眼才退了出去。

    张紫烟依然跪坐在地上,似乎对冰冷的地面毫无感觉。空旷的屋子里只有她一人孤零零的跪着,显得孤寂而又凄清。

    ……

    次日,林清难得起了个晚床。

    距离收到那个让自己离开三王府的布包,已经过了足有五日。原本林清一直难以下定决心,导致这几一直无法安睡。但昨晚从张紫烟处回屋后,她心中突然有了离府的想法。

    离开三王府,离开京城,远离这一切一切的是非,去过自由自在的日子。这想法不过在林清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被她牢牢记了下来。

    从七年前开始,她便一直在宁沧澜的授意下,做着那些令她厌恶的偷盗、骗人的勾当。前段日子好不容易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却又开始为了替已故的父亲洗清冤屈开始奔波。到最后,又因为宋未身中金玉神丹之事无奈接受了宁沧澜的指派,再次回到三王府。

    天底下还有比自己活得更憋屈的人吗?林清不断在心里问着自己,郁闷的心情无法言喻。

    因为心中不快,林清做起事情来也分外懒散。起身梳洗一番、吃过早食后,林清便又坐到了雕花木椅上,捧着一本话本子开始看了起来。

    “小姐,张妾妃来了。”正当林清看话本子看得津津有味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丫鬟的声音。

    “快请进来。”一听是张紫烟来了,林清面上立刻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笑来。

    在三王府,张紫烟是唯一可以让她露出轻松笑容的人。

    门很快被推开,张紫烟熟悉的脸顿时出现在林清眼前。

    “紫烟,你来我这可是有事?”张紫烟并不常来素心阁,因此林清才有此一问。

    张紫烟匆忙进了屋,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这才转身对林清道:“小清,我有一件事要同你商量。”

    林清会意的点了点头,“你这副模样,一看就是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