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院宫语调认真:“嘛虽然也有这个原因,不过的确会有援军哦。”
卡卡西更为恼火:“那你说的援军呢?”
“在睡觉。可能一会儿就到。”
怎么听都是个借口啊喂!
思路一转,卡卡西又想起刚才那个疤痕脸透露出的信息。
——闲院宫大将。
这样一说的话,卡卡西隐隐约约地回忆起来为什么闲院宫这个姓氏这么熟悉。——火之国第一武将世家。
闲院宫似乎能看明白他在想什么一样,挑了挑眉毛问道:“想起来了?”
卡卡西点了点头,低声道:“记得不太清楚,关于闲院宫家。”
闲院宫道:“加紧速度跟上——闲院宫,就是火之国的大将军家。最初国家创立的时候,忍者还没有真正的具体规模,战斗经验也不熟悉。那时候的一切战争都是由普通人引导的。普通人的战争里最重要的角色就是将军。‘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引导火之国的兵士在创国之初取得了现在这片广阔肥沃疆域的将军虽然有很多,但是其中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闲院宫家的先祖。”
“之后忍界一战二战,都涉及到普通人。虽然那时候,忍者之间的战争与普通人之间的战争几乎不互相干涉,但是同一个国家的军队会和忍村有所合作,关键在于维护本国的利益。本次三战由于涉及范围广大,所以我的父亲也加入了和木叶方面的合作。为了防止两方面的背叛,我作为人质被送到木叶……这边交换的是猿飞阿斯玛。”
再往前又是一大片空地,卡卡西隐约听到前方也有踏踏的声音、杂乱的脚步声,不由得担心地顿了下来。闲院宫安抚性地拍拍他的头,“不要紧,睡觉的援军起来了。”
“哈?”卡卡西呆呆地反问:“还真的有援军这回事啊……”
闲院宫得瑟地炫出一口白牙:“我的精锐军队,刚从都城带过来,原本预定后天出发上战场的,就在附近驻扎。”
“那么……总共有多少人?”
闲院宫道:“全员六千人,只是个增援精锐部队而已,兵分四路支援,我这里带来了精锐之中最为精锐的奇袭部队六百人……不过刚才喊过来的恐怕也只有三十来人吧。”
“……什么?为什么。”
闲院宫用“你这小鬼还弱爆了”的眼神瞥了卡卡西一眼,“木叶一直有人在跟着我啊。他们希望能借敌人的手把我给干掉,然后他们就能省很大力气了……不过如果我主动联系自己的军队的话就有能够推测我有造反嫌疑,为了保证伟大的火之国的安全必须阻止我在非战场地域非特殊情况主动联系己方部队。”
卡卡西低头思索,“不对……村子里需要忌惮闲院宫家的力量还需要前提条件——大名方面同意他们对闲院宫家出手。但是有个属于大名的军队来跟木叶方面制衡的话,对于大名绝对是有益无害的。那么大名…同意木叶对你出手的前提是——”
卡卡西抬起头凝视着闲院宫,“——你并不是普通人,你传承了某种血继限界。而且我推测,纪子夫人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子,也是因为这种血继限界。并且由于连续了时间太久的战争,闲院宫家的势力变得越来越大了……”
“——所以,闲院宫家在大名的默许和村子里某些人的指使下,必须灭亡。”
闲院宫迟此时忽然一把抱起卡卡西躲开不知何处飞来的雷球,倒翻滚了几下退入踏踏地带着烟尘而来的骑兵群中,直到前面的骑兵列成扇形阵势才把卡卡西放下来长吁一口气,再次拍拍他的脑袋。
“分析的不错,不过还差了几点。”
“第一,木叶想要杀我是因为我的力量太过危险。他们的本意是控制我的力量从而研究并控制这种力量,但是很快发现如果不完全封印这种力量或者杀死我的话,不时暴走的力量会使他们人员损失非常惨重。第二,木叶方面派出的暗部人员并不是为了安全防卫保护,就像你刚才所知道的,他们的作用是监视,以及在能力暴走的时候立刻杀掉我。第三,因为完全封印我的力量非常困难,所以木叶采取的措施是每隔一个月把封印的阵法扩大,直至完全完成阵法,最后杀掉我。在血继限界封印完成之前,为了控制我的力量,他们会封印我的查克拉。”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始终不肯完完全全地投诚木叶。没有办法得到、没有办法控制,对于他们来说是危险因素,所以必须死亡。”
闲院宫仿佛对自己的人马非常放心,完全不担心让那三十来个打着哈欠的家伙对阵一大批忍者,故作神秘地低下头凑近卡卡西耳边,“最后一点是秘密哟——他们的查克拉封印其实完全没有用,不过为了对他们的自尊聊表安慰,我还是装作没办法用忍术的样子咯。”
他对着卡卡西弯起眼睛笑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像茂朔那家伙一样完全相信‘村子里的大家都是好人’这样的热血笨蛋的逻辑呢。没想到意外地又理智又聪明嘛。”
卡卡西感觉到自己面罩下的脸颊莫名发热起来,耳朵里传来轰鸣的声音,夹杂着一旁刀兵撞击和惨叫的声音、马蹄踏踏的声音。他故作冷静地后退两步,“不要做出这么恶心的表情啊喂。——这么说来你之前说自己从美少年的怀抱里来和去约会都是假的?”
闲院宫直起腰来,这时候也不忘摸出一根烟点燃,“也不算假的吧,按照一月封印一次的约定会面等于约会……至于美少年的怀抱——”
他扫视了一下周围,一旁的战场上己方的兵马没有任何损伤,木叶暗部的成员也加入了战斗,局势一下子反转,现在几乎是完完全全地单方面屠杀。出于不让“木叶与闲院宫家不和”这样的消息传出的目的,木叶方面的人招招下死手,完全是不打算留活口的攻势。
己方的兵马已经撤下来修整了,闲院宫挥挥手叫过来一个体格高大强壮、皮肤黝黑、肌肉发达的男子,非常豪迈地试图搂住对方的肩膀……结果失败了,于是面色不改地搂住对方的腰,把烟夹到手指间露齿一笑:“就是在这位美少年的怀抱中。……喂别看他面相老成其实这家伙才只有二十一岁哦……喂别露出那种看hentai的表情啊。”
强壮的美少年一把按下闲院宫,强迫他弯腰鞠躬九十度,一脸严肃道:“抱歉,我家少主不太正经。要您忍受这样的家伙实在是麻烦您了。”
卡卡西:“不……不用,我已经习惯了。”
强壮的美少年再一把捞起闲院宫,依旧一脸严肃,“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少主,请在救命的时候把一切资料尽可能喊清楚比如‘救命有三十个中忍水平以上的杂兵在追杀我已经有半个小时了’而不是‘救命嗷嗷嗷嗷救命嗷嗷嗷嗷救命嗷嗷嗷嗷’!”
闲院宫无所谓地挥挥手,“真是无趣呐美少年先生~心有灵犀才是真正的美啊。”
此时暗部的人大概已经战斗完毕正在处理战场,空余的两人过来粗暴地反手压制住闲院宫。手中的烟掉到了地上,他满不在意地冲那人点了点头,“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出发。”
军服背面绘着闲院宫家徽的人们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家少主的安危问题,打着哈欠上了马闲散地排成队列离开了。……果然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有什么样的兵士。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今天有事匆忙发上来
☆、便当、纪子以及群体发送
卡卡西也曾经见过一两次闲院宫被封印的场景。往往要有十个人压阵,并且每次闲院宫力量暴走的时候都会有人死亡。每一次封印过后,他身上黑色的花纹就会变得更加深刻、繁复,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己蜿蜒着向下延伸、蠕动、攀爬生长,汲取着鲜血中的力量。
次年忍界第三次大战的主干线战争结束,闲院宫也随之结束了长时间的村子、战线、都城几面的奔波。他回来那一天仍旧穿着黑色的连兜帽大披风,身后绑着一具尸体,用白色的布料一层一层认真地裹了起来。兜帽被风吹掉,露出他冰冷中仍带着几分肃杀的表情,唇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眼神苍凉而又犀利。
看起来像一把剑。
看起来像一把经历了太多的腥风血雨,即使濒临毁损也仍然不肯弯折的剑。由于一直都在战斗中打磨,剑身通体没有一丝不是锋锐无比的。
由于一直都在战争中打磨,这是一把看起来十分锋锐,但早已疲弱不堪的剑。
只要轻轻地碰触,仿佛就能变成碎片。
马嘶鸣着高昂起头颅停下,闲院宫看到卡卡西,绷紧的表情稍稍放松。
翻身下马,跌坠在地,昏睡过去。
他身后用白布绑缚着的尸体也摔了下来。白布松散,卡卡西扫了一眼。
——皮肤黝黑,肌肉强劲有力。即使死亡,也仍然愤怒地睁着双目,面部肌肉绷紧,仿佛仍然在战场上,杀气凝绕不散。
散去的只是生机。
闲院宫仿佛隐约感觉到卡卡西勉力把他抱了起来,或者只是想要抓住什么,一把拉住了卡卡西的手腕。
他并没有睁开眼睛,皱着眉痛苦地喃喃,“……好累……”
[阿迟。]
[阿迟,醒一醒。]
[阿迟,我是……纪子啊。醒一醒。]
[……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阿迟,快醒过来……纪子……好……饿……]
……!!!
顾承迟猛然惊醒,胳膊上传来巨痛的撕裂感。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视界尚微微发昏,头脑有轻微的眩晕不适感,低头一看,纪子正趴在自己的胳膊上,仿佛野兽撕咬猎物一样用力地撕咬、拉扯着胳膊上的筋肉,察觉到他醒来,纪子顿了一下,松开牙齿抬起头,嘴里血淋淋的似乎还喊着一块未咀嚼完的生肉,露出了一如既往的纯真的笑容。
只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在这种情况下却让人感觉不寒而栗,有种濒临崩坏点的危险扭曲感。
[阿迟,纪子好饿。]
顾承迟注意了一下环境。现在他正在每次任务回来后修养的独立别墅的客厅内,卡卡西不知为何不在,地上有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大概辨认了一下,那是他曾经滚过床单的上野郁太。少年双目圆睁,似乎非常惊讶,但是脸颊上的肉已经被啃咬得不像样子,血肉模糊,身上也是狼藉一片。
纪子笑着轻轻地触碰着顾承迟,心音通过触碰传递过来。
[那个人一点也不好吃……阿迟闻起来很好吃。纪子饿。纪子想吃。阿迟……]
似乎是由于失去了人类的思维逻辑却仍然保持着人类的语言功能,她的话完全变成了杂乱无章的一堆,并且由于苦恼于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纪子愈发地着急暴躁起来。
[如何?为什么?怎?阿迟?饿!要吃…什么?谁?……饿……啊啊啊呃呃……!!!!!]
纪子的指甲像猫科野兽一样忽然伸长□□顾承迟的皮肤里,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声,面色暴躁,五官诡异地变起型来,嘴巴从嘴角开始狰狞地绽开一片血肉,似乎能从嘴边一直裂到耳朵根下,眼角高高地向上吊起,皮肤扭曲,露出一个扭曲崩坏的血腥的笑容。
“吃……吃……”
顾承迟冷静地一脚踹开像猛兽捕食一样扑过来的纪子,本以为对方只是莫名其妙地野兽化了,却发现纪子的皮囊突然像是大量失水一样皱缩起来,但是皮肤一边皱缩着还一边出现疙疙瘩瘩的隆起,像是橘子皮表面极端放大那样的感觉,最后一边缩小一边变成了长满疙瘩的肉瘤状东西,啪地一声暴成一滩血糊糊的肉泥,同时发出一股尸体的恶臭。
肉泥之中有无数条白色的细小的蛆虫疯狂地蠕动着,恶心得叫人起鸡皮疙瘩。
顾承迟皱起眉头厌恶地退后两步,却忽然撞进了一个软软的怀抱。
……软软的两坨,很大,而且有弹性。
属于成熟女人的笑声响了起来,涂抹着漂亮的嫣红丹蔻的修长手指搭上了他的肩膀,那女人说:“你就是把她当成了你的母亲,侍奉了这么多年?”
总有种不妙的预感,但是无论是身体上还是灵魂上都没有反映出对这个女人触碰的排斥,反复被某种力量说服暗示了一样带着安心感。顾承迟暗中掐了自己一把,才恍然惊觉刚才那女人根本没有出声,而是通过[心音]的方式传话的。
……而且用的是中文。
他惊讶地回头,却直面上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