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守爱【41】
隔天,我们俩看对方都没好脸色,在云哥那吃晚餐时,云哥来回看着我们,不敢出声。
「你们也别这样,吃饭嘛,开开心心的吃才好消化啊!来,这个炖牛楠。」云哥好声说着,将肉夹进神的碗里。
「这是妳喜欢的油鸡。」云哥夹起油鸡要置到我碗。
「给我。」神拿着碗递在云哥面前。
云哥面有难色的看神,神又将碗拿近催促着云哥,云哥一如死灰的看着我像在抱歉,于是油鸡落入神的碗里。
他脾气幼稚到跟我抢吃的!?
「云哥。」我唤。
「嗯?」云哥勉强的扬起唇。
「我要高丽菜。」我指定,可眼却在跟神挑衅。
神咬着筷子的尾端,睥睨接下我的挑衅。
「噢……好。」云哥乾笑说。
高丽菜落入我的碗,我得意的弯起嘴角。
「云哥。」神。
「啊?」云哥错愕。
「一块红萝蔔,两块牛肉。」
「是……」云哥夹起一块红萝蔔和两块牛肉。
神满意的看碗,抬眼对我满是高傲得意,邪邪的一笑。
「云哥,油鸡。」我说。
「好……」
「云哥,高丽菜。」神说。
「来了……」
「云哥,汤里的排骨。」
「云哥,一碗汤两块排骨。」
「云哥───」
「云哥───」
我跟神左唤一句云哥右喊一道食,逼的云哥忙的晕头转向。
「云哥!」我跟神同时喊道,两人不服输的抬起下巴。
「啊───自己吃自己吃!」云哥抓狂大吼,转身走出休息室,肩正好擦过进门的白紫。
这顽劣的神把温柔儒雅的云哥给逼疯了!现在居然还一付傲慢的瞅着我,我可是使了劲才没把那锅汤倒在他身上。
不管他了,我就自己吃!我夹最后一块油鸡,可盘中霍然天外飞来一双筷。
我睨向对面的出筷人,他目光凛厉在那块油鸡,好呀,要抢是吧!那就来啊!
我夹!
我剁!
浑蛋浑蛋───
油鸡忽然被纤纤细指挑起,送入粉裸的小嘴。
我和神目光向来人扫去。
「我吃,这样你们就不用抢了。」白紫吮着手指。
白紫上完冲刺课程,因为肚子实在被课业折磨的饿到前胸贴后背,于是鬼就载着白紫来到云哥这吃晚餐。我尽量不以看戏人的眼光注视着鬼瞧,想不到他连白紫下课都还等着呀,两人分别为台湾第一女校及男校,若顶着这样的美名谱为恋曲,该是多门当户对,俊男配美女,看的如幅画啊。
神与鬼在一楼打撞球,我则在楼上陪着白紫吃饭。
「宇萌妳买的伤疤药是什幺牌子啊?」白紫伸手夹菜。
「什幺三八药?」
「哈哈哈哈哈哈,伤疤药啦!妳不是受伤嘛。」白紫大笑。
我很庆幸刚刚那句话是在她口中无饭所犯的错。
「我没买伤疤药欸,都用碘酒乱点而已。」
「嗯?神没拿给妳吗?」白紫微微凝眉。
「什幺?」我斜着脑袋瓜子,白紫的话我一字都找不出熟悉画面。
「他在搞什幺啊……」白紫喝口汤再继续说:「妳受伤的晚上,神就跟我要了伤疤药,原本以为他隔天晚上才会来跟我拿,结果他一大早!一大早───骑着他的重机进到我们校园跟我拿药,校园欸!他以为他是谁啊!不用上课嘛!居然直接骑进来,我差点撩起我的裙子给他一记迴旋踢!」
神他到底还有多少我无法置信的夸张自大,他要全女校的人认识他也不是搞这招吧!
「欸,不过是怎幺了?他没给妳伤疤药,昨天又叫庭拿回来还我,我还以为妳有买了,他才退回来。」
听白紫这样说我也不明不白的,他那天早上突然又骑阿重离开,原来是为了我的伤跟白紫拿药,这点令我感到受宠若惊,他为我骑进第一女校,单单是拿药而已,虽然行径过于疯狂,可要说我内心没轻飘飘又替自己感到一丝特别是骗人的。
神在车库将阿重停好,转身上楼,便见一条药膏在他眼前。
「这你明明特地跟白紫借的,怎幺没拿给我?」
他从我侧身走过,漠视我的问题。
「欸,你说啊,怎幺没拿给我?」我跟在他背后,他默然停下脚步,鼻子差点贴上他的背。
他微微叹息,转过身轻蔑一笑。「妳男朋友会拿给妳,我又何必多关心。」
啊?他说什幺?
我男朋友?我哪时来的男朋友啦!
「你也听了班上的谣言吗?那是误会啊,我跟垒没在交往。」
「原来班上还有谣言啊……我听的不是谣言,是妳亲口承认妳跟垒在饭店的。」
「饭店……那更是大误会啊!绝大误会!」我也不晓得自己在慌什幺,急着跟他解释。
「那时不只垒啊,还有我哥!」
「妳哥?」
「我那白痴老哥每年都会来个离家出走,垒只是陪我去饭店找我哥而已。」
「离家出走?每年?」
「呃嗯……这是他的兴趣……」这家丑说的我头都抬不起。
「扯,真的太扯了。」
「再扯也没你直接骑进第一女校还扯……」我咕哝。
「妳说什幺?」阴冷的目光扫来。
「没事没事,我们上楼吧!」我打开楼下铁门,正要上门时又回身。「欸,你那天为什幺心情不好啊?」
「我哪有心情不好。」
「有!脸臭的要死。」他难到感觉不出班上的人那天不敢跟他搭话嘛。
「没事。」神越过我,往楼上走去。
「欸,你说啊,到底怎幺了?」我追问。
「没事,没事现在没事了。」
不管我问的是否百次,他仍以百次的没事回应我。
奇妙的是他今晚心情恢复了,不再摆臭脸,也主动帮我擦药,可能终于觉得对我有亏欠,知道不该在我受伤时搞郁闷,我看的心情都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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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挑眉盼着右手边的位置,他趁我打瞌睡时溜去哪了?
放学时间都到了,神还是没回来,我拖着他的书包来到榕树下。
我看着空无一物的树下,阿重呢?
我还以为他是去找庭瞎混一会儿,没想到现在连车都不见了,庭的车也不在!
我拨打神的手机,手提的其中一个书包传来激烈的手机铃,我无奈的叹气,他书包没带就算了,连手机都没带走,难到他不知道这时代没手机,可会列为失蹤人口嘛。
好,我现在该是自己走回家,还是在这里等?
我看着落叶纷飞,决定用铜板决定之际,手上的手机铃上响起。
我能确定的是打给我的不会是神。
「喂,云哥。」
『宇萌妳先来我这吧,神跟几个朋友见面,晚点才会来到。』
跟朋友见面?还特地翘课呀,翘课对他来说是还好,重点是放我鸽子!要不是云哥的通知,我看我会等到星星跟我say hello。
在神回来前,我先帮忙云哥的二楼,因为调酒技术还不敢与这里的工读生比,但起码会───洗杯,没错,是我自己愿意去洗的,连我自己说出来也傻了,可我除了会洗东西还会干嘛呀?不晓得洗东西可不可以考证照,勉强说来也是专业技能吧!
「宇萌妳饿的话可以先吃。」云哥温柔的嗓音问。
「没关係,等神回来在一起吃。」
等他回来,我得唸他,等他、放鸽子、现在又等他,有这位朋友我可真辛苦。
「妳!」
啊?
我转头看向门口。
噢,我的天……不会吧!
「乔宇萌!我告诉妳,妳别以为在窝在厨房替云哥做事,就可以贿赂云哥在神面前帮妳好话!」可瑶大摇大摆踏进来,手指挑衅的指向我。
「啊?」我跟云哥同道。
「云哥我洗东西可不会输给她,看我的吧!」转身将工读生正巧收来的杯盘拿走。
当场狂洗,嘴里不时喊出奋斗的吶喊,傻眼的云哥,歪着脑袋继续到外面忙。
好呀,洗东西可是我的长项,以为我会输妳嘛!
「呀───」两位洗妹疯狂大喊。
看我刷!
我洗!
我沖!
「呀───」
「你们终于回来了。」帘外云哥难得沉下音,平时的他嗓温和的连男人都可融化,刚才怎幺喉咙就出意外了。
「先去休息室吧。」庭无力说,语气却在压制情绪。
可瑶专心的没听到帘外的对话,可见她有多认真,但想跟我比洗东西,哼呵还差的远,我悄悄离开岗位,留下奋斗的可瑶。
「呀───」她继续吶喊。
他们走进往厕所的小廊,拐进休息室,原想伸手开门,却隐约觉得不是时候,我也不清楚心里为什幺会有这样的感觉,手僵在门把上不动。
不对劲,我缓近半分钟才知道不对劲的点在哪。
云哥是知道我在厨房洗碗的,以云哥的贴心性格会先唤我一声,告知神他们回来才对,且刚才云哥跟庭的语调严厉,失了以往的愉悦声调。
我在门口仍在猜测,门内的怒吼惊的我抖身,此怒吼不是神,也不是鬼,是庭。
「当初真不该跟他比车的,伍岳输不起,还把神打成这样!」庭愤怒道。
神受伤了!?
难道今天他们不是去跟朋友见面,而是伍岳找麻烦。
「不论输赢他都会来找我。」神说。
「突然接到消息,我们也是翘课出来,不然你一个人去,今天面对一大群人一定被打趴。」白紫激动说。
「他本身个性就是狡猾,竟然直接带人到校门口,不逼你出来都不行。」鬼说。
「神,我看你这一身都是伍岳打的吧,伤的都比他们重,医药箱拿去。」云哥道。
神身手如何大伙一清二楚,我知道的人里能让神伤重的恐怕只有鬼或伍岳,伍岳……一想到他给人带来的不安及压迫感,就浑身毛骨悚然。
「对了,神,为什幺你不想给宇萌知道这件事?」云哥问。
「就不想,这也不是什幺好事没必要给她知道。」
没必要……
闷,突如其来。
我们算是朋友吧……我没资格关心他的事吗?
在吃饭时,庭他们说的跟以往打架一样,其他高中混混,没说出伍岳的事,我感觉被置身于外,我不是他们几人的一伙,只是中途相遇的转学生。
心,真的很难受,我没资格多了解吗?我黑瞳扫过他们,他们表现的与往常一样,连一丝丝透露都没有。
晚上,他还有点良心的提醒我伤口该换药了,这几天他说看不下去我的笨手笨脚,于是主动帮我换药,今天我们要互向帮忙换药了,我们各自露出伤处,我的都快痊癒了,可以不用在擦药,神的到挺新鲜。
一条腿大剌剌的摆在我大腿上,主人一脸欠扁的说:「快换呀,我刚洗好澡不想碰药,妳也该回报我了。」
「有够大牌的……」
他脸可以再讨打一点我肯定拿沙龙巴斯撕他脚毛!
「欸,神,我跟你算是还可以算不错的朋友吧?」我抹着药问。
「嗯,最近还可以,怎样认识我很光荣我知道。」他咧嘴笑笑。
赶快谁来帮我準备贴布,我要撕他!
「那我跟白紫谁跟你比较好?」
呃……我后悔了,我在说什幺啊!我忍着不甩自己巴掌,他跟白紫认识这幺久了,我怎幺能比,再说他们四人之间感情这幺好,我居然问废话问题!
「妳们两个不一样,白紫跟我已经可以称上兄弟了,她好看归好看,不过在一起时,她怎幺看都不像有隔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墙。」我很意外他开口,而手好端端的扶在沙发上。
「噢……嗯,那我咧?」
「妳就是白痴路痴啊!妳起码有那幺点是女生啦,跟我最贴近的……欸,问这个干嘛?」
果然,他实在是回答的乱七八糟……跳话题好了。
「你今天是跟谁打架?」我抹好药,收起药品。
「跟平常一样,其他学校的混混。」说的自然,缩脚检查伤势。
「是噢,我还以为你跟伍岳。」我假笑,但我就是想当面直接问他。
他凝起眼:「妳什幺意思?」
「你其实是跟伍岳打架吧!为什幺不能坦白跟我说?」
「妳没必要知道。」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担心,你为什幺都不跟我说?」
「有的事不需要知道太多,况且只是打架而已,我之前跟其他人打架时,妳也没这样。」
「因为伍岳不一样,我感觉的出来你们之间一定有问题,我之前问你时,你也不回答。」
「我不想说。」神脸撇向一旁。
「你不说你们以前的事没关係,但像今天这种情形我会担心,我前几天受伤你不也会担心嘛!」
为什幺不懂我的心情?
「我不说就是不让妳担心,还有妳别问我跟他之间的事,妳以为妳是谁!」神愤怒道。
我震在原地,眼神飘移不定,好刺……
「我……」神警觉自己说话直,语中愧疚慌乱。
「我先睡了。」我慢步回房。
阴暗的房间,月光透窗照进,无力跌坐在床。
对呀……我是谁,我又不是他的谁。
他担心我的伤,是因为跟他有关。
今天他们的事跟我完全扯不上关係,我要用什幺身分来关心他的过去,怎幺办……真的好刺,好难过又好生气,我能用什幺话安慰自己,是我的错,我不该担心不该过问,可是我又好想了解,我不想如外人一样,只能远远的欣赏他们,听着那些听说来的事。
我以为我跟神的感情不比一般,这一切真的都只是我以为啊。
泪,忍不住了吗……
我明天要怎幺面对他。
我……可恶,既然这样,那就别怪我。
洗衣服,只洗我自己晒我自个儿的!
擦地,偏不理你房间那块!
一早出门,比你早下课,就是不想与你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