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神守爱【56】
今天一下课，以岚把我载回家便称有事离开，今天我们相处的气氛也怪异，还受昨天的事影响，无法当做没事避过。
我看向指针的位置，已经凌晨两点了，人还没回来，他不是曾答应过我不会再太晚回来了吗？
打了好几通电话也都是那女人的声音。
「您拨的电话未开机，请稍后再拨……」
该死，这下变关机了。
是手机没电还是故意关机呀？我拨起另一人电话，虽然这幺晚打过去很不好意思，且时间他应该忙的狠，盼望对方能注意到我的来电。
手机响的快转入语音信箱，我的期望如烟火般坠落。
『喂？』对方蓦地接起。
「喂，云哥。」
『这幺晚还没睡呀？』云哥笑说。
「我在等以岚回来，他人在你那吗？」我问。
『没，可能跟其他人在一起，宇萌妳先睡吧，或许他正在回家路上。』
「嗯……好吧，你先忙吧云哥。」这时酒吧的客人正多。
路以岚这时间到底去哪了？
以岚一整天没回来，睡在客厅沙发上的我也没睡沉，半睡半醒中仍在等他。
早上到校，看见他趴在课桌上睡。
他平常的神采奕奕的，现在这时睡了，肯定是累了吧，于是我没叫醒他，直到早自习时间过，他才像猫伸懒腰，眼中还有点睡意转头看向我。
他一脸疲惫的，眼神也茫然，见他这附模样叫人想打！我昨天可是担心他担心的无法入睡，他居然还睡的稳！
「睡得可好？昨天打了好几通你没接。」我问。
他压揉着眼，「昨天───抱歉，我在云哥那睡着了。」
他一句话下来，我浑身怔住。
「怎幺了？」
「没事，只是昨天在等你没睡好。」我没搓破他的谎言，不，应该说我还震惊在他撒的谎。
「对不起，妳要不要先休息。」他温柔揉揉我的髮。
我回应浅浅的笑。
为什幺要说谎，以岚？
昨天你有什幺理由不能让我晓得你的行蹤，这几天扰人的事已经够多了，尤其是紫妤，她的出现让我胸口无法喘息，她不是普通朋友，也不单是前情人，一想到你听到她在伍岳手上时，你的反应让我有多痛，你永远不知道。
昨天彻夜未归，也不晓得是不是找她去了，一想到有这可能，我忍不住闷痛的颤抖。
蓝天云飘，头抵墙面，双眼无神望天。
「宇萌，妳没事吧？」来人弹我额头。
我抬眼瞧，微笑打声招呼。
「还可以。」
「还可以？就这样一个人处在这？」垒在我身旁坐下。
是啊，正常人谁会挑选这里，离主教室远、离合作社、操场又远的后楼梯，唉，会来这的我想除了想偷偷亲密的小情侣、违校规做坏事外，正常学生是不会来的。
「妳一脸精神差、心情差，看上去真像快患了忧郁症。」
「嗯？忧郁症？嗯……我想是吧。」我无力说。
「妳到底发生什幺事？说出来，不准隐瞒！」垒乔正我脑袋。
不准隐瞒！
「不准隐瞒……为什幺不准？」我低声唸。
「为什幺？当然是因为关心妳，想知道妳现在再烦恼什幺。」
「关心、想知道……好简单的理由，垒你真坦白。」
「还不是被妳和君尧逼的，君尧说我就是一直隐瞒，觉得自己可以所以才会害得自己变这样。」
对，垒的隐瞒伤害了自己，现在的他学会不隐瞒，我和以岚间是谁再隐瞒谁，他隐瞒自己的一切，我隐瞒我的烦恼、问题，我该再尝试吗？尝试关心了解。
「垒，你觉得我很了解以岚吗？」
「发生什幺事了吗？」
「不，没有，我只想知道在别人面前我和他怎样。」我否认，毕竟目前的我只是再猜测。
「你们……就像是个白痴情侣吧！」
白痴情侣……或许是有点，每天在学校鬼吼鬼叫的，吵的附近居民都想来丢鸡蛋。
「不过说到了解，宇萌，了解是要靠自己去感觉得，不是别人。」
「靠自己……我对他的了解，不了解他的过去算了解吗？」
「宇萌，过去的事无法改变，妳知道了能帮助什幺？顶多有时拿出来聊一聊，脑子里多记了一件事，还有呢？」
「我不知道……」
「妳无法参与他的过去，但妳可以存在于他的现在、未来。」
我存在于他的现在。
对，就算没有过去那些算什幺，起码我存在于他另外的时间。
过去只是忆，没什幺的，放开吧。
「想通了吗？」垒食指推点我额头。
「通了。」我露齿轻轻一笑。
垒想暂时待在那抽菸，我留个空间给他，独自走回教室。真该找个机会逼他戒菸，找个时间跟君尧联手好了。
我走回教室，以岚不知何时的坐在离教室不远的楼梯上。看似在等我回来。
「妳去哪了？」
「没什幺，我去吹个风。」我展开微笑。
「跟垒？」他眼眸中满是妒。
「嗯……对，你怎幺知道？」
「妳今天早上就不太对，妳怎幺了？」
得知他说谎后，我就不大理会他，我不晓得该怎幺面对，方才垒的那句话我想通了些，那些都是过去呀。
可紫妤的存在───
「怎幺了宇萌？」他再问。
「因为你昨天晚上没回家所以我再生气。」我转身背对他。
「不对，这次不一样，妳到底怎幺了？」沉在喉中的声开始激动。
「唉呀，没事了嘛！」
他拉住我手腕硬要转身，「宇萌。」
「妳、妳怎幺？是我刚刚抓太大力了吗？」
一双埋怨泛红的双眼瞪着他。
「别这样看着我！」他惊吓道，脚还忍不住的退后几步。
我眼神不变得继续瞪他。
「噢！我都说别这样看了，妳别这样……」他嘶吼一声，慌乱的骚乱髮，手在我面前挥的烦人。
我抬起下巴高傲的俯视他。
「好、好好，是不是我刚刚抓太用力了？不然昨天的事我跟妳道歉行不行，妳别再用这眼神看我了。」他哀求似的说，还记得上次我哭时他也是乱了手脚，失去该有的冷静，还白痴的在我眼皮下涂上药膏。
「唉呀，到底怎幺了，别再这样。」他无奈的又说。
「还有前天的事，这些天我觉得心情很烦躁，你就别管我了。」我甩开他的手。
「前天……我知道我不该让妳担心，对不起，事态紧急我才突然走人的。」
他从我眼神看出得不到原谅。
「好了好了，别哭，把水收回去。」他慌乱说。
「你。」我维持原来的姿势。
以岚停下搔髮的手，抬起头注意。
「爱不爱我？」
「啊！？」他顿然退一步。
「你爱不爱我！？」再追问。
「妳怎幺在这问这种问题？我当然……」他靠近我，附在我耳上说。
我不满的看他，他则一脸怀疑我中邪似的。
「我不是说了吗？」
「太小声了！要我原谅你，你最好拿出点诚意。」我训斥。
「要多大声？」
「要我不过问你那些事，你最好拿出足够的诚意及足够的信任！」
「我真───」
「真他妈的臭小子你说不说！？」我噘起嘴，泛红的双眼毫无改变反到更添加无辜的泪水。
路以岚一瞧见我眼眶无辜的泪水快滚落，全身的神经绷紧，凝起眉头，心底的刺痛更是扎的无法动弹。
猛然向前一步紧抱我，深深的。
每当我难过时他的拥抱总紧的将我揉入他心中。
「爱，我爱妳，别再哭了好不好？这几天的确有多麻烦事，等我处理好就行了。对不起宇萌，我知道这阵子妳吞忍了很多，再一下就好，不会有事的，妳之后就不会这幺难受了。」
「真的？」我轻问。
「真的。」他绝对的说。
我咬紧牙，为什幺他的一句话总可以轻易得到我的原谅。
我想再次信任他，我相信像他说的，等他处理好就不会再有这些麻烦了，至于紫妤与昨天的事，我想他会再找机会解释的。
只要他还爱我，我就愿意再相信。
「好，你再说一次。」
「我爱。」以岚喊着，长廊上的音一声声传进我心里。
我埋在他肩上窃笑，笑声传的越来越阴险，我不忍心的轻推他。
「怎幺了？」他问。
我不应，抿嘴继续窃笑。
「路以岚！」咆啸声哄震整栋楼。
以岚听见怒吼，瞬间僵硬的转过身望见的是趴扶在教室门窗上及上下楼来看热闹挤在楼梯口的众多学生！
但，这声惊天动地的咆啸声是远在长廊另一端的───教官。
「你这家伙不上课在给我干嘛！？」教官气沖沖的跑过来。
「快逃啰，亲、爱、的。」我调皮的转转眼珠子。
「妳这───最毒妇人心！」他咬牙切齿的说。
「路以岚！」咆啸声再起。
「该死的，你非得每次都打扰我示爱嘛！」以岚见教官速度步步加快，命令楼梯的学生撤开道路让他逃命。
「让开！」
哮声传递，学生们听从的赶紧让路，不敢耽误他逃命的时间。
以岚迅速的冲下楼，还不忘吩咐，大声命令：「合！」
学生们挡住教官的去路，紧密的不敢鬆开，教官绷着脸站在他们面前。
「你们是想被记警告嘛！」
「不不、不想……」某学生结巴答。
「那还不让！」
「回教官，我……我更怕被打……」
「唉呀！快滚！我真会被你们给气死！」教官扳开几个人往下冲。
「教官，我们不能违抗命令呀！」另学生哀求。
「教官你现在跳下去搞不好拦的到人。」
「我靠的！你想要我死啊！」教官咒骂。
怎幺只要跟路以岚在一起就会招来全校关注！嗯……好吧，这次的确是我惹的祸，但跑得几乎都是他，哈哈，这次的处罚还不错啰，也算是他以前欠我的报复！
他这一逃可逃到大家下课回家了。
冷不防我脑袋被后方来人给双手箝住。
「噢！谁啊？」我不悦问。
「妳的亲、爱、的。」字字令我毛骨悚然的音从我耳后响起。
我故做镇定，手却发着抖，「亲爱的……你还没被逮呀？」我拉下他的手远离他。
「我可是经验丰富啊，倒是妳，被逮了。」他缓缓靠近，使得我的恐惧从脚底发毛至脑门。
这恐惧感可让我想到初认识以岚的时候，每天过着水深火热，躲避死神追捕的日子。
「呵呵……我想才刚和好的我们是不是该心平气和的───」我小心翼翼的退后。
「心平气和！我看妳是太久没被我扁了！」以岚怒吼。
「等等，别这样！有话好───」我的话还没结束，两人又开始追逐了起来。
虽然他现在粗鲁了点，但这样的相处对我们来说才是最自然的。跑了几圈校园才被他逮回家，气喘如牛的我居然没让男友有怜悯之心，反而处罚我去做家事，难道我的状况还不够讨他可怜嘛。
「宇萌。」厨房内传来喊声。
走入厨房，看他将菜浸在水里，檯上也备了些食材。
「你今天要下厨啊？」我走近问。
「嗯，很久没下了。」
「对了，你以前怎幺不自己下厨吃，反而吃些外食？」每想到云哥说他老将垃圾食物往肚里塞，我真不怀疑他的肠胃是否有问题。
「以前只有一个人，现在两个。」他说。
现在两个。
他简单的一句话，轻易的使我心里暖暖的甜，嘴角也忍不住上扬。
也是啊，我来了之后他的三餐正常了许多，还会偶尔下个菜，我窃笑着看他将菜洗好，蓦然他退后一步将我拉至檯前，我疑惑看向他。
「要做什幺？」
「我教妳下厨。」
「什幺！？」
「嘴张那幺大干嘛？我发现妳会的料理只有上次那几道，其他的什幺都不会，总不能让我一直吃重覆的东西吧！我以前可是在大姐头强逼下、老爸的训练下才会的，妳也该会一点了，要是哪天我的手被打伤了云哥倒店了，我该吃哪！？再吃重覆的吗！？」
手被打伤？那就想办法别被打啊！
云哥倒店？我看是被你跟鬼把二楼打成地下室吧！
我半无奈半想扁人的学做菜，为什幺我会想扁人呢？
这幼稚欠扁的家伙！在我身上洒葱丢姜的，还一副自傲模样的教导，吼，哪天要是他真手被打伤，就给我跪在榴槤上求我做菜，否则就等着吃葱喝姜吧！
心里抱怨的精采，唇角邪恶的上扬。
到时我要让你知道什幺是麻辣料理。
我们嘴上没有再提起最近的事，他说了，他会解决，再过几天就没事了，我选择相信他，毕竟我不能知道的他痛苦过去，既然我无法去了解，那就听他的，让他解决，一切就没事了。
几天这样下来我也累了，但今早他的告白的确给了我不少信任感。
他爱我。
并不是我好拐好骗，而是以我了解的他去思量，我感觉得出他也想快解决这些事，不给我伤害，我好想就这幺简单爱下去，像今天一样，像刚认识时一样。
今晚，他抱着我入眠，我们有多久没这样，即使拥抱心里却少不了想念。
我紧握他的手，想将我心中的思绪及爱恋传达给他。
你知道吗路以岚？我没能想到有一天我会这幺在乎你。
下午，门轻开，带着无数的勇气及祈祷。
「我走了，会解决的。」以岚回头，声音轻的如海浪安抚哭泣的沙岸。
「好，我等你回来。」微笑应。
门关上。
我相信他会结束这几天的不安。
近来我的心情影响了周围的朋友，阿妃大婶似的一直关心我这有无吃那有无喝这的，真不知我这好姊妹是关心我的心情还是关心我的肚子。
不过以岚几天前的示爱，又传的全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连阿妃都想恋爱了。
我想想，等以岚回来前我该做些什幺───洗衣服好了，把家里打扫一下。
唉，我是不是有强迫症兼职业病啊，闲着没事也想做这些杂七杂八的，我想想，先看看最近部落客发什幺文好了，眼瞄见首页的料理图，滑鼠左键飞快按两下。
我在干吗？看什幺食谱文啊！该不会是想做菜吧我，难道我以进阶到家庭主妇的地步？
不不不，看网拍、看美妆、看开箱文───我努力替自己洗脑，唉呀，好，我只看那幺一下，单纯看图做的好吃点进去，可不是想做给路以岚。
不过想起昨晚，以岚好像渴望吃我亲手做的料理，是自从上次的赔罪料理让他感到我有下厨天份吗？所以才这幺积极想要我下厨？
手指在桌上嗒嗒敲。
唇角悄悄上扬，拿来便条纸注记烹饪要点。
我终于知道妈怎幺每次在看烹饪节目时认真的抄笔记，爸吃饭时注意他的表情，从表情观察爸的喜好，原来不是看手艺进步，而是对方的感受。
蓦然觉得为他抄的食谱，像为他写的情书，怎幺可以满脑子都是他开心的模样。
手机铃声响起。
我摸向柜上的手机接听。
「喂。」
『嗨，乔宇萌。』男人低嗓的音。
「你是谁？」这声音我怎幺不认得，他还晓得我名字，是诈骗集团吗？
『你这幺快就忘了我，我们真该多多见面才是，正好，我想见妳。』
「我们……认识吗？」
『我现在跟妳说地点，妳马上过来，只能有妳，除非───妳想让路以岚今晚回不去妳那。』
他的话使我颤抖。
是伍岳！
他想对以岚做什幺！？
我开口要怒骂伍岳时，他毫不顾及我的情绪，唸出地址，我真恨这时被他踩在脚底，慌乱怒气吞忍着，手听话的抄下。
以岚才出门没多久，到底发生什幺事了？
以岚说今天会解决好的，明明很放心的跟我说，为什幺伍岳又跟我说这样的话，他对以岚做了什幺事，方寸大乱，内心坦妥不安，思绪彷彿被打好几个结，怎幺解扯都无法复原，没有所谓的冷静来平息，没有任何人强掐我颈，仍感到难受的呼吸。
我到巷口叫了计程车，上车后直接塞纸条给司机，望他能迅速抵达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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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老旧公寓贴满广告传单，地方并不偏僻，离闹区有些距离，但就因为这原因，所以才会成为治安死角，看似安然的地方，背后站满恐惧。
紧张的站在店家前，伍岳要我来的地方，招牌被拆，只留下灯管示人，灰暗的门面，玻璃窗许久没擦拭，汙垢爬满窗边，但里头似乎有微微的光源。我不知是害怕还是气愤使我的手成拳，握紧的指甲陷入肉，伸出颤抖的手推开门。
门开出小缝隙的瞬间。
我被拉进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