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APH同人)[APH/露中/米英/独伊]无间花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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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西安诺似乎因为感冒而申请到宿舍里躺着,还有几个人也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回了宿舍,伊利亚和王耀同样借故上厕所跑回宿舍。他们在空荡荡的424室里找到了正在给手.枪上油的卢西安诺,卢西安诺悠闲地问:“你们怎么来了快走,这里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

    王耀问:“你想干什么这是计划的一环吗”

    “是,”卢西安诺双手执枪,蠢蠢欲动地抚摸着扳机,让王耀警戒地后退了一步,“但是这个环节没有你们的位置,你们快走吧。”

    伊利亚淡漠地看着那把上膛的枪:“你遇上什么麻烦了吗”

    “现在还算不上。”卢西安诺看似羞地笑了笑,“好了,这里真没你们什么事,你们要么出去要么找个角落躲起来,小心老鼠。”

    伊利亚若有所思:“……你暴露了吗”

    王耀瞪了瞪眼睛,攥住了自己的裤腿,卢西安诺只好承认:“是,我暴露了,不过很久以前就暴露了,我们在别人的地盘根本保守不了秘密。舞台要迎来高潮了,你们是要做个安安静静的观众还是在舞台上盛大地死亡”

    伊利亚嗤笑:“这里哪来的观众”他与王耀从宿舍的掩体里抽出枪上膛。

    “果然如此啊。”卢西安诺微笑,“你听,死神的脚步声近了,快躲到门后面给他一铲子。”伊利亚靠在门边的墙角上,王耀躲在窗帘后往外偷窥,正好看见两名教官从走廊毫不犹豫地向424室,便竖起两根手指,卢西安诺光明正大地坐在床上,看似轻松实则肌肉紧绷地说:“这么点人,不好玩啊。游戏要人越多才越有趣嘛。”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紧接着是一道浑厚的男声,“卢西安诺,出来。”是“鹰钩鼻”。

    “好的……”卢西安诺大大方方地走上前猛地打开门抬手就是一枪!

    “嘭!!!”枪声响彻“沼泽营”,此时操场上所有人都惊愕地瞪大了眼睛!

    怎么回事!

    424室门前,卢西安诺刚才那一枪出其不意,冲击力瞬间放倒了一名教官,而迅速反应过来的优秀军人“鹰钩鼻”立马闪开伸手去夺枪,卢西安诺心知不可与之硬拼,干脆把枪劈头盖脸地朝“鹰钩鼻”砸去,趁着“鹰钩鼻”未反应过来的一两秒已然从他腋下钻出来在走廊上跑出三米,并对着“沼泽营”的上空发射了红色的信号弹:“嘭!”

    红色的烟雾袅袅散开,第二道巨响后,整个“沼泽营”都疯了!

    是红色信号弹!卢西安诺计划中意味着紧急行动的信号!他们现在就要战斗了!有人开始尖叫,并且摸出随身携带的武器,惊慌失措地扫视全场,不知敌人身在何处。

    “鹰钩鼻”发觉卢西安诺干了什么,黑着脸去追他,不想竟被一直躲在门后的伊利亚开了一发冷弹,然而“鹰钩鼻”出色的直觉救了他一命,他一偏身便躲了子弹,沿着“s”形路线继续追击他的目标,还不忘回手朝424室开两下盲枪,伊利亚被王耀扑倒在地,躲过那两下,他们看“鹰钩鼻”刚走,赶紧连滚带爬冲下楼,去宿舍后面拿他们的背包,而操场上那些孩子们更是作鸟兽散,纷纷去拿武器和背包,零星几个值班教官当场被11队队员猛地撂倒,他们毫不留情地趁机下了杀手,至于四个瞭望塔上的侦查兵更是被不远处潜伏在宿舍天台的几名狙击手一枪毙命。

    “紧急情况!作战开始!同志们,都给我活下去!!!”被占领的广播发出了洪亮的童音,惊心动魄,同时怪异刺耳的警报声响起,他们的战争开始了!

    4楼走廊里,卢西安诺转过拐角,“鹰钩鼻”穷追不舍很快撵了上去,却被藏在死角里的两个孩子一下子绊住了脚,往前面的栏杆上一跌,后面两个孩子赶紧再推他一把,“鹰钩鼻”整个人都往楼外翻去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栏杆又要爬上来,两个孩子大惊失色,卢西安诺立刻上前用刀刺伤了那只紧抓栏杆的手,连扎三下,又用刀尖撬开手指才使目呲欲裂的“鹰钩鼻”惨叫着坠落。下面就是水泥地,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卢西安诺夺过旁边两人的枪朝下面随便开了几下,立马拔腿冲向楼下

    此时此刻的操场已经面目全非了,更多的教官从行政楼里冲下来,地上铺满了大人小孩的尸体,几个少年与一个成年人你死我活地缠斗在一起,牙齿与鲜血纷飞,子弹与刀锋舞蹈,每个孩子都在愤怒而绝望地咆哮,或抱头鼠窜或奋起反抗!

    “不要!不要!别杀我!”一个孩子哭着跑开,被后面追着的大人用棍子敲断了脊梁,另一个人又跳出来打爆了他的脑袋哭喊道:“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你这恶魔!”他在流弹中被射杀。

    同一个队伍的人团结起来围成方阵,却渐渐因为人数过大反而被围攻,他们被逼到墙角,疯狂地朝阵外开枪和挥舞刀剑,“口香糖”的威力在生命攸关的时刻呈几何式地爆发,使这群被逼上绝路的孩子暂时拥有了超越普通成年人的力量和速度,可惜一个手雷扔过去,那一片人都被炸倒了,几个浑身黑血的人像爬虫一样滚在地上挣扎,被附近赶来的人一个个补刀。

    有人偷偷溜上瞭望塔,使用机.关.枪扫射地面,一面因为恐惧而疯狂地大笑壮胆,一面哭着不小心射死了许多熟悉的面孔,他看见教官正顺着梯子爬上来,于是将他们打落,看到这帮可恨的魔鬼如折翼之鸟跌下去,他很痛快,也很绝望他把唯一的梯子毁了。当子弹告罄,孩子站在瞭望塔的边缘,展开双臂跳了下去,仿佛要飞上云霄:“爸爸妈妈我爱你们”地上绽开了一朵鲜红的花。

    现在是仲冬,空气很冷,冷得刺伤灵魂,里面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和硝烟,战斗已经变成无意义的自杀了,两方的人都以干掉对方为目的,滚在泥地里进行那最原始的厮杀!无论年龄性别如何,人类骨子里就是背负着野蛮贪婪的原罪,同类的鲜血令他们兴奋,愚蠢的欲.望撕破那文质彬彬的面具,恐惧,杀戮,抢夺,存活被狂喜和崩溃的心情吞没,最终谁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因为那些有理智的人都被疯子杀掉了,无理的战争就是如此扩散出去,令文明人闻风丧胆!

    “佛祖大人啊,我们不得好死……”一个褐色皮肤的印.度小孩丢下武器跪倒在地,哭泣着做出最后的祷告,他的身边尽是混乱的杀戮,“这里难道就是无间地狱吗……”他因为后脑勺被刺中而倒下了。

    面对如此残酷之景,几乎没有人能保持冷静,但是身为挑起战争的罪魁祸首卢西安诺他此时正躲在草丛里一个接一个地投掷手.雷,每炸开一个他就愉悦地吹个口哨,仿佛外面在搏杀的只是一群动物,而他则是这场战争高高在上的观察者,在依据心情慢慢调控局面。

    那么……人已经死了一半了,剩下的还有……

    卢西安诺扫了四周一遍,发现了不远处正试图打开大门逃出去的一大帮人,看着他们挤破脑袋的滑稽模样,他抱着一大筐手.雷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生存就是弱肉强食,进化就是优胜劣汰,胜者继续挣扎,败者失去一切,无代谢,不成活!无竞争,不成人!好了,究竟有多少人能作为最终的成品通过那道大门呢

    背着包的伊利亚和王耀匍匐在宿舍楼后边的草丛里,偏偏找不到逃跑的时机。他们看见一群人正试图打开大门,于是战场被引至大门口,更加不利于逃跑。

    出现的转机的时候到了,一个人驾驶着垃圾车勇敢无畏地迎向枪林弹雨的大门口,猛地冲向厚铁板制作的坚硬大门

    “嘭!!!”大门破了!可是垃圾车也卡在了门里,驾驶它的孩子更是被破碎的玻璃和巨大的冲击力弄得遍体鳞伤、当场死亡。陆续扔了几个手.雷,大门的缺口总算变大了,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冲出大门,有的被推到地上踩死了,有的被追上来的教官点射了,然而生的希望就在眼前,他们能不疯狂吗

    伊利亚和王耀交换了一个眼神就爬起来,也想乘机冲出去,却完全没有料到他们身后还有一个人。

    一直趴在地上血肉模糊的“鹰钩鼻”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朝伊利亚的背影艰难扣动了扳机……

    “嘭!!!”

    “伊留沙!!!”

    枪声响起,王耀条件反射地去扑倒伊利亚,却还是晚了一步。伊利亚抽搐了一下身子顿时歪下去,王耀差点尖叫出声:伊利亚中弹了!

    “我没事!快走!”伊利亚抓紧了王耀的胳膊仿佛随时都会滑下去的虚弱,王耀立马架起他冲向惨烈的大门口,他们一个个的脚印里滴满了伊利亚的血,“鹰钩鼻”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王耀不知道是伊利亚在发抖还是自己在发抖还是两人都在发抖,他老是抓不稳伊利亚,他赶紧背起伊利亚,以最快速度冲到门口!

    “唔……”伊利亚闷哼一声,他被击中的腿部被血濡湿了,把王耀的手心也染得猩红。王耀心跳如雷,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跑,拼命地跑!

    出来了!

    王耀像刚刚获救的溺水者一样大口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他背着伊利亚钻进最近的树林,让树木遮住他们的身影。他们背后逐渐走向崩坏的“沼泽营”离他们越来越远,许多小孩零零散散地窜进树林的各个方向,枪声和哭叫声也终于远去了,两人只听得见自己的喘息和草叶窸窣,伊利亚搂紧了王耀的脖子,像是在隐忍痛苦。

    王耀和伊利亚自由了!可是为什么呢,清楚认识到这一点的王耀的心在空白了一瞬之后,却直接沉入谷底了。

    那大概是因为,从现在开始,他们赤.裸裸地来到了这人间,需要独自面对外界好的坏的这一切事物。他们现在是真正的除了彼此,再也无所依靠了。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毅地对意识恍惚的伊利亚说:“伊留沙,别怕,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眼泪在滑落之前就干涸了,失去了圣洁的救世主无法复活,黯淡的彩蛋腐朽在无人问津的尘埃里。所有梦想已经落空,所有希望已经脏污,然而只要春日的花朵如期而至,再支离破碎的羽翼也能扇动起来。如同梦魇降临,无形的冬风在暗中涌动。

    、寸步难行

    王耀背着伊利亚跑得够远后立马把他放下检查他的伤口。中弹的是伊利亚的左大腿,裤子破了个洞,里面汩汩地冒着鲜血,伊利亚的脸有些苍白,他自己把裤子割破露出那个伤口,“嘶嘶”喘气说:“还好,骨头没断,子弹基本上穿出去了,就是还有些碎片在里面……”

    王耀抿了抿嘴,从包里掏出绷带和子弹,并且握起一把匕首:“伊留沙,我要把那些子弹挖出来。”

    满头冷汗的伊利亚点点头,他感到大腿那一片都酸软无力了。王耀给了他一条毛巾咬着,便试着轻轻拨开那个伤口,幸好弹片位置很浅,王耀一下子就看见了卡在红色血肉中的三块小金属片,伊利亚没有吭声,似乎在默许他接下来的举动,他深吸了一口气,趁着勇气还在赶紧动手用刀尖刮出了第一枚弹片。

    伊利亚痉挛了一下,不过他咬紧毛巾没有叫出声,只是默默握紧了拳头。王耀看了他一眼,连自己的心都开始抽搐,但他继续挖出了第二枚弹片,小小的一片金属落进伊利亚身下的血泊,上面好像挂着一小片肉。

    王耀搞不清楚自己脸上的液体到底是汗水还是眼泪了,他胡乱抹两下看向伊利亚,怕伊利亚受到负面影响,而伊利亚却是别过脸的,王耀看出他的眉头是皱在一起的,他的眼角有一点生理性的泪花,更多的汗从他太阳穴上滑落。王耀脸部发热,身体却冰凉僵硬,他紧紧抓住自己颤抖的右手,刀尖才停止抖动。

    此时此刻,从“沼泽营”中逃出的一点点喜悦早已烟消云散,不安的心情席卷了无依无靠的两个孩子,王耀不知怎的仿佛感受到了伊利亚的疼痛,看着伊利亚的身上和自己的手上满是血,浑身发抖。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强迫自己快点挖出第三枚弹片,让伊利亚解脱。

    他动手了,然而这枚弹片格外顽固,撬了两下没撬出来,给伊利亚徒增痛苦,伊利亚的拳头都攥出了血。王耀急得满头大汗,突然想到这枚弹片可能是弯曲的,便试着改变撬动的角度,终于取出这折磨人的最后一枚弹片,王耀松了一口气。

    但疼痛的治疗还没结束,伊利亚需要止血,他们没有针线,只能用高温止血消毒,那意味着王耀要把子弹里的倒进伊利亚的伤口,烧糊伊利亚的血管,可想而知有多痛。

    王耀的眼眶又湿润了,但他恶狠狠地擦干净眼泪,拆开子弹将一股脑地倒在伊利亚的伤口里,当机立断地摁着那条腿迅速绑好绷带。这么粗浅的处理,伤口不仅会留下丑陋的疤,而且很可能发炎或者感染破伤风,而到了那时候他们就无计可施了,只能跪在地上祈祷,王耀现在都不敢抬头看伊利亚的脸。

    说到底,如果他反应再快点,如果他们更警惕一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王耀的心揪作一团,又懊悔又害怕,恨透了该.死的“鹰钩鼻”:“伊留沙,rn3вnhrюcь对不起……”

    伊利亚没有听见那句嗫嚅,他丢下毛巾,干吃了两粒抗生素,回头去看不知所措的王耀,突然伸手摸了他的脸,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做得很好。”

    王耀的鼻子一阵酸楚,他擦了擦脏兮兮的脸,摇摇头站起来:“伊留沙,站得起来吗我们最好快点走。”

    伊利亚在王耀的搀扶下站了起来,低喘道:“快走吧,后面可能有追兵。”

    伊利亚雪白的绷带上晕开一圈红色,王耀紧紧地搂着他,害怕他会突然倒下去。所幸伊利亚的心跳非常稳健,他轻轻地蹬着那条伤腿跟上王耀,朝着西南方前进。

    就在此时,雪飘飘扬扬地降临了。

    天公不作美,本来渐渐上升的气温急转直下,冬风不甘地掀起了最后的狂潮,细细的小雪骤然化作鹅毛大雪,把前些天刚刚裸.露出来的褐色大地再次掩埋,耐寒的针叶雪松迅速背负起厚重的雪块,叶片冻得干硬发白,伊利亚和王耀穿上了所有衣服,互相搀扶着沿着小山坡向上攀爬,伊利亚的脚印一深一浅,陷进雪地里。

    冬天的山林很危险,两人知道大事不妙,但隐忍不发,只希望快点走远,去到有人烟的地方。卢西安诺所说的25公里以外的城镇他们不敢相信,只好尽量做长期野外生存的准备,以前他们所学到的知识派上了用场,在步履蹒跚了三个小时后,天色有些薄暗了,两人立马停下脚步在一块巨石的背风坡处点起火堆,并用雪迅速筑起了一座雪屋。

    虽然是用冰雪做的房屋,却能保暖挡风,王耀和伊利亚躲进去听见夜晚那更加尖锐的风声,以及那隐隐约约的狼啸,伊利亚抓着王耀的手,两人艰难地啃了一块军粮饼干,王耀取出毯子严严实实地裹住二人,和伊利亚靠在一起假寐。为了防止吸引动物,他们灭了火,先下被冻得手脚冰凉、头皮发麻,只能挤在一起相互取暖。

    伊利亚的状态很不好,在路上的第二个小时,他开始发热,第三个小时他已经头昏眼花了。王耀一摸他的额头,知道这是发炎,伊利亚又吃了点抗生素也不见效,他们只好停下来暂作休息,希望睡眠能治愈疾病。

    凌晨四点王耀就被冻醒了,但他身旁的伊利亚高温不减,王耀在附近盘转了一下,没有发现任何动物的踪迹,便回到雪屋,用手测量伊利亚的体温,在头盔里煮了一小锅热水用来擦拭伊利亚的脸颊和伤口,掌心那么大的溃烂的伤口血肉翻起,四周的皮肤又肿又热又发黑,透出红黑的血管形状,里面淤积了脓水。王耀割掉了腐肉,又用煮沸的野药草堵住了血口,期间伊利亚一直低着头发出粗重的喘息,表情有些漠然,显然是大腿没了知觉。

    这样下去不行,茂盛的细菌会把伊利亚当做一段朽木活活吃掉的,王耀为了赌一把,收拾好东西,背着伊利亚再次上路了。虽然雪势小了许多,但一个孩子和一个病人也走不了多快,祸不单行,他们走了许久之后忽然被一条河挡住了去路。

    这条河不算宽,却恰好拦断了前进的路,穿梭在密林间的上游和下游隐秘而见不到尽头,对岸是一座小山,根本看不见后面是不是有村庄。河面是冻结的,像一块内部破碎的深蓝色水晶,王耀可以看见一圈一圈白色的危险断裂纹遍布这即将解冻的冰河,上面甚至长着黏腻的青苔。

    王耀痛苦地搓了下脸,心知这一坎伊利亚过不去,但他必须到对面那座山上看看。

    王耀又筑了一座雪屋,将伊利亚安置在内,并且用树叶掩盖了起来。他对伊利亚解释道:“伊利亚,我要去对面那座山上看看,你能照顾好自己吗”

    伊利亚抬起脸注视王耀,他的嘴唇已经完全发白变紫了,但他的眸中闪着一些异样的光芒。他叹息般的说:“你去吧。”

    王耀忽然意识到伊利亚在想什么,窘迫得白了脸:“我向你发誓我很快会回来的。”

    伊利亚露出了一个宽容而又有所挣扎的笑容,王耀自然也懂这是什么意思。伊利亚跟他一样不想成为别人的累赘。王耀伸手捞住伊利亚的后脑勺,把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深吸一口气说:“如果我能让你不再这么想就好了。”

    “别说傻话了,一路顺风。”伊利亚的声音低哑吓人。王耀从雪屋中钻了出去,尽可能脱了厚重的衣服,只收拾了刀子和绳索向冰河走去,他把绳子一端绑着深深扎入泥土的刀子,一端绑着自己的腰,或许这东西能救他一命,或许他会在落水的第一时刻被冻晕淹死。

    他做了几下热身运动就将一只脚踏上了冰面,冰块没有一丝动静,仿佛它本来就是坚实的固体。冷风吹过来,几下就吹跑了王耀身上的热量,王耀几乎不由自主地打着哆嗦,缓慢而轻盈地游走在深色均匀的安全冰块上,绕开那些翘着边的裂痕。如此一来路程将大大增长,王耀牙齿咯咯作响,而且越往对岸走越多裂纹,他无可避免地小心翼翼地跨过它们,那时他甚至听见脚下“咯吱咯吱”的细响。

    王耀的脚底板已经被冷汗浸湿了,所幸他终于穿过了这条冰河。披着雪衣的松树像一个个穿上丧服的鬼魅,自上而下地站在那里漠视被冻得浑身发红的孩童在一片雪地里艰难地寻找上山的路,王耀试着攀登凹凸不平的峭壁,结果摔了下来,撞到了膝盖,脆弱的骨头传来无法承受的疼痛信号,王耀在雪地疼得呻.吟,几乎要放弃了。本来他就有点希望这座山背后什么都没有,不然他就很可能得丢下伊利亚独自前行,那还不如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