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和风吹起彩云飞扬

和风吹起彩云飞扬_分节阅读_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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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星光我不怕狂风

    满心是期望

    过黑暗是黎明

    啊星光灿烂

    伴我夜行给我光明

    啊星光引路

    风之语轻轻听……

    邓丽君《星》

    你曾独自走过黑漆一团的夜路吗?光明尽逝,暮色茫茫,黑暗如布,脚下看不见前行的道路。但是,你可以抬起头来,那满天的繁星依然可以为你指路,只要你的心中还有前路,那黎明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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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麓苑夜色

    (1)

    第一周一旦过去,日子仿佛就被不知不觉提了速,学校里所有的一切都开始按部就班,仿佛像重新启动的机床,轰隆隆开始周而复始有序运转,开学的新鲜感逐步退去,各种作业和习题于是铺面而来。

    刘文峰已经逐渐掌握了授课的节奏,学校对每一门学科都有明确的教学进度,尽管麓苑的传统授课进度向来是就快不就慢的,但在刘文峰看来高一的知识点并不多,所以他授课比其他老师更快——与其纠缠一些难度不大的点上,不如加快进度腾出复习的时间,同时可以增加一些额外的内容,为了巩固每一章节的内容,他自己也会单独给学生们出点补充题,他有点小得意:他不信像他这样的物理尖子生带不出一个物理尖子班!

    高一的晚自习主要是让学生写作业与自习,年级每天会留1-2个老师值班“守夜”,主要是维持自习课的秩序。刘文峰是每天都在的,倒不是他想多值夜班,关键他的单身宿舍就在学校里,又不像语文组的刘闯有女朋友在身边,他无处可去,所以每天的晚自习照例都会不定时去三班转转。

    写完了日志备完了课,已经到了第二节晚自习的时间,刘文峰慢慢挨近三班的教室,他悄悄从后门进来,最后一排的孙体育委员依然在呼呼大睡,大部分的学生都没有察觉他进了班,可能今天的作业比较多,一个个埋着头貌似都在奋笔疾书,晚风习习,听得见扉页被吹得花拉拉的响声,刘文峰满意这样的氛围—这就是莘莘学子应该的样子。

    他在张文君身后停了步,发现她正专心致志画画呢----桌子上摆着红、黑、蓝三色圆珠笔,她仔细在一个本子上轻轻勾勒填色,花花草草的用渐进的颜色慢慢晕开,因为太沉浸其中,竟没发觉班主任已经站立良久,等后面的王兵不经意踢她的椅子,刘文峰已经一把操起本子轻声斥责:“学习时间在干嘛呢?不务正业,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他听到女孩满是意外的吃惊声,头也不回,就走出了教室。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生气:这丫头难道不知道考进这所高中意味着什么吗?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初进来的成绩并不突出,就是奋发努力尚不能保证结果如何,哪有像她这样的?学习时间还在琢磨琴棋书画呢!他愤愤地走进办公室,把收缴上来的“赃物”狠狠仍在桌上,这才发现,是一本很精巧的笔记本---该不会是日记本吧?

    一瞬间他有片刻的恍惚,之前的义正辞严突然转化,有种拿了不该拿的东西的不知所措,他为这样的自己吃惊,心里更加懊恼自己的不知所措。不对,他是她的老师,为了更有针对性地教育她,他应该先检查一下她写了什么东西。他这样说服自己打开了这个本子。

    手一旦碰到扉页,刘文峰还是有种负罪感,尽管之前已经言之凿凿说服自己,可翻看的一霎那他还是有点做贼心虚。还好这是一本刚刚开始的日记,只写了3页纸,翻开的首页是女孩写给自己的一段话:“写给高中的我—从今天开始,高中的生活已经启程,我期待麓苑的三年,能够让我实现心中的理想并成就一个全新的自己。加油吧。”嗯,还不错,看起来有点志气。

    第2页是写开学那天的,前面他匆匆看过,目光落在她描写初次见到他的那个部分:“这个班主任怎么如此年少不经呢?我以为他是麓苑高中的学生。他看起来腼腆文静,挺容易就脸红,这样的大男孩儿能胜任班主任吗?”女孩秀丽的钢笔字体在细腻的白纸上娟娟流淌,字里行间的揶揄让刘文峰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明明已经大学毕业,他哪里是个男孩儿?他怎么就不胜任班主任了?之前的罪恶感早已抛到脑后,心里面翻腾着说不清楚的五味杂绪。

    第3页就是她专心画画的那一页,是一篇散文:

    “麓苑夜色

    这几天心里很不平静,麓苑的生活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住宿、吃饭、晚自习、同桌的聒噪…就觉得闹哄哄,嘈杂不堪。特别想家,想念父母,想念以前的同学,想念以前的教室,甚至想念以前的老师……平生第一次有种想逃离的冲动。

    下了晚自习,独自来到了学校操场边的小树林,白天这里特别喧嚣、杂乱,夜里却难得的宁静、安详。今夜,皓月当空,星辰斑驳,想起了朱自清的《荷塘月色》,想起他说的月光如流水,真是贴切,现在的我就如当年的他一般,漫步在这样清凉的月色里,四周弥漫着淡淡的树叶的暗香,有种别样的清幽,正适合我的心境。

    今夜的月是属于我的吧,像这般,独自地走着,再无第二人,就觉得白日里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抛到了脑后。月,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吧,尽管无数的文人墨客都形容你为月氏嫦娥,因着你的阴柔,你的温和,我却觉得你更像是一位兄长,不急不燥,沉稳冷清,又不乏温柔,我的烦恼、忧虑很想着与你倾述,只是想着你都有阴晴圆缺,可见人世间不如意总是不能避免吧,你会笑我的无病□□吗?

    我这样慢慢走着,你这样静静看着,无论我在何处,你似乎无处不在,虽然我明知“天涯共此时”,但我依然觉得你只在听我述说,这感觉让我有了继续下去的动力,以后我会常常看你,可好?

    不知觉一抬头,已经到了宿舍楼前,再见,月,晚安!”

    下面的插图似乎是那片树林但又不全是:有隐约的树枝,疏离的花草,线条勾勒完了,涂色只上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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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刘文峰轻轻合上了日记本:那么开心的人也有烦恼?

    他忽然想起了大学时候一段往事。那是大三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晨跑----这是他从高三养成的习惯,他发现越是紧张的学习越需要充沛的体能,跑步是最好的提升体能的运动,而且,日复一日,还能磨炼人的意志。大学时候他依然坚持每天6点起床,跑步1个小时。同宿舍的人都觉得他的生活习惯简直就如僧侣般不可理喻,和其他松散的同学不同,他一直是个目标明确并坚定付诸行动的人,那时候,他的一切都围绕着考研:晨跑、早读背单词、晚上、周末的图书馆……,他甚少参加学校或者系里的社团活动,极少参加同学们的喝酒聚会,课余活动乏善可陈,所以相熟的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形单影只的,显得不怎么合群,只有专业课老师喜欢他,因为他的学习优秀。

    那是个小雨的清晨,六月的季节天亮得早,他跑完步刚刚经过学校食堂,迎面一个穿着半身裙的女生喊住了他,他认得那是同届中文系的老乡,叫朱琳,女孩子塞给他一封信就跑了,懵懂的他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回到宿舍一看原来是首情诗,当场就脸红了。冷静过后他约了女孩见面,快刀斩乱麻地回绝了朱琳的芳心,理由就是:他要考研,不想太早考虑个人问题。他还记得女孩强忍着被拒的尴尬弱弱地说:我可以等你啊!他拒绝得坚定:不想因为感情占用宝贵的学习时间。那首情诗早已不记得了,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篇文章想起了诗里隐隐的思念和忧伤。

    “报告!”清脆的声音把他从经年的回忆中拉了回来,他竟然没有听到下课的铃声,张文君低着头站在办公室门口。“进来吧。”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他感受到她的赌气和不甘,一时间又有些慌乱的情绪抬头,被他自己狠狠摁住:“张文君,我收你的本子是因为看见你在课堂上画画,虽然我不知道你画的是什么,但高中生要记得以学习为重,你的学习时间是很宝贵的,不要浪费。”

    “刘老师,我课堂作业都写完了,我只是写点散文,这本身也是学习,我那是给散文配图。还有--”女孩终于抬起了头,一脸不屈看着他:“这是我的日记本,老师你得尊重我的隐私,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拿走它,我觉得不合适。”

    日记里不胜任的大男孩儿一下子涌上他的脑海,让刘文峰有点恼羞成怒:“我不知道你这究竟是什么绘画本还是日记本,我也没有兴趣知道,总之,你要记住,下次别让我发现你课堂画画,否则彻底没收,听到没!”女孩眼里有委屈的晶莹在闪动,她一把夺走桌子上的日记本,转身跑出了办公室。

    ☆、摸底考试

    第五章摸底考试

    (1)

    高一年级教研室,所有的班主任坐在一起,年级何主任正在布置摸底考试:“这次摸底考试,主要是了解这届学生的潜能,题目难度比较大,可能会有些超纲,这也是让学生们不要自以为是,初中再怎么行,到了麓苑高中,一切从头开始。当然也不能彻底把他们的自信打没了,班主任要把握尺度,做好解释工作。这次摸底考试的课程以理科主课为主,共5科:语、数、英,物理和化学。历史、地理、生物、政治不参加,对了,文峰,这次物理卷子你一起参与出题………”

    物理课前刘文峰把摸底考试的主要内容给班级通报,超纲的话他没说,但有些内容被他有针对性地强化了:“这次摸底考试,也是对大家之前学习的一次检验,有些同学以为考上麓苑就万事大吉了,其实那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请大家务必认真准备。”他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六排的位置,张文君低着头,根本没有抬眼,上次晚自习收本子事件后,她一直都是这样,他的课上从来不正眼瞧他,甚至在学校里当面碰上,也是头一拧,当作没看见般一闪就过,全不似之前欢快叫“刘老师好。”每次看见她故意别扭的样子,刘文峰也很郁闷:明明是她不对在先,怎么好像是他欠了她800块钱似的?

    下课的铃声响起,刘燕燕拉着张文君的胳膊走到教室后面的走廊边,八卦兮兮的凑上问:“喂,我看你老跟老刘(现在三班已经集体把刘文峰的称呼该为老刘)这么拧着也不是事儿啊?你没看见今天物理课上他那眼神,就那种卡卡的,吓死八个人啊。”

    “我没拧着,就是烦他,他卡他的,关我什么事?”张文君懒得谈这个话题,有点烦同桌的八卦。“那不是,你看他就不是个大气的人,万一给你小鞋穿,你好歹还是个班干部呢…”

    “我还正不想干呢,他愿意让谁干谁干去。”张文君有点不耐烦,扭身回到了班上,刘艳艳看她真生气了,只好讪讪找别人聊天去了。

    “张文君?”刚在座位上坐稳,李泽就鬼鬼祟祟凑上来了:“那天,老刘收了你什么本子啊?他还给你了吗”日记本的事张文君没有和任何人说起,尤其没有告诉同桌,她知道一旦刘燕燕这个小喇叭知道,无异于全班的广而告之,甚至是年级的广而告之—这就是老麓苑的祸害:好事不一定出门,坏事一定传千里,通过他们同学,同学的同学…。张文君告诉刘燕燕自己喜欢画画,是个画画本,任刘燕燕怎么刨根问底再不吐露半个字,但李泽隐隐看见那个本子挺像女生的日记本,忍不住好奇还是开了口。

    课间的时间大部分人都出去放风去了,班里人不多,许是刚被刘燕燕骚扰完,张文君盯着李泽,一字一句、毫不客气地说:“李泽,首先这事儿与你无关,收起你的好奇心。再有,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和刘燕燕一个德行,那么闲的无聊?你要真这么没事干,下午课后把教室打扫两遍,好好劳动!”她的脸上有微怒的警告,把李泽唬的后背心发凉:“诶,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如果他没还给你,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帮你拿回来,如果你觉得需要的话…”“谢谢,不需要!”张文君起身走出了教室。

    李泽后悔不迭摊在座位上:他明明是发现她最近不开心,想帮帮她的,怎么就成了探听八卦的无聊鬼了?看着两三个不怀好意的目光,李泽不由烦躁起来:“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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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摸底考试如约而至,被巧妙安排在周末前的一天,卷子一张张发下去,数学、化学难也就罢了,物理题出的尤其变态,下午考完试后,大家三三两两准备周末回家的行李,来不及抱怨出题人的心理扭曲和题型的稀奇古怪,就鸟兽散状各回各家,只剩下少数路远的农村的孩子留下来守着空空的学校。

    张文君照例去隔壁二班找初中的同学周倩结伴回家,他们厂里这次上麓苑的只有她们两个,其他的都报考了另一所省重点:古城一中,因为之前一中的升学率一直比麓苑稍高,家长们理所当然认为上一中考上大学的概率更高,张文君本是班里的第一名,她是因为喜欢麓苑高中的名字才来到这个学校,王倩是因为上一中分数差2分,找了人托了点关系才进的麓苑。

    “文君,你这次摸底考得怎么样?”周倩从幼儿园就和张文君同学,她太清楚张文君过去一路的辉煌:从幼儿园开始,张文君就是班长,一直当到初三,年年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干部,大队长…简直可以说是战功赫赫,奖牌累累,同时还是校兵乓球队和文艺队的骨干,充分践行了德智体美全面发展,她在厂子弟学校里甚至在整个厂里都是风云人物,连校长都对她刮目相看,说张文君是厂子弟学校建校以来最出色的学生,没有之一。

    初二时候曾经有个新来的班主任听说她当了那么多年的班长,想改天换日重新竞选,在全班进行无记名投票,结果张文君还是遥遥领先几乎全票当选-----关键是谁当班长也镇不住她这个女神啊!班里的男生因为从小就被她打压着,见到她不由就气短三分,搞得这帮小男生们特别郁闷:就是因为他们班长太强悍,弄得他们班经常被隔壁班级笑话成阳刚不足,阴气太重,需要补肾!女生们只有一个字:服,还是服!班里的同学见她基本上都是喊班长,周倩是少数几个可以喊她名字的女同学。

    “唉,别提了,”张文君有些垂头丧气,“一塌糊涂,这题出得那么变态,好多内容没学过,我真的有点后悔报考麓苑。”

    “为什么啊?”“我最近特别烦,有点诸事不顺的感觉,你说我现在当什么文体委员,上次碰见李校长她问我高中怎么样,我都没好意思和她说,丢不起人。我们班主任尤其烦人,年纪不大脑子特保守僵化,天天就知道学习学习,比咱们厂的老师差远了,我那同桌就是个八卦的话唠子,整天在忆当年,东家长西家短…,还有宿舍条件也不行,太吵睡不好。”

    “我也特别不喜欢住校,”周倩听说班长都不习惯,立刻心里平衡了。“不过我们班里城市的学生多,特别活跃,挺有意思的。我们那个老孙都不怎么管,这倒比你们强。你们那个刘文峰是不招人待见,本来头一眼看还算有些英俊潇洒,就是性格太让人膈应:上次在我们班上课的时候还让一个男生站出去了。他竟然说,孙老师不管,他代他好好管教一下我们,你说这不是狗拿耗子吗?”

    学生时候所谓的闺蜜分成好几种,有些纯粹是因为坐在一起,被动凑成的,有些确实属于志同道合的,还有就是两小无猜,张文君和周倩就属于最后一种:哪怕学习成绩差距大,但一起经历了年少的成长岁月,对于周倩,自身性格温和,骨子里又特别佩服张文君,所以她们几乎可以无话不谈,而对于张文君,周倩在心目是一直被她照顾的发小,是真正的自己人,两个人定位明确,早已磨合得像姐妹般融洽。

    幸好有这样的伙伴,回家的路就不那么寂寞和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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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高一三班班主任日志:

    9月15日周一

    摸底考试的改卷终于在周末加班完成。

    这次三班表现之差出乎我的意料!除了语文、数学、英语,三班的物理和化学平均分数竟然年级倒数第一,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班级的分化在这次考试中很明显,成绩好的保持着明显的领先:比如肖剑、刘卓宇…最差的竟然年级倒数,中间层出现了明显的倒退。

    就物理而言,三班不及格率67,是全年级最高的,尽管物理最高分在三班,但及格的人里只有10个人分数超过70分,很明显,大多数学生对物理题型的变化完全没有方向……

    化学也是,一半的人不及格,不及格人数虽然比2班5班少,但是分数普遍偏低,所以平均分被拉了下来。

    这次排名,六班第一,一班第二,平均分高出三班15分,四班、二班排第三,第四,高出三班5分,五班第五,高出三班1分,三班垫底。

    这个分数差距比入校时候拉大了,三班的的形势非常严峻……

    刘文峰”

    周一的上午,各科的摸底考试试卷通过课代表发到了每个忐忑不安的学生手上,毫无意外,一片哀鸿遍野,除了六班、一班好点外,高一年级各班级都弥漫着浓浓的压抑和悲观的气息,哀嚎声、哭泣声、叫骂声…,仿佛是从解放区的艳阳天一下子变成了白色恐怖的暗无天日,尽管任课老师不断安慰大家这次题目是有些过难了,希望大家不要伤心,下次努力。但这次受伤程度都超出大多数孩子的心理预期,所以整个周一就成了黑色星期一,连最喜爱玩篮球的李泽、马斌都老老实实待在教室里,闷闷不乐,任凭孙伟红怎么劝都不下楼。

    刘燕燕考得不怎样,50分,她倒不是很在意,反正班里大多数人都不及格,她本来排名就是中不溜,不算发挥失常。不过看着边上的张文君半天一言不发,她还是有点小窃喜:“张文君,你多少分?没关系的,反正大家都不好。”发考卷的时候,细心的刘卓宇把卷子对折起来发到张文君座位上,她就预感到大事不好,待扫到分数56分时不禁大惊失色,心脏好像突然被一个重物击中疼得差点没喊出声来,第一反应是把卷子揉成一团塞进了课桌,同桌的刘燕燕早就发现了她的反常,看她悲愤的样子只好忍住嘴没有马上问。

    整个一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仿佛灵魂出窍:尽管她有心理准备这次摸底考试分数肯定不高,但万万没有想到竟会是个不及格,物理那个红红的56分像个耻辱柱般重重敲碎了她多年苦心搭建的自信、自尊和自傲,她记得初一有次数学考试因为98分拿了班级第二回去还哭了一晚上,母亲还轻声哄着她说没有关系,差1分不是真正的差。现在这个不及格,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她好像连哭都顾不过来似的,只想逃到一个没人的地方静一静。

    任课老师在进行试题讲解时她都恍恍惚惚,神游天外,压根没有听进去,下午最后一节课后突然想起什么找到班长杜小红,告诉她自己身体不舒服要回家看病,从课桌里收拾了些东西就仓皇跑了。

    刘燕燕见状转身问身后的刘卓宇:“唉,课代表,张文君究竟多少分?”老实的刘卓宇并不想背后泄密:“你没事老关心别人的分数干嘛?”

    “那你就告诉我及没及格就行。”刘燕燕穷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