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这么说，我只能读一般性大学了，那我就当老师得了。”张文君听了刘文峰的答案有点闷闷不乐，她一直觉得自己上大学没啥问题，现在看来也许只能读个师范了。
“当老师也不错啊，我妈就是当老师的，你看咱们刘老师不也是老师吗？”吴立萍看张文君情绪低落有点后悔问这个问题了。
“不会，”刘文峰坚定对着张文君说，“你以后不会当老师的。”
“为什么？”两个女孩不约而同一起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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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刘文峰把吃完的饭盒移到边上，很淡定地说：“三班的学生我分析过，我们班上有一些智商很不错的孩子，也有一些学习很努力的孩子。所以现在的成绩并不能代表高考的成绩，高二以后还会分化。”刘文峰有条不紊继续分析：“就拿我们班上的女生而言，智商高的有几个：吴立萍、田谕、张文君，杜小红也算吧。王玉芬这样的，根本不算。”
张文君心里不由暗暗吃惊：尽管她一直很自负自己的智商，但自从进到麓苑后，被打压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找回了原来的位置，以为自己也就是这个水平上下了，不管怎样能够考上大学，依然是不错的结果，但没有想到刘文峰对自己的评价如此之高，这令她有点不可置信：杜小红，班里五名，王玉芬，也是十名左右好吗？田谕，那个戴着大大的眼镜，整天不说话的女生，的确，成绩非常稳定，一直在7名左右。
像是回答张文君的疑问，刘文峰解释道：“王玉芬这样的孩子，勤奋刻苦有余，理解和领悟能力不足，所以最后这些孩子要上重点很难。吴立萍正常发挥上重点应该问题不大，杜小红与田谕相比，田谕更聪明一些，关键是田谕特别专注。张文君主要的问题是，”刘文峰扫了一眼面前认真听讲的女孩，加重了语气；“脑子不差，就是没有用全力，一天到晚的，想的都是乱七八糟的杂事。”
“这能怪我吗？”张文君闻言，不由委屈抱怨，“还不是你让我当什么文体委员，吴立萍又抓我干团宣传委员，这很耽误时间的好吗，我可以申请不干吗？”
“别啊，张文君，咱们可是说好的，进团委是为了让三班更有凝聚力，促进学习的，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吴立萍一听张文君想打退堂鼓，不由紧张起来。
“今天，我正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三班的语文课代表韩乔转去文科班了，我想张文君你来接语文课代表，你看怎么样？至于文体委员，你实在不想干的话，我看看这次一班转过来的学生中有没有合适的，至于团宣传委员，你还是帮吴立萍继续干吧。”刘文峰好整以暇地看着张文君，说出了一个令这两位意料之外的提议。
“我倒是挺喜欢语文的，不过为什么是我呢？”不光是张文君，吴立萍也有些不理解：张文君的语文成绩虽然不差，但并不是三班最好的，王玉芬、田谕不是都在她前头呢。
“三班的语文成绩一直不理想，之前我和韩乔聊过，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看你脑子好用，你好好想想，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够提升三班的语文成绩，另外，对你自己的学习也是个促进。”刘文峰没好意思说自己的语文也不怎么样，刘闯指望不上，只能依靠班里学生的力量想想办法：他从张文君母亲那里得知，这个女孩长期担任学生干部，有很强的组织能力，之前对班里的事情处理也很有章法，还有就是她比别人在班里更有影响力，刘文峰不得不承认，张文君的身边总是围绕着无数个关注的目光，很多时候，只要她一开口，就立刻有人积极相应。最关键的一点：他希望她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她周围干扰她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哦，原来是这样。”张文君此刻心情非常舒畅—刘文峰刚才一板一眼地关于智商问题的分析，让她非常神清气爽，她第一次觉得刘班主任还是很知人善任的，原来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物理老师还是具有一定的洞察力的，竟然发现了她这个被埋没在20名左右的可造之材，“既然刘老师这么看得起我，我就愉快地接受了，您放心，我会为三班语文成绩的提高全力以赴，绝不辜负你对我的希望。”张文君话里话外都透着轻快，“不过，在这之前，我可不可以提一个小小的要求？”
“小小的要求？”刘文峰想着你别不是又有什么新花样了吧？
“我申请调换座位。”张文君坚定地说。
“你想换座位？”吴立萍不由疑惑，不是她大惊小怪，在学校里，座位问题历来敏感，从入学到现在，很多同学都因为种种原因申请调换座位未果的，所以，张文君这个属于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为不由吴立萍不吃惊。
“你想换哪里？”更让吴立萍匪夷所思的是刘文峰竟然没有问原因，直接接着她的话就问。
“我想和王玉芬同桌，她比较适合我。”似乎早有考量，她几乎没有犹豫就脱口而出。
“我知道了，下学期正好要换教室，也有些同学要离开，到时候我会整体考虑的。”刘文峰不动声色回答道。
“刘老师，”吴立萍故意软软问道：“我也想调座位。”
“你”刘文峰不由嗤笑一声，：“说吧，你想调哪里？你这个高个子已经坐在第4排了，你想往后坐？”
“哪倒不是，我换个组可以吗？就当挪个窝，新鲜一下…”
“你就别瞎起哄了，你同桌何琼去文科班后，到时候看安排谁和你同桌。”
作者有话要说： 调换座位在高中是个大事件哦，现在的孩子不知能理解吗?
☆、你终于明白 什么是为情所困
第二十三章你终于明白什么是为情所困
（1）
高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在炎炎夏日里如期来到，幸好考试前一天古城下了一场大暴雨，多日来炙热、燥闷的天气总算凉爽了一些，按照学校的安排，期末考试结束后那一周的周末，将举行麓苑高一学生入学以来的第一次家长会，主要是和家长汇报一下孩子们在学校的学习情况，另外很重要的内容是和家长交流文理分班的有关事项，为方便远地来的家长，家长会定在下午1点30分，会后就正式放假。
刘文峰在家长会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毕竟是第一次开家长会，尤其是他这样年轻的班主任，他不知道在家长眼里他们会怎么看他，心里不免开始忐忑与不安，他觉得心情好像又回到了当初他第一次实习期间登上讲台的那一刻，明明已经预备了无数次，头一句话却依然不知从何说起，他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想起了刚进校时候三班班干部的就职演说，他还曾不屑肖剑的不善言辞，而今自己不也是有些半斤八两，他不会连张文君、杜小红都不如吧？
班委、团委的干部都安排到班级帮忙引导家长到指定的座位上，刘文峰进班之前，座位上几乎已经坐满了学生的家长，他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走进了三班的教室。
“各位三班的家长，大家下午好，欢迎你们来到麓苑。”刘文峰有点奇怪自己的声音为什么和平时有些不大一样，最后一个句子尾音还有点飘。他抬起头，停顿一下，继续说道：“我是高一（3）班的班主任，刘文峰，我先把三班整体的情况给各位家长做个汇报，后续再把各个单科的情况简单介绍一下，最后是和家长们一起交流一下文理分班的情况。”
“你看，老刘今天紧张的，手都有点抖呢。”李泽和张文君、吴立萍几个站在三班的门口，看着教室里的刘文峰紧紧盯着发言稿，几乎头都不抬地专心介绍三班一年来的各项教学成果。
“你要上去，也不见得强多少，你看，今天的家长们瞧他的脸色，一看就不怎么相信他的样子。”张文君白了一眼李泽，尽管觉得刘文峰表现得确实有点过于拘束，但自从人家这么高地评价自己，她不由要为班主任申辩几句。
“呦，看不出来，你还帮老刘说话呢。”李泽话里泛着酸意，“之前是谁说某人顽固不化，整天板着一张包公脸的？”
“此一时，彼一时也，”吴立萍适时插话，“你不知道，老刘现在对咱张委员的评价可高了。”
“喂，你别瞎说啊，再说小心我辞职不干了。”张文君生怕吴立萍会说出什么，赶紧冲上去把吴立萍拉开。
李泽看着教室里母亲的背影，有点魂不守舍：这次期末考试他考得不理想，在班里排名25名，张文君现在倒是稳定了，这次是18名，班委里除了何琼以外，那几个成绩都很稳定，就是他忽上忽下，就连马斌那小子，初中一直不如他的，这次又进了前15，而且看那个架势，这小子后劲还挺足，反观他自己，总是一天到晚魂不守舍，心里沉甸甸的，却不知该如何排解。
他回望走廊里与吴立萍喜笑颜开的张文君，不知不觉又开始了胡思乱想：他对她的关注，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是开学第一天的惊鸿一瞥，还是班会课上的就职演说？是秋游那日的欢快笑语，还是乒乓球赛场上的挥拍一击？……，他的兄弟们多多少少都感觉到高中以后李泽的“不正常”，尤其是王兵，总是忍不住冷嘲热讽他的为情所困，哀叹之前笑傲江湖的李班长终于有一天被人牢牢制住——关键是制住他的人却丝毫不为他所动，这简直就是丧权辱国的不平等啊！可叹感情的事情从来就没有等价交换，大多数时候别人看来还特别不可思议，但是只有局内人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从来就没有道理可言，那是一种不知不觉的沦陷。
不见她时，理性上会告诉他，你必须要放下这段情债，高中阶段时间紧迫，考上大学要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可是每每一见到她人，听见她的声音，他就会如磁铁的阴阳两极，不由自主地就吸引过去，可在她呢，只要稍稍走进，还没怎么招呢，即刻就转换成负负同极模式，恨不能立刻弹开，要多远有多远。
他暗自叹息: 他要怎样才可以自我救赎，他要如何才能放下包袱，轻装上阵呢？
“经过一个学期的努力，这次期末考试，三班整体表现还算不错，在年级排名第四，仅次于四班，已经逐渐拉开了与二班和五班的差距……”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全面介绍，刘文峰的第一部分发言终于要接近尾声，他明显已经摆脱了刚开始时的紧张不安，神态自如地侃侃而谈，他看到讲台下有些家长开始点头赞许，也发现有些家长眉头紧锁，不由轻松一笑：“班级的整体的学习情况我先介绍到这里，下面我说下这次高一年级的文理分班情况，如果有些家长还有什么需要交流的，会后可以到我的办公室单独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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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家长会后，高一的年级的暑假生活正式开始，高三已经高考结束，只有高二年级还在补课----这学期，这些学生将正式进入高考备战模式。
这个暑假，刘文峰没有什么安排，他既没有回老家的打算，也没有外出旅游的安排，他想利用这个假期，把三班现有的学生情况再仔细梳理一下：从一班分来的学生名单他已经拿到，这个之前的快班，凡是学理的，都按照分数情况平均分到了5个理科班里，不出所料，六班截留的高分段的学生更多，分在三班的，中间段的多些，不过值得兴庆的是，没有特别差的学生，他发现六班分来的女生中有个叫林芸的，原来在班里担任生活委员，听班主任何老师说这个女孩性格也比较活跃大方，成绩嘛，按照期末考试的总分，她在三班的排名是22名，还行，那就让她接替张文君担任文体委员兼生活委员吧，反正后面的班级活动也不会那么多了。
孙伟红的事情刘文峰特意找了校长吴启德，吴校长说正好别的班级早有反应，说这些体育特招生在平行班里完全跟不上教学进度，考虑到他们毕竟也是麓苑的学生，不能轻易放弃，经过学校党委研究决定，从这学期开始，所有的体育特招生将和复读班的学生一起，单独授课，一方面保证他们参加比赛期间的功课不会落下，另一方面也可以提供更有针对性的教学安排，有利于这些孩子更加顺利考体育特招的专业和大学。
这样的安排不禁让刘文峰大舒了一口气：那次的小树林事件孙伟红到底没有写书面检查，只是不情不愿说了一句“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就跑出了办公室，刘燕燕倒是写了满满一页纸，从各种蛛丝马迹中他能感觉到这事是刘燕燕一手挑起，这不禁让理念传统的他对刘燕燕心生反感：一个女孩子，成绩不怎么样，还满脑子歪门邪念，看见长得好看一点的男孩就主动示好，举止如此轻浮，张文君要求更换座位，的确没错！
“文峰，你今晚有安排吗？”，刘闯直接推门走进了刘文峰的宿舍，“你这房间里书太多了，都放不下了，到时候搬家的时候，光这些书就得把你折腾死。”这个夏天，麓苑新的学生宿舍楼终于竣工完成，假期只要内部粉刷装饰完毕，一开学学生们就可以住进新的宿舍楼里，新宿舍楼是“工”字型结构，每层都有两个很大的厕所和洗衣、洗手间，不像现在，学生们用水和上厕所都要从楼里跑出去，8个学生一间房，外走廊宽敞、明亮。这样的学生宿舍楼在古城属于条件最好的宿舍楼了，连古城一些大专院校都无法与之相比，老校长在背后的斡旋应该是功不可没。在男生宿舍楼的顶楼有单独的一个区域留给单身的男老师，听行政部说，8月份，就可以搬进去了。
“搬家的事，又不需你劳心，我自有安排。对了，晚上干嘛？我可没闲情。”刘文峰看刘闯的样子，寻思着这家伙该不是又拉自己出去大排档喝啤酒吧？
“别看书了，你看你一天到晚的，看的不是物理就是机械，如果你实在要看，我强烈建议你看些人文书籍，好好陶冶一下你这颗理科的迟钝的心。瞧瞧你，一天到晚的不食人间烟火，活得毫无情趣，要多没劲有多没劲。”刘闯每每看到刘文峰一副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说不出的压抑，年纪轻轻的说话做事却老气横秋，不过，他隐隐发现这棵工科铁树最近仿佛也有些变化，不由他不好奇探究。
“别总说我没劲，什么人文书籍，你看了那么多倒是把三班、五班的语文分数提上来啊老说努力努力，我怎么没看出来你的力究竟放在哪儿了？”说起看书，刘文峰不由又想起这次期末考试，三班这次的语文，又和五班在年级垫底，他正为这事怒其不争呢，刘闯还好意思说让他看人文书籍。
“又来了，又来了，你饶了我行吗？我真的很努力了。算了算了，刚才的话当我没说，说正经的，今晚，咱们大学这一届有个校友聚会，就在江边的一个歌舞厅旁，大家一起吃个饭、喝点酒、聊聊天，你也休息、放松一下。”刘闯终于把今天的正事说出来了。
刘文峰的本意并不想去：他不会跳舞，也不怎么会和陌生人聊天，啤酒偶尔喝一些，酒量比刘闯差得远。不过潜意识里也觉得自己的生活的确过于封闭，反正天气如此炎热，看书效果也不好，不如一起热闹一下也行，大不了到时候早点回来就好。
“好吧，我就当陪你散散心，”刘文峰还得给自己一个说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我想提前走，你别拦着啊。”
“放心，腿在你身上，你什么时候想走都行。”刘闯作为这次活动的策划者当然希望刘文峰能捧场，要不连一个单位的都搞不掂，他还好意思召集别的校友聚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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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7月的下旬，时令正是大暑，白天的酷热到了傍晚都还没有完全散去。
一见面刘闯不由又开始挖苦嘲弄：“文峰，不是我又说你，你看你，又是短袖衬衫又是西装长裤的，这么正式干嘛？你不累吗？”刘文蜂原本有一件西装短裤，白色的，自从开学那天之后，他好像有了心理障碍，死活不想再碰，别的短裤都是运动短裤，好像不太适合。刘闯今天套了个圆领的文化衫，下边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头发不经意往后梳起，看起来非常青春逼人，充满朝气。
“呦，不错，你这身看起来挺不错，像大学生 。我没有别的合适的衣服了，就这样吧。”刘文峰这才意识到自己工作以后几乎没有添置过什么新衣，和刘闯相比，自己的确对穿着要求有些偏低，想起那天有人也说自己有提前成为大叔的嫌疑，今天又被刘闯奚落，看样子过两天还是买些新衣服吧。
两个人并肩一起往聚会的地方走去。还好走的地方都是小巷，不是那么酷热，也很安静，“对了，有个事提前和你说一声，下学期语文课代表，我准备让张文君干，你没什么意见吧？”刘文峰想起来这事原本早该和这个语文任课老师说的，不成想前段时间又是期末考试又是家长会的，忙得晕头转向就把这个茬给忘了。
“你这还算提前啊，都定了还问我，我能说不同意吗？”果然，刘闯抓住机会就要纠缠一番，故意让刘文峰难堪一下。
“你同不同意都是她了，反正指望你也指望不上了。”刘文峰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哦，是吗？照你的说法，你是要指望你们班的这个文君来让语文起死回生喽！”出人意外地，这次刘闯没有回避，反而饶有兴致地等着刘文峰继续说下去。
“你可能不太了解这个女孩，其实这个女生挺有潜质。”刘文峰陷入了对张文君的描述中，好像长久以来埋在心头的话不自觉流露了出来，丝毫没有发觉身边的校友早已经启动雷达监测系统，别有用心对他进行来回扫描，“我听说她自小就担任班干部，自我约束能力很强，从这一年的观察来看，她做事情很有章法，有思路，也有组织能力，就是还需要磨练。我之前也和她谈过，她说会认真考虑想些办法提升三班的语文成绩，你到时候可要一起努力，别不当回事，三班的语文真的必须要背水一战了。”
“没想到你对张文君如此了解，难为你这样苦行僧般的人能对一个女生如此良苦用心，” 刘闯好像等待许久终有所获般地回身一笑，堵住了刘文峰将要涌出嘴边的申辩，“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你们三班的张文君我怎么能不知道，风姿绰约，温婉大方，不但外形俏丽，气质也很超群，不仅在三班，整个年级，都是一个闪亮的存在，这样的女孩子，不知道要让多少男生寤寐求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了。”
“我只是觉得她是个人才，就应该物尽其用。”刘文峰难得认真倾听刘闯的“诗情画意”，以前他总觉得文科生这些诗啊情啊都是无病□□，听着都肉麻，不过今天听起来，好像还是那么回事。
“你啊，别不承认，” 刘闯一副过来人的语气对这个终于有点开窍的校友指点着：“上次运动会我就发现你对这个文体委员不一般，别翻脸啊！…我想说的是其实这很正常，真的，看见你有一天终于会为一个女孩怦然心动，会为她思前想后，我觉得特别为你高兴，这说明：你是一个正常的、年轻的——男人！” 刘闯停下脚步，无比认真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微微涨红的面孔，内心无比得意：你小子也有今天！之前总是奚落我为情所扰，不求上进，现在你也终于尝到了什么是求之不得。
“我对她没有企图，我只是从老师的角度帮助她…”刘文峰此时不免方寸大乱，他以为隐藏得很好的心思怎么会让刘闯一眼看穿呢？难道他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我也没有说你对她有不良企图，我只是说你对她的好感很正常，欲盖弥彰反而显得别有用心，老师也是普通人，你想父母对孩子还有偏心呢，何况老师对学生呢？只要我们没有做超出我们职业底线的事。说实话，我也很喜欢张文君，我很愿意让她当我的课代表，你想美女当前，多赏心悦目啊，你放心，我会‘配合’好她的。” 刘闯最后总算说了一句让刘问峰想听的话，虽然听起来还是有些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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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校友会聚餐点刘闯选的地方不错，这地方紧靠着江边，视野非常开阔，餐厅在户外放了几张圆桌，坐在室外可以望见西边将要坠入地平线的落日，红彤彤分外艳丽，天际的彩霞如锦似缎，从落日附近的殷红层层渲染，到头顶上已经逐渐变为青灰，江边上野生的芦苇一丛丛直立挺拔，江水缓缓向东，晚风习习掠过，带着江面特有的水汽味道，确有一种江水共长天一色的意境。
刘文峰他们到的时候有几个校友早就等候多时，这些师范毕业的学生大部分都分在各个学校当老师，正值暑假，又没有家庭拖累，故而几个早到的已经拉开架势在打扑克了，刘闯自来熟地为几个人互相之间做着介绍，好在大部分都是同届的，年龄相差无几，很快就打成一片。
“看，这是谁来了，咱们86届的美女们到了，” 刘闯的话音还未落下，就看见3、4 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子们嘻嘻哈哈地走过来。“各位，请允许我隆重介绍一下咱们师范学院文学社的几位美女，这位是邹丹，我们中文系的，这位是王芳，化学系的，这位是吴菡，生物系，美女们，我再介绍下今天到场的几位男士，刘文峰，我在麓苑的同事，物理系的高才生……”刘文峰看见那个穿着米黄色连衣裙、头发齐刷刷堪堪过耳的女孩朝着自己挥手，不由在女孩的身边找了个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