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谢无音的面庞仍然无暇通透,像五月枝梢的圣洁玉兰,与血腥的恶人谷,格格不入。
长歌弟子,世家之后,官场新秀,偏偏就在某天,抛弃了一切,毅然踏上三生路。
没人知道为什么,燕否也不知道,他和谷中其他好男色的腌臜汉子一样,沉溺于谢无音妖冶的眉眼、惑人的身段、古怪的脾气。起初,燕否也只默默遥望谢无音,直到那日,他偶得了谢无音遗落的里衣,情难自禁用以自亵,被寻回来的谢无音发现了。
他们之间荒唐的关系,就此开始。
说罢,长歌狠狠踩下去。
嘴上带着笼头,狗一样蹲着的燕否从喉咙里发出低吼。
可苍云的男根并未因这疼痛而疲软,相反地,它更坚挺了,谢无音冷哼一声,改用脚去勾燕否的裤腰,很快,紫黑的丑陋男根弹了出来。
裸足直接踏上男根,谢无音边不痛不痒地用脚掌蹭硬热肉棍,边冷冷道:“你下次再私改我的命令,我就给你套个环,不让你射。”
燕否说不出话,只“唔唔”几声。
新进恶人谷不满三年的谢无音,比他这个老牌统领还嚣张,一道手令雷厉风行,再有能力,也不该如此锋芒毕露,劝阻无果,燕否偷偷给他改了。
“别那么盯着我!我知道,你又想说是为我好,我自有我的考虑!”谢无音凤眸吊起,声色俱厉,足下也加大力度,趾甲直刻入燕否的精囊!
男人的要害哪经得起如此折磨,燕否疼得仰起颈脖,额头青筋毕露,谢无音这才卸下力道。接着,他用足弓夹住男根,从底部起,逐渐施压上滑,一直到顶端,踩得男根直挺挺歪倒于大腿。
如此重复数次,把脚趾染得黏糊糊的腺液越发多了,燕否似欢愉似痛苦,呼吸粗重。见时机已到,谢无音用脚趾扣住整个龟头,抵着马眼,收拢摩擦。苍云精壮的身子剧烈抖动起来,其大腿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痉挛,很快,谢无音感觉脚趾一热——
燕否被他踩射了。
他嫌恶地,抬起牵着银丝的脚,把肮脏的白精,尽数踩在苍云饱满的麦色胸肌上,又用趾甲,沿着苍云腹部分明的沟壑,描摹。
燕否的意识有些涣散,但,感觉谢无音的脚踏上胸口,命令他“躺下”,他仍本能般照做了。
肉墙似的男人应声而躺,仿佛是被他踢倒的。
谢无音也趴下去,撑在燕否身上,扯过狗笼头的锁链,道:“他们都说,你是我的走狗,现在,你当真是我的狗了。”
湿亮青丝簌簌垂落,像漫天星辰,像缚体蛛网,燕否没反驳,只凝望他意气风发的神色。
谢无音其人,风华绝代。三百绮罗珠玉,八千逶迤云月,都不及他险险上挑的一眼,只一眼,就拴住了燕否的魂。恶人谷,不会有第二个谢无音,四海寰宇,也找不到第二个谢无音。
初见时,长歌髻上的桃花簪,宛如利剑,精准无误地,刺入他的心脏,在里面生根、发芽,长出参天花树,从此再无法拔出。
所以,哪怕想清遗落的里衣是个陷阱,哪怕被利用的事实昭然若揭,哪怕谢无音对他越发过分,他都,服从。
难过呀,呼吸交融的近距离,却因为笼头的阻隔,无法亲吻情人,甚至,对方冷酷地,坐直身子,高高地,睥睨起他。
享受燕否痴迷的目光,谢无音曲腿,打开,毫无掩饰地把粉红下身展示给他看。
“你多久没操我了?”说着,谢无音摸向燕否的耻毛,沾了残存精液,送进口中。
燕否自然是无法回答的。
谢无音边水滋滋地舔手指,边在燕否的腹肌上来回蹭自己的性器,断断续续道:“嗯……我的狗……挣开锁链……啊去前线待了两个月……嗯嗯……我好难过……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他生性多疑,曾毒杀暗恋燕否多年的军医。
知道燕否又硬了,谢无音不让他插,偏要玩给他看。谢无音略抬起身子,把舔湿了的手指伸向自己下体。
他轻而易举地插进一根手指,寻到穴里最痒的一点抠挖,一根手指吃不饱了,他又塞进第二根,和着第一根手指,抠弄内壁的皱褶,故意掏水声最响的地方给燕否听。
奶白的身子,骑在他胯上,光溜溜的,蛇一样扭动,下淌的淫液、汗水,把他的耻毛染得一塌糊涂。燕否双目赤红,谢无音知道他的心思,加大挑逗力度,发出一串又一串婉转嘤咛,如丝媚眼讥讽地瞟着他。
把下身再抬高些,谢无音向燕否展示着自己玩成熟红、充分扩张的穴口,说:“好痒嗯……手指根本不够,否哥想不想干我的穴?想不想把我干哭、干射?”
谢无音,仿佛天生就该是尊贵的,无论优雅、恐吓,乃至淫荡,都带着颐指气使。
燕否发出含混声响,谢无音状似无辜地俯身贴近,说:“怎么了,否哥,你怎么不说话,光吠?”这时燕否的肉棒刚好贴上他股缝,他摇着屁股,收紧臀肉,夹住它摩擦,又往往在它试图顶入时扭腰躲开。
烙铁似的大棒磨出泛滥酸胀,失了耐性,谢无音三两下解除燕否的狗笼头,燕否当真像出笼的狼犬,低吼一声,掰着谢无音的肩把他扑倒地,恶狠狠道:“谢无音,我想操死你。”
谢无音不甘示弱地扬眉轻笑,探出肉红舌尖舔一圈唇瓣,“来呀。”
不再啰嗦,燕否挺腰,悍然捅进肉穴,轻车熟路地寻至谢无音的骚点,用龟头顶端抵住那处,旋转着用力研磨!
谢无音前面那根不行,后面倒是极其敏感,本来就饥渴难耐,现今哪里顶得住燕否这等攻势,周身一绷,而后,断了弦似的,射了!
不放过还在射精余韵里抽搐的谢无音,燕否又一送胯,顶开层层紧绞的媚肉,直破进最深处,这下成功逼出了谢无音的眼泪。
燕否从交合处抹了把粘液,蛮横地送进那半启朱唇,他搅着谢无音的舌头,强迫谢无音尝腥咸淫水,道:“无音这么快就射了、哭了,那我只有换个目标,把你操尿,你满意吗?”谢无音体弱,短时间内估计也出不了第二波精。
这回换做谢无音无法言语了,燕否不管他答话与否,直接把他两条长腿扛上肩头,打桩似地迅速抽送起来。
从飘拂的乌发,到行走的玉足,谢无音全身上下都是精致的,就连他下面那张嘴,亦是名器,有意识似的换着角度吸燕否的阳物,时而裹着它缓缓蠕动,时而咬着它死死收缩,但不管怎样,都如榨汁般紧致高热,直吸得燕否周身毛孔大张,捧着他的臀猛凿数下,汗流浃背地越干越舒爽。
谢无音体力本就不行,这会已被肏得软成了一滩水,吐着混乱的淫词浪语,挺着髋把自己往硬热的肉棒上送,他只觉瘙痒内壁被捅得熨帖软糯,快感一波一波炸着的神经,欲仙欲死。他甚至神志不清地玩起了自己的乳首,把肿胀的红莓高高上拉,边搓捻剐拧,边声声呻吟:“燕否……燕否……”
燕否像被他这几声唤灌了春药,顾不得什么章法,疯狗一样压着谢无音狂插到底,长歌的哭叫声一浪高过一浪,终于在攀至顶峰时陡转、跌落,俨然是哑了,只可怜兮兮地嘶声抽气。燕否哪里肯放过他,近乎低吼地喘着,仍以恨不得把卵蛋一道送进去的气魄大力抽插。毕竟,他的目标是把谢无音操尿。
水色狼藉的股间,前面的性器软趴趴吐着清液,已然无精可射。而后面的小孔却吞吐着飞速进出的狰狞肉棒,被撑成合不拢的肉洞,即使高潮过一次,仍在食髓知味的勾引。股股洪水失禁般从深处泄出,浇透了燕否的肉棒,又从穴口噗呲噗呲挤出,飞溅上两副热烈交媾的裸躯。
射精的欲望已涨到边缘,燕否咬着牙找准谢无音的腺体,狠狠戳刺,又伸手抠挖谢无音的会阴,直弄得谢无音过电似地阵阵颤抖,后穴垂死挣扎般紧吮柱身,在这极致的压迫中,燕否射了!
灼热阳精猛然喷上腺体,谢无音被烫得眼前一白,早已洞开的尿道再把持不住,在长歌的尖叫中凄惨失守,任由高潮的前列腺恣意放尿!
谢无音,真的被操失禁了。
淡黄的尿水,混着着浓稠白浊,从他下体流出,湿了两人身下地板。他躺在一片腥臊里,四肢脱臼般大张,双眼无神。
还是燕否先缓过来,就着他的洗澡水清理二人、收拾地板,又给他裹了衣裳,抱回卧室。
谢无音,从前不叫无音这么个暴瘖似的名讳,他从前的名字,是从《尚书》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就如同他御宅屋的家世。而燕否,从前也不叫燕否。
他们都是有故事的人。
卧房里弥漫着终年不散的苦味,桌上摆着未拆封的大堆药包,煎药的火炉立在帘下,一切的一切,默默诉说着主人的身体状况,这也是燕否不肯带他上前线的原因。
因为剧烈运动,谢无音的苍白面庞浮现出病态潮红,燕否把他放上床,小心为他押好被角,见谢无音转了头,张口欲言,燕否在他床边跪下。
“我带人去抄郭小六住处时……无意搜出了刻着我名字的傀儡……”他说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咳……他、他往傀儡上插银针,我便往他身上钉铁钉,让他流血至死。”
没想到自己离开期间如此多事,燕否沉默。
“我……本就时日无多,谷里不知多少人恨我,厌胜之术若有用,我……咳、呵呵,恐怕早不在了。”谢无音继续道。
燕否骤然抬头,紧握住他的手,道:“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有我在,绝不许谁害你!”
谢无音对这惯听的话嗤之以鼻,他不知道,于历遍谷中尔虞我诈、为人圆滑的燕否而言,那是多重的承诺。
“连、连带我入谷,和我歃血结拜的郭小六都背叛我了,燕否……你会不会,也背叛我……会不会,就在伴我入睡时,杀死我?”谢无音眯着眼,有气无力道。
“不会!”答得斩钉截铁,苍云还在酝酿接下来的话,已被谢无音又一声哼笑打断。
他放任沉重的眼皮垂下,敛去所有画面,只留铺天盖地的黑暗,他说:“你就跪在床前守着我睡吧……我怕……怕他们来索命……”
谢无音越说越小声,最终戛然而止,燕否甚至担心地探了探他的鼻息。
直觉告诉他,谢无音口中的“他们”,并非郭小六一伙人,恐怕,恐怕,与那件使谢无音决然埋名入谷的事有关……
“燕否……”谢无音轻唤,似呢喃,似梦呓。
第22章 两个处男鸣翠柳
傍晚时天下起了大雪,苍云站岗完归来已惹了小半身落白,他在门口胡乱动身子,想把积雪赶走,甩得头顶翎毛都舞了起来,活像只抖毛的狗,等他意识到这点,帐里的长歌早噙笑望他许久了。
日暮苍山,风雪夜归,有人燃灯相候,无疑是温暖的,苍云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男军医好上,能和长歌定情,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幸运的事。
他不好意思地停了动作走进去,长歌坐在床沿,正抱着药箱清点,苍云就蹲在一旁,看长歌羽睫盈柔光,乌发衬修颈,越看越觉得好看,心头仿佛涂满了糖霜。
长歌仍低头注目药箱,只是脸在苍云凝驻的视线下隐隐红了,他转头瞟苍云一眼,又很快收回去,“蹲着做什么,不累吗?”
苍云讪讪笑几声:“我这不是怕身的上寒气冷着你。”说罢,他坐上床,向长歌身畔凑去。
确实被玄甲的寒气冷得一抖,长歌盖上收拾好的药箱,转头皱眉看苍云。战事暂息,军医都闲了下来,可将士们仍不得休息,犹要日日戍卫操练。
“把你的铁壳子脱了吧。”长歌拍拍苍云冰冷的脸,道。
长歌温热的手像簇火苗,无意把他撩了几撩。睡觉要脱铠甲,道理苍云都懂,但他还是忍不住有点小激动,因为……长歌答应和他那个了。
他提的时候,长歌只是弹琴的动作稍有停顿,接着轻轻“嗯”一声。他怕长歌委屈,忙说不愿意就不勉强,长歌说并非不愿,只是他从前未曾尝试,只在医书上见过。
其实他也只是听同僚讲过来着,其实他连姑娘家的手都没牵过,第一次和长歌亲嘴是用啃的……
等苍云拾掇完,长歌打算去吹烛入睡,苍云忙从背后搂住他,道:“歆歆,我们行房吧。”
既然之前答应过,长歌就不多说,点点头,转身面对苍云,两人就这样温情脉脉——其实是面面相觑。苍云忍不住先开口:“你,你是不是该先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