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段完全感受不到蝎的恶意,哪怕脑袋再一次被切了下来,也只是捧在手心里找正前方。
“我就是委托人……准确来说是邪神教是委托人。”
这下目良惊了:“你们邪神教也拐卖儿童?”
飞段开始振振有词的解释这叫祭品,是拿来献给邪神大人的礼物,对于信徒来说能成为祭品是一件至高无上的荣耀。他就是小时候成为了祭品才变为不死之身。
这边的人贩子老和他们抢生意让他们很难办,于是委托了晓。飞段本来打算自己单干,但是他的能力单干起来不知道要杀到何年何月,于是索□□给了晓,自己一心传教。
果然邪教就是邪教。
目良拒绝了飞段的入教邀请,他有自己的信仰。
这种祭来祭去的宗教,不会长久的。
飞段颇为惋惜,将矛头转向那群孩子,问有谁愿意做邪神大人的信徒。有部分孩子站了出来表明意愿,飞段再次确认了一次后清点了人数便全部带走。剩下那群孩子就不是邪神教管辖范围之内了,愿意去哪便去哪。
每当飞段谈及邪神大人,双眼放光,被切下的头颅也面色红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身处于一个何等扭曲的世界,只是固执的注视着他的信仰,相信着他所见到的一切。
他人的反对与声讨对于他来说不能丝毫损害他心目的中的邪神大人。
蝎将对着飞段发呆的目良强行拖走,用绯流琥尾巴敲打着目良的脑袋,敲得目良几乎脑震荡。
“以后再胡闹就把你的骨头都剔出来!”
这声音透着狠厉,目良丝毫不怀疑蝎真的会剔他骨头。
目良抓了抓头发。
“难得被绑票一回,也算是人生经历嘛。重在参与。”
他就是乐意被蝎折腾。
……至于飞段一直对于迪达拉各种纠缠不休表示想要迪达拉入教这件事就先暂且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喜欢的大大坑文了……心好累……
☆、第 41 章
佩恩老大对于目良的存在一直是个很微妙的态度,其之一是因为目良和蝎的关系太谜了,其之二是因为目良这个人身上的极度不协调感。
他见识过目良的技术,断骨再生,身体重组这些事不过信手拈来,放之纲手姬那处比较也是毫不逊色,然而却一直待在蝎的身边荒废自己的才能,不求丝毫进步。
他也见识过目良的性格,即使被蝎摁在地上揍也不曾有过一丝怨言,甚至不止是蝎,角都迪达拉和宇智波鼬皆怼过目良,然而目良却只是翻了个手掌,将自己的伤处愈合,拍拍身上的尘土,依旧该吃吃该喝喝,从不生气。
但也不能说目良是个软柿子,该他干活的时候从不含糊,杀人放火,抢钱虐杀,无一不是做的干脆,甚至干脆到像是没有感情。
佩恩从未见过目良这样的人。
硬要找出一个词汇形容目良,他只能用柔软的冷漠来形容目良。
甚至那柔软二字本身也是冷漠构筑而成的,因为对自身的极端冷漠,所以显得性子有些柔软淡然。
若不是蝎的存在,目良的这份冷漠可能真的会将他自己吞噬,让他终有一天连半分存在的痕迹也没有,就这般淡去。晓从来不是目良的去处,这世上似乎没有任何地方是目良所有所留恋的。
那漾着波纹的银色轮回眼中不带着一丝情绪,只是单纯的注视着雨宫目良而已。
目良习惯性的抓着头发,他忽然觉得自己该剪头发了,短头发真是不好打理。
“老大你怎么突然想不开了?”他这么说。
佩恩的目光依旧很冷,他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了。
“我是认真的。”
“我这么没用,老大你还是另谋高就吧。”目良对佩恩的钉子发生了兴趣,“那个钉子是哪买的,感觉质量挺不错。”
“买不到。”佩恩放弃了和目良交流,他就这么一问而已,要是目良答应了就答应,不答应就罢了。晓还没缺人缺到那地步,只是他强迫症有点受不了人不齐。
目良点了点头,称赞着老大今天的发型真好看,几步跑开,消失不见
他和佩恩之间交集不多,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正经对话,也是最后一次。对话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大约是佩恩问目良要不要去补空陈的空缺。
目良回忆了一下蝎玉女的糟心代号,又想到叔不知把空陈的戒指塞在哪个地方吃灰,果断拒绝了。
他反正是很好奇老大怎么说服蝎接受玉女这个代号的。
一切都很平静,空陈的事情被佩恩老大暂时搁置了,但目良琢磨着老大可能是在考虑怎么拆叔的研究所比较解气。调戏完宇智波鼬后跑了就算了,还把戒指带走死活不还,强迫症简直不能忍。
目良给大蛇丸写了封信,问他对强迫症老大的看法。
大蛇丸没有像之前一样无视目良,破天荒的回了一封信,说想要戒指就自己来拿。最后还附了一句,问他和蝎怎么样了。
目良想了想,提笔回信,表示自己和蝎一切都好,而且他不想要戒指。
之后的小花带回来了一句口信,他先是一如既往的呸了目良一句,然后让目良正坐着好好听大蛇丸大人的玉音。目良听了一会,发现这所谓的玉音就是一句混杂着嘶嘶气流声的智障。
接着小花又呸了一口,呸出个空陈戒指。
目良觉着他叔上了年纪之后愈发的令人捉摸不透了,总是做一些看似高深莫测实则没什么卵用的事情。或许以后有机会再见他应该尽一下学生的本分,替自己老师检查一下他有没有阿兹海默症前兆。
其实大蛇丸只是突然想起来戒指的事,觉得很烦,于是干脆把戒指给了目良。至于询问蝎和目良的进展,纯粹是他好奇。
目良说好,他是绝对不信的。
亲眼见证着自家学生在抖路上越走越远,大蛇丸不禁有感而发说了句智障。他是很不能理解目良这种一门心思吊死在蝎身上的人,他觉得赤砂之蝎这人越看越讨厌。
目良却望着这个戒指发了愁。
给了蝎,自己会挨打。
直接给老大……见鬼了他根本不知道老大人在哪,从来只有老大见他的份,没有他见老大的份。
于是目良叫来了迪达拉。
二人在雨隐村的小树林,烟气弥漫,细雨绵绵,颇有气氛。
“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目良表情严肃。
迪达拉眨了眨眼睛,目良这么正经的模样他还从未见过。
当目良一掏出戒指,迪达拉就跑了,最后是嫌跑的不够快,直接变了个黏土鸟扶摇直上九万里。
云层之上,迪达拉没有受到雨隐村降雨的影响,望着那无尽苍穹心想自己是真的要完了。目良竟然掏戒指给他,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他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他还是知道掏戒指是要求婚!
迪达拉的心情很复杂,这个展开太意外了,或许鬼鲛掏戒指给他他还会好受点。
地上的目良自是琢磨不透思春期提前到来的迪达拉在想什么,将迪达拉的反常归罪于宇智波鼬荼毒他太多。
于是目良绕开了角都,去寻最靠谱的鬼鲛和宇智波鼬,顺便声讨宇智波鼬对未成年人用幻术的事。
这二人出任务去了,皆是不在。
目良又在小树林里溜达了一圈,觉着这雨下的烦心,回到了住所。手掌翻覆,戒指被收入袖中。
入眼的是蝎刺目的红发,他正在门口提着什么东西,正红色即使被雨滴晕染开也是那么显眼。目良忽然发觉自己已经认识此人如此多年了,这抹红色早就成为习惯的一部分了。
雨声淅沥,又转为哗然,似人群喧哗吵闹,又似草木奏音嘈杂。
那红色在雨水中是愈发看不清了。
蝎注意到雨中的目良,雨隐村多雨,但是目良不喜欢戴斗笠,更不喜欢撑伞或避雨,淋湿了衣服就回来把衣服泡泡洗个干净,再多洗个澡,边洗边抱怨头发难打理。
寻了把雨伞,蝎用这伞遮了自己,踏着积水去那雨中,隔断了目良身上的雨。
目良只觉忽然就不冷了。
“你喜欢折叠伞不?”
“不喜欢。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你最近都不打我了。”
蝎知道目良这人死性不改,没多说什么,一手撑伞一手把目良拖进了屋子。
他不喜欢雨隐村,这地方太潮湿,对傀儡很不好,但是却因为目良的缘故,住了很久。
“要聊天吗?”目良说。
蝎点了点头,坐在目良身边,他们确实许久没有好好聊天了。
目良自知自己的模样很不妥,但是他也不想收拾自己,只是拿了个毛巾将头发擦干。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额前,或是顺着皮肤滑落至脖颈,喉结,再一路向下顺延至锁骨,在锁骨那里停留一会,渗透进吸满水分的衣服。
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