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2-5 喀擦声响
我立刻揹起包包，冲到校门口，但还没出校门就被一道三个人组成的人墙给挡住—段千薇、康瑀乔，还有魏凝蓉。
「所以，现在是怎样？」段千薇一手揪住我的领子，鼻尖与我的距离不到五公分。「妳喜欢郑文杰？妳是存心想跟我作对是不是？」
「借过。」我冷冷地回她。
她愣住，似乎惊讶着为什幺我没有像平常一样的淡定回答。
「就算我喜欢他又怎样？这也不干妳的事吧？反正他也不喜欢妳。」莫名的感到很烦，我只想叫她闭嘴闪开。「妳喜欢的，也不过是他亮丽的外表而已吧？但我欣赏的却是他在课业方面上的努力，他的领导能力??。」
还有他在球场上挥洒出的自信，他对我的好??。
段千薇看起来好像被雷劈到一样，愣愣的看着我吼她。
「我叫妳借过，听到没？」
然后我用力将她抓住我的手从衣服上扳开，粗鲁推开已经浑身僵住的段千薇，但前方的路又被康瑀乔已经站在略旁边的的魏凝蓉挡住。
「妳是有什幺问题啊？」康瑀乔一手挥过来，似乎要甩我一巴掌，我迅速扣住并且紧抓着她挥过来的手，把她粗鲁拉到一旁。
「滚开。」我瞪她一眼，接着转向魏凝蓉。
「要自己闪一边去还是我帮妳？」我语气兇狠的问她。
魏凝蓉迟疑了一会儿，眼神在我跟段千薇之间游离着，然后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让开了。
我狠瞪她们一眼，然后走出校门。
我知道她们一定会继续来找我麻烦，而且在我刚刚对段千薇这幺不礼貌之后，她们一定会变本加厉。
我快速走到跟任天澄约好的地点确认，希望他没有等我，而是已经回家了。
但他还是坐在那里，双手抱膝，下巴靠在膝盖上，发呆似的看着前方。
任天澄听到我的脚步声后抬起头来，我看不懂他的表情想要传达什幺。愤怒？伤心？无奈？
「要留下来怎幺不跟我说一声？」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脸上还是挂着那个我看不了解的表情。
「对不起。」我立刻说。「我忘了。」我诚实的说。
「喔。」任天澄说。「好吧，那走吧。」说完他马上迈开步伐，我紧紧跟在他后面。
「欸。你在生气吗？」我问了一个很白癡的问题。
「没有。」
明明就有。
「对不起啦，我以为你不会等我会先走??」
「凌希。」他打断我。「你喜欢郑文杰是不是？」
我喜欢他吗？这是个好问题。
但是我真正的想法呢？
「不想回答也没关係。」任天澄的声音，彷彿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我没有回应他。
回到家洗澡的时候，我把洗澡水开得很冷，直接用莲蓬头从头顶淋下，想沖清楚自己的思绪。
刚刚那样跟段千薇说，只是想挫挫她的锐气，还有提醒她不管怎样，我都是不会乖乖听她的话的。
是的，我欣赏郑文杰在球场上挥洒出的自信，三分球命中率那幺高，想必是经过无数次练习的。
但是，我对他的感觉，真的是喜欢吗？
感觉是，但又好像不是。
那为什幺我刚刚要抱他？安慰？
我搞不懂自己。
放学。
还没踏出教室，我就被段千薇叫住。
「干嘛？」我不耐烦的问她。
「等一下妳就知道了。」她对我妩媚一笑。
肯定没好事。
「我赶时间，没空跟妳玩。」说完我加快脚步想离开教室，教室里已经剩下没几个人，与她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人越少越不明智。
「呦。」康瑀乔走到我前面，挡住我的去路。「妳想去哪？」然后她对段千薇说：「魏凝蓉呢？」
我注意到她没有像之前一样叫魏凝蓉『蓉儿』，这让我觉得怪怪的。
教室里剩下的人似乎也察觉到我们之间浓浓的火药味，赶紧从前门离开，教室里除了我们三个之外就没人了。
糟了。
「去拿东西了。」段千薇对康瑀乔说。
我推开还站在我面前的康瑀乔，但接下来，一个冰冰凉凉而且尖锐的东西，就这样压到我的脖子上。
我往下看，康瑀乔拿着一把美工刀，尖端抵着我的脖子，她微笑的看着我。
「这次，妳别想逃。」
「妳们也太夸张了。」我边把康瑀乔握着美工刀的手拨开边说，但康瑀乔却把我的手紧抓住，又把美工刀抵回原本的位子。
「夸不夸张，不是由妳来定义。」康瑀乔说。「妳只要乖乖的就好。」
一到清脆的开门声，我扭头一看，是魏凝蓉。
「千薇，妳说越多把越好，可是我只跟别班借到一把，然后又到设备组去??」魏凝蓉停下脚步，惊诧的看着教室里的情境：康瑀乔拿着刀子抵在我的脖子上，段千薇站在我们后面。
「额，千薇？」魏凝蓉站在原地不确定的说。「发生了什幺事？」
「没事。」段千薇说。「妳只要乖乖照我说的做就好，过来。」
魏凝蓉缓缓穿过课桌椅之间的走道，来到我旁边五步远的距离，疑惑的看着段千薇。
段千薇朝魏凝蓉伸出手。「剪刀给我。」
魏凝蓉将她手中的东西—两把剪刀，递给她。
但段千薇只拿走其中一把。「我只需要一把，另一把等一下妳会需要的。」
魏凝蓉不解看着她，但段千薇没理她，只是发了下一道施令。
「小乔，魏凝蓉，把她压到墙上。」
我专注于段千薇叫她们两个时泾渭分明的亲暱度，所以还来不及反抗就整个人被压制住，肩胛骨狠狠撞上墙壁，痛觉也随之而来。
康瑀乔笑了笑，眼中尽是兴奋，但魏凝蓉却有点不知所措。
在我左边的康瑀乔压住我的肩膀，而且压得十分用力。但是魏凝蓉却压得很轻，不知道是因为她太娇小导致力气也很小，还是纯粹不愿意？
然后段千薇走了过来，笑着那抹大家觉得很美，但我觉得很邪恶的笑，手中的剪刀在她手中转来转去。
「妳要了解。」段千薇走到我面前说。「想跟我作对的人，最后都没有好下场，我从来没有输过。」
背部紧贴着墙，我直直望进她的双眼，不屑迴避。
「妳说我喜欢郑文杰，只是因为他的外表。那幺郑文杰愿意跟妳好，也只是因为妳的外表而已。
「既然妳都有那个勇气向我宣战，我想我也没必要对妳客气到哪里去。」
段千薇用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挑起我左边的一撮头髮。
「妳的头髮太长了，帮妳修剪一下。」
喀擦。
一绺头髮缓缓落至地面，刚刚那撮几乎及腰的头髮，现在短到颊边。
我奋力挣扎着，终于挣脱了魏凝蓉，将她推倒旁边，她往后一跌，摔到一张桌子上。
我趁这个机会往左一挥想打到康瑀乔，但她躲开了，接着段千薇马上自己走向前来，再度把我压到墙上。
「魏凝蓉，把她压好！」段千薇瞪着魏凝蓉说。
魏凝蓉站起来，搓揉着刚刚跌倒撞到的地方，然后再度将我压制在墙上，我感觉到她抓着我的肩膀的手在微微颤抖。
段千薇将膝盖抵住我的左大腿，凑近我的耳边骂了我「婊子」。
喀擦。
跟刚刚同样一个地方，只是换到右边。
喀擦。喀擦。
地上掉落了一撮又一撮我的髮丝，在脸的两侧的头髮都被剪了。
喀擦。喀擦。
整个过程我都没有闭眼，现在三个人压着我，也没有办法挣脱。
喀擦声停了。
「啊。」段千薇轻声说，接着我感觉到压着我大腿的膝盖离开了。「放开她吧，然后魏凝蓉过来。」
抓着我的手也鬆开了，我诧异，不知道段千薇想搞什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