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不在一起不科学

不在一起不科学_分节阅读_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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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红茶来了~~”刚才那个叫李玲的妹子又来了,按说上菜的和点菜员不应该是同一个人,不过也不难猜出这姑娘是想近距离多接触接触孙志智。

    李玲办事效率是挺高的,说到做到。可见就连吃饭这种小事要是走了后门,都格外畅通无阻,菜陆陆续续端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路郝和孙志智也不再说话,开吃起来。

    路郝和孙志智是真都饿了,五个菜听着不少,但菜量不是很大,装在盘子里精致的摆着,没有菜单上的印刷图看着大盘,外加两人饭量大,他们俩吃倒也刚好,不会剩下太多。

    “哥你快尝尝这个猪蹄。”孙志智拿筷子点着猪蹄的盘子。

    “唔,你也粗。”路郝一边奋战一边含糊不清的跟孙志智说,到哪也改不了吃饭狼吞虎咽的习性。

    别说,这小食堂的饭做得还真不赖,路郝边吃边想。除了稍微咸一点,跟小文做得一比可能差了点点儿,但比泡面神马的简直美味太多了。屋内空调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的,别提多舒服了。

    路郝吃饱喝足靠在沙发上休息,软软的座位真叫人不想动弹。孙志智也靠坐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李玲又来了,结账来的,这小妹子今天肯定过饱眼瘾了。

    一共100,正好整数。路郝听了挺直了背,立刻掏了一张红色毛爷爷递给李玲了。李玲的注意力这时候才第一次看见路郝,拿着手里的钱看了路郝一眼就要走。

    孙志智长臂一档拦住李玲,把她手里的钱抽走又塞进去一张他自己钱包里的,这才放人。李玲激动地看着孙志智,红着脸走了。

    啊啊啊,我碰到孙志智的手了啊!我要一个月不洗手了!李玲同学抿着嘴偷笑。

    孙志智非要把抢回来的那张钱还给路郝,路郝说什么也不要。路郝合计着三位数呢怎么能让还没工作的学生花钱呢,那也太不厚道了啊。任小孙怎么求都没用,只说下次再请哥吧!敢情今天刚赚了孙志智的钱他这又还回去了,那也挺高兴的。

    路郝接了个电话急着要走,孙志智挽留无果。他捏着手里那张从路郝兜里掏出来的钱,手心发热,目光灼灼,似是要把男人远去的背影看穿个窟窿。

    路郝适才那顿晚饭吃的也算心满意足吧,没想到小文刚才又来电话,叫他去李泽雨那里拿他今天的新手艺,电话里也没说是什么,搞得还蛮神秘,哈哈,天降惊喜啊。他走在校园里,向着停车位前进,夏日空气燥热,他的脚步却很轻快。

    ☆、绿豆糕

    路郝开着车出了孙志智的学校,一路朝着李泽雨家的方向开去。不巧正值下班晚高峰,路上有些堵车。

    他看了一眼表,有些烦躁,30分钟才往前开了500米,气的他只想骂爹!

    车子又往前走了一点点儿,蜗牛爬一样。

    他从兜里摸出烟盒,看了看,还有不到半包,也就几根了,他抽出一颗用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吐了几口烟圈,眯了眯眼。

    平时他从不在自己车里抽烟的,就怕有的顾客受不了烟味儿,日积月累就算他不是故意戒烟,但烟瘾也没之前那么凶了。

    不管李泽雨的酒吧这事有没有谱,总之他不想再跑黑车了。他幻想着干一份比较清闲自由的工作,养一只狗,最好能找个伴儿,要是找不到也无所谓,缘分这种东西不强求。

    有只狗大约就够了,没事儿就带着狗狗出去旅旅游,看看美景吃吃美食。无论他去哪儿,最后总会回家,他自己一个人的家。然后他还可以去他妈墓前给他妈妈讲讲他都去了哪里,景色怎么样,遇上什么人,碰到什么事,这么随便一幻想,觉得日子也挺好的,悠然自得,就是心里可能会很空。

    路郝看着前面拥堵的车辆,也没那么烦了,心情慢慢平息下来。

    他抽完一颗,还想再抽第二颗,想了想还是算了。车里烟雾缭绕,他摇下车窗,傍晚的暑气混合着尘土跟汽油味,一齐钻进了车里,不怎么美妙。

    待到烟味散了散,他关上窗户,车又往前挪了挪。

    等路郝到李泽雨那儿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半小时以后了,时间是晚上九点半。

    路郝按了门铃,开门的是文寒。

    文寒见是路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他以为这么晚了,路郝今天不会再来了。

    天很黑,借着路灯昏黄的光,路郝还是清晰的捕捉到了文寒脸上一闪而过的淡淡的喜悦,他觉得自己的心尖都软了一下。他想这要是每天晚上回家都能有这么个人等门,先不说那人是男是女,就他个人而言的直观感受,那简直是相当暖心的。

    “这么晚了还过来了?”文寒把路郝请进屋里。

    “我是言出必行小天使么。”路郝看着文寒笑着说,又道:“再说,你打电话叫我来,我能不来么!”

    下一刻,文寒在听了末了这句话之后,彻底演绎了一把什么叫做“面红耳赤”。路郝这句没头没脑的暧昧温情话语,说进了两个人的心里。

    路郝随着文寒步入二楼李泽雨的家,一路上去进了厨房。

    文寒端给路郝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整整齐齐码着五个鸭蛋黄大小的点心,颜色是浅青色,还泛着一点点黄在里面,看不出是什么做的。没有模具脱出来的各种花型,就是纯手工捏制出来的古朴的圆形,小小圆圆的,表面坠了两三颗葡萄干。卖相虽比不得外面花哨,但也算差强人意了,论个头儿要是吃起来的话,颇有点一口一个小点心的意味了。

    “你快尝尝。”文寒催促着路郝。

    路郝看了文寒一眼,他想问这是什么,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说,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起一个扔进嘴里嚼了嚼,是绿豆糕。

    味道不错,或者可以说是出乎意料的好。绿豆糕有一点甜,吃起来不腻,咀嚼的过程中腮帮子里也没有泛酸,更没有夹杂其他别的什么吃不出来的香气,只有食材最初始的原汁原味的口感,可见是没有添加任何香精和防腐剂了,咬到葡萄干的时候,相当突出的酸甜让味蕾为之一振,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可以说好吃极了。

    文寒看着路郝以嘴为中心的下半张脸都在极力运动,他很好奇路郝会怎么评价他今天的处女作。

    路郝的小雷达显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文寒带着探寻目的的眼光,他彻底吃完了一个绿豆糕,紧接着又吃了第二个,待到他吃完两个,才不急不缓的对着文寒竖起大拇指。

    文寒好像等待考官宣判分数一样,那竖起的大拇指在他心里和一百分差不多,他这才如释重负的笑了。眉眼弯弯,勾人心弦。

    “挺好吃的,第一次做?”路郝嘴里嚼着第三个小点心。

    “恩。”

    “照着网上的菜谱学的?”

    “不是。”文寒怔了怔,才又接着说:“是跟我妈学的。”

    路郝正伸向第四个小点心的手顿了一下,才拿起点心波澜不惊的放进嘴里,随后咂咂嘴“伯母手艺真好。”

    “这是我做的好吧!”文寒没料到路郝这么语出惊人,无奈的笑了。

    “我的意思是伯母教的好,名师出高徒。”盘子彻底空了。

    “也没特地教过我,她每年夏天都做,我看着看着就学会了。”文寒不好意思的说,“但今天是我第一次做……,…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突然想做就做了……”他本是看着路郝说的,结果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轻,头也看向了窗外。

    还没等路郝安慰“哪有那么多为什么”的时候,文寒转过头回看路郝,和刚才不一样的表情,眼睛亮亮继而说道:“李哥和锐哥也都说好吃,看来我这次的处女作很成功。”

    路郝笑着点点头,他想告诉文寒,要是想自个儿妈了可以直说,没人会笑话你的。

    文寒的作息很规律,基本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就会躺床睡觉,他的作风路郝自然知道。他和文寒晃悠到客厅又闲聊了几句,发现分针走到11这个数字,他打算告辞了。

    走到一楼穿过前厅一半去到偏门,他觉出有什么不对劲儿。他站住想了想,对着走在前面的文寒问:“二胡儿和泽雨他们俩呢?怎么没看见?”

    “他们吃完饭就走了。”文寒老实回答。

    路郝听了,想这俩人又闹去哪玩儿了?也不知道二胡儿有没有把酒吧的事跟李泽雨提,算了等明天再说吧,今天天色已晚。

    文寒把路郝送到车边,看着路郝坐在主驾驶上,嘱咐了路郝“慢点开车。”复又加了一句“明天早上等你来。”的话。

    路郝看着文寒笑眯眯的眼,真有一股把人按住狠狠吻住的冲动憋在身体里,嘴里只答着“一定一定。”

    文寒目送路郝的车再也看不见踪影,进屋落了锁,李哥说他今晚不回来了。

    文寒一直上到二楼,把光光的小盘子刷了擦干净水放进橱架,又用抹布擦了一遍料理台,看着满意了才关灯退出了厨房。

    他眼光扫视了一圈客厅,又把沙发上的抱枕摆好,茶几上的零食包装纸扔进垃圾桶,门窗关好,这才给整个二楼断了电,心满意足的提着一塑料袋垃圾走回楼下。

    之前李泽雨不在,他素是不太来二楼的,只不过李泽雨临走时把房子所有房门钥匙都交与了他,他心里既感激李泽雨的收留之恩,定期就会自行上到二楼帮李泽雨打扫一下屋子,免得李泽雨哪天回来,一进家门灰尘扑脸,弄个措手不及。

    他把大大的垃圾袋系好放在后门口,等着明日一早出门倒掉。他简单了冲了一下澡,刷了牙就躺在床上,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学校已经放了暑假,整整两个月他可以自由支配。他习惯每天早起,可明天不打算去买早点,也不愿意吃平时的清粥小菜与馒头,他想换个口味趁热打铁,有了今天处女作的成功,他打算明天自己尝试着做做烧饼,他记得好像路郝就很喜欢吃烧饼似的。

    路郝知道他这个想法,说一定要第一时间尝尝文大厨的手艺,他欣然应允,其实路郝不求他也正有此意。

    临睡前他迷迷糊糊想起方才与路郝的明早之约,带着笑意入眠,一夜无梦。

    ☆、意外

    也不知道是流年不利还是什么,路郝再一次病了。小感冒不严重,就是头晕晕的,鼻子有点堵。他把错全归在他那倒霉催的爹头上,这还没见面呢就这么大的晦气,见了那老王八蛋自己不得蒙主召唤去了天堂是怎么的。

    路郝按了手机闹钟,他琢磨着他是为什么定了闹钟呢?肯定有事。

    他晕乎乎的躺在床上,眼睛勉强睁开一条缝儿看着天花板,哎呦,这灯也太难看了,就是小了n多号的玩具大飞碟,盘子似的倒扣在屋顶,二胡儿那个没谱儿的眼光就是不行,看来下次不能拉着他一起买灯具了。不对,是买什么都不能带着他,审美也忒差了。

    路郝暗自腹诽胡锐,看着看着那“大飞碟”,总算是记起来他和文寒的今早之约了。他在床上又窝了一会儿,起身洗漱去了。

    路郝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的脸,左照又照,突然豁出去似的的打开水龙头把自己的脸拍湿了,挤了些剃须膏在胡子上。

    刮完胡子路郝都快不认识自己了,乍一看上去能年轻个10岁!打住打住,说年轻10岁总是有点夸张了,年轻个三岁倒还是有的,路郝心里默默的想。

    谁人不怕老呢,谁都怕。

    他看着镜子里映出一张比平时略显年轻的脸,顿时感觉头不晕了,鼻子不堵了,心情也好了。要是和文寒站在一起,他看着也就比小文大一两岁的样子嘛,早知道之前就不留小胡子了,都刮干净了也挺帅的。路郝臭美的想。

    他找了一身自认为看起来比较满意的衣服,又瞄了一眼墙上的钟,就急匆匆的出门了。

    可能是下楼的时候走的太急太快,刚到楼下的时候,路郝觉得头又有些晕,他扶着墙站了一会儿,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不开车了。

    他把车钥匙揣进兜里又摸出钱包来,打开一看,公交卡不在也没零钱,罢了罢了,自己开了多少年出租车了,今天自己也当一回坐车的,主要是他不想费工夫再跑上楼去。

    路郝打定主意,晃了晃头,一抬眼天空碧蓝碧蓝的,还附带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意融融的,天气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