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曼仍然躺在原地,看起来没有过去多少时间。
比起之前钝慢的嗅觉,还没走过去,助涨而起的向导素就刺激得路德维希腺体狂躁,他满脸不可置信,伸手抓住意识不清的霍曼,心底里潮水激涌起的震惊和毫无缘由的狂喜水乳|交融,半晌硬是没说出话。
“向,向导!怎么会是……”路德维希搜肠刮肚,回忆完了整个事情,才发现他根本是因为自己是个哨兵,所以一厢情愿的以为取代自己位置的一定是个哨兵!而事实上,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过霍曼真的是哨兵。
怪不得霍曼身体弱的要死,五感迟钝到像一只被套上麻袋的猫,他根本就不是哨兵!
路德维希伸手抱起他,轻的好像什么也没有。肢体贴合的温暖,和强烈刺激的向导素,放大了无数倍在路德维希脑中充斥回荡,直射入灵魂,那感觉让他想要活脱脱的把自己的一切都掏出去给霍曼。
妈的。
霍曼这个阴险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给他吃了迷药?
路德维希抱着霍曼飞速冲了出去,找到了平日里他总是待的一个偏僻的后花园,封闭住了园门,保证无人打扰。
理智试图拉回他脱缰的冲动,然而嗑药一样的感觉却让路德维希紧紧的抱住霍曼,把脸埋进了他的脖子里,试图将霍曼的所有气息都收敛到怀中。
不够,还是不够。
他……想舔他。
羞于启齿的邪念一旦生出,就如同恶之本源一般迅速的扩散遍了全身。
自制力,意志力之强如同路德维希,银色的头发揉得狂乱,像是毒瘾发作的患者,在地上翻滚了半天,最终还是投降在了本能之下。
他不想克制了。
不光是身体,更是自我。薄弱的“不能”两个字,比起内心不曾启齿的渴望和肉|体的狂烈欲|望简直不堪一击。
只是,舔一下。
舔一下而已。
如此安慰着自己,路德维希接受了恶魔的邀请,对着怀中人光洁又脆弱的皮肤,伸出了舌尖。
下一秒,他整个人都镇住了。
这不是嗑药,这他妈根本就是升仙。
就在路德维希堕入深渊打算进一步行动的时候,霍曼意识到有人在碰自己,勉强动了动,嘴中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这拽回了路德维希所剩无几的理智,手指摸到了霍曼的头发,老子不在。
霍曼在结缔。
不能。
一盆冷水对着路德维希当头淋下,他清醒了几分,下意识的后怕,幸亏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若是打扰了结缔期的霍曼,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路德维希找了一片柔软的草坪,把结缔中的霍曼拦在怀里。试图忍受强烈的向导素,做一个柳下惠。只是柳下惠哪里是那么好当的。
实际上,最好的办法是把霍曼放下,跑得越远越好,可惜他真的放不下手。放不下手的路德维希开始给自己找理由,要是他走了,旁边不知道会有什么狗屁不如的哨兵会过来打扰霍曼。
那场面光是凭想象都让路德维希气得想炸了学校。
若是没有他的存在,霍曼绝对会遇到危险。现在,路德维希已经完全忽略了霍曼是替代他的冒牌货的事实。
这个事实已经不重要了,哪怕路德维希意识到,如今这剧烈的反应有他与霍曼超高容度的原因,他也完全没有想要离开霍曼。
没错,真小王子路德维希,就是这样一个野兽派,顺从本能的家伙。更何况,他的除去本能,还有更多的东西叫他不要走。
现在的路德维希,就像是一个暴食症患者抱着一块颜色鲜艳,精致可口的大蛋糕;又或者一个解药不久的瘾君子,手上有一杆塞满烟草的新烟枪。
心脏鼓鼓跳动,青筋暴起,路德维希抱着霍曼的四肢兴奋的直颤抖,仿佛开始暗示身体剩下的部分,该开启下一步任务了。很快当这个信息到达大脑的时候,霍曼就要遭殃了。下一秒,路德维希就把头埋进了怀中人的脖颈里,沉浸在了霍曼的味道里,强烈的渴望和不容让步的禁制像是一把巨大的锁,崭新而牢固。但刚好,克制住了的念头。
路德维希唯一的钥匙就是霍曼完成结缔。他开始无数遍催眠自己,精神鸦片就是等霍曼醒来,等他醒来。
慢慢的,这种摧残好像好受了很多。眼前渐渐的迷蒙起来,路德维希仿佛觉着自己迈向了云端,眼前的场景发生了转换……
“阿姆,我不想吃莱耶菜了。”三岁的霍曼费力的咀嚼着冷冻后的僵硬冻菜,腮帮子一鼓一鼓,有些委屈。
肥胖的阿姆瘫坐在房间里最大的椅榻上,不耐烦的点着光脑上的方块游戏,手上的金戒指亮闪闪的:“小王子,现在是荒潮,能吃菜已经很奢侈了。像我们这种贫民连营养剂都吃不起。”
营养剂是便宜,可是莱耶菜作为基本毫无营养也不顶饱的野菜,实则上连一块星币都不用就能买上一麻袋。
霍曼舔着红红的嘴,把冻菜放在了桌子上。
阿姆皱着眉头,看见霍曼的动作,气哼道:“王子殿下!可不是我不给你吃东西,是你自己挑食不吃。”说着他抬起沉重的身体,随手拿起冻菜背着霍曼到在了备用的垃圾袋里,走人了。
“阿姆。不要走。”小霍曼眨着眼睛,去拽仆人阿姆的衣角,却没有够到。阿姆看都没看他一眼,迈着大步走出了房门。
门外的几个女仆讨论着发饰耳垂,霍曼蹑手蹑脚溜出了宫殿。
主宫殿门口的侍卫严肃的站着,他跟在女仆的裙摆下溜了进去。
与三王子殿如同冷宫的僻静不同,主宫殿音乐声巨大,五光十色的灯光,光怪陆离的装饰物,荒诞而华丽,是王后殿下在举办晚宴。
桌子上琳琅满目的食物,有颜色亮丽的饮品,形状各异的水果,有精致造型的甜点,菜品。几个男男女女指挥着女仆,端放盘子。其中一个女仆,把一种红艳艳的果子,泛着奶香味道的果子端到了霍曼旁边的桌子上。他从趁着没人注意,从柱子后面冲出来,点着手指头,回忆起倒背如流的唯一一本单词书里的拼写,一个字一个字认着果子牌子上的名字:“圣……椰……果。”
他趁着四下无人,伸手抓住了一个圣椰果,钻进了桌子底下,迫不及待的送到了嘴里。甜香味道在嘴里炸开,霍曼第一次吃到了这么好吃的食物。
他瘦小的脸庞上闪烁着愉悦的光芒,顺着桌子下的缝隙,霍曼偷看狂欢的人们。
而这大殿里的人,每次进来一些都要对着正中央空荡荡的大椅子鞠躬行礼,然后把各种各样的,精雕细琢的食物放在椅子面前的桌子上。
那桌子上堆满了食物,满的多要掉下来,不停地有女仆过来把食物卸到旁边的盘子里。来来往往的人说,这是大帝的位子,即使他不在,也要预留出来,在宫廷开晚宴,这是基本的规矩。
小霍曼口水直流,眼中满是憧憬,隐隐有了想要的东西,紧紧的把圣椰果的果核握在手里,好像这东西真的属于他一样。
就在这一日,小霍曼自己都不知道立下的是怎样的雄心壮志,他只是,也想要成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
第37章
路德维希向前伸出手,想要去碰触桌子下瑟瑟发抖的小霍曼,却被一声嘶哑的拉回了现实。
“我想吃……圣椰果。”
路德维希豁然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怀中醒来的霍曼。
他把怀中人抱起,对上他的双眼:“你说什么?”
霍曼臻绿色的眼中透着朦胧,像是被一层碧色水汽蒙住,他好像并没有听见这话一样眼神传过路德维希:“我想吃……”
霍曼他这是傻了吗?
路德维希有些慌了,难道是因为他无意识潜入霍曼的回忆,导致他结缔失败?
他伸手贴上霍曼光滑的面颊,感受到一片虚浮的冷汗。双手伸进霍曼的腋下一把劲把他拖起来,分别检查了眼皮,人中,胸口,发现一切正常才冷静下来。
没事。
霍曼仍旧处于正在结缔的状态。
只是潜意识掌握了四肢,看似醒来实则对外界干涉并没有反应。
意识到这一点,路德维希稍稍心安了些,想起刚才不小心碰触到霍曼的回忆碎片,联系到最近几日霍曼见了他的失态,恍然大悟。
“想吃。”‘说梦话’的霍曼仍旧没有停止。本身他不动已经对路德维希是一种折磨了,现在他半翕着眼睛,似看似合,微微在路德维希怀中挣扎:“圣椰果。”
路德维希无名之火腾的一下在脐|下|三|寸处点燃,勉强把思路定在霍曼的需求上,开始认真思考怎么给他找个圣椰果。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还在空旷的军校后花园,路德维希着实不知道哪里给他找个圣椰果。
刚想敷衍过去,就看见一行清泪划过霍曼面颊,当下就想起蜷缩在桌子底下默默擦眼泪的小家伙。路德维希这个粗惯了的家伙第一次感受到心头一酸,喉咙略浊,一咬牙:“真是拿你没办法……”
丝毫没意识到被霍曼得寸进尺成功的路德维希,把西蒙放出来看着霍曼,一个助跑跳上了临近楼房的房顶。
西蒙好容易被放出来,趴在霍曼身上呆了好久才恋恋不舍的爬起来。
他不傻,自然知道搞了个大乌龙。
和路德维希结缔并不影响他粘着霍曼,好容易欺负惯了一个人类,换一个是这么容易的吗?
西蒙可是想好了,等那个家伙回来,他打算打他一顿……
刚想着,路德维希就回来了。
成年后他的体能强到可怕,走了十多里,就闻到了目标果。硬闯了某贵族的宴会,撂倒了十来个哨兵,顺手牵羊从里面拿了一兜子圣椰果,完美交差。
因此,当西蒙刚满脸凶恶冲了上去,就被路德维希一个响指收回了精神海。当然,因为他还未度过巩固期,强行收复让路德维希差点闷出一口老血。打定主意巩固期结束前都不把西蒙放出来后,他略有些嫌弃的抓着圣椰果,把霍曼抱了起来。
到底为啥会喜欢吃这玩意?
路德维希一时好奇,往嘴里扔了一个,瞬间被甜腻的口感恶心到差点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