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就是我为什么要选择这个题目,为什么要让你们写出你们的梦想的原因,因为我想让你们知道梦想的重要性,在你们这个年纪觉得梦想是俗不可耐的东西,觉得害羞,甚至不愿意提,
你们觉得我们这些大人让你们追求的,给你们一直一直重复的这些关于未来的想法是太固执的太平凡的,你们想要特殊一些,特立独行,所以不想要提起这些,相反因为这份小小的叛逆,还有好奇心,让你们对其他人做的事情感兴趣,恋爱啊,抽烟啊,染发啊,烫发啊,逃课啊,纹身啊,你们觉得这么做才酷,才帅气,然后荒废时间去做这些,觉得我还年轻没关系啊再去叛逆一段时间尝试一些明知道对自己不好但因为别人在做就去做的新鲜事物又有什么啊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班主任提了个问题,没有人回答,继而他说“因为你们还是孩子,还有好奇心,没有对未来的恐惧,不知道社会的残酷,所以才毫不畏惧的去荒废青春,可是正因为你们尚未涉足社会职场,尚不知深浅,毫不畏惧,所以在这个年纪你们还可以有梦想,有梦想不可耻,也不是害羞的事情,没有梦想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你们心里一定要有个梦想,不管有多么荒唐不可实现,那也是你的梦想,那个梦想就是最单纯的你是你的初心是你的方向,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别人怎么怎么样看起来别人那么好,所以放弃自己的梦想,尝试别人的路,然后荒废时间到踏入社会的时候被社会的残酷把自己那小小的梦想都压垮泯灭掉,
你们现在16,17岁,正是做梦的好时机,正是去拼搏的好时机,可以不顾那么多,去为梦想奋斗是好事,没有为梦想拼搏过的人生就是碌碌无为的人生不要浑浑噩噩埋藏自己心里的梦想然后碌碌无为过完这一生,
我希望你们能够去维护自己心里那小小的梦想,外界不管如何险恶或者是抱有偏见,没有人有权利从你心里剥夺梦想”他说完话后班里寂静一片,大家抬起头看着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这个平时话那么少只知道作业考试的老师,不知道是谁开头开始在纸张上动起笔来,接着大家纷纷开始书写着,很快的班里所有人都低头写着东西,教室里只剩下唰唰的写字声音。
我心里的梦想吗,那个已经无法实现了,但,这是09年啊,只是写出来而已,而且,这又不是我的学校,等我回到16年的时候我在这里的一切都会没了踪影吧,那样的话,写出来又何妨。
我拿起笔来,在橙色的纸上,写上了两个字,“歌手”写完我自己笑话了自己,一个五音不全的人谈什么歌手。
写完后大家起身把梦想纸条贴在了后面的板报墙上。“班会快要结束了”班主任拿出相机来,“我们来照张相,钱多多同学下个月就要转学了,我们就以那沾满梦想纸条的墙为背景”
“那我们不打扰了”教导主任打算离开,班主任开口“请你们留下来,一起照相吧”几位老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
大家整齐的搬椅子还有桌子,第一排坐在地上,第二排站着,第三排站在椅子上微微弯腰,在讲台上架了相机,耗子跑过去设置了时间然后快速跑回来站好,耗子倒数321,之后相机发出白色的闪光灯,照相完成。
发出白色闪光灯的那一刹那,时间静止了,黑板上方挂着的钟表,被窗外的风微微吹起的窗帘,还有摆出自认为最好看的表情的每个人,万物都静止下来。
“白康安”我叫了他一声,坐在第一排的他低头摘了眼镜,站起身来,转身看着静止的高二理科a班全体同学,看着他们一点点消散开,周围的景物也褪色,白康安身上的校服变成了白色的t恤,他病怏怏的过白的肤色慢慢变成了16年时那健康的小麦肤色,他的轮廓也硬朗起来,头发也变成帅气的短发,他看着眼前的人事物一点一点的褪色最后散开,只留下了空白的世界。
我听到了打火机的声音,回头看过去,是那个黑衬衫女人。
“我送过很多人回到过去,可我头一次听说想要拍合照的”那个女人抽着烟说道。
“是很奇怪吧”白康安还在看着刚刚合照的地方,同学们都消失了,只留下了空白的世界,可他还在留恋着,
“那个,我们一起赶的漫画啊,什么奖都没拿,连安慰奖都没有,记得帮我传达给他们”他笑笑,“那天出事的时候,我在家里,感冒了,休息来着,没想到躲过了那么一劫,可是,他们都是我心里舍不得的人,都是我喜欢的人,我一直想跟他们做朋友,他们都是好人,把我看做朋友,对我友好的微笑,可我都没能跟他们好好聊过一次天,然后就那么送走了他们,
那场事故后啊,我就开始锻炼身体的,我总是做恶梦,虽然我没在那个车里,可是我总能梦见,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哭喊声,如果那时候我能再强壮一些,如果那时候我没病倒,我总是这么想”他闭上眼睛,
“我真的很想他们,可我连他们一张合照都没有,那个未能照成的毕业照,理科a班毕业照,是我心里最大的疙瘩,我们如果,如果能一起毕业多好啊,一起走入高三,一起上晚自习,抱怨作业多,打打闹闹,再听听老李的课,然后一起参加会考,一起报志愿,一起走入考场,一起毕业,一起把那堆作业啊试卷啊课本啊抛入空中喊解放了,然后在那个300米的操场,我们一起合照,在太阳底下傻乎乎的笑,那样…多好啊”他背对着我,但我能感到他在颤抖在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来。
“该走了”黑衬衫女人叼着烟,从这空白世界里打开了一道门,门那一头是刺眼的光,让人看不到里面,我知道那一头是生,是2016。
“你一定要回来啊,回到16年,”他翻起他的短袖然后低头擦擦眼泪,“虽然回到过去真的很好,可是,可是这毕竟只是个梦,不要埋葬在里面”他与我交代了这么多随后走入了那个耀眼的通道。黑衬衫女关上了门,空白世界只剩我俩。周围的景物开始重新染上色彩。
“效率真快啊”她又嘲讽般说道。“这样下去估计还能再送走一个人,毕竟只剩一个月了”
“我知道知道了”我不耐烦的说着。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到能想起越来越多事情了?”
“好像,是这样”
“放心,绝对不是因为你记忆力变好了”她拿出了一个盒子,“这里面是你的记忆,我所封锁的,”她指了指上方的小孔,还有旁边的按钮,“我偶尔会放出一些记忆来,时间越到最后我放出记忆的频率会加快,说不定哪天我心情好了就都给你放出来了”
“喂,有你这么随便的吗”
“还有,倒数一个月的福利,我能让你问我一个问题,关于任务的”
“关于任务的?”天啊,那我有太多想问的了“那陈瑾亭和钱…”
“停”她做出了暂停的姿势“只能问关于一个人的一个问题”
这是什么规矩。
“最好快点,你要知道等色彩全部渲染回去后时间就会重启,我就会离开的”
教室的色彩填补完毕,正在填补每个人的色彩。
“我想问,”
钱多多还是陈瑾亭,我在脑海里反复选择,举棋不定。
我最好奇的事陈瑾亭,可是如果我问了,帮她把任务完成了送她回去了,那她是不是就消失在我视线里了,在未来我还不知道跟她相遇的机会有多少,我是认识她的,可是,熟悉吗,只是匆匆一瞥吗,而且听白康安说过,她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那我是不是该…
“快点”黑衬衫女抽完了烟,随意扔在地上踩了两下。
“我想问,钱多多她是不是早就想起了任务”
脑海里所有的问题缠绕在一起最后脱颖而出的这个问题也是我一直怀疑的。
周围景色已经补充完全,只剩时间继续了,黑衬衫女看了眼周围,她坐在讲台上,看着停留在合照姿势里的同学们,回答了我一声,“是”随后她打了响指,09年的时间继续着。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玩嗨了,回到家打算补觉,结果被一夜暴涨的评论数吓醒了急忙更文,这一章将近6000字算是这两天的份,午安,五一节快乐。
☆、把任务忽悠出来
合照完后各自散开准备放学,我原来想找钱多多,谁知道钱多多背起御宅屋就跑了,完全拦不住她。
“小薇”我叫住了正在记作业的小薇。
“怎么了?”
“你有钱多多的手机号吗?”
“有啊”她打开了手机,给我念手机号,我在手机输入框里输入着,后面是三个6,哎,等等,这个号码好眼熟。
拨打过去后是个陌生的女人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觉得哪里有点奇怪,却说不出来。
“她不接电话吗?”小薇问我。
我点点头。
小薇拿起自己的手机号拨了过去,“啊,通了”
这个钱多多不接陌生人电话啊。
她把手机递给我,我接过手机,钱多多接了电话,“干嘛”
“嗨,我是穆怡宁,你在哪啊,周末我去找你一起玩呗,”
“没空”然后她挂了电话。
要不是你的名字还在我的肩膀上呆着,我才懒得理你。
我跟刘蕊道谢后,跟白康安出了校门。09年的白康安回来了,他谈论那些二次元的东西,我想不会有人再在早上六点半的时候问我起床时间了吧。
回到家后,妈妈煲了鱼汤,还有做了我爱吃的菜,我们一起吃饭,妈妈谈她这回去采访遇到的新鲜事情,我吃着饭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脑袋昏昏沉沉的,我吃完饭后洗了澡就去床上躺着了,脑袋有点晕。
刚刚在洗澡的时候注意到肩膀上的名单上已经没有白康安了,白康安和耗子已经在16年了吧,他们会记得这一回的穿越吗,他们现在在做什么,跟家人团聚吗,会想起还没回去的我们吗。
还有那个黑衬衫女人,她是神?还是魔法师?以前我从不相信这些的,可是这世上原来所有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那个黑衬衫女人说过,越到事故日期想起来的就会越多,会每天都想起来一点吗,那我就乖乖地待着等回忆来找自己吗。
我那些被封存起来的回忆啊,快来找到我吧,也许只有你们都回到我这来,我才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钱多多你冷静一些!!现在已经超速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我紧紧抓着安全带朝着钱多多说着。
“不行!慢吞吞的我就赶不上去见她最后一面了!”我们飞驰在高速上,钱多多不止一次的说着,“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要离开我”“是我的错”
车子一路飞驰,我们还穿着宴会的衣服,刚刚还在那个宴会厅,晚上开始的由钱多多爷爷主办的慈善晚宴请了很多名人们,因为公司领导一定要我参加我迫于无奈才穿着晚礼服去参加的,幸好有钱多多所以不那么拘谨,我端起自助餐盘的小蛋糕跑到钱多多旁边,钱多多正在喝着香槟,我跟钱多多聊着太无聊了,这个时候陈瑾亭走过来,钱多多从旁边走过去的侍从托盘上拿起了一杯酒杯,递给陈瑾亭,“哟,陈大小姐,好久不见”
陈瑾亭穿着杏色的晚礼服,挽着头发,画上了红唇,我呆呆的看着她,如同稀释珍宝一样。
“脑袋疼,那帮老伯们都好能聊啊”陈瑾亭拿起了酒杯。
“你们聊,等一下啊,我这来电话了”钱多多从小西装外套拿起了手机,一边拨打着电话一边走出去,去找人少的地方接电话。
“你是不是喝醉了?”我想过去把陈瑾亭还在喝的红酒拿过来。
“才没有”陈瑾亭没有给我红酒杯,而是朝着阳台走去。
这个宴会场的阳台没有防护栏,我害怕她摔下去就急忙跟上,陈瑾亭倚着栏杆喝着红酒,
“一一,你说这个夜空是什么颜色?”她半醉半醒的问我。
“黑色?”
她摇头。
“蓝色?”
她也摇头。
“那你说是什么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