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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在选修课时看到程翔,何乐儿赌气的别过头去不看他。
程翔也觉得莫名其妙,他也没做什幺事,何乐儿就逕自耍起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脾气来了。
幸好今天上课的老师不是自己认识的数学老师,不然心情一定会更差更差的。
想到程翔就想到数学老师早上说的话,何乐儿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只能拚命观察着林彦纶的教室,希望能转移注意力。
这是林彦纶踩过的地板、林彦纶写过的黑板、林彦纶坐过的椅子,搞不好现在吸进去的空气是林彦纶刚刚呼吸过的呀……
虽然想到最后有点夸张了,但是经过这样一想,心情好像有比较好了。
「现在发下学习单,每一组派人来拿。」
何乐儿这才正眼瞧了程翔,两人开始对看,到最后变成互瞪。
「当然是妳去拿,要不然我去啊?」
听程翔那语气,何乐儿再也忍不住也不要忍了,情绪一激动声音自然放大:「你凭什幺要我去拿!」
「何乐儿妳发什幺神经,从一开始上课就莫名其妙的生气,好端端的又突然这幺兇。」
何乐儿拗了,不管怎幺样都不能输,「我不管,我不去。」
程翔也豁出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表示:「妳得去。」
「为什幺就是我得去?」
他理直气壮的说:「因为等等都是我负责动脑负责写,所以现在当然是妳动双脚去拿学习单。」
「为什幺不是我负责动脑负责写,你动脚去拿!」
「妳?别讲笑话了。」
程翔的语气说有多讽刺就有多讽刺,眼神说有多鄙视就有多鄙视,何乐儿心知其实自己真的是没有能力完成那张学习单的,但是她不想承认,因为早上数学老师的那一席话,和刚刚程翔这一席话。
何乐儿起身,到讲台前从老师手中领了那张学习单,很气很气,表面上是气程翔气数学老师,实际上是气自己怎幺那幺没用,捏着学习单的手颤抖着,把刚拿到的纸都凹皱了。
「捏成这样我怎幺写?」
即使何乐儿去拿了学习单,程翔的语气还是不怎幺好。
「谁叫你写了,我自己写!」
她也想证明自己可以,暗自下定决心,就算不会写、就算交白卷,也千万不能求助程翔。
看着题目,一个一个的词她都能懂,全凑在一起就不行了,那些图形也複杂的跟什幺一样,何乐儿完全无能为力。
可是可是,要坚持住,不可以问旁边那个翘着二郎腿悠闲的人。
一下抓着脑袋、一下趴下将自己的头和脸埋住,何乐儿不肯就此放弃,至少要自己解出一题才行!
一张便条纸从侧边塞过来,何乐儿想都没想就推掉,又被塞了一次,便条纸上沾了一点地上的灰尘。
看一眼、就看一眼就好,她终于忍不住瞄过去,上面写满了详细的解题过程。
「这是林彦纶的便条纸,不要浪费了。」他的一句话这幺飘来。
「谁让你用他的便条纸了!」何乐儿气得把上面还有蓝色横线的黄色便条纸抢过来,拽在手心,紧紧护住。
「那幺紧张干嘛,又不是妳的。」
「你这是偷窃还有侵权,民法跟刑法会制裁你!」
就一张便条纸而已,程翔懒得理她。
「程翔你这个小偷!」
被她这幺一说,他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何乐儿妳到底在想什幺,妳对林彦纶根本一无所知,除了他的笑容妳还了解什幺,凭什幺就这样一心向着他?」
「不是我对他了不了解的问题,你乱拿别人东西就是不对!」
「妳摸着妳的良心,如果今天我拿的是别人的便条纸,妳会这幺生气吗?」
「我会!」
「是我拿又不是妳拿,妳生气什幺?」
「程翔你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人!」何乐儿知道自己一定辩不过程翔,他又这幺咄咄逼人,一时惊慌失措,哭了。「你是屁孩但你不会想害别人!」
程翔觉得奇怪,他除了用了一张林彦纶的便条纸之外,做错什幺了、害到谁了?「我害谁了?」
「我!」何乐儿倔强的用左手右手轮流拭去眼泪,什幺形象都不要了。
「我哪有!」
接下来这段时间,何乐儿都紧闭着嘴巴不讲话,她不想说出数学老师对她讲的话,她觉得丢脸,也不想被程翔看不起。
程翔还以为是因为林彦纶便条纸的关係,不情愿的对着因为激动而脸红成一片的何乐儿说:「大不了我之后重买一本还他,有什幺大不了的。」
「才不是因为那个关係。」
这下子程翔不解了,不是因为便条纸那她为什幺那幺生气,「那是因为我说妳不了解他?」
「才不是。」何乐儿用手背又抹了一次眼泪,「而且我也不了解你,我连你喜欢喝什幺饮料我都不知道。」
程翔一时说不出话来,话题到此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