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冯鸣语见状急忙喊。
“哦,冯爱卿,不,冯姑娘,你一个弱女子能够如此有真知灼见,敢舌战群雄,也是女中豪杰了。朕有一事不明。”
“皇上请将。”
唐文宗看着她说,“你既是女子,那么冯洛菱与你是什么关系?可否是亲姐妹?”
冯鸣语听到皇上问,心下并不奇怪,咬咬牙,道,“回皇上,小女子身份虽改,与洛菱关系未变。”
“身份虽改,关系未变?”皇上皱着眉头,突然睁大了眼睛,“大胆!你们竟敢……”
冯鸣语不卑不亢,“我与洛菱两情相悦,心心相印,誓死要相守一生。”
皇上的表情变得严肃,“你们竟然做如此伤风败俗之事?一个堂堂朝廷三品官员,竟做这种事,朕颜面何在?”
“这如何伤风败俗?我二人并未影响他人,也未做伤天害理之事,只是相爱而已,皇上难道还要管束这世间情爱之事吗?”冯鸣语道。
“大胆!男有份,女有归,自古阴阳调和,才顺应天道,你们这是对祖宗不敬!”皇上说。
冯鸣语跪下来,“那就请皇上将我与洛菱一同砍死,既不能在人间苟活,那我二人在阴间相伴。”冯鸣语声泪并下。
“你,”文宗脸上青筋暴露,“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
冯鸣语又低下头伏在地上,“请皇上赐死!”
唐文宗看着她,胸前一阵起伏,冯鸣语并非常女子,她性格如此刚烈,唐文宗叹气,说,“那朕就成全你!”
肖洛菱听到这里,心惊胆战,“你竟然一个人去找皇上了?你不知道随时可能有性命之忧吗?”
“我当然知道,可是起码说了还有机会,我也对皇帝坦诚了。如果他要赐死,”冯鸣语看着肖洛菱,“我会请他让我们一起死。”
肖洛菱呆呆地看着冯鸣语,“那后来呢,皇上就这样要杀了你了?”肖洛菱问。
“皇上毕竟没有那么狠心,我与皇上说,现在因为我一些官员已经把我视为眼中钉,而皇上又与我亲近,所以我跟皇上就唱了一出戏,将我杀死,这样既能抚慰那些宦官,皇上也不用那么忧心。”
肖洛菱难以置信,“那天我被太监……也是你们安排的?”
冯鸣语点点头,“是我收买了一个亲仇士良的大臣,故意让他们去戏弄你。”
“你!”肖洛菱红着眼睛看她,“你怎么可以这样!”
冯鸣语安慰她说,“我一直掐着时间,及时赶到你身旁,洛菱,对不起,委屈你了。”
肖洛菱有些心痛地看着冯鸣语,“鸣语,你这又是何必呢?”
冯鸣语道,“皇上必须找一个名目治我死罪,我无奈才出此下策。擅闯军机处,乱杀人,也样足以激怒那些大臣了。皇上只有杀了我,才能向他们表明皇上是听他们的。”
“鸣语,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呵呵,皇上告诉我,以后再也没有冯鸣语这个人。”冯鸣语说着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肖洛菱听得惊心,冯鸣语竟然还笑。
“因为,”冯鸣语看着肖洛菱的眼睛说,“皇上说要纳我为妃,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待在皇宫。”
“什么?”肖洛菱睁大了眼睛。
“我以死相逼,告诉他,要么杀了我们,要么放我们走。”冯鸣语见肖洛菱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说,“你放心,我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肖洛菱紧紧抱着她,浑身颤抖,“鸣语,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更不想待在长安,你若是被人抢走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冯鸣语轻轻拍着她,“不会。我们想办法回去,我们回去。好不好?”冯鸣语看着手上的镯子,心里一阵难过,她也想家了。
肖洛菱的头埋进她衣服里,呜咽着,“可是要怎么回去,鸣语,我很害怕。”
“不怕,我会一直都在。”冯鸣语紧紧搂住她。
☆、又回皇宫
“鸣语。”肖洛菱被冯鸣语牵着下了马车,“我们到了哪里?”
“我们最好不要从洛阳过,这里是襄阳,在这里休息几天,就走水路去杭州。”冯鸣语摸摸她的脸说,“你饿不饿?”
肖洛菱点点头。
“我们先找一家客栈,然后出去吃好吃的。”冯鸣语说。
冯鸣语刚进了房间,肖洛菱就紧紧抱着她。
“怎么了?”冯鸣语轻轻问。
肖洛菱将脸埋在她脖颈,沉默着不说话。
冯鸣语觉得肖洛菱收到了惊吓,又一路奔波,身心疲惫,因为她能真切地感受到肖洛菱瘦小的身子在微微颤动。她亲吻着肖洛菱的头发说,“洛菱,没事了。”
冯鸣语将肖洛菱安抚了一番,便牵着她出去吃东西。
“哇,这里果然跟长安不一样。”冯鸣语看着热闹的街头,对肖洛菱说,“我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他们这的食物应该合我胃口,洛菱,走,咱们看看前面有什么特产。”
肖洛菱抿着唇看着这周围的一切,她总是害怕忽然有各种各样奇怪的人将她们带走,这里,应该没有认识的人吧。
“洛菱,低头。”冯鸣语突然说。
肖洛菱疑惑地看着她,不过冯鸣语让她低头,她便低着头好了。
冯鸣语匆匆忙忙随便买了些东西,便拉着肖洛菱进了客栈。
“怎么了?鸣语。”肖洛菱问。
冯鸣语脸色有些沉重地说,“方才我看到了告示,没想到裴府还在找我们。既然这里贴了告示,那么肯定大大小小的地方都贴上了。”
“那怎么办?”肖洛菱担忧地问。
冯鸣语看着她,想了想,“我们扮成男子,光明正大地玩,就算他们将我们找到了,大不了先回去。”
“可是,可是我总是被人戳穿啊。”肖洛菱烦恼地说。
冯鸣语笑了,“谁让你长那么娇美。”
“你还取笑我!”肖洛菱瞥了她一眼,烦心。
“没事啦,我帮你化妆。”冯鸣语亲亲她的嘴角,说,“保证让你变男人。”
肖洛菱幽怨地看着她,只好任冯鸣语胡乱摆弄。
“启奏圣上,洛阳安泽王与他儿子求见。”
“安泽王?”唐文宗皱眉,这安泽王是先帝封的,世袭制,他没有见过安泽王,不知道他往这里来做什么,“他来做什么?”皇上问。
“奴才不知。”
“宣他进来吧。”
安泽王听到皇帝召见,急忙起身去拜见皇上。话说他们寻找冯鸣语,一直在来回折腾。连边关都去了,可是总与肖洛菱她们错开。裴志勇不知道跟肖洛菱在一起的是何人,他听说那人年轻气盛,名叫冯鸣语,可是他没听肖洛菱说过有个哥哥。几经辗转又回到长安,可是却听说冯鸣语被斩首,冯夫人不知去处,他还是要向皇帝求证一下。
“裴志勇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是安泽王?”皇帝问。
“回皇上,小人正是。”
皇上看了他的信物,点点头,“你祖父于先帝有功,听说你们一直安分守己,并且乐善好施。安泽王今日来有何事?”
裴志勇道,“皇上有所不知,卑职膝下有一小女,在两年半前离家出走,至今不知下落。她当时是跟一个女子一起走的。”
“哦?”皇上纳闷,“那如何找到我这里?”
“因为卑职听说京城有个冯大人,他的夫人便是那个女子。冯洛菱。”裴志勇说。
皇上一听大惊,又听裴志勇继续说,“可是那冯大人是个男子,而且已经披罪问斩。所以卑职这才来向皇帝禀明。”
唐文宗脸色沉了下去,那冯鸣语便是女子无疑,难道她是安泽王的女儿?
“令爱芳名?”皇上问。
“裴竹萱。”裴志勇道。
“裴竹萱?冯鸣语是个男子,而且已经被斩首,至于她夫人,朕也不知。”唐文宗站起来说。
裴志勇的目光消沉下去,没有了光彩,他老脸拉了下去,有些悲伤地说,“没想到小女昏迷六年未醒,醒来却不知所踪。那老臣宁愿她不醒啊。”说着竟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皇上看着他,为人父母,难免有些不忍,于是劝裴志勇,“安泽王不必忧心,找到了冯洛菱,便可知你女儿下落。”
“可是老臣找了许久,辗转各地,就是寻不到她。”裴志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