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王妃从良王爷请指教

第四十四章 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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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在凤歧国的凤向阳实在并没有如同他说的那样轻松自如,自得。

    原本他以为凤歧国的一切都已经在他的掌握中了,可是最近却突然发现并非如此。显着他已经将凤明阳原本的旧属,追随者,甚至连没有真正加入的杨家都收拾了一番。可是当他的人在早朝上向父皇提出建议立他为太子的时候却依然有许多大臣阻挡,这让他无比的恼怒又无可怎样。

    他现在还不是太子,而且父皇徐徐恢复了康健之后也重新把控了朝政,之前那点时间基础不够他将自己的人部署到重要的位置上,取而代之,越发不够他掌控朝廷。父皇一旦收回给予他的权力,他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外的皇子。

    而且那段时间也不只是他一小我私家,可见父皇对他实在也并不是那么的放心,否则的话为什么父皇不直接立他为太子监国呢,这样岂不是越发的名正言顺。他之前一直认为等父皇好起来了之后一定会立他为太子的,可是没想到事实并非如此,一直拖到了现在,大臣提出来又被父皇驳回来了!

    父皇到底在想什么?岂非他是在等凤明阳?

    皇上如此左袒偏宠凤向阳,可是他照旧会忍不住怀疑皇上的心,怀疑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是不是想等凤明阳回来……

    “父皇,为什么不能立儿臣为太子?父皇不是说以后会将凤歧国的山河传给儿臣吗?既然如此,现在先让儿臣当太子,随着父皇学学治国之理不是很好吗?”凤向阳进宫请安的时候忍不住问道。

    凤向阳冒险下毒只是为了陷害栽赃凤明阳,并非真的想谋权夺位。他很清楚,若是真的一下子毒死了皇上,凤明阳其时还在燕京,最后会是谁上位还说禁绝,他不会冒这个险,所以只是给皇上下了轻微的毒,让皇上暂时陷入昏厥,让他有时机除掉凤明阳。

    等事情事后,他再悄悄把解药给皇上服下,再配合太医的医治,皇上现在倒也恢复得还不错。不外到底是年岁大了,履历过了这一遭,即便事情已往泰半年了,皇上的精神却是受到了些许的损害,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皇上看了他一眼,将他眼里的急切,盼愿,尚有一丝不满看在眼内,禁不住叹了一口吻道:“你只看到外貌,却没有看到更深层的工具。早朝上的事你也看到了,若是现在就立你为太子,你不能让朝廷大臣服众,你如何统驭朝廷百臣?你以为你坐上太子之位,未来就能顺顺利利的坐上皇位了?向阳,你太天真了。”

    天真得让他禁不住有些失望。岂非他随着法显大师学了那些久就学了一点皮毛而已吗?

    最近这半年的时间他的所作所为他不是没看到,只是他一直是他最喜爱的儿子,即便之前有人刻意造谣说他是西唐血脉,他怀疑过,可是最后照旧选择了相信。可是如今他不得不认可,他还太嫩了。他以为将凤明阳的党羽清除清洁就万事大吉,没有任何的威胁了?

    朝廷上的那些官员哪个不是老狐狸,他心里想什么,想做什么,他们清楚得很!如果他不能让朝廷众臣信服,让大多数的大臣心甘情愿拱他上皇位,即便他掉臂阻拦将他立为太子,他也会走得十分艰难。他能杀掉一个阻挡他的大臣,能杀掉两个,三个,可是他能杀光全部的大臣吗?

    他首先应该做的是在朝廷上立下自己的威望!明阳入朝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已经飞快的在朝廷上站稳了脚跟,赢得了一片赞誉。而他,却只顾着钻营,造就自己的势力……

    凤向阳听到他的话瞳孔禁不住微微一缩,双手一握,“父皇是以为儿臣现在还不够资格当太子吗?可是儿臣有什么措施,儿臣以前一直不在燕京,脱离了那么久。如果儿臣不……儿臣又怎么在朝廷上驻足?不说八弟,就是四哥,五哥,六哥,哪个不是早早就开始入朝,各自建设了属于自己的势力的?”

    “父皇,岂非你就不想想,若是我一直迟迟坐不上太子之位,几个哥哥心里会怎么想?岂非父皇是想继续看着我们兄弟几人自相残杀吗?父皇想历练儿臣何不换个法子?儿臣坐上太子之位也依然可以啊,儿臣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皇子,试问哪个大臣会真的把儿臣放在眼里?”

    越说凤向阳就越是愤愤不平,以为这样基础就不公正。

    皇上却是听得眉头一皱,“你这是在埋怨朕?”埋怨他将他交给法显大师教育,以至于他脱离燕京多年,什么都被人抢先一步?

    凤向阳心里纵然是这么想的也不会蠢到这么说。

    见皇上面色有些阴沉,他忙换了个心情和语气,有些失落委屈的道:“父皇,儿臣知道父皇当年那样做都是为了儿臣好,可是儿臣心里照旧以为委屈。这么多年儿臣不在父皇身边尽孝,还随处落伍其他兄弟一步,师父教会了儿臣许多,可是也得有时机让儿臣施展啊。现在儿臣能做什么,一个再普通不外的皇子,谁会把儿臣放在眼里?”

    “再加上之前的事,不少大臣都怀疑儿臣的血统,就连四哥,五哥他们也都……”

    皇上听了他的话不禁有些心思浮动,良久才叹了一口吻道:“而已,这件事你让朕再好好想想。”

    凤向阳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不能一下子欺压太过了。父皇也不是蠢的,若是让父皇怀疑失望那就得不偿失了。

    “父皇,岂非你还不相信儿臣吗?儿臣之所以急着当太子也是为了让朝廷局势尽快稳定下来,太子一日不立,就一日都尚有人抱着不切实际的希望,想着要等八弟回来……当初儿臣也不想将八弟赶走,可是八弟先是下毒迫害了父皇,继而又……”他欲言又止。

    皇上眉头马上一皱,眼里闪过了重重庞大的情绪。

    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基础就不清楚,等他清醒过来之后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明阳他……

    皇上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他心中隐隐对这件事有一丝怀疑,以为以凤明阳的性子应该不会做出下毒还他这样冒失而且愚蠢的事。可是他却下意识的不愿意去深究,甚至有些逃避的意味,他心田深处很清楚一旦深究,挖出来的工具很有可能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

    所以他潜意识的将心底微弱的怀疑压了下去,视而不见。

    “而且父皇,现在八弟已经去了西唐,儿臣还收到一个消息,听说八弟妹……”凤向阳半吞半吐的说。

    皇上眉心一动,“怎么了?”阮伽南不是死了吗?

    “父皇,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儿臣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八弟妹当日竟然没有死,而是、而是被西唐摄政王的义子,宇文彧谦救走了,直接去了京都。去了京都之后她直接就住在了摄政王府里。而且儿臣还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八弟妹竟然是西唐摄政王的亲女儿!现在已经和摄政王宇文雍相认了,而八弟当日脱离燕京之后也是直接去了京都,现在也在摄政王府,成了宇文雍的女婿。听说宇文雍很是看重他们。”凤向阳一边说着一边密切注意着皇上的神情变化。

    皇上听到他的话果真十分震惊和惊讶,“你说的都是真的?”

    凤向阳点了颔首,“父皇,当日八弟脱离之后儿臣一直有派人去找,就是希望能找到八弟,让他回来把事情说清楚。谁知道这么一找,才发现原来八弟当日脱离燕京之后直接就去了京都。看来对于八弟妹的事他是早就知道了,否则也不会直接去京都了。”

    “不管怎么说八弟都是我们凤歧国的人,是凤歧国皇室中人,八弟怎么能成了西唐摄政王的女婿,还直接住到了宇文雍的王府里呢?这不是成了入赘吗?岂非八弟准备以后都不回燕京,都在京都生活了?八弟这样的行径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取笑我们凤歧国皇室吗?”凤向阳叹着气说道,似乎凤明阳做了一件何等令人失望痛心的事一样。

    皇上以为有些难以置信。阮伽南怎么会是西唐摄政王宇文雍的女儿?她不是阮爱卿的明日小姐吗?

    “此事怕是要问问阮大人才知道了。”

    震惊事后皇上岑寂了下来,牢牢的皱起了眉头,问道:“明阳真的在摄政王府住下,而且很得宇文雍的看重?他想做什么,岂非还想接着宇文雍的手来抨击我们不成?”

    凤向阳眸色闪了闪,脸上神情却异常的极重,甚至有些惆怅,“八弟对我们可能有些误会。当日并非儿臣咬定是八弟给父皇下毒了,而是证据指向了八弟。儿臣原本是想先暂时让八弟禁足在宁王府,等父皇的情况稳定下来,清醒过来之后再视察清楚的。可是八弟却连夜逃离了燕京,直奔京都,儿臣即便不愿也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八弟妹的身世,所以才会想着借助宇文雍的手来抨击我们?”

    “父皇,若我们的推测是真的,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以后恐怕会很贫困。万一八弟真的鼓舞了宇文雍,而且宇文雍和西唐天子一向不合,政治意见不合。西唐天子有意和我们凤歧国建设友好互来关系,可是宇文雍却不是这样想的,他会不会借此时机对我们凤歧国兴兵?”

    皇上面色变了变,很快又摇了摇头,“应该不会。”

    话是这么说,可是皇上的心里却也怀疑上了。如果宇文雍早就有这样的企图,明阳已往还真的有可能会成为他的捏词。

    “父皇暂时不需要太担忧,这都是儿臣的推测而已。儿臣相信八弟的心照旧在凤歧国,是绝对不会做出倒霉于凤歧国的事情的。”凤向阳假惺惺的说道。

    皇上面色有些难看没说话。

    凤向阳见好就好,转而和皇上讨论起了最近朝廷上发生的事,最近朝廷上的事实在也挺多的,大巨细小,只是他将精神放在了牢靠自己的职位上而已。现在既然已经是这样的局势了,正好拿出来让父皇看看他也是很用心,很体贴天下黎民的。

    半个时辰已往之后凤向阳才从皇上的宫里脱离了。

    凤向阳脱离之后皇上悄悄的坐了好一会儿,心里有些话想要说,可是身边却没有什么人,最后只得和身边的近侍说了起来。

    “你说明阳真的会去西唐寻求宇文雍的资助,让宇文雍资助助他回燕京,夺取朕的皇位吗?”

    李公公有些为难了,“这……仆众实在不知。”

    “朕真的没想到明阳会给朕下毒,朕自问以前对明阳很好,他怎么能为了阮伽南一个女人而对朕下毒呢?”皇上似乎很失望。

    李公公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皇上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会儿凤明阳的事之后又问道:“你说这太子该不应立?”

    李公公微微弯着腰,姿态敬重,“皇上这话就折煞仆众了,朝廷大事仆众不懂,皇上圣明,心中自有圣断。”

    皇上斜睨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这老滑头,就知道说好话使用朕。”

    “皇上可冤枉仆众了,仆众说的可句句都是实话,再实诚不外了。”李公公笑眯眯地说着。

    皇上脸上的笑容一收,道:“向阳这孩子照旧差了焚烧候,他怎么都不明确朕对他的一片苦心呢?现在当太子未必是好事。”

    “皇上,仆众说句逾越的话,七殿下是个智慧的孩子,可是到底从小就不在皇上身边长大,皇上以前又对宁王——不,对八殿下疼爱有加,七殿下心里难免会有怨气。现在皇上又不愿意立太子,七殿下怕是会多想,以为皇上是不是对八殿下还抱着希望。”

    皇上眉头一皱,“岂非你也以为现在立太子可以?”

    “皇上,您不愿意在此时立太子不外是担忧七殿下会亏损,可是七殿下是被法显大师教育长大的,心性智慧,七殿下又岂会不知道眼下的局势?仆众以为七殿下也是因为心急着要做出点什么效果来,不想让皇上失望。可就七殿下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有些尴尬,其他的皇子都已经是王爷了,只有七殿下还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子,又从小不在皇上膝下长大,朝廷大臣难免会多想。”

    皇上听了他的话久久不说话,眼底眸色昏暗不明,李公公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上前将刚刚两人喝的茶收拾了一下,亲自端了出去,让皇上一小我私家好好想想。只是转过身,李公公脸上却多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长春宫里,皇后一身素净的衣裳,头上也只是挽了个简朴的发髻,发髻上并没有插几多朱钗,素着一张脸,看起来丝绝不像宫里的皇后,反倒像是普通人家躲在后院不问世事的夫人一样。

    玳瑁将宫里外面的事对她说了一遍,末了有些担忧的道:“娘娘,万一皇上真的立七皇子为太子的话那该怎么办?咱们要不要联系朝廷上的那些大臣……”

    皇后淡声说道:“咱们管这些事做什么,凤歧国的山河是皇上的,皇上爱立谁为太子就立谁为太子,本宫无权干预干与,后宫不行干政。”

    “可是这样一来,殿下日后想回燕京岂不是更难了?”

    “有什么难的,只要时候到了,明阳自然就回来了。他敢脱离,就定是心里有了主意,有了企图的。我们冒然动手,只会乱了他的企图。再说了,本宫现在无依无靠的,躲在长春宫里不外问任何事尚且能保住自身,若是做了什么,凤向阳就有理由为难本宫了。”她还想平平安安的留着一条命等着明阳和伽南回来呢。

    她自己的儿子,她相信。

    “娘娘,你说皇上真的会立七殿下为太子吗?”玳瑁忍了一会儿又问道。

    皇后漠不关心的道:“自然会了。他不是最喜欢凤向阳这个儿子嘛,只有这个儿子才真正的入了他的心,太子之位原来就准备给他,现在立他为太子也没有什么好希奇的。”

    皇上心里原来就属意凤向阳为太子,现在只要身边有人稍微说一些迎合他的话,他就算原本尚有些犹豫,听了这些话也会动摇的。等着看吧,皇上很快就会立凤向阳为太子了。

    想着这,皇后冷笑了一声。

    没想到凤氏血脉还真的专出痴情种。皇上不怀疑凤向阳的血脉吗?怀疑,可是相比怀疑,他选择了相信,掩耳盗铃,因为他爱仪妃,爱屋及乌,所以明知道凤向阳的身体里流着西唐皇室的血脉照旧自我诱骗,想要继续将凤歧国的山河传给他。

    玳瑁有些忧心忡忡了起来。

    果不其然,皇上很快便掉臂朝廷大臣的阻挡,将凤向阳立为了太子,凤向阳这下是真的风物无限了。

    廉王和容王心里愤愤不平,嫉恨不已,可是又无可怎样,只得牙痒痒的看着凤向阳坐上了太子之位。心平气和,甚至尚有些想笑的怕是只有煜王了。

    凤向阳最近半年势头很大,除了原先站在凤明阳一派的人被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之外,就连廉王和容王的人也颇受他打压,就唯有不争不抢的煜王损失最少。虽然了,也是因为煜王在朝廷上原来就没有什么人,他从来没有拉帮结派,也没有和哪个大臣来往甚密的,就连他的王妃也是几个王妃中身世最低的,两伉俪都是低调的人。凤向阳压根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凤向阳当上太子之后的第一件事即是暗地里传了一封密信到西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