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手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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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格低敛的车子停靠在路边,秦羽有些无奈地看了身侧一眼,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萧墨宁将车开到一半居然就这么睡着了,他的头朝秦羽所坐的方向歪过来,所以秦羽毫不怀疑,如果没有系安全带,说不定他会直接靠在自己肩膀上。
离酒店并不太远了,只要秦羽愿意,她完全可以自己下车步行,但转眸看着萧墨宁一丝防备都没有的睡颜,她淡了离开的心思。
车厢昏暗,浮动着幽雅的淡香,均匀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手机的电量耗尽,无所事事的秦羽干脆一本正经地打量起萧墨宁的睡容,毋庸置疑,萧墨宁的相貌当然是万里挑一的佼佼者,可对于在娱乐圈混迹多年的秦羽而言,她其实对帅哥早就免疫了,真正追溯,萧墨宁令她印象深刻的是气质。
如同此刻,哪怕萧墨宁闭着眼不言不语,仍旧有着强大到不容人忽视的存在感,他似乎天生就是聚光体,无论走到哪儿,都将是众人关注追随的焦点。
秦羽也知道,萧墨宁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在他身边,自己总能感觉到未曾有过的安全感。
她也以为自己是讨厌他的,但是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她发现,当初之所以那么排斥他闯入自己的世界,无非就是害怕他给她的人生带来各种危险的不确定性。
他狂妄又冷傲,霸道又温柔,偶尔还会有让秦羽忍俊不禁的孩子气。
这样处处充满吸引力的人,却能够动情地告诉她,漂洋过海后,她是他第一个想见的人。
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来回滚过胸口,带起一片酥麻的沸腾。
秦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肩头突然一沉,她蹙眉侧眸,萧墨宁竟是在睡梦中朝她靠了过来,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秦羽衣领边露出来的脖颈,她倏地感到恼怒,这人吃豆腐的行径令她无语到极致,刚想抬手狠狠地把他推开,视线落在他下颌的胡茬和眼睑处的暗青,她蓦地止住了自己的手。
算了,就不要跟他计较了,装作他是一只小狗就行了。
况且上次在故园,他也是这样容忍自己的。
如是想着,秦羽恼怒的脸色平缓了些,但男人陌生而熟悉的气息透过颈子的肌肤一点一滴地渗进了脉搏,她无端便察觉到血液的流经速度有点快,抿抿唇,她极力忽略心底泛起的异样,看了会儿车窗外的景色。
月色追逐着常青树的叶子,仿佛朦胧的水银流泻在地面,紫藤花的香气沁人心脾,飘进鼻端,似乎连呼吸都是馥郁的,连带着秦羽都睡意浓浓。
看着看着,秦羽又忽然转过头,看了眼依然没醒的萧墨宁。
男人略微不修边幅,然而身上清冽淡雅的气味还是很叫人舒服,凉薄的薄荷清香和烟草味混合,成了特殊的香体,闻上一次就能触动心弦。
这么一看,秦羽倒是感觉萧墨宁的长相很精致,睫毛比女人还要纤长漂亮,凤眸勾起的眼梢含着凌厉的俊魅,可或许是本身的气场性格使然,他并不显得女气,那份柔和的魅惑反而冲淡了他面部轮廓锐利棱角给人带来的压迫力。
莫名的,秦羽不自觉地想起棠棠,棠棠的脸部轮廓特别神似萧墨宁,转念一想,看来萧墨宁和萧天昱应该长得也十分相似。
肩头的力量很沉,秦羽不适地动了动僵硬的骨骼。
甫一动,萧墨宁的脑袋也随着她的动作换了个姿势,这一下,两人的距离靠的更近了,萧墨宁还没修整的胡茬若有若无地刺进了秦羽娇嫩的皮肤,她拧起了秀眉,犹豫片刻,依旧忍着没叫醒他。
当夜空的皓月被云翳遮掩了一半皎颜时,尊敬的萧董事长终于醒了过来。
大概是触景生情,萧墨宁在洛杉矶这段时间确实休息得不够充足。
办公桌上每天都是一大堆需要他示下的文件,他还得应付劳克斯财团的前后夹击,同时关心着云津和南清的动向,稍微陷入浅眠,一幕幕血淋淋的梦魇又会使他很快惊醒,一颗心牵挂了太多人事,他加班加点地处理完洛杉矶的事,连吃顿饭都顾不上就回到了云津,因为他担心秦羽。
萧静梅索要棠棠不成功,肯定会将矛头对准秦羽,多年相处,萧墨宁能猜到萧静梅的手段,自然也能断定她投鼠忌器,但即便萧静梅短时间无法冲秦羽发难,萧墨宁也有太多需要担忧的地方。
整整七天,他总算睡了个好觉。
就像那次在故园的同眠,萧墨宁这一觉睡得很踏实。
“抱歉。”萧墨宁按按眉心,坐直了自己的身子。
秦羽没说话,转而将视线投向窗外,左肩膀麻麻的,心念微动,萧墨宁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她这只手的骨头就跟散了似的,可他在故园那一次守着自己却长达一晚上,那滋味该有多难受,秦羽像是能感同身受了。
脖颈细嫩的肌肤微痛,她不露痕迹地理了理衣领,挡住了被萧墨宁胡茬刺到的位置。
萧墨宁也不介意她的冷淡,继续开着车到了酒店门口,就在秦羽要推门下车的时候,他倏然出声唤道:“等等。”
秦羽手下一顿,疑惑地回眸望着他,“还有事?”
萧墨宁轻轻一笑,从置物格取出一个长条形的盒子,迎着秦羽狐疑的目光,他打开了那只散发着幽香的长盒,一串躺在绒布里色泽艳丽的珊瑚珠手链映入眼帘。
秦羽怔忪。
“送给你的。”萧墨宁修长的手指挑起那根手链,捉过秦羽的手腕戴了上去。
腕上微凉的温度扯回了秦羽的思绪,她垂眸,眸光落在自己的手腕,手链设计得格外秀气精美,一颗颗圆润小巧的珊瑚珠用精细的链子串起来,扣口处还雕着一朵栩栩如生的山茶花。
“我不能接受,太贵重了。”秦羽抬手就要把手链解下来。
萧墨宁黑眸一闪,快速地截断了秦羽的动作,“戴着它,保平安的,你这人太笨,经常五天一大伤,三天一小伤,我都不忍直视了。”
他的大手恰好捏住了秦羽的掌心,彼此的心中都因为这份猝不及防的触碰心中一悸。
秦羽不自然地错开视线,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声说:“既然能保平安,你就该送给更需要的人。”
“明知故问。”萧墨宁的手托起了秦羽的手腕,她肤色白皙,戴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