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谭赵同人)窈窕君子

(谭赵同人)窈窕君子_分节阅读_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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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猕猴桃是前几天谭宗明的合作伙伴弄来给几个老哥们尝鲜的。谭宗明分了一箱回家,赵启平吃了也觉得不错。

    恰逢要拜会老丈人家,谭宗明就问老朋友要了详细果园地址,找人运了十几箱回来。

    天边的云散开,阳光洒在庭前台阶上。

    谭宗明两步跨上台阶,看着赵启平正在穿外套,撇了撇嘴,道:“你倒是快点啊,迟到了不好。”

    赵启平好笑地抖了抖外套后面的兜帽,走到谭宗明面前站定。

    午后的天光又软又轻地落在他头顶,一根一根滤过蓬松的发丝,仿佛在刚洗过的发的发旋处开出一朵花瓣稀疏的金盏花。

    谭宗明不由回想起来 ——

    赵启平午睡过后是洗了头发的。

    他穿从卫生间里走出来,脖子上围着毛巾。脑袋上的湿发一绺一绺垂到眼前。他着宽松的,谭宗明的纯棉t恤,光着两条腿,毫无自觉地穿过谭宗明面前大摇大摆地走进卧室里。白花花的大腿肉在t恤招摇晃动的下摆下若隐若现,大夏天的险些没当场逼得谭宗明嘴上起个亮晶晶的水泡。

    把手头的金融刊物丢到沙发上,谭宗明起身跟着小赵医生亦步亦趋地往二楼卧室走。

    他慢了赵启平几步。几个台阶的高度恰到好处地将t恤下摆内的风光多露出一线。

    小赵医生浑圆饱满的臀部包裹在四角短裤里。深灰色的布料看起来柔软富有弹性,将臀肉的形状完整的凸显出来,股沟于两峰之间凹陷其中。

    如此好风景,连带着胫骨上的腿毛也显得性感可人起来。

    赵启平刚进了卧室,回头就发现背后不声不响地跟了个人上来。

    “干什么!”赵启平头上搭着条毛巾,一双乌溜溜的眸子瞪得老大,“你这是要吓唬谁呢!”

    谭宗明哼了一声,目光扫过那双光溜溜的腿,嘴角下垮:“出来不能穿条裤子么,伤风败俗的。”

    赵启平颇为好笑地上下打量他,只看得谭宗明忍不住轻咳出声。

    “看什么。”谭宗明正了正衣襟。

    “看看什么是‘心口不一’,‘衣冠禽兽’。”赵启平扬起半边嘴角,“这是你家,我想怎么穿就怎么穿。”

    谭宗明咂了一下嘴,眯起眼盯着赵启平有恃无恐地模样:“你以为我收拾不了你是吧?”

    他说着,一躬身,眼疾手快地捉住小赵医生的脚腕,把人掀翻在床上。

    赵启平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谭宗明挠他脚心。

    小赵医生立刻变了脸,半躬着身讨好地朝谭宗明笑:“别别,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还不成么?”他往前蹭了蹭,脚掌踩上谭宗明胸口。

    谭宗明瞧着他那副衣衫不整的模样,正儿八经说着话呢眼神里都藏着点挑逗,混着余下八分哀求,真是炮仗似的炸得人心头酥麻痛痒。

    他磨了磨牙,丢掉小赵医生的脚踝,凑近了狠狠讨了一个吻才作罢。

    “坐好了。”谭宗明吩咐道。他转身走到卧室的卫生间,不多会拿着个电吹风回来。

    “坐这来。”谭宗明指了指离插头近的床边。

    赵启平在他指定的位置坐好了,乖乖盘着腿,眯着眼抿着嘴,手放在自己脚腕上,像个等着被下班的家长领回家的幼儿园小朋友。

    谭宗明走过去,拿开他头上的毛巾,顺手拨拉了一下湿漉漉的头发。

    软绵绵,热乎乎的。

    谭宗明躁动地心情逐渐平息下来。他调整了一下电吹风温度和风量,开始给赵启平吹头发。

    额头被暖融融的风包裹着,赵启平舒服地眯起眼,微微挺直背脊往谭宗明方向凑近去。

    一排睫毛纤细可人,覆盖在饱满的卧蚕上显得天真又稚嫩。

    谭宗明看得喜欢。他有点想俯下身去吻一吻赵启平微阖的眼,又有些舍不得。

    “晚上要去我家。”赵启平保持着半闭着眼的样子,“紧张么?”

    “不紧张。”谭宗明摇了摇头。

    吹风机声音太大,赵启平听不清。

    “你说什么——?”

    “我说不紧张——”

    从有线通讯到无线通讯,包括自1876年电话发明以来的信息交流方面的科学进步全部被视若无睹,两个近在咫尺的人通讯还得靠吼。

    温暖从吹风机里跑出来,而浪漫紧跟在噪音后面。

    看着后备箱满满当当的东西,赵启平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看向谭宗明,认真辨认着对方眉宇间的情绪。

    “是去我家,迟到了他们说的也是我,没有骂你的道理。”赵启平往副驾驶方向走去。

    “那多不好。”谭宗明关了后备箱,坐进驾驶座,“第一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他一边系安全带,一边抿了抿嘴,最后还是忍不住看向赵启平:“你说,我给你们家拎的东西是不是太随意了?”他有些后悔:“不该全听你的,失策了。”

    “放心吧。”赵启平觉得好笑,于是刻意拖长了音调,“我爸妈稀罕东西见得就算没你多,也没少到哪里去。要我说你都不用准备这么多,你就在我们医院附近那菜市场提一只盐水鸭去,我妈肯定高兴。”

    这话是带了些夸张成分的。谭宗明也晓得,毕竟礼数还是要周全的。赵启平这番话不过是为了在出发前安他的心。他用手抵着下巴,微微磨牙,似乎在思考和上海经济形势同样不容小觑的问题。

    然而此时此刻,赵启平瞧着他凝眸沉思的样子,真是心动得要命。

    他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汽车喇叭。汽车当即发出一声短促的鸣笛。

    谭宗明回过神,疑惑地看向他:“怎么?”

    赵启平被他无辜的神色看得越发心痒。他三两下解开系好的副驾驶安全带,倾身揽住谭宗明的肩膀,觅食的小兽般拨开他的衣领,在脖颈上啃了个清清楚楚的吻痕。

    “啧!”谭宗明急得拨开领子想去看,奈何无论如何看不到。他对着后视镜折腾了好一会,依旧功败垂成。

    后视镜被转着圈地调整角度,上面挂着的一串保平安的珠串跟着“噼里啪啦”地乱响。于是后视镜的反射光斑就像一只撒了欢儿的小动物,满车厢地四处乱碰乱窜。

    谭宗明拧着眉头,对着后视镜摆弄了好一会领口,也没能完全把那枚吻痕遮上。他有点恼怒地看向赵启平,正对上一张眉开眼笑的脸。

    “这等会让你爸妈看见了多尴尬。”谭宗明想教训教训笑得眉眼弯弯的赵启平,可是话到嘴边又改得绵软了些。

    “他们尴尬了也只会怪我,对你抱着点歉意也能让你好过点。”赵启平道。

    他说的这些是不假的,但他还有没说的。

    他怕赵妈妈问他:你们两个谁在上面?

    为了防止这种尴尬的问题,小赵医生明智地先一步给谭宗明烙了个戳。

    谭宗明却恍若未觉。他挑了挑眉,猛地笑起来。

    “这么心疼我啊。那你在这边再来一个?”谭宗明说着,指了指脖颈处对称的位置。

    赵启平推开凑到眼前的大脑袋:“再不走真要迟到了。”

    门铃响的时候,赵妈妈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她刚想去开门,又猛地回头,看着沙发上从报纸里抬起头的赵爸爸。

    “说话有点分寸,不许吓着人家。”赵妈妈压低了声音快速叮嘱道。

    赵爸爸扶了扶框架眼镜,无奈地看着妻子:“我什么时候说话没分寸了。”

    赵妈妈想了想,没想到。

    “总之平平第一次带人家来家里,你别问什么让人家尴尬的问题。平平也为难。”赵妈妈撇去了没想起来的旁枝末节,总结道。

    “知道了。”赵爸爸连连点头,“快去开门。”

    赵妈妈走到门前,有点紧张地拉了拉上衣的下摆,才转动门柄。

    “来了!”赵妈妈招呼道,让开来,“哦哟,还带了东西哦!快进来。”

    谭宗明拎着东西,点头打招呼:“赵阿姨,赵叔叔。”

    “来了。”赵爸爸从容地站起身,黑框眼镜下一脸和蔼的笑,“坐吧。喝点什么?”他说着,指了指早就空出来的布艺沙发。

    沙发上除了配套的垫子,还有一个墨绿色的丝带绣靠垫。谭宗明猜测大概是赵妈妈一时新奇的作品。

    屋子的整体陈设与赵启平家风格类似,不过不尽相同。

    这里的细碎物件明显多于小赵医生家,从十五元一张的景区照到一排红蓝嵌套的俄罗斯套娃,从沙发扶手上堆叠起来的茶花女和基督山伯爵到一个颜色鲜艳的塑料笔筒。无数小东西填满了家里能摆放的各类台面,却并不会让人觉得乱或无序,反而充满了让人心情愉快的生活气息。

    新家都不会积攒下这些小玩意,而越是住得久的房子零碎就越多。

    从某种意义上讲,它们和戒指一样,是一个个缠绵悱恻的承诺。

    谭宗明挺喜欢这的。

    赵启平跟着进来,也不多话,把谭宗明手里的东西接过来熟门熟路往储藏室走。

    赵爸爸已经从茶几下面拿了一个铁盒子出来。他指甲缝抠进盒盖边缘,一撬。盒盖打开,清润的茉莉花茶味飘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