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娟厚颜无耻的扯着门卫唠唠,沈清心在车里面慢慢的敛去笑容,淡淡道:“李叔叔,停车。”
沈清心就在这里下车,不想陶娟看到车里的殷政爵,这样一个人物想要胡编乱造的找借口来解释,是很麻烦的。
殷政爵没有阻止,却再她下车时拿了一张金卡递给她:“感谢王女士给了我一个顺眼的妻子。”
“什么叫顺眼啊,”沈清心撇嘴,却将那张卡推了回去:“只要她愿意,我会照顾她的生活起居,但不是一次又一次的给她钱,让她胡作非为。”
沈清心拒绝得很坚定,从徐茂那里,她已经知道了她生母在外面做了些什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不知道安分下来。
沈清心抿紧了红嫩的唇,双手揣在针织衫的衣兜里慢慢的走过去,丰田则远远的停在路边。
李教授感叹道:“清心这孩子不容易啊,从小就多灾多难,记得那时她才十岁吧?放学回家的时候出了车祸,要不是天啟带着重伤将她给抱下车,就该跟着车烧起来了。”
“哦?”殷政爵黑眸微眯,慢条斯理的拿出烟盒来抖出一根,按着打火机:“伤得重吗?”
“重!天啟更重,那孩子也真是傻,非要看着妹妹脱离危险了才肯做手术,听医生说要不是血型不同,他还想给清心献血……”
李教授说起这对兄妹的事情源源不绝的,以前跟沈知文关系好,他又是个孤家寡人,沈知文的一双儿女都是人才,他都是很喜欢的,就跟自己的儿女一般喜欢。
殷政爵面无表情的听着,优雅缓慢的吸着烟,看着车窗外背影单薄纤细的小女人,剑眉微微的蹙眉。
“李教授,劳烦给我太太送件外衣过去,她身体不好。”
李教授急忙点头:“令尊对我有恩,现在我又在殷先生手下做事,殷先生尽管吩咐就是。”
李教授感叹殷政爵对沈清心的关怀体贴,拿起一早就备好在车里的浅蓝色羊绒披肩下车。
沈清心正在听陶娟说话,清丽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抿着唇倔强道:“我已经结婚了。”
“结婚了又怎么样?你还想一辈子跟着那个老男人啊?什么破教授这么穷!他死了你就守寡了!人家绍禹已经是白氏集团副总裁了!”
陶娟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沈清心的脑门,锐利的指甲都快给她戳出口子来,看的不远处的小保安心惊肉跳。
陶娟却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看!想看就拿钱来!姐姐让你看个够!”
小保安:“……”
沈清心也皱起了眉,声音还算平静温柔:“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家了。”
“诶!等等!”陶娟拽住沈清心,压低声音道:“你不去看你王敏阿姨就算了,你总得给我点钱用吧?海城的生意不好做啊……”
“……我没钱了,”沈清心还没发工资,现在的确没钱了,但还是道:“我让李叔叔帮你找房子先住着,然后再给你找个正当的工作……”
“什么叫正当的工作啊?”陶娟不乐意了,又戳沈清心的脑门:“我这样东藏西躲是为了什么啊,还不是给你害的!有个你这样的女儿我还能找什么工作啊!”
“都怪我,”沈清心缓缓而笑:“所以我愿意照顾你的后半生,我养你,报答你对我怀胎十月生下我的恩情。”
“跟你能过什么好日子!”陶娟不屑:“你要是认我这个妈,就去好好陪陪你王敏阿姨,你是没看到那个什么朵的小贱人,那张嘴可不得了,听说她还是你的闺蜜,你怎么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呢?”
陶娟和王敏在二十年前是好友,一起在酒店上班认识的,后来王敏走上不归路,其实也是陶娟给介绍的。
沈清心和白绍禹从小认识,也是因为如此,沈清心还在襁褓里没回沈家的时候,就借住在王敏家里,就认识了跟在王敏身边六岁的白绍禹。
以后白绍禹回去了白家,沈清心回去了沈家,两个小孩儿也没有断去彼此的联系,陪伴着彼此长大成人……
沈清心心情很低落,还得接受者陶娟的斥责,沉默不言的等她一句句的说完,才缓缓开口。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去给你找房子,今晚你就先住酒店吧。”
沈清心将兜里最后的几百块钱摸出来,连零头都全递给陶娟,道:“我现在没钱,但我在努力赚钱,保你吃喝不愁。”
沈清心说完就想转身走,气得脸色发黑的陶娟又把她拽住:“沈清心!你不给我是吧?好,我去沈家找何凤丽要去!”
沈清心脸色一变,正要说话,李教授过来道:“陶女士,我这里有二十万……”
“李叔叔!”沈清心皱眉,打断李教授,可陶娟已经急不可耐的将李教授的银行卡夺了。
“二十万就二十万吧,还是女婿好,比女儿中用!”陶娟咧开涂抹橘红色的嘴唇笑,拿着银行卡就心满意足的走了。
沈清心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她还会来找我要的,李叔叔,二十万我会还你的。”
二十万啊,不过对于她现在的工作来说小事一碟,等这个项目的奖金下来,她就是小富婆了。
李教授却大手一摆,笑道:“不用还我,你要还就还殷先生吧,是他让人打到我卡上的。”
沈清心:“……”
回去公寓之后,沈清心扯了扯肩上的羊绒披肩,暖暖的,李教授说是殷政爵从国外带回来的。
这是特意给她买的礼物么?沈清心耳根有些微微的红,倚在书桌边蹭着拖鞋鞋尖,声音小小的问道:“殷先生,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是看上了我哪点啊?”
殷政爵正开着笔记本电脑在上面看股票,头也不抬道:“你凭什么认为是我先喜欢的你?”
“……难道不是吗?”沈清心倏然抬起脸来,眯着水眸怒气冲冲的瞪他:“我就说你只是想跟我谈爱不是谈情!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坏男人!”
沈清心愤愤的转身就走,还不忘将肩上的披肩一把扯下来丢在桌上,却又被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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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105老公,我好冷……
“我就说你只是想跟我谈爱不是谈情!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坏男人!”
沈清心愤愤的转身就走,还不忘将肩上的披肩一把扯下来丢在桌上,却又被男人一句轻飘飘的话叫住。
“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把你当做我的女人,我的妻子,子煊的妈妈。偿”
在香樟小镇第一次见面,沈清心就觉得男人对他有着很奇怪的占有欲,又是救她又是去十里香里住宿,还点名要吃她做的菜撄。
果不其然啊,这男人就是对她有所图谋,第一眼就当做妻子,挑选妻子怎么能这么草率?
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子煊,子煊……
想到那个精致得跟洋娃娃一般漂亮的小男孩,抱着她泪水汪汪说让她不要不要他的小男孩。
沈清心心口绞痛,难受的咬了咬唇,没有回头艰涩的问:“那子煊的亲生妈妈呢?你的前任妻子呢?殷先生,你这样做,子煊会伤心的。”
殷子煊说过,他的爸爸是他妈妈的,还三番五次的警告她不要抢他的爸爸,而现在,她这算是抢了呢,还是抢了呢?
“过来。”男人转过椅子,摊开修长结实的双臂,锐利黑眸里含着若有若无的宠溺笑意。
沈清心最无法抗拒的就是他的温柔,着了魔一般又一步步的倒了回去,伸出苍白的小手搁在男人宽厚的大掌之中。
男人薄唇略勾,扯过女人抱在大腿上,又是面对面的姿势,沈清心又羞又恼,双手却不得不紧搂着男人的脖颈。
男人毫不客气的品尝着嘴边的美味,声音低哑而暗沉的落在她耳畔:“我的婚史很干净。”
沈清心正被折腾得面红耳赤,闻言愣了愣,下一刻又拧起秀眉问:“你未婚生子?这样对子煊不公平!”
男人嗤笑,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危险的眯眼道:“这么在乎子煊的感受,亲自去问他岂不更好?而现在,你忘了在何氏你跟我说过什么?嗯?”
沈清心当然记得,脸色倏然一红,咬着牙抑制着内心的紧张,强迫自己认真对视他:“真的要吗?”
“你说呢?”殷政爵微微挑起剑眉,黑眸幽邃,锋利的薄唇性感的抿着,五官仿若雕凿般深刻,让沈清心心跳不可抑止的加速。
“我去洗澡……”沈清心红着脸挣扎着下去,落荒而逃。
徐茂说得没错,她就是花痴,也唯独会在这男人面前屡犯花痴,现在这花痴的病随着心态的变化,是越来越严重了!
男人看着她仓皇的背影,残存的笑意却慢慢收敛,消散得无影无踪,叠起长腿拿起桌上烟盒来,若有所思的吐出白烟。
而浴室里,沈清心泡在浴缸里也纠结得不行,要是在今天之前,她最多麻木的将自己的身体交出去,可现在还能麻木吗?
她承认她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或许更早就已经心动,但要说她心动到献身的程度,也不至于。
沈清心烦躁的抓着自己湿润的长头发,搓着上面丰富的泡泡,正准备耗着时间不出去,外面却传来敲门声。
“干嘛!”沈清心吓了一跳,双手护胸:“我很快就好了,你别进来啊,进来我就不做了!”
门外的人沉默了一下,半响才憋出一句话:“老子是你哥!做毛线啊做!冉妹妹你怎么变得这么污啊!”
徐茂都快吐血了,他印象里清纯单纯得跟小白兔似的冉妹妹,怎么跟殷政爵在一起之后就堕落成了这样子?
他要不要将冉妹妹解救出殷政爵这个大染缸?再这样下去,他心里明月光似的冉妹妹就再也不复存在了……
两分钟后,沈清心穿好浴袍头上缠着浴巾出来了,诧异的问:“茂哥,你怎么来了?”
沈清心说话的时候,眼睛还在往书房那边瞟,可书房里已经一片漆黑,又往卧房那边看。
沙发上乱按着遥控器的徐茂“啧啧”两声,翻着白眼道:“别看了,你男人出去了,打电话让我和李教授过来的!”
“……出去了?”沈清心擦着头发的手指一顿,明显很意外,不是说好了要那什么的吗?
殷政爵对她的目的一直很明显,为什么现在她主动献身了,他却临时退缩了呢?还是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