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允应付着这个吻,心里想着还是先平安出了这个屋再做打算吧,刚才真是逞了没必要的口舌之能。吻得认真的人察觉到她的敷衍,不再玩柔情那一套,两只大手包裹住她的双颊用力固定住,口舌化为凶器……
不同于上次自己咬破那次,这回她的唇是被咬破的,楚允有点委屈,她其实是个特别怕疼的人,眼泪在眼中打转,强忍着没流下来。
周阔睁开眼看她,哑着声说:“唉,没见过你昨夜的热情,还真会被你这小模样给骗了,你个小骗子。”他的拇指扫过她的眼皮,那泪就落了下来,他伸舌舔进了嘴里,咸的泪腥的血能有什么好味道,可周阔的味觉好似发生了偏差,他像是在品尝“罂//粟”欲罢不能,他知道那是他的心瘾在作怪。
把人床上、床下都弄哭了的周阔难得心软把人放了,看着那得了令头也不回麻利走掉的背影,周阔安慰自己,跑不了的,还不是乖乖地呆在一把就能揽过来的他的地盘上。
楚允对自己哭鼻子感到不解,她不是娇气的人没有小公主的毛病,从来不觉得谁就活该宠着谁,可那满腹的委屈还是不可控的蔓延开来,她这是怎么了?
回到宾馆楚允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王格,一过去,发现他屋的门是开着的,走进一看,人正在收拾行李。“王……哥,你真要走?”被周阔吓唬到的楚允这个“哥”差点没叫出口,意识到这点,她深深的鄙视了下自己。
王格见她回来,从头到脚打量她一遍,见她没事才说道:“嗯,周总亲自下的调令,以后你就不归我管了,董依可调来带你,好好跟着她,她很厉害的,不比陈琳莫差。”
竟然是她,还不如陈琳莫呢。见楚允一副白眼快翻上天的样子,王格故作轻松说:“没传的那么吓人,人是市侩了点,可业务能力强,光靠欺下媚上也混不到今天这地步。”说到这他又自嘲道:“再说,可着新鼎找,谁还能有你王哥我市侩,原先我可是天天想着把你卖给黄总呢。”
楚允上前抱住他:“不,你不是,我知道。”王格笑道:“你又知道什么,”想起了什么,王格连忙推开了她,“小姑奶奶,以后你可长点心吧,可不能逮谁抱谁,还有那酒,彻底离得远远的,你跟那玩意碰上,就是一个祸害。”
楚允从王格的话里听出点什么,忙问他:“我做了什么祸害到你?”王格叹气,没接她话,回身关上门,低声说道:“那有钱人不是那么好伺候的,我看那位对你把得挺紧,你平常多在意点,别触了他的霉头。”
楚允呼扇着睫毛,想了想说:“你有什么就直说吧,咱俩就别绕了。”王格把手里东西狠狠往行李箱里一扔,“我就是想告诉你,姓周的对你有独占欲,乱吃起醋来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得遭殃。”
楚允惊讶道:“吃醋?周阔?你想多了,不过他这人占有欲强倒是有可能,他霸道啊。”
“别管是哪种,你收敛着些总没有坏处,学学谢永丽,人家就算是被甩了,该得的都得到了,就像现在全剧组都知道周总新欢换了,也没人敢把她怎样,这就是驾驭男人的本事。”
看她又不明白了,王格说:“问宋玫儿去,她全知道,我赶飞机不能跟你多说了。”宋玫儿不用找,人家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从宋玫儿那,楚允知道了昨晚详细的经过,原来王格真的是她害的,原来周阔都管她到这种地步了,想跟王哥说声抱歉,人已经在天上了。他最后说让她学谢永丽,楚允觉得很有道理,关郧不是好好的吗,谢永丽哥哥的叫个不停,不也没事吗,驾驭男人她确实是没法跟谢前辈比。
这么想了一圈,楚允惊觉比个屁啊,驾驭个屁啊,她又不想抱金主大腿。查了一下自己的通告,马上上网订了张往返机票,有些事还是早点去办才踏实。
回到明市楚允找出合同副本复印了一份,她翻开前几天许立发给她的短信,上面有一个传真号码,楚允顺手就在复印店传了过去,是打电话过去还是发短信?正犹豫着,那头的电话先来了。
“喂,许……”
“叫我许医生吧,”电话那头许立无奈的说道,“传真收到了,我会尽快给你回复。”
“嗯,谢谢许医生。”顿了顿,楚允又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想我了?快了,回去了找你。”许立千年不变的温和语气难得出现一丝轻快。
楚允不知该说什么,她真的只是客气一下,许立没为难她,先她说道:“我还有事,先挂了。”
撂了电话的楚允,想着许立现在的态度,她不得不再次回想当初他们最后相处的模式,她记得至始至终他们都是亦师亦友的关系。
许立曾是楚允生命里的光,在那样的家庭长大,十三四岁处于青春期的她终于出现了问题,于是她爸爸害怕了,把她送到心理诊所接受治疗,在那里她遇到了年轻的许医生。
他挥走了她生命里的阴霾,那时她好依赖许立,为了不让他失望,她坚强的走了出来。迷恋学习跳舞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许立给她做辅导的时候,都会放背景音乐,楚允迷上了那些曲子,又看了那些随乐曲而起的舞者的视频,不知是天赋,还是心理有缺口的人被上帝偷偷在别的地方补偿了一块。她一个十几岁才开始接触舞蹈的人竟然倚着这个考到了影视学校,还得到了当时已是大家的黎野樱的赏识。
后来两人是怎么渐行渐远的呢?还是得从黎老师那说起,黎野樱的去世,林泽的抛弃,同学的非议,楚允那段时间有点撑不住了,她给许立去了电话,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帮助,以渡过这个难关。
但许立在听了她所有叙述后,没有像往常一样疏导她,而是亲自到学校来找她,并提了一个楚允没办法接受的提议。
☆、总裁的“狗”会咬人
他来后,带她到一个环境很好的餐厅吃东西,眼前熟悉的人,安全的环境,美味的食物令楚允当时脆弱的心得到了安抚。而许立后面说的话,却出乎她的意料,他说她已成年,不再需要她父亲的意见就可以为自己做主,他要求她退学跟他回去,给他做助手,如果她想上学,可以安排她去培训机构学习,甚至是考心理咨询师。
楚允当时觉得许医生的建议太突兀,再说她也没有这个打算就拒绝了,而许立却一改往日温和的态度,相当强势的暗示她,她的心理问题会伴随她一生,生活中的一点风吹草动,就有可能诱她发病,她是不可能痊愈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呆在他身边,他会一直守着她,帮着她。
那是楚允第一次质疑许立的专业性,久病成医,心理问题的一些基本常识楚允还是知道点的,这样的许立让她觉得陌生而……可怕。
那次不欢而散后,再见面就是她已签约新鼎,不温不火地演着龙套角色的时候。
机场广播打断了楚允的回忆,她该登机了。楚允大墨镜大口罩把自己包得严实,两张多出来的机票钱本就让她心疼,她可不会再买头等舱,趁现在还没有多少人认识她,经济舱是最好的选择。
找到座位坐好后,楚允从包里拿出个大眼罩替换下脸上的遮挡。假寐时又开始放空脑袋,想些有的没的,她想如果她能顺利离开,那这部戏就是她最后一个工作,所以王格现在离开也好。想着想着她开始犯困,似睡似醒间,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那正要去会周公的神经被强行拉了回来。
“没听说过就对了,十八线的,又一个谢永丽……没办法,突然接到的调令,周总亲自安排的……我知道,不过一个玩物,我拿捏得住,你晚上要按时吃饭,我到了给你电话。”听到这楚允把眼罩往下拉,露出眼睛,看到空姐站在她前排走廊位置,微笑着看着坐她前面的女人挂掉电话。那女人还不耐的来了句:“这不是挂了吗,飞机不是还没起飞吗,急个什么劲。”
空姐保持微笑,十分涵养的说道:“谢谢您的配合。”就离开了。楚允从座椅中间的缝隙看到前排人的侧脸,呵呵,真巧,真是董依可。
董依可这人可说的挺多,在各位老总领导面前那是八面玲珑,她可有能把上级舔美了的好口条,楚允想起这句有歧意的话被公司众人私下传说时的一脸坏笑,也忍不住弯了嘴角,这帮人坏,太坏了。
不过也得承认董依可的能力,从她手下出来的艺人,多半都红了,大红大紫的也不在少数,可有一点,这些人中极少有人感激她。为什么?因为在艺人与公司利益发生冲突时,无论这个损失对公司来说有多小,对艺人来说有多大,董依可都会坚定地站在公司一边,难免寒了艺人的心。
董依可不在乎这个,上级路线这条路,她走的坚定又执着。这个电话应该是打给她老公的,她老公马川,市台编导,也算是半个同行。夫妻俩感情好是出了名的,从刚才说话的语气就可见一般,三十好大几的马太太声音嗲嗲地。
楚允重新戴好眼罩,不一会儿,就真的睡过去了。再醒来飞机就落地了,这一两天的折腾,她真是累着了,逮哪都睡得着。
前面传来手机信息声,董依可真是个手机控,飞机舱门还没开呢,她这就迫不及待的开了机。一行人有序的排着队下飞机,董依可走在楚允的前面,楚允比她高,一低头能看到她手机界面,是在飞快的回微信。
就在快要出舱时,楚允伸手拍了下那女人的肩膀,董依可不解回头,楚允把口罩从一边耳后摘下,对着董依可笑着说:“真巧,董姐。”楚允没摘墨镜,董依可一时愣在那,后面的人开始催,楚允又说:“先走,出去说。”
在往外走的过程中,董依可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她心里一惊,她刚说得话这小妮子不会听到了吧。
已走到登机桥的董依可没有了刚才的慌张,她大方的对着楚允说:“还真是巧,你不是应该在影视城拍戏吗,怎么会跟我一趟飞机?”
“趁着这两天没通告,回家办点事。”楚允回她,董依可笑笑,软刀子扎了过来:“这可不好,万一临时加戏,你不是耽误剧组进度吗?小允,敬业是艺人最基本的素质。”
厉害,真是厉害,当着背后说的人的面,脸不红气不喘,竟还能端得一副经济人管教的架势,楚允真是又学一招。碰到这种角色怎么办?凉拌。楚允戴好口罩,理都没理董依可,大步离去。
看着成心淡着她给她脸子看的楚允背影,董依可心里的火“腾”的烧了起来,还没有一个艺人敢这么对她,当初的谢永丽也不敢。这些小丫头啊,总以为抱了金主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殊不知死的最惨的就是这种不明地位,不知分寸的。
前方疾步的楚允心里的火也是“蹭蹭”的,行啊,弄了条身边的好狗拴我身边,管我?治我?还是让她咬我?真是好脾气就被欺负,楚允这个憋屈啊,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她最后劝自己,忍忍啊,忍忍,马上要离开了,这些都是不相干的人。至于周阔,那是我睡他,虽然……最后没成功,但主观意识还是我要睡他。楚允这么想着,心里还能畅快点。
楚允赶回剧组,吃了个晚饭,正好拍通告里晚上八点那场,这一拍就是四个小时,凌晨才结束。所以对剧组人员各种探究八卦的神色,想在乎都在乎不起来,她赶落了一天,太累了,就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明天还有一场需要骑马的室外戏等着她。
可事与愿违,刚出片场,楚允就看到周阔的车停在那里,日理万机的总裁怎么还没走?她站在原地没动,那个最近总是跟在周阔身边的保镖走过来,把她请上了车。
周阔见她上来,看她一眼问道:“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吃饭了吗?”能好看才怪了,她真的很累,后心都疼了。楚允摇头,话也懒得说。
周阔把她搂进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她的头发,“嗯,再忍忍,一会儿叫东西给你吃。”楚允没力气跟他挣,由得他去。
下车,她被他领着手带到了48层,周阔叫了客房服务,一会儿餐车就被推了进来。他献宝一样,恨不得把每样都喂进她嘴里。
楚允实在是懒得动了,周阔喂什么她就吃什么,她累得脑子在放空,这些都是本能的在做,可看在周阔眼里就不一样了,他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唤自己老婆或情人宝贝。这人长着一副他喜欢的样子,乖乖坐在这里接受他的投喂,真是要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可不就是个大宝贝。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在周阔心中流淌,又软又麻,异常满足,甚至比昨夜看她在身下迷乱更慰贴。他把手边的一块奶油蛋糕咬了一口,含住喂进了她的嘴里,满嘴甜腻,一如他的心情。这一口后楚允彻底饱了,她坚决不肯再张嘴,周阔想着太晚吃多了不好消食,就由着她了。
楚允是真的累得思维都停摆了,周阔觉得她乖的跟摆弄个娃娃一样,把人抱到圆形按摩浴缸里,她都没有反对。这浴缸很大,边上有一圈突出的台,他问坐在那里的楚允:“你自己脱还是我来?”
楚允问他:“你能出去吗?”
周阔:“不能。”
她脱了衣服,快速用手边的大浴巾把自己围上,背对着周阔坐在了浴缸底部。她听着周阔在放水,在脱衣服,最后迈了进来。
周阔坐在她身后,伸手围住她,替代了那条刚还围着她的浴巾。他上下其手,心里想起以前自己那怪癖,不由轻笑,这是叫她给治好了。现在事前洗一洗反倒只是个情趣,像昨天她喝了酒还一身的汗,他不是也下得去嘴吗,何止是吃得下,他都没吃够。
周阔心里的那股劲,无处发泄,使劲儿掐了她一把,楚允吃痛打他的手,周阔不为所动,贴着她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你可算是我的恩人,治好了我的病。”
楚允一疼就起火,又听出他语带银靡脱口道:“什么病?阳。萎还是早。泄?”
作者有话要说: 错别字,不能忍也得忍,为了生存。
☆、总裁围猎失败
周阔听到这话一点都没恼,倒是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他贴着她的耳朵喃喃道:“牙尖嘴利的,等一会儿你可别怂,哭也没用。”说完撩开她披散在后背的头发,轻一下重一下地咬着她颈后,这么着发了会儿狠,再一看,那整个后颈已青紫一片。周阔感叹,吹弹可破说的就是她这种面皮,稍稍使劲按下个指印,再松开那块就青了。
他不打算去床上了,准备把她就地法办,楚允在察觉出周阔的意图时,同时想起明天的骑马戏以及直到现在还隐隐微痛的……
周阔对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但也猜错她竟怂得这样早,怀里人哪还有刚才呛他的样子,变得一副讨好卖乖样。周阔见她变脸如此,就猜到她是有所求,他不变声色,一副鼓励她说的态度。
“可不可以……不做,我明天要拍一天的骑马戏。”周阔心下郁闷,她要求的竟是这个,这好比饿了一天,到了晚上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可口的晚宴,结果只闻了个味就被端走了。
提出这个要求楚允并没有十足把握,她看着周阔变化莫测的脸心里就更没跟了。最终在静默了一阵后,周阔提了个现实问题:“那我这儿怎么办?”怎么办?以前你怎么办的?!好在这回她脑比嘴快,一句“你可以去找别人”终是咽了下去。楚允直觉如果她说了出来,恐怕现在所求这事怕是不成了。
周阔见她不语,点了下她的唇又捏了下她的手,给了她选择:“这里或是这里你选一个。”就在楚允低头看自己手的同时周阔抓住那纤细手腕,拉到水下朝自己覆了上去。好吧,他们都知道这是两人都能接受的折中办法。
时间一点点流逝,按摩浴缸里有“汩汩”的水声,还有周阔略带喘息不满的声音:“你没吃饭?”被质疑的人也满腹委屈:“酸了。”
周阔声音哑着说道:“换一边。”楚允确实是快脱力了,闻言打算跨过他去到另一边。正跨着一半呢,只见周阔眸色暗沉,眼睛也眯了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出手把楚允拥在了怀里,那泄不出去的邪火全部化为他手上的蛮力,很是把人搓磨了一顿。
火没减灭,倒有越烧越旺之势,周阔不再瞎耽误工夫,让楚允继续,终于在她另一边也彻底脱力之时,一切都结束了。周阔拿起她那嫩滑的小手看了看,果然,要不然那触感怎么会跟当初那件她穿过的绸料睡衣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