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没关系,都有病啊

没关系,都有病啊_分节阅读_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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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进到病房时,周阔手里多了水跟棉签,他拿棉签蘸了水轻轻抹在楚允干干的唇上。

    董依可去看了谢永丽,觉得那位院长说得不对,更有福气的应该是眼前这位,两人一起滚了下去,那位碰了头,而谢永丽只是胳膊和腿有些轻微擦伤。谢永丽倒是闹着出院,可正赶来的关郧早嘱咐过助理,为保险起见硬是留她住一晚。

    谢永丽见董依可来,从床上坐起来招呼她。没等董依可问她两句,谢永丽反问道:“她怎么样了?”董依可意会,“摔到了头,可能有脑震荡,脖子上缝针了,好在不是脸,院长都发话说没事的。”

    “院长?”她伤到需要院长出马?董依可看她,“嗯,周总找的,周总……也来了。”闻言谢永丽脸色一黯,不再言语。

    董依可临走时想了想,还是决定悄悄去看一看,她上到楚允这层,把脚步放轻,慢慢走到病房门口,从玻璃窗向里张望,看到的就是那一向阎王脸的老板,此时脸上柔和的快要滴出水,正往那小丫头的唇上小心的蘸着水。

    这种神情,这种态度,可不像是对小//情,倒像是伺候闺女。董依可接触过不少大佬,没有一个是这样对小//情的,偶尔有对老婆或父母如此的,但大部分都是把这份牵肠挂肚般的温情用在了儿女身上。

    她自己就有切身体会,她对她家马川就是这样的,而病房里的周阔看着比她更甚,所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是爱吗?董依可心惊,她开始有点后悔先前对楚允是那样的定位和态度,再想到飞机上的口无遮拦,心下更是惶惶。

    不欲再看,她慌张的离开。

    护工来得很快,周阔一下子雇了俩,他打量两人,看着还行,干净稳重。他叮嘱她们:“有什么事不要两个人一起去,屋里要留人。”其它的他还没想到,等人醒了再说吧。

    这位老板拿钱不当钱,给的工钱是正常的三倍,就一个要求,精心仔细。这样的雇主百年一遇,两人对他的要求当然是百般应下,态度殷勤。

    赵小实的电话终于打来,把他打听得来的消息汇总给周阔,周阔听完把焦点只聚在一个问题上,到底是人为还是意外,如果真是意外,意外的纯度又有多大。周阔虽身居圈内食物链顶端,但对这里面见不得光的下三滥手段知道的很深。如果真是有人存了害她的心,只这样想想,他的狠厉就要控制不住了。

    “谢永丽是拉还是推?”周阔把他最大的疑问提了出来。

    “这个,没人敢说得绝对,但大部分人都觉得她是去救人,毕竟罪魁祸首是那组灯泡,想提前在那上面做手脚,还得配合着时间来爆,不太可能。”赵小实想想又说:“只是那推或是拉,是不是临时起意就不知道了。”

    周阔也是这么思考的,惊马是意外,就是不知道意外下是不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推波助澜。

    “不用查了,我晚上回去。”虽然他很想等楚允醒来亲自查看她的情况,但明市的事需要他今天必须回去。

    临走前他有一百个不放心,方方面面想了一遍,然后去找了谢永丽。他让赵小实不再查,是因为没有必要了,他想通了,不管谢永丽是本能救人还是临时起了歹意,都无关他以最恶毒的心思来揣测她。

    抱着这种想法,防患于未燃,他准备去敲打人了。周阔知道自己这是不讲理的,但他不在乎,他如今心太疼,只想一心维护他的宝贝。周阔对楚允受伤是自责的,他想如果不是起了压服她的想法而换了经济人,是不是王格在,她就能避开这场祸事。

    这种念头不能起,一想他就难受,所以他矫枉过正,在没弄清楚情况下就开始替他的人疯狂开咬了。

    谢永丽对周阔能来看她,意外又惊喜,惊喜一秒后,冷静下来的她明白,他应该不是专门来看她的,替楚允来道谢的可能性更大,抑或是看在以前的情份上来尽尽人情。只是当周阔一张嘴,谢永丽心中的堡垒崩塌了,她的世界开始失控。

    作者有话要说:  试想下如果总裁要了紧急联络人的号码打了过去。

    “喂,哪位?”

    怎么是个男人?听声音一股道貌岸然精英范,“你是楚允什么人?”

    怎么是个男人?听声音一股酷拽狂霸总裁范,“熟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次返回的总裁

    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修了,我最后还是忍不了女主类“斑秃”的样子,所以这章里你们会发现女主受伤的位置变了。

    这人冷酷薄性谢永丽是知道的,可他现在对她满口的威胁警告,为的竟是另一个女人,谢永丽失衡了。

    周阔还在说可她已经听不下去了,说来说去不外乎是一切得等楚允醒后才能盖棺定论,而她就应该像个嫌疑人一样静静呆着,不要再有小动作。

    “否则……”

    “否则什么?”谢永丽打断周阔,“这么担心,你干脆亲自守着,哦,你忙,那就雇人24小时守着不就好了,也省得她真出什么事,再连累我被扣屎盆子。”

    周阔拧眉,他倒不在意被谢永丽呛,只是听不得有人说楚允不好了这类丧气话。看着谢永丽现在的样子,以前的温顺荡然无存,倒是跟她的屏幕形象吻合了。

    周阔走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谢永丽坐在床上的姿势都没有变过,她攥着拳,任由指甲陷进肉里,都不觉得疼,因为心里更疼。

    她没恨过楚允,当初她用身份压制小辈,也只是借楚允来告诉那些蠢蠢欲动不安份的,她是不好惹的。后来楚允倒是没有取代她戏里的角色,倒是把她生活中的角色抢走了。谢永丽告诉自己不要恨楚允,这不关她的事,一切的取决权在周阔手里。

    她也没恨过周阔,她舍不得。谢永丽知道周阔看不上她,她也自觉配不上他,不完全因为身份。在她眼里,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就是觉得周阔哪哪都好,她爱慕并崇拜他。

    而此刻,她好恨,恨周阔对她的不公,恨楚允轻易得到了她梦寐以求的东西,而最悔恨的莫过于,她为什么要去拉她一把,如果,如果当时她没出手,那现在扎在她心上的那根刺是不是就拨掉了。

    恨,本就比谅解更容易,谢永丽终于在周阔离开后,重新找到了生活目标。

    楚允醒来后可是兵荒马乱了一阵,她先是一度搞不清楚状况,像暂时失忆一样不明白自己这是在哪,为什么头那么痛,那么晕。她挣扎着起来,然后伴随着一阵眩晕,她吐了,现场一片狼藉。

    这时候就体现出两个护工的好处了,她们分工合作,等医生来时,床上地下以及楚允本人都被她们收拾干净了。

    在这期间,楚允回想起了一切,回忆使她痛苦,生理上的。好像现在的情况是一动脑子,就会特别疼特别晕。医生来,看她情况听她描述感觉后,告诉楚允所有症状都是正常的,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卧床休息,大概一周后拆线,到时像她这种程度的脑震荡也差不多恢复了。

    听了医生的话,楚允心里踏实了,还好没摔成傻子、瘫子。医生走后,护工把自己的电话放在楚允耳边,轻声说道:“是周先生。”

    “醒了?疼吗?难受吗?”护工看着楚允越来越痛苦的表情,把电话从她耳边拿开,“喂,周先生,病人刚醒,正难受着,医生刚才嘱咐不能玩手机,要静养。”

    那头顿了顿,最后说:“知道了,你把电话给她,我就说最后一句。”楚允这一摔,反应真不是一般的迟钝,她到现在才把“周先生”是谁想起来。然后,周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别怕,一切有我,等我。”没有等她出声,那边就挂了。

    楚允抬了下手,示意护工把电话拿走,随后她把脸埋在头发里,眼眶湿了。周阔的话勾起她一丝委屈,漂泊在外多年,平时不显的脆弱,在生病时就会跳出来搅扰你的心绪。

    这一夜很难熬,伤口疼得厉害,脑袋浑浑噩噩,好不容易入眠,又会因梦到摔下马的情景而惊醒,楚允被这些折磨得身子发虚,冷汗连连。迷迷糊糊间,耳边响起周阔的声音,“别怕,一切有我”于是,她安定了下来。

    转天天一亮,楚允的情况就好多了,伤口没那么疼,头也没那么晕了,她这才有心情让护工帮她找面镜子。脸基本没事,那点子青肿过几天也就该退了,脖子上的伤口有点长,如果留了疤用长发倒是能挡上。

    楚允不太在意这个,当初她胳膊上的痕迹都能清掉,虽然没有这道深,但现在整容技术那么发达,应该会被淡化不少。她最开心的是四肢没事,不影响她以后跳舞。

    晚上很晚,宋玫儿竟过来了,“早上刚听说,白天又有戏,这会儿才得空。呶,你电话。”

    接过宋玫儿递给她的手机,楚允才想起,她把它丢在了简易棚里。这都快一天了,她都没想起它,这脑袋真是没白磕,有点健忘。

    宋玫儿看她的惨样,说她:“你可真行啊,不声不响就弄出个大事。”

    这边明市,周阔把约签完,晚上的庆功宴都没参加,搭了最末一班飞机回到了林市。他记着护工的话没有提前打电话。走到病房门前,就听到楚允的声音传来:“这世上除了生死再无大事,我这不是没死吗?”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我是说你看你现在这丑样子。”楚允把桌上的镜子拿起,“丑吗?我这么天生丽质,就算病,我也是个病西施。”说着对着镜子做出个西子捧心的娇媚样,没等宋玫儿评价,病房门被推开了。

    西子捧心的病娇娇就这么地被周阔看了个满眼,这就有点尴尬了。

    楚允没想到周阔会来得这样快,她不知道的是周阔昨天才刚走。宋玫儿见状,起身道:“周总来看你,那我先走了,后天再来啊,明天有戏。”

    没想到周阔说道:“你呆着,再陪陪她,我出去抽根烟。”待他出去,屋里两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一根烟后,再滚蛋?宋玫儿对着楚允小声道:“我还是有点眼力见现在滚吧。”

    一根烟尽,回到屋里,周阔对着值夜的护工说:“都回去吧,明早再过来。”护工当然乐意了,拿了自己的包就要走。楚允急了,她们走了,她晚上解手怎么办?

    “别,别,嘶,”楚允一着急,扯得伤口疼,周阔马上上前,扶着她:“别乱动,要什么我给你拿。”要夜壶,能让你拿吗?楚允又开始头晕,她顺势躺下,不管了不管了,她操不了这个心。

    周阔跟到了自己家一样,脱了大衣,卷了袖子,把两张床之间的柜子搬开,然后两张并一张。楚允听到身后动静,回头看了一眼,她开口问:“你要睡在这?”

    周阔回她:“这样就不怕挤到你了。”她提醒他:“你可以睡沙发的,那沙发够长。”周阔置若罔闻,脱了鞋上来。

    他没伸手揽她,只道:“你转过身躺着,让我看看你。”

    “怕丑到你。”楚允没动。

    周阔嗤笑:“呵,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你说自己是西施呢,来,美人,让我看看。”

    “我那就是东施效颦,你不嫌丑就看呗。”说着话转过了身。

    她转得有点急,“你慢点。”周阔说她,眼里带着责备:“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没轻没重,再晃那脑袋里的豆腐脑该撒了。”

    嘿,骂人不吐脏字,你脑袋里装的才是豆腐脑呢,楚允心里翻了个白眼,但嘴角的一撇出卖了她。周阔知道她心里肯定没好话,他点着她的鼻子,语气温柔得要死:“还难受吗?还疼吗?”

    这话好耳熟,想起来了,是她醒来,他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从没见过这样的总裁

    “护工你请的?”她语气轻柔,听到周阔耳中,他舒服地弯了眼角,侧身躺着的周阔把一只胳膊垫在脑后,语气慵懒:“嗯。”

    楚允继续问他:“昨天你就来医院了?”

    “嗯,怎么想起问这个?”

    “陈姐和柳姐都认识你。”看到她们与周阔熟识的样子,楚允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周阔又笑了,“还行,没摔傻。”

    他在笑,她在看,看得专注,眼里带着探究。在周阔那笑意满满的眼晴里,楚允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为什么?”终是问了出来,现在的金主都改走温情路线了吗?不要诛心,我承受不来,我不想再疯一次。

    “什么?”周阔其实是听明白的,眼前的人再次锐利了起来,他下床避开边走边说:“我去关灯,睡吧。”

    灯灭后,病房的薄窗帘挡不住的月光倾洒下来,楚允闭了眼,然后把刚才的莫名行为归罪于自己磕了头,反正也不差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