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脑海里总是会浮现出文洵没穿衣服的样子……】
【被父亲带去熟悉公司业务,一个星期没有看到文洵,好在阿仲跟我在一起……】
【强迫文洵逃课参加我的毕业典礼,他刚开始不愿意,最后还是来了,不过听说他逃课被老师抓了,我为什么会这么开心呢……】
【做春梦了,对象是文洵,好恐慌……】
【好几天不敢正视文洵的眼,怕他看出什么,真是煎熬……】
【他跟阿仲走的越来越近了,不就是在一个班吗,用得着同进同出时时刻刻黏在一起吗……】
【填写志愿的时候逼他填我所在的大学,他来了,跟屁虫似的阿仲也来了……】
【文洵被一个叫作林晗的女生缠住了,我威胁她离文洵远一些,她竟然不听……】
【最近很烦躁,去图书馆看了很多心理学方面的书,才知道自己没有心理问题……】
【父亲让我去国外读研,我不愿意,被他用裤腰带狠狠抽了一顿……】
【让文洵等我,在我回来之前不准交女朋友,不准跟任何人有暧昧的关系……】
【借离开为借口夺走他的初吻,好开心,好想深入,怕吓到他……】
【天天给他打电话,让他离阿仲远一些,被父亲禁止与外界沟通,好痛苦……】
【终于回家了,却看到他跟林晗在一起,我愤怒地快要爆炸了,一怒之下强上了他……】
【后悔,他跟变了个人似的,对我越来越冷淡……】
【父亲过世,我只好接手家族企业,傅家趁火打劫,不得不娶傅家小姐……】
【文洵要离开陆家,被我锁起来了……】
【他逃走了,还和林晗结婚了,没关系,我把林晗抓过来,他就不敢走了……】
【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意呢……】
【疯狂地嫉妒林晗,好想弄死她,但怕他崩溃……】
【这个夜晚有点混乱……】
【林晗怀了文洵的孩子,我的心痛的要死……】
【文洵终于再一次笑了,尽管我知道他是因为小古,但是只要他开心,我就很开心……】
【傅芸说我对云崇太过冷淡,是因为我知道云崇根本就不是我的亲生儿子,而是她勾引阿仲生下的,要不是因为阿仲,他以为他能安安稳稳活在这个世上吗……】
【他居然跳楼自杀了,他就这么想要摆脱我吗,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摔在地面上的样子有多丑吗……】
【没有想到小古竟然是我的孩子,那天晚上,林晗,我好像想起什么来了……】
……
看到这里,陆思古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地在颤抖了,明越见状,上前问他怎么了,他不说,身体只是一个劲儿地在发颤。
地面上撒了一堆的零零散散的纸片,明越弯下身,随便捡了几张,看了上面的内容,也是脸色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撸主掐指一算,大纲已经走到了尽头,so,居然快要完了!
☆、第四十四章
晚上睡觉的时候,陆思古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眼睛一闭,满脑子都是写了字的纸片,漫天飞雪似的纷飞不止,耳边也仿佛有一个声音在不住地念着上面的话,萦绕不散,然后,所有的纸片从四面八方一片一片地汇聚起来,竟形成了陆临风那张枯瘦无色的脸,瞪着一双幽如深渊的眼睛,哀怨地望着他,一会儿说:“文洵,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一会儿又说:“小古,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说着说着,那张用纸片拼成的脸开始逐渐变形,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撕扯一般,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可怖,陆思古一惊,猛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还做了一个噩梦。
四周一片宁静,唯有明越细匀的呼吸声在耳边流云似的缓缓游荡,他轻轻地掰开他揽着自己的手,以防惊醒他,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摸黑下了床。
拿了两罐啤酒,陆思古走到吧台前,顺手拉开了玻璃窗,顿有凉风穿窗而入,扑在脸上,将浑浊不堪的大脑吹醒了几分。
是异常清朗的夜,天空中没有一丝多余的云,一弯素月挂在天上,冷辉皎皎,分外清寒,醒目的冬季大三角连着猎户座的腰身悬挂在夜空之上,在澄静的夜里闪烁着清冷的光辉。
陆思古往嘴里猛灌了几口酒,凉啤穿喉入肚,激起身上一阵寒颤,整个人仿佛被冷水浇彻一般,从头冷到脚。
正要再灌,手腕被人抓住了,他侧过头,就对上明越漆黑如墨的眼,倒映着清冷的月辉,深沉地凝望着他。
“放手。”陆思古冷冷地说。
然而明越并没有打算松开他的意思,只凝视着他看似无波实则情绪暗涌的双眼,道:“别这样,这个时候饮酒容易伤身,而且……”他顿了一顿,又补充了一句:“我会心疼……”
陆思古的眸光闪了一闪,看着他不说话,明越趁机拿去他手中的啤酒搁在吧台上,然后伸出双臂,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
披了寒意的月光静静地落在他们的身上,像是铺了一层淡淡的薄霜,两人紧紧相拥,不发一语,这个时候,不说话恰恰是对他最大的宽慰,唯有沉默能够诉说彼此的内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明越感到自己的肩背上点了几滴灼热和湿润,他的身体微微一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在他心目中有着强大内心的人竟然会落下泪来,他的心一紧,拥着他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收紧了几分。
等他的情绪平复了下来,明越松开手,捧着他的脸,细细地吻去他眼角和脸上的泪痕,每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极尽细致和温柔。
“吻我。”
“什么?”
“我说吻我。”
明越有些怔愣,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陆思古见他没有动作,便推开他冷冷地说:“既然不愿意,那就算了。”
“等等……”明越一把拉住他的手。
陆思古停住脚步,回过头,无声地望着他。
明越凝视着他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双眸一秒钟变得晦暗,一把将他代入自己的怀中,狂风暴雨般的吻就这样迎了上去。
也许是受今天的事情的影响,他比平常要主动几分,缠着自己的舌又热切又急切,甚至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移到了他的胸前,扯开了他临时用来裹身的睡衣,胸前因冷风的突然灌入而激起一阵冷颤,但很快,便被蔓延过来的欲/火迅速驱散。
明越想,他应该是真的被刺激到了,不然也不会几乎疯狂地索取他的爱抚,对于这样难得的主动行为,他的内心虽然有些欣喜,但更多的是心疼,所以,他的动作反而慢了一些,不似往常那样急切,而是尽可能地轻柔。
无奈陆思古似乎跟豁出去似的,想要将压抑已久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明越被他近乎粗鲁似的啃着嘴唇,啃着脸,在脖子上啃了一会儿开始往下转移,享受着他的唇施与的快/感的同时,又觉得有一丝丝的危险在向他逼近。
以这样的攻势发展下去,明越觉得自己极有可能后面不保,所以,他微微叹了一口气,一个翻身,将他压在吧台上。
“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的你,我总有一种负罪感,总感觉像趁人之危似的。”舔着他的耳尖,他这样对他说,声音低沉沙哑,又添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性感和蛊惑。
“废什么话,赶紧进来!”陆思古搂着他的脖子,半眯着眼,脸上被情/欲烧的通红。
望着他半睁半阖的眼,明越的心像是落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不知不觉中,被一点一点地淹没,那双晦暗不明的黑瞳愈发幽深,在他身上动作着的双手也不由加重了力道。
“如你所愿。”在他的耳尖上轻轻咬了一口,明越一个挺身,将自己的火热埋进了他的身体。
吧台上的啤酒因两人的动作被打翻在地,有冰凉的液体流在了陆思古的脖子上,又顺着他的脖子往下面流去。
明越一面继续着身下的动作,一面顺着他的脖子舔落在上面的啤酒。
在客厅中的沙发沉睡着的金毛犬在听到从吧台处传来的声音时立即警惕地竖起了耳朵,借着明亮的月色看到那里似乎有两个人影在晃动,它立马就蹿了下来朝吧台跑了过去,贴近一看,才发现是它的主人,被那个长头发的家伙压在吧台上,眼睛似睁未睁,似阖未阖,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奇怪。
听见从他嘴里发出的似是痛苦一样的声音,以为是在被那个长头发的欺负,便想冲出去解救他,奈何面前挡着一道玻璃门,它用爪子扒拉了半天也没能打开它。
“回去。”
它看见他用口型对自己这样说,攀在那人肩上的手也抬了起来,示意自己离开。
“回去。”
见自己没有动作,他又说了一声,这一次,微阖的双眸完全睁开了,带了一丝不容反抗的肃意。
于是,金毛犬只好放下搭在门上的双爪,默默地转身回到客厅,却又因外面时不时传进来的奇奇怪怪的声音扰的总也睡不着。
这疯狂的夜晚……
“临风留给你的是什么?还有,那天晚上究竟跟你说了些什么话?”
散着橘黄色灯光的吊灯悬在顶上,照得屋内泛着一层淡淡的暖意,然而,这只是看起来如此,事实上,因为窗户的大开,整个屋里都透着从外面涌进来的凉意,那凉意钻到皮肤里,竟像刀剌在上面一样。
耳边回荡着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那是挂在窗前的一排用拇指般大小的玻璃瓶串成的风铃,每一个瓶子里都卷着一个细长的纸条,用浅蓝色的丝带拴着,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写字,如果有,又写的是什么内容。
傅芸就站在窗口处,环着双臂,衣着高贵而典雅,时光仿佛在她的身上刻意放慢了脚步,她的风采依旧不减当年,但这丝毫掩盖不住她看向陆思古的掺着厌恶的冷漠目光。
“来嘛,思古大哥,快告诉我那盒子里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好吗,你告诉我,我就不会再这样对你了。”
这声音是陆云崇的,从陆思古的对面传来,那里有一架白色的钢琴,陆云崇就坐在钢琴前的凳子上,双腿交叠,手撑在膝盖上闲闲地托着下巴,他的眼睛像一只高傲的猫,慵懒地眯着,这使得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邪魅气息又浓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