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借种娇医

【贰】云染?离魂05

海棠书屋备用网站
    【贰】云染?离魂05

    如剑的眉微皱,他侧过脸望着那始终没有表情的面孔。

    这人虽然帮过子晨,不过终究是童凌雪的儿子,此次前来究竟是授何人之意?「是童凌雪派你来的?」

    云清渊面对男子如此不讳言直呼雪君名讳的举动完全没有反应,仅轻轻摇了摇头,否认了他的话:「父君并不知清渊前来此处。」

    「……你是站在谁那边的?」这人是背着童凌雪来的?他危险的瞇起双瞳,直盯着云清渊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站在云染这边。」青衣男子话音一顿,像是在思索如何表达般,深紫的瞳静滞的望着君曦夜:「我的父君执着太过,执着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执着着那至高的权位……却不知道,他的执着可能毁了整个云染。

    母皇将云染打理的很好,将来无论是繁皇姐还是妆皇妹继承大业都有能耐将云染发展的更加繁华,但父君不这幺认为,他从母皇怀上子晨妹妹后就开始了一切计画……许是因为他曾去过陌永,嚮往陌永的男子称帝吧。

    本来想直接弄死母皇,却因为子晨妹妹的关係失败了,所以父君对子晨妹妹一直带了怨恨。父君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子晨妹妹,也许他现在就已经是云染的帝王了。

    父君总说清渊蠢,却不知道在清渊眼中他才是最蠢的一个……有琴君那样一个人,云染怎可能失陷?」

    讲到这,云清渊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父君一回来,清渊便得知了他所有的计画,就算父君嘴上不提,但清渊仍是听得一清二楚……」

    君曦夜表情微愣,忽然想起子晨似乎曾与他说过,云清渊这人有些古怪。

    嘴上不说却听得一清二楚,寻常人只当是埋针埋得好,但在这渊皇子身上貌似不是用这般道理……

    『我总觉得,他听得到我心里所想的。』

    他眼神凛冽的扫过云清渊,倘若他真能听到每个人心里所想的事物,那这人太过危险。

    「你的表情告诉了我,你很警戒我。」儘管眼前男人面色再如何不善,他仍是毫无畏惧,一贯清浅无波的望着对方:「我只听得到血脉至亲的人,血脉越是浓厚越清楚,所以你与清渊无血缘关係,不用担心清渊听到你的心声。」

    还有这种东西?君曦夜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正所谓天下无奇不有?这读心还有读特定对象的啊?

    「就是因为父君是清渊的父君,所以听得最清楚……」他垂下头,眼底掠过淡淡忧伤:「我不想父君再伤害任何人了。」

    「所以,我带着解离魂蛊的方式过来了。」这才是这次最重要的东西,等他回去便先想办法偷走母蛊,让子晨妹妹有时间解蛊,千万不能让她被父君所伤。

    收敛了心神,原本紧绷的背脊缓了下来,他看着云清渊,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离魂蛊,解蛊最常见就是以母蛊诱之,将子蛊引出,但有另一个法子……只是因为太过困难,所以鲜少有人提起。」

    「再困难只要是办法都提提。」母蛊目前还没有着落,若这个方法可行,也是能考虑一用。

    「先在心口处开一个口子,再用蕴有魔气的内力引导走过全身经脉,将子蛊诱出……但只有入魔之人内力才会含有魔气,要让入魔的人稳住心神替子晨妹妹行走经脉,太过危险,一个不慎很可能两败俱伤。」所以才会是困难的方法,在父君的记忆中从没有人以此方法成功解蛊过。

    却没想到听到了这困难的方式,君曦夜却笑了。

    隔着袖袍,他看着自己的右手,他有着从血脉与生俱来的魔性,那早已融入骨血的魔性对他而言影响不大,许会是弒杀了些但是……

    面对子晨,再怎幺翻腾的血液他也会给他压下去。

    扭头对上云清渊不解的目光,君曦夜犹豫了片刻,他还是保持一定的戒心,又有谁能肯定对方所言一定是真的?许是知道了他的体质,借此想放下他的戒心也说不定。

    「本王凭什幺相信你说的话。」

    云清渊轻眨了眼两下,唇边漾起一丝明悟的笑意,他一翻手取出一把镶着紫色宝石的精緻短匕,当君曦夜以为对方要发难时,却见他一刀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云清渊以心头血立誓,若所言有假,必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当确定了双胞胎皇子的安危后,曲无尘踏上了回府之路。

    他知道向子晨面对他时多了点侷促与愧疚,但这样也罢,至少自己在她心上还有点地位,儘管没有爱情,但也还有其他的成分在,才会让她对自己愧疚。

    愧疚,何尝不是一个被记住的方法?

    独自走在街道上,他白衣轻飘,绝色的脸庞吸引了清晨赶早市的人们的目光。

    几个想上前搭讪的女子才踏出两步,却让他那双与世隔绝的瞳给震退了。

    是怎样的人,才能有这样清冷淡漠的眼神?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

    他回头,看到一名身着侍卫服的女子伫于他身后,他眼神微瞇,略略打量了眼前的人后,点头应允。

    跟在女子身后,他入了茶楼厢房,门一开,最先入眼的便是艳丽的牡丹。

    女子一身霞彩千色的杜鹃纱裙,头上叮铃挂着作工精细的金步摇,一朵宫纱别在髮上,搭配她华丽的妆容透显出一股的雍容华贵。

    他眼底闪过嘲讽,在云染大肆装扮成这般的,也就这女人了,他退一步维持一定的距离,仅简单拱手作礼:「见过杜鹃公主,不知杜鹃公主特意唤曲某前来,有何要事?」

    厢房中的杜鹃看着眼前男子,白衣似雪,那更胜于女子的容貌让她心底微微一震,想到这男人的底细,让她心里忍不住更加忌妒起向子晨那女人。

    凭什幺一个两个高贵绝色的男人都为她倾心?一个陌永夜王就算了,现在连这个男人也是,虽不知他在陌永身分为何,可这一身的气度并非小家出生的人所能拥有的。

    她暗自咬牙,内心充满不甘,那个女人究竟是哪里好?有了夜王还到处招蜂引蝶,根本就是水性杨花!

    强压住心底那奔腾的情绪,她维持住自己面上的笑容,好声对曲无尘说到:「曲公子,我知你对向姑娘有意,但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在本公主眼里,曲公子这般才子就应当配上向姑娘那样的女子,不如让本公主帮你一把如何?」

    「帮曲某一把?」他低笑,几缕髮丝轻掠过颊边:「究竟杜鹃公主是想帮曲某呢,还是想帮公主自己呢?」

    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震,她像是被识破内心所想一般讶异的望向对方。

    「曲某并非愚人,可有耳闻到杜鹃公主心悦于子晨的夫君夜王……所以公主这话,究竟是真心想帮曲某,还是只是想帮自己?」

    她扬眉看着曲无尘,对于这男人的机智倒也有些讚扬,倘若真无法与夜王相伴,也许这男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既然如此,那本公主就直说了,曲公子喜欢向姑娘,而本公主则有意迎夜王为驸马,咱俩许能合作,各取所需,不知意下如何?」

    「这意见是不错……」他抬起头,正视着杜鹃,对于她想拿这样的提议勾自己上岸这点,他嗤之以鼻:「可惜曲某不屑为之。」

    「为何!?」她这计画哪里不好了?这男人可以跟向子晨在一起,而她也能把夜王拉到自己身边,皆大欢喜不是吗?

    「无论你的计画为何,定会对子晨造成伤害,而曲某却是就算付出性命,也不会伤害她分毫之人,所以恕曲某无法答应。」

    就算得不到,也不愿意伤害她,更不愿意见到她不快乐。

    倘若君曦夜是她的幸福,他牺牲这点又算什幺?他承认自己的感情许是有些癡狂,但也是往好的方向癡狂,而非玉石俱焚。

    伤与痛,皆他一人承担即可,只要她能记着自己便已足够。

    「这女人到底哪里好了!论外貌,本公主自认与她不相上下;论才情,她也不过是一个野脚大夫;论身分,本公主更加高贵雍容,而你们一个两个都绕着她转,难道她其实是山林里出来的狐狸精,让你们这些男人全给她迷了心魂不成!」

    他听着杜鹃那份恨之语,眼底那讥讽神情更盛,视线轻落在她手中紧握的茶盏上,唇边勾起淡淡的弧度:「公主慎言,也许在杜鹃公主眼中子晨样样不如你,但对曲某而言,她胜过公主的,就在于她是向子晨。」

    那个用着坚定不移的眼神告诉他定会将他治癒的向子晨。

    那个面不改色让他脱衣用药的向子晨。

    那个为了至亲之人不顾一切勇往直前的向子晨。

    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向子晨……

    深吸口气,长袍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弧度,他迴身背对杜鹃,无视一旁侍卫的阻扰逕自打开厢房门扉:「想来曲某与公主无法合作,那请恕曲某先一步告退。」

    看着曲无尘清逸飘渺的背影,耳边迴荡着他所说的话。

    就因为她是向子晨……对那个男人而言也是这样吗?

    带着浓烈的忌妒与愤恨,她一口饮尽杯中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