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从sever的话中得到了什么保证,ci攥紧了爱人的手,真诚地道:“sever,你最好了,你就是我的主心骨。”
被视为主心骨的男人感觉可不怎么好。
sever知道,在面临艰难的选择的时候,他的ci有时会显得有些缺乏主见。在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一名有铁的意志的人来强迫ci做什么事情,ci很可能就暂时服从了。但是,那并不等于ci就真的会一直按照别人给他规定好的路走下去。曾几何时,那个人替ci决定他的道路的人是他的父亲abraxas,接下来差一点儿就变成了to riddle。可是,当所有的人都以为ci将要沿着那条看上去颇为容易的路一直走下去的时候,他坚决地离开了。
现在,ci大概又需要指引了,而sever有两种选择。
sever当然可以自私地利用ci的负罪感,命令ci留在自己身边,然后看着那美丽的男人压抑着爱好玩乐的本性,一点点地在贫穷和自己残疾的身体带来的无休无止的问题中枯萎。上帝知道,当年的那个住院医在发觉自己的爱人看着橱窗里的衣服,却不进去试穿的时候,有多么愧疚。现在呢?难道他真的能够在贫穷之外,再给那本就属于精致生活的男人更多的担子吗?而且,等到ci终于对于一切忍无可忍的时候,他就会像当年无法忍受abraxas britten和to riddle一样,坚决地离开。
可另外一种选项更加让人难以接受。sever不愿想象自己主动向ci提出分手的情形。如果ci与他真的就此分手了,在sever剩下的一生时间里,他都会生活在一个可怕的“假如”里:假如万分之一的希望中,ci真的一直和我在一起,那么我将会都么快乐啊!
心中叹了一口气,sever决定将选择权交到ci自己手上。他虚弱地举起手,示意ci将硬皮本和笔拿过来。
ci在sever的脸上亲了一口,讨好地将笔放进爱人手中,将翻开了的本子树在爱人面前。
sever颤抖着在纸上写道:“ci,做让你能感到快乐的事情就行了。”
ci的灰蓝色的眼睛迷茫了一下,有些委屈地看着sever:“sever,你逃避责任!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决定大事,我决定小事吗?”
sever无语地看着ci,自己也觉得理亏。
在他们俩在一起的十多年里,sever一直满意于自己决定两个人的大事,让ci去决定那些小事的生活。
说起人生大事来,当十几年前to riddle负伤潜逃,riddle匪帮成员纷纷被捕的时候,sever可没忘了明里暗里炫耀自己做出了让ci切断与黑帮的一切联系的决定;当他们两个八年前买下现在这栋房子的时候,他不顾ci的“那样我们就没法每年去国外渡假了”的抗议,强硬地决定要在二十年内还完住房贷款,而不是选用通常的三十年期房屋贷款,心中还为自己能够强迫ci少胡乱花钱而得意。
在由ci决定的生活小事上,sever其实是很乐于让爱人决定的。别的不说,ci的审美品位绝对一流。sever暗中怀疑,如果要让自己来决定家中的装修风格,房子到底还能不能见人。而且,sever这十几年来能够衣着得体,完全是ci每天帮他配好衣服的结果。要不然,sever大概会把自己的所有衣服都换成黑的,然后每天穿着几乎同样的服装去上班。至于说一起出外就餐时的餐厅选择,如何欣赏艺术,该带着dra去哪家博物馆参观之类的,sever只能说自己完全不在行。就连看着自己努力挣来的钱变成ci炫耀的衣服、化妆品和首饰的时候,sever心中都有一种奇异的满足感。
sever知道,就连他们出车祸时开的法拉利,如果自己硬要说买车是大事,他也能够阻止ci购买那辆跑车。但是,他就是喜欢看着ci神采飞扬的样子,就是爱极了ci翘着孔雀尾巴的样子,以至于不由自主地在购车贷款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现在这个时候,我让ci自己选择,不就是我害怕承担两个人分手的责任,害怕ci将来怨恨我吗?
想到这里,sever一字一顿地在硬皮本上写下:“ci,我想要我们在一起。但是……”
ci一把将笔从sever手中抽走了:“不,我不要‘但是’。反正就这么决定了,sever,你做了决定,你要对我负责任啊!”
sever哭笑不得地看着ci:这到底是谁要对谁负责任啊?
ci忽然以一种让sever害怕的真诚说道:“sever,拜托,别让我就重大事物做决定。如果让我做决定的话,后果真的非常可怕。”
sever困惑地看着ci,艰难地问道:“怎么……了?”
ci的神情一阵恍惚。他抱紧了丈夫,轻声说道:“一个……两个噩梦罢了。总之,我真的很感激——上帝,你和dra都还在我的身边。”
注:比较原教旨的天主教对于婚姻和家庭的看法很有意思的。在某些教徒看来,婚姻就是为了延续后代而产生的,性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孩子,不为了生孩子的婚姻和ox完全是错误的。从这个理论出发,不光同性婚姻是违反道德的,某些异性婚姻也是不行的。比如说吧,一个年龄大得已经不能生孩子的女人要结婚,如果直接对神父说,我这次婚姻就没有要孩子的打算,那对不起,这个婚礼不能在教堂里举行。对于这种问题,要给出艺术性的模糊回答,才能举行教堂婚礼。同理,曾经有截瘫的残疾男性想要举行教堂婚礼,被问及有否生育能力,这哥们老实地回答“没有”。结果,此人的婚礼申请被拒绝了,orz。
[hp/awake][l/ss]选择——10
10 hp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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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恍惚地微笑着,对着自己的手腕举起魔杖,用一个切割咒切开了自己的手腕。他看着自己的静脉血渐渐地填满手腕下边的银碗,又用一个治疗咒治愈了自己的伤口。
这时,sever的画像出现在了ci身边的画框里。他讽刺地道:“ci,你认识到,我不会再给你熬补血剂了吧?”
ci一边用自己的鲜血和着颜料,一边对着黑发的爱人模糊地笑道:“sever,你一直抱怨你的画像里没有魔药炼制间吧?就像我从前答应过你的一样,在alfoy庄园,你可以使用我的魔药炼制间,我自己几乎从来不会出现在那里。——对了,还有书房。sever,你可能得耐心点儿。将庄园的魔药实验室画进去已经是一项不小的工作了,将图书馆画成画像,大概得让我画上好一段时间。”
sever深渊一般的黑眼睛里闪着难言的光。他不忍地看着ci,道:“ci,你认识到,我是一个画像,我并不真的需要实验室或者图书馆了吧?”
ci放下颜料,用自己修长的手指抚摸着画像里的sever的脸,轻轻地说道:“sever,这是我还能为你做到的,不是吗?”
sever的画像叹了一口气,道:“ci,你现在的任务是想办法让dra和你自己远离麻烦,而不是躲在魔药炼制间里给一个死人画实验室。”
铂金发的巫师用自己的手指感受着身边的画像上的起伏,想象着自己的两个梦中的sever的温暖的身体,声音有些沙哑起来了:“sever,让我猜猜,有一件事大概能让你开心呢。”
“什么?”画像暴躁地问。
ci幸福地笑着,道:“一枚戒指,结婚戒指。”
sever的画像本该在听到ci这近似求婚的话时欢呼雀跃,或是为自己已然逝去,无法真正地和ci结合而遗憾。然而,此时逝去的魔药大师却觉得ci的状态非常不对劲。他掩饰着自己的心惊胆颤,轻蔑地问道:“你在说什么呢?”
“sever,你愿意嫁给我吗?”ci的眼睛里闪烁着梦一般的神采,用磁性的声音问道。
sever的画像真的害怕起来了:“ci,别做白日梦了!”
ci眼中的光消失了。如果不是情形过于骇人,sever的画像一定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只垂头丧气得连毛都垂下来了的金发波斯猫。
“sever,我就说,向你求婚不会那么简单的。怎么可能我与narcissa刚一离婚,你就会答应和我永远在一起了呢?”ci一边接着拿起了画笔,一边失望地说道。
sever的画像脸上一顿,转而恶狠狠地道:“ci,别再假装多愁善感了!你我都知道,你与narcissa离婚是为了让她摆脱麻烦,顺便将该给dra继承的财产转移出去!”
“sever,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好吧,有这个目的在内。但是,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我怎么会这么快地准备好离婚文件的?”ci似乎稍稍地恢复了精明的样子。
黑发的画像动作僵住了。半晌,他才表情空白地道:“ci,我们都知道你一向善于做两手准备。”
ci悲伤地说:“亲爱的,你又在自欺欺人了。我想跟你结婚,sever,真的。我以前做过很多准备,可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是……怕你就此得意,以至于——忘记了你自己的位置。”说着,ci转开了眼睛:“我确实是个无可救药的混蛋,不是吗?”
sever的画像的面具稍稍地破碎了一下,才讽刺地回答道:“多么典型的ci alfoy。”
“是啊,有的时候,我希望我仍然在梦中。那里,情形可比现在好多了。”ci惆怅地说。
黑发的画像轻蔑地道:“梦,ci,我可不认为你是爱好梦想的那种人。”
ci的脸上再次出现了恍惚的笑容:“sever,我梦见我们两个是两名生活在美国的麻瓜,我们都拒绝了to riddle的招揽。我梦见,在dra出生之后不久,我就与narcissa离婚了,跟你生活在一起。在麻瓜荷兰政府允许同性婚姻之后,我们马上飞去了荷兰,在那里举行了婚礼。我梦中的那次求婚,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你就开心地答应了我。——现在看来,那确实是个梦,不是吗?”
sever的画像掩饰着自己的不忍:一个alfoy,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麻瓜?rl,悔恨已经将ci折磨成了什么样子啊!而且,他果然和我所知道的那般不了解麻瓜社会——世界上是没有任何一个麻瓜政府允许同性恋婚姻的。[1]
ci将手指放到了sever的嘴唇上,道:“嘘,亲爱的,不许你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呢,但那个梦真的很不错。”
ci一边在自己的新画像上画起了记忆中摩挲过万千遍的朴素的铂金戒指,一边讲述起了ci britten侦探与sever snape医生的故事。
sever听着故事开头自己成为了gryffdor女院长、hufflepuff女院长以及医疗翼女王的大号娃娃时,还不屑地喷着气,嘲笑说ci应该考虑以通俗小说家为业。
可是,hogwarts最年轻的前校长越往后听,就越是诧异:ci口中描述的麻瓜相关的事物,以sever的麻瓜常识而言,居然都是真的。——rl知道,ci的麻瓜常识实在是少得相当可怜。他怎么会知道篮球规则和sat考试的?他是怎么知道美国的州警一般被称为“state trooper”的?还有,那口美式英语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那么几个瞬间,sever的画像差点儿以为这世界上真的有一名叫做ci britten的侦探,正和他的爱人snape医生幸福地生活在美国波士顿。
“真正的美梦,不是吗?”ci梦游一样地说道。
sever叹了一口气,道:“ci,让你的悲伤释放出来吧,你看上去真的很伤心。”
ci愣了一下,忽然惊喜地道:“sever,你知道的,是不是?你也跟我一样做了那个梦,是不是?快告诉我,我如果只有一个哑炮的魔力,该怎么熬制魔药,治好你的伤?”
sever紧紧地盯着ci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ci,在梦中,你不是真的需要魔药。”
ci顿时沮丧了起来:“sever,你没有跟我一起做梦吗?哦,那样也好,你就不用受颈椎骨折的苦了。”
接着,ci充满愧疚地讲起了自己梦中一家人出车祸的情形,又讲述了自己是如何地希望能够用魔药治好sever的心情。最后,他哀求道:“sever,求求你,告诉我,一个哑炮该怎么熬制魔药吧?”
sever呆呆地听着ci的叙述,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告诉我,ci,你现在能分清现实和梦境吗?”
ci的双眼又是一阵迷茫:“现实,梦境……sever,我真的不知道,我现在是在现实中,还是在梦境中了。”
画像中的sever伸出手,似乎是想要去摸爱人的脸:“ci,我向你保证,你现在正处于现实之中。想想吧,你的父亲和姐姐都活着,我们俩个都没有加入黑魔王的阵营,我还活着,这些不是你的希望吗?你的潜意识使得你的梦境中,出现了那些现实中不会有的东西。——ci,这些天你一定累坏了。现在,喝下无梦的睡眠,去好好睡一觉吧,醒来就没事了。”
“无梦的睡眠?不,我不能喝那种东西!我如果不能回去,sever怎么办?他需要我,他刚刚要求我不许离开他的身边!我,我得……”说着说着,ci自己苦笑了起来:“sever,我真的已经在疯狂的边缘了,对吗?但是,我真的没办法放弃那个梦啊。要是只有那个梦就好了,要是我是在ci britten的睡梦中就好了……”
sever的画像在像框里踱步起来了:“ci,你想要知道该如何验证你是在睡梦中,还是在现实中吗?”
ci的眼睛亮了起来:“当然!”
魔药大师的画像提出了符合逻辑的解决方法:“现在去喝了最强的无梦的睡眠。如果你现在是在现实中,等你醒来的时候,你仍然会是ci alfoy。如果你是在睡梦中,你喝下的魔药对现实不会产生影响。那么,你仍然会作为ci britten醒来。”
ci低下头,喃喃地说道:“sever,你说的对,我自己也曾经想到过……当然,这中间有一个小问题。——算了,我听你的好了。”
sever的画像问道:“什么问题?”
ci无法向爱人的画像解释,自己失去了儿子dra的那个梦境。那个梦,实在是一提起来就太让人痛苦了。
铂金发的巫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实验室的魔药柜里找出了最强力的无梦的睡眠,一口喝了下去。在跌倒在扶手椅上之前,ci对爱人的画像说道:“sev,我是真的希望,我们两个和dra生活在一起。”
sever的画像看着ci入睡,马上转身前往了自己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挂在hogwarts校长室的那副画像:他rl的,世界上大概不会有比那帮老东西更让人头疼的画像了。但是,世界上大概也不会有比那群老混蛋更学识广博的画像了!我到底该怎么解释ci忽然多出的麻瓜知识呢?而且,如果ci的情形真的……不稳定的话,那群老东西们大概能给出一些关于治疗的建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