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江湖急救站

第 22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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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始卖关子似说道:“一切顺利,只看怎么教人而已。”

    李喜金道:“可问出发财方法?”

    刘吉道:“难啦!那是他保命东西,不易开口。”

    李喜金有些失望。

    秦玉秋道:“只要救出我丈夫,他必定会知恩图报!”

    刘吉道:“最好是这样啦,否则,我也不是好惹角色!”

    秦玉秋拱手:“一切全靠少侠帮忙了……”

    刘吉道:“救人仅是容易,只是救出之后,我看夫人也不能呆在荆州城了,否则必定麻烦多多。”

    秦玉秋轻叹:“妾身早有准备,也买好马匹、车夫,只要救出丈夫,立即远走高飞。”

    刘吉闻言,频频点头:“倒是个好方法……”思索如何进行救人。

    苗如玉道:“对方可有高手?”

    刘吉道:“没遇上,不过,对付一面墙,要比对付任何人容易许多!”苗如玉道:“怎么说。”

    刘吉道:“因为秘牢和巷道只有一墙之隔,只要破墙,立即可救人!”

    苗如玉征道:“大概看准君书平是文弱书生吧!”

    李喜金笑道:“这可好,只破一堵,不费吹灰之力,皆大欢喜。”

    秦玉秋亦带喜色:“如此说来,我夫不久即可获自由了……晚即行动如何?”刘吉道:“当然行,越快越好,免得鬼王回来,徒增麻烦!”秦玉秋大喜,谢声不断。刘吉则交代她别漏风声,待送走她之后,再和苗如玉、李喜金商量对策。反正只破一墙,并无多大困难,讨论眨眼结束。倒是未来退路,自必引来鬼王追逐。

    相谈结束,还是决定趁夜出城,然后再跟君书平会合,一方面打探鬼王老巢位置,再探探那所谓发财法宝便是。

    商量妥善之后,三人遂故作悠闲,前往阴阳门分舵附近游逛,藉以了解地形、道路,免得临时出差错。

    一切都已差不多,三人折回客栈用餐,直到初更,再返回秦玉秋住处。

    秦玉秋已表示马车已备荽,藏在阴阳门分舵附近,刘吉瞧她如此认真,倒也投以微笑。

    反正阴阳门那些全是小角色,刘吉根本未放在眼里,当下看看天色,快近三更,这才一声轻喝,四人潜着街道,往那分舵后院摸去,转折几条街道,果然抵达分舵附近,仔细瞧来,前门仍有四名守卫,却是懒散坐靠阶前。

    刘吉决定不动他们,再转后巷,己发现后门另有两名守卫,神态亦自懒散。

    刘吉暗笑,已大步行去。

    众人则藏身暗处,瞧探究竟。刘吉前行已近四五丈,忽然轻咳,这才惊醒守卫,两人同时冷喝:“谁?”

    刘吉道:“来探监的!”装作可柃兮兮。

    一名守卫怔愕:“探监?你神经病!三更半夜探什么监?”

    敢情两守卫并非白天那人,故未认出刘吉,两人斥喝刘吉快滚,否则抓来拷打。

    刘吉祈声道:“我一定要探监!拜托拜托!”

    一名守卫斥道:“还不滚?再探,抓你入监牢!”

    刘吉欣笑:“小的正是此意,是探监牢,不是探人犯,两位搞错了。”

    另一名守卫闻言哭笑不得,斥道:“小疯子,简直有毛病。”

    “拿坐牢当乐趣?滚滚滚!否则一刀宰了你,看你探何监?”

    鬼头刀一耍,直逼刘吉。

    刘吉苦脸直叫:“壮士,怎可动粗?不让我探监,也不必杀了我啊……”

    他突起哎呀躲闪,鬼头刀差点砍中另一名守卫脑袋儿,两人同时一楞。

    挥刀那名守卫怔道:“你怎会闪掉我这刀?”

    刘吉苦声道:“有吗?你有砍我吗?我只是吓跌一跤而已。”

    另一名守卫惊觉道:“不好,是高手。”

    他待要叫,刘吉讪笑道:“是高手,还要叫?神经病!”

    刘吉不想再逗,猛地左右开弓,各截一指,点得守卫软晕下来,他疾扣两人脖子,推靠于墙,鬼头刀欲落地,他拾脚一勾,干净利落挑向石鲢缝,落地无声,一切恢复沉静,他始反手招向同伙,低声道:“出来吧!简单,顺利!

    ”

    苗如玉这才领着李喜金、秦玉秋步出暗处,潜行过来。

    秦玉秋紧张道:“不知我丈夫关在何处?”

    此时她唯一挂念即是丈夫的安全。

    刘吉伸出后指,往墙上指去,笑道:“在这里。”

    秦玉秋欣喜道:“那快破墙,妾身已准备炸药……”

    说完,从腰际拿出一束雷管。

    刘吉道:“不必那么用劲啦!这一炸岂非惊天动地?”

    秦玉秋道:“可是不炸,如何破得了墙?”

    刘吉笑道:“看我的!”

    他拿出那把寒月宝刃,轻轻往石墙切去,立即切下百块,瞧得秦玉秋目瞪口呆:“妾身以为天下不少削铁如泥宝刃,只是传闻而已,没想到今天却亲自目睹,实是运气啊!”

    刘吉笑道:“更神奇之事还多着,不过,这不是你该了解的时刻,你且把马车开来,也好载人逃命吧!”

    秦玉秋稍窘:“马车即在转角空屋中,把我丈夫接去,比较方便。”

    刘吉想想也对,不再催促。他远足真劲。往右墙划去,笑道:“开个大门,只要划三刀即可。”

    说完,他即挥刀石壁,划个口字型,刀刀深入百墙,然后得意一笑:“成了!现在只要往里推便可!”

    岂知话未说完,里头突然传来砰响,似是重物撞墙声,刘吉正觉不妙,却见得那面石墙已被撞着。往外头塌下。

    刘吉叫糟,想以真劲扶去,岂知石墙倾倒,接缝已毫无粘力可言,霎时断成三截,上头还撞出一条人影,刘吉眼看大势已去赶忙跳开。

    苗如玉惊叫不好,想救墙,亦已过晚,和李喜金快快闪开。

    那墙终于倒塌下来,轰然一响,深夜中,有若晴天霹露,那书生君书平则冲滚地面,跌得唉唉痛叫,却兴奋爬起,惊喜不已:“得教了!我就知墙头咔咔响,必有门道,一撞之下,果见真章!”

    秦玉秋见及丈夫,喜极而泣:“你出来了,可好可好!”扑了过去。

    刘吉苦笑:“好个屁!这么一撞,跟炸弹开花有何差别?”

    此时四处传来犬吠声,更有不少冷喝传来:“谁?发生了什么事!在后门,快过去看看!”

    话声未落,已见着数条黑影掠奔而来。

    苗如玉忙道:“不好,快退!”

    秦玉秋亦自慌张:“怎么办?”

    刘吉道:“上马车,往外冲,别忘了西山碰头!”

    他猛地伸手扣住君书平,苗如玉抓住秦玉秋,直往那秘洞马车处奔去。

    这时阴阳门弟兄已发现状况,登时大喝:“不好,不好,有人劫囚,快调人马去追捕……”

    话声一出,四面八方涌来无数黑点,迫得刘吉等人不得不快马加鞭,照着秦玉秋指示,撞入一秘室空房,里头果然备受马车。

    刘吉要两人立即上车。

    君书平、秦玉秋登时奔上,来不及告谢,驭马即奔。

    车马狂奔,速度甚快,登时从另一头破门面去。

    然而黑衣人追赶甚急,霎时围来,秦玉秋不得不引燃雷管,往后炸去,轰然一响,炸死七八名敌人,马匹受惊,奔驰更快。

    刘吉好人做到底,霎时掠出,拦下黑衣人,替两夫妇断后,三人合手,硬将数人拦下。

    眼看马车已快闪失,黑衣头领大惊,怒吼道:“你胆敢跟阴阳门为敌?简直是自寻死路!”

    话声未完,突见他射出一道青光,直冲天空,敢情想通知某人。

    刘吉但觉好笑,此时除了鬼王,他何惧之有?

    见其发出信号,本想奚落几句,岂知空中突然传来狂傲阴森怪笑声,听得刘吉身不自在。

    他征楞:“是鬼王?他早在此城中?”

    那分舵主冷笑:“不错!二更刚到,你是自找死路!”

    刘吉但叫妈呀,哪有心再战,猛地劈出数掌,迫退这群妖徒,只见天空黑影闪来,狂啸已至。

    他急忙领着苗如玉、李喜金,见窗即钻,逃入民家,引来马蚤动,他仍不敢耽搁,连撞数间民家门靡,而后躲向喑处。

    那鬼王接踵赶至,却晚一步。

    他眼看人踪已失,气得哇哇怒吼:“四散开来,包围此城,任何状况,立即回报!不准任何人走脱,否则提头来见!”

    阴阳门弟子登时四散开来,围住整座荆州城,鬼王则不断地在咆哮,四处寻找可疑的人踪。

    在他得知劫囚者是刘吉时,更是火冒三丈,发誓,就是把整座城市翻过来,也不肯让可恶家伙开溜。

    至于刘吉、苗如玉,李喜金三人东躲西藏之后,终于藏入一座关帝庙,眼看四处皆兵,走脱不易,只好利用宝刃,在庙堂暗处,先挖个洞,躲了进去,心想先挨过风头再说。

    第十七章香车之吻

    阴阳门和官府早就勾结,果然见及门徒及官兵不断地搜索,大有把整座城翻过来之势。

    刘吉不禁苦笑,没想到会沦落如此地步。

    苗如玉则靠挤心上人身旁,总带点甜蜜绮想,暂时忘去一切危急。

    李喜金则痛心苦笑道:“怎那么巧?鬼王竟然已赶回,这跟斗栽得不轻!

    ”

    他人高马大,窝在桌底小小洞中,说有多别扭便有多别扭。

    话未说完,忽闻脚步声传来。

    数名壮汉搜向各处,就连桌底布帘亦掀开,鬼头刀挥砍几下,迫得三人不敢喘息。

    鬼头刀砍空之后,那人始放下布帘。

    冷喝道:“没人,后院看看!”

    其实他若认真探头搜瞧,或许可发现桌底小洞,以及泥土细屑,三人必露痕迹。然谁又想得着,竟然有人如此快速能挖洞藏身?

    但闻脚步声走远,三人暗暗嘘气,终又逃过一劫矣!

    沉静一阵,苗如玉始道:“他们会走吗?”

    刘吉道:“会吗?鬼王势在必得,必定把此城堵得水泄不通不说不定连秦玉秋夫妇都难逃命。”

    苗如玉道:“咱们都逃不了,他们岂能逃?一定被逮了,可谓前功尽弃!”

    刘吉道:“可是若被逮着,怎会静悄俏,毫无反应。”

    李喜金道:“也许己被敲晕,不醒人事啦!”

    刘吉道:“希望如此,否则事情可麻烦了。”

    苗如玉道:“怎么说?”

    刘吉道:“如果他们真的开溜,这分明是有计划的坑人,也就是说,一切都在他们计划之下,我们只不过是他们的一颗棋子罢了。”

    苗如玉若有所觉,轻叹道:“希望不是才好……”

    李喜金道:“若真如此,待我逮了人,必定绣他一只大乌龟!”

    刘吉叹笑:“一切待这波过去再说吧!”

    三人无奈,只好闷躲洞中。

    夜渐深,搜索人马又来两拨,而后渐渐平静。

    刘吉始敢出来打探,原是快到天亮,纵使江湖帮派霸气凌人,却也不便势压官府,扰得百姓惶恐不安。

    在协商之后,阴阳门终于化明为暗,守住任何通路,以让目标无法走脱,然后再来个瓮中捉鳖。

    至于官兵则藉口四处搜查,只不过手段较为温和,以免引起官府和帮派勾结之侧目情景。

    刘吉见状,心想如此也好,只要自己扮成老百姓,或许暂时可掩耳目。

    当下他折返神庙,想来想去,决定把李喜金脑袋理光,穿上庙中现成之破烂袈裟,伪装成和尚。

    他则和苗如玉扮成平凡的老百姓。

    苗如玉己从千变魔女姜年香那里取得缩肌散,现在只要弄些许在脸上,白嫩肌肤稍皱,头发再弄乱些,前后宛若两人。

    刘吉则干脆把门牙涂黑,眉毛倒垂,十足甘草人物。至于衣衫,此庙倒提供一些捐赠之旧衣,方便不少。

    三人易容之后,总觉想笑,尤其李喜金变成和尚已大呼牺牲太大。

    苗如玉道:“若能藉此混出此城,任何牺牲亦是值得。”

    刘吉道:“恐怕不易!咱们这几手功夫太粗糙,如若仔细探查,随时可穿帮。”

    苗如玉叹道:“总得一试吧。”

    刘吉道:“当然要试,只是,别冒险,照鬼王怒火中烧,说不定已布兵十里,实是不易对付呵!”

    苗如玉叹道:“且走一步算一步啦!”

    三人相视苦笑。

    不敢此时出门,待清晨过后,人潮渐多,三人始敢混在祭拜的香客之中,渐渐行往街道。

    街道上果然重兵重重。

    阴荫门弟子不少已换穿百姓衣服,守住所有街口、巷道,只要一有疑问,必定加以询问或跟踪。

    至于官兵亦三五成群,四处搜索。

    刘吉暗自叫苦,此时三人日不再并肩而行,各自分开,只不过目光偶而交错,有个照应而已。

    刘吉有意探探出城路子,遂向东城行去,却发现官兵镇守重重,每位出城者都得搜身,甚至还得洗把脸。

    他暗自叫苦,莫非鬼王己经知道自己上次冒充他,而误会自己易容功夫厉害,故出此招,眼看洗脸当前,自己必定过不了关,只好折返,绕到另三城门,结果完全相同。

    失望之众,他忽而发现一辆马车架于西城墙角,那车上横木断了一栈,分明是昨夜秦玉秋所驾驶那辆,怎会停留于此?

    人呢?马呢?

    难道他俩夫妇并未逃开?

    可是打探之下,任谁都说没逮着一个。这分明已说明秦氏夫妇仍未落入他们手中,开溜了!

    他们好大能耐!

    刘吉有意无意靠向马车,仔细探查此车,已发现此车结构特殊,只要抽出铁闩,立即可以使马车脱离。

    换句话说,它随时可以换上另一辆马车。

    秦玉秋是百姓人家,怎会懂得这门道?

    莫非这其中真有阴谋?

    刘吉忽而想及那位暗中告密,要秦玉秋跪求自己的灰发老头。

    似乎一切事情全在他掌握、盘算之下吧!

    他已暗自苦笑,敢情栽了筋斗而不自知。

    他有意无意又把苗如玉、李喜金招往巷角暗处,探查四下无人之后,他始说道:“我们可能被坑了。”

    苗如玉道:“那辆马车真是秦玉秋所租的?”

    刘吉颔首道:“不错!他俩分明已逃开。”

    李喜金道:“可恶!害我留此当和尚!下次碰着,非剥他一层皮不可。

    ”

    刘吉道:“这也得先逃离此城再说。”

    李喜金道:“怎么逃?杀出去?”

    刘吉道:“人家怎么逃,我们便怎么逃!”

    苗如玉道:“你这是指……”

    刘吉笑道:“如法炮制!你可知秦玉秋何处租马车?”

    苗如玉道:“西街千里马房吧!她是到过那里。”

    刘吉颔首道:“那便是了!走,到那里瞧瞧!”

    三人心头有了底,遂又各自分开,往西城行去。

    千里马房其实也只是小规模营业。

    十辆马车十匹马,已租出去三马两车,瞧来更形单调。

    老板叫马超,四十上下,秃头、大八字胡,倒像摔跤高手,只是身材较瘦,威风不足,或因姓马,对马特别感兴趣吧!

    马房有若四合院,只是没有外墙,像个反凹,马匹可以自由进出中庭,必要时可关入左右马房。

    或许荆州城已被封锁,生意更形清淡,老板无聊,刷着一匹黑马,动作稍嫌懒散。

    除了他,并未见着其他人,可能还是个光棍。

    刘吉甚快找到地头。

    为免于惹人注意,还是他单枪赴会,苗如玉则躲在附近,李喜金干脆化缘以等待消息。

    刘吉踏入地头,一眼即已发现主人,他淡声说道:“租车!”

    马超冷眼回头,见及白痴般家伙,冷道:“今天不租!”

    刘吉道:“为何不租?叫老板出来。”

    “我就是老板,说不租就不租!”

    “你就是老板?”刘吉暗笑,试探一下,立即见真章,倒也省事,道:

    “骗谁?老板还刷马?”

    马超冷斥:“滚吧!小白痴,看你也付不出什么钱,少在这里打浑!小心我捆你拖在马背上。”

    刘吉道:“我没钱,我老爷可有钱!”

    马超眼睛一亮:“敢情是跟班的?你老爷是谁?他能出多少钱?”

    刘吉道:“别管我老爷是谁,他要我来说明,昨天租的那辆车在西城门,自己去拿,租金照算!”

    马超霎时大喜:“怎那么好?不是算完了?难道还要加倍不成?”

    刘吉已走得甚近,邪邪笑道:“不错,昨天租多少,今天多加一倍,只要你把那马车拖回,好好藏起来便可。”

    马超面有难色:“现在风头甚紧,恐怕不易拖回……”

    他忽见刘吉眼神、表情怪异,顿觉什么,登时冷斥:“我不知你在说啥,昨天根本没租过马车出去!”

    刘吉邪笑道:“是吗?方才怎么说的甜甜蜜蜜,又是加钱,又是加倍?

    还说风头紧,不易拖回?”

    马超怒斥:“你胡说什么?你到底是谁?”

    刘吉笑道:“我大柢可算是你祖宗,现在找上门来了!”

    马超怒道:“滚!小心我报官抓你!”

    刘吉笑道:“恶人倒先告状。”

    “无赖之徒,懒得跟你计较!”

    马超登时转头,欲闪入厅中。

    刘吉冷笑,一闪身,挡在他前头。

    马超脸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比我还清楚!”

    刘吉猛地伸手,扣住马超肩头,功力一运,马超已闷疼哼出。

    他怒斥:“你到底想干什么?”

    刘吉笑道:“把昨晚租车之事说出来!”

    “我根本没租……”

    “是吗?”

    刘吉再次运劲,马超终受不了,疼汗直渗。

    他急道:“只是有人拿了元宝,要我租他马车,如此而已。”

    刘吉道:“是秦玉秋?”

    马超道:“不识姓名,只知她是女的。”

    刘吉冷道:“你最好说实话!否则不必我动手,我只要传句话,说那马车是你租出去的,日后你别想再在此混了。”

    马超脸面闪抽不已:“我能说什么?我只是租车人,还能怎样?”

    刘吉冷道:“秦玉秋能逃出去,分明是通过你的安排,我只要那方法,银子照付,否则大家好看!你一定比我更好看!”

    马超冷眼盯着刘吉闪烁不定。

    刘吉看着他,冷笑不已,四目较量一阵,马超终于轻轻一叹:“你蠃了!”口气软弱了不少。

    刘吉笑道:“这才是聪明选择!你是生意人,犯不着得罪我们,说吧!

    到底是什么花招?”

    他已松开马超,让他自由活动。

    马超咬咬嘴唇,已说道:“跟我来!”

    话未说完,已带着刘吉往左侧一马房行去,掀开木门,两人走了进去,霎时传来花生香味,里头原是一驾方型驮油车。

    刘吉皱眉:“油车?”

    马超道:“不错。”

    刘吉道:“你是说,把人藏在油车里头,再混出城?”

    马超道:“那样虽可,却容易弄脏、溺死!后来改良,在油车底下另有夹层,只要躺在那里,神不知鬼不觉!”

    刘吉桄然:“果然妙招,难怪秦玉秋能躲过重兵追捕。”

    马超道:“油车三日一趟,你们要出城,恐怕也得等三天才行。”

    刘吉道:“这么久,能不能早点?”

    他想,要是过了三日,哪还追得着秦玉秋夫妇。

    马超皱眉:“我只是受香油行之托,每三天运行一次到十里锦外的分行,你若急着出去,恐怕得买一车油才行,何况这仍得冒风险。”

    刘吉道:“风险我自己担!一共要多少银子?”

    马超道:“一车油,大约五十两银子,至于藏人……”

    刘吉道:“是不是元宝一锭?”

    马超干笑:“那是秦氏夫人大手笔,通常十两银子便行了,其实现在,只要能把你送走,别泄了我的底,我哪敢收费。”

    刘吉道:“就是只付油钱便行了?”

    马超干笑:“小本生意,我赔不了那么多,或许出城后,在下帮你把油卖掉,可还你银子。”

    刘吉道:“不必了,秦玉秋给多少,我就给多少,省得你心里有疙瘩!

    只要你安安全全把我们送出去便行。”

    还好,上次摆摊子看病,赚了不少银子,刘吉舍不得地拿出一张三百两银票,终于交予马超,心想此帐迟早要向秦玉秋讨回,便慷概许多,一手交予马超,道:“够了吧?若不够,要当人了。”

    马超接过来,惊诧道:“三百两?太多了吧!”

    刘吉道:“我们有三个人,一人五十两,连油钱,差不多吧!”

    马超道:“那女的付两百五十两,何况人多还有打折。”

    刘吉道:“不必讨价还价,我要的是快速、安全出城,剩下算是赏钱,反正这笔帐有得收,你分点红吃便是!”

    马超终露喜色:“好吧!看在兄弟够爽快分上,在下亲自出马便是,兄弟既然赶时间,便把想出城之人找来,先藏入桶底,待我立刻赶往香油行加油便是。”

    刘吉道:“要是把关者问及为何急着出城,你怎么说?”

    马超道:“只说先前那辆漏光了,再补一辆便是。反正搜不着人,他们必定不会为难,何况平日还有打点。”

    刘吉道:“姑且一试了,最后警告你一句,连阴阳门门主亲自前来都未必能收拾我,你可别乱耍花样,否则吃亏的一定是你!”

    马超笑道:“在下还想混,怎敢乱来,何况这还是笔大生意,放心,我会全力以赴的!”

    刘吉瞧他一副忠于职责形态,倒也信他几分,毕竟有秦玉秋在先,他已骑虎难下,于是颔首表示,一切看他办事。

    随后,他带回李喜金和苗如玉。

    马超见及李喜金,不禁皱眉,这个大块头要挤入铁桶底下,恐有罪受。

    李喜金亦哭笑不得,直道简直比挤水缸还惨!

    刘吉则安慰他多忍怨,时间很快过去的。

    李喜金无奈,先行挤入桶底,缩手缩脚,果然难受,只好叹道:“哎呀!干脆打昏我算了。”

    刘吉笑道:“这主意甚好!”

    不等李喜金后悔,他一拳便挥过去,正中李喜金胸口晕岤,大块头立即晕倒,痛苦立除。

    苗如玉见状惊笑:“你当真……”

    刘吉笑道:“不当真行吗?必要时,咱们也得自点晕岤呢!时不宣迟,进去啦!”

    说完,拉着苗如玉挤入车底夹层,两人此时几乎面对面,心跳可闻,惹得苗如玉窘困不已。

    马超不知苗如玉花容月貌,当然把她当成丑村妇,自未能体会刘吉把李喜金打昏的原因了。

    他甚快将夹层铁板闩上,此时只剩几个细小通风口,里头己漆黑一片,马超果真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敢怠慢,将其他马匹赶回马厩,剩下两匹快马,已拖着油车,径往油行行去。

    行驶中,颠簸不断,并不好受,然而苗如玉能倚近心上人,享受那股甜蜜,苦一点又算什么?

    刘吉则苦中作乐,时而伸手扣向美女腰际,搔得她呵呵叫痒,直骂不怕泄了行踪?

    刘吉似乎乐此不疲,搔了又搔,干脆将苗如玉脸上的易容物全部清除,恢复动人的容貌。

    夹层虽是黑暗,但透着呼气孔传来淡淡的弱光,己足以让练过夜视眼的刘吉瞧个清楚了。

    他忍不住,终于凑嘴亲吻过去。

    双方一触,感情化开,一阵缠绵拥吻,穿心透肺,恨不得互相把对方吞了方始甘心,哪还记得身处危险之境。

    直到油桶传来倒油声,两人方始惊醒,这一吻,的确刻骨铭心啊!

    苗如玉已窘红脸面。

    暗暗窘斥:“你好坏!”却甜蜜于心。

    刘吉则神气活现,直想替此吻取个名字,说是“暗夜之吻”,又觉此时非黑夜,不大适合,再取个“流浪之吻”,总觉有些悲惨,想来想去,倒想出“香车之吻”,那“香”并非香吻之香,而是花生油之香,惹得苗如玉啼笑皆非。然而,苗如玉想及心上人纯真一面,更自疼爱于心,任何苦疼又算得了什么么?

    外头已传来马超和油行掌柜闲话声音,大约是说另有油行借油,得急忙送去。

    掌柜问及可是九河口大拜拜用油增加的缘故,马超立即打随蛇棍,说声是,省得多作解释。

    油行掌柜当然愿意借油,且交代马超问候张三李四,马超一一答应。

    时不宜迟,马超见油桶已满,故意敲桶两声,通知刘吉,之后已上车,驱马往东门驶去。刘吉亦提足精精神,准备应付一切,必要时,他会抽出匕首,先解除危险再说。

    从掌柜和马超对话之间,刘吉已知运人一事,掌柜根本不知,如此也好,少一人知道,多一份保障。

    街道不长,眨眼已至东门。

    守卫早将路人隔开,一一受检,马超则落落大方等待通关,他想找熟人,可是似乎刹那间全换了,见不着任何熟人,可谓一场硬战。

    车辆较少,不到盏茶工夫已轮到马超。

    守卫头领冷道:“来者是谁?报上名来,运的是什么?欲往何处?”

    马超拱手道:“在下千里车行,替祥香油行送油,九河口大拜拜,急着要用油。”

    守卫头领瞄他一眼:“下车,洗把脸,抽箱给我仔细检查!”

    守卫立马应是。

    四人围上油车,敲破打打,甚且掀开油桶,长矛剌入搜查。

    那敲打声震得夹层里头有若雷轰,已让刘吉、苗如玉耳晕目眩,十分难受,然又能如何?只有硬挨啦!

    马超忽见守卫长矛剌得用力,惊声道:“大爷小心,油桶不堪剌击的。

    ”

    守卫怒目瞄来:“大爷想如何就如何,你能奈我何?”

    他又狠力一剌,吓得马超不知该如何是好。

    急急地求助头领,道:“我和严统领有多年交情,且运油从来未出错,头领通融如何?”

    那头领闻及严统领,目光稍抽,冷道:“这是非常时期,谁都是一样。

    ”转向手下,道:“搜归搜,别当真刺破抽桶,给人添麻烦。”

    守卫应是,动作温和许多。

    敢情头领已买严统领之账,马超暗自嘘气,拱手拜谢不断。

    那头领道:“一切照规矩来,下车洗把脸,然后接受搜身。”

    马超应是,立即照办,洗了脸,清爽不少,然后接受搜身,忽而被搜出一张银票,守卫立即交予头领。

    马超暗自叫糟!

    守卫头领打开银票,念道:“怀宁天宝庄银票三百两?”疑惑地道:“你哪来这银票?光是跑马可赚这么多?”

    马超一时答不上口。

    干笑道:“这是……这是受托的……”

    守卫头领冷斥:“受谁之托?莫非油中有鬼?仔细再给我搜!”

    守卫应是,登时如寻妈蚁般敲敲打打,二次搜索,另有守卫甚且想把花生油倒出来搜个彻底。

    刘吉闻声暗道苦也,这家伙怎如此不小心,胆敢把银票带在身上,眼看己有守卫敲向桶底,若是发现油桶底下另有小洞,必起疑心。

    情急之下,他赶忙倒出黑色药丸塞住通气孔,暂时挡它一阵。

    马超眼看整辆车都快被拆去,心中虽急,却不可动声色,他只好以最古老方法“贿赂”试试。

    当下马超便说道:“这是在下友人受托之银票,他说只要交到十里铺一位张姓友人,自给在下一点酬劳,如若头领不信,您留下银票,亲自去查证不就得了。”

    那头领闻言,似知行规,当下邪邪一笑:“看你敢留下银票查证,敢情是心胸袒荡,本官且信你一次,银票还你,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去了之后,把他也带来一并问话,免得说我搅民,仗势欺人,去吧!”

    他交还银票,捎个手,四名守卫立即收队,不但是马超,就连刘吉、苗如玉皆嘘喘大气,差点虚脱。

    马超接过银票,连连道谢,表示回来必定报到,那头领终露暗笑,摆摆手,马车终于轧轧响中出了大城门。

    刘吉暗自嘘气,登时激动吻向苗如玉,以示庆祝。

    苗如玉被刘吉吻得莫明其妙,但甜蜜上心头,她怎能拒绝,二度缠绵再次化开,吻得死去活来。

    两人当真快喘不过气!

    原是通气孔已被塞住。

    在忍无可忍之下,刘吉这才想通,赶忙几指戳落药丸,奏嘴通气孔,大口吸个够本再说。

    苗如玉亦如法炮制,边吸空气,边斥笑道:“色鬼!不要命么!”刘吉邪笑道:“好一对j夫滛妇!”

    苗如玉斥道:“这么难听!不跟你扯了,空气已被吸光,阿喜岂非要糟,多吸点进来,免得出岔。”

    刘吉反手摸向李喜金脉腕,但觉均匀,笑道:“晕倒者,吸不了多少,他可舒服呢!”

    说归说,他仍运劲吸入大量新鲜空气,也好让夹层轻松一些。

    g情过后,道路又崎驱,马车甚是颠簸,已让两人难以忍受。

    刘吉不得不敲向铁板,问问情况如何?

    不久,马超传来话声:“离城三里,已在郊区山区,少侠若认为安全,自可出来。”

    刘吉耐不住急道:“安全啦,快开栓,我出来,你也安全。”

    马超闻言,立即掠下马车,动作迅速,扯出铁栓,暗门一掀,刘吉和苗如玉已跳出车底,一身是汗,山风吹来,清凉沁肤,简直再世为人。

    刘吉顺便将李喜金拖出夹层,他仍然熟睡不酲。

    马超则急忙装回铁栓,低声说道:“此处在东南山区,少侠若想追秦氏夫妇,可往西北走向,他们该在十里铺脱固。我得赶路,免得停留过久,引人起疑。”

    刘吉会意,瞧向四周,原是曲道转折处,巨岩挡住四周,不易发现。

    他先道谢,而后问道:“你可知秦氏夫妇曾说过要去哪?”

    马超道:“不曾,毕竟我和他们只有租车关系,不过秦夫人曾说过此马可有耐力奔往白马关。看来是要到关外吧!”刘吉甚喜:“有此话就够了,多谢帮忙,若有损失,日后必定补价,你去吧,有缘再相见了。”

    马超亦拱手:“多谢保密,且付高酬,在下愿交你这位朋友,只是时不宜拖,下次再续缘。”

    深深拱手,已策马而去。

    双方英雄式相送,直到转角处,方自收回目光。

    刘吉道:“倒是汉子,多亏帮忙。”

    苗如玉笑道:“花了不少钱吧!”

    刘吉干笑:“是多了点,真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苗如玉媚笑:“有吗?”

    刘吉忽而悟通,夫人岂非好端端站在此,当下猛又欺身将她抱住,喝道:“三百两,非亲回本不可!”

    他果然拼命亲去,吻得苗如玉哇哇叫,终也按捺不住,干脆反拽,相互亲个够,方始甘心。

    两人一直陶醉亲蜜爱意之中,直到似乎另有马车驶来,两人这才惊醒,赶忙抓住李喜金,滚人附近石堆之中。

    不久,果然见及马车通过,瞧其摸样,并非官车,刘吉方替马超放心不少,否则得赶去帮忙才行。

    待马车走后,刘吉心想不能耽搁事情,遂一指点醒李喜金,准备赶往十里铺。

    李喜金一脸酣睡初醒,喃喃叫着:“我在哪里?”

    刘吉苦声道:“在地牢!”

    “地牢?”

    李喜金怔吓欲跳起,不断四处瞧望:“真会是地牢?不像嘛!”

    刘吉捉笑道:“话还没说完,我们是在地牢外面。”

    李喜恍然干笑:“原来如此,那我们自由了。”

    刘吉笑道:“暂时吧,说不定外面还站着鬼王呢!”

    此语一出,李喜金额又惊缩脑袋,藏于石后,东张西望,道:“老鬼还在外头?咱们尚未脱离危险?”

    刘吉道:“何时脱离过鬼王追逐?习惯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吧!先去逮那可恶夫妇再说吧!”

    说完已起身,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