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意外,她答应了傅以宁的求婚。随后傅以宁站起来,与她拥吻。
求婚成功之后,林淮又一次把傅以宁带回了家——这是一场与上次性质截然不同的见家长。
姜南旬不知道具体经过如何,但回来时,傅以宁整张脸都写满了高兴。
林淮和傅以宁的婚礼定在了八月。
二月中旬,春节后,林淮陪姜南旬去挑新房卧室的地毯。
“这个怎么样?”姜南旬扯一扯一条明黄色的地毯,问林淮。但又不等林淮回答,她径自放下那块地毯样式,换了另一条暗灰色的地毯,“这个吧。”
“这个好。”林淮点一点头。
“那就要这个。”姜南旬说着,去和一边店员商议价格尺码。
林淮坐在一边,安静的看着姜南旬和店员商议尺码的样子,忽然起了一个念头。
于是等姜南旬付完钱,定完地毯后,她听到林淮对她说:“今晚别回去了,我们去通宵吧。”
姜南旬眼睛都瞪圆了——她想起林淮万年如一日的作息,和林淮最讨厌热闹的场所,赶忙伸手摸了摸林淮的额头,“没发烧啊。”
“真的,我们去通宵唱歌吧。”林淮伸手捉住姜南旬摸着她额头的手,“提前的单身派对,就我们两个。”
“好啊。”姜南旬错愕着点头。
姜南旬挽着林淮的手踏入歌厅包厢时,忽然想起初中时其实林淮是个小太妹——这么说也不太准确,因为林淮这个小太妹只当了不足一年。
初一刚入校时,在所有人都穿着校服来学校报到时,唯独林淮穿了一件背心热裤。
那时大家都还刚从小学毕业,对于‘听老师的话’这一条规矩,还被洗脑的很彻底。所以林淮那么走进教室,还带着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对姜南旬而言太过震撼,她几乎在一瞬间就记住了她。
后来姜南旬放学,也见过林淮坐在一堆男生中间喝酒,笑的肆意张扬。
“林淮儿。”姜南旬忽然想到这一件事,握着话筒叫住林淮。
“嗯?”林淮坐在沙发上,看着有些局促。
“你能喝酒吧?”姜南旬站在林淮面前,疑惑问道。
“怎么忽然问这个?”林淮挑眉。
“因为我想起初中的时候——那会儿我见过你喝酒。”
“哦——是么?我都不记得了。”
“我就说嘛——你什么时候酒精过敏了?”姜南旬把林淮的话自动认为是在默认她的问题。
可到底是为什么变了呢?
姜南旬想起那时候的林淮,她居然也有笑的那么张扬放肆的时候,和现在冷静理智的样子判若两人。
酒保端上酒来,打乱了姜南旬的思绪。
“喝酒吧。”林淮倒上两杯酒,一杯递给姜南旬,一杯握在自己手里。
姜南旬接过酒杯,轻轻碰了碰林淮的杯子,然后一边喝酒,一边盯着林淮抬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22章 【二十二】
【二十二】
——为什么我觉得我从未了解过你?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喝酒的,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静理智的。我们明明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你心底最深处的秘密,我从来都不知道,你也不跟我分享?
——因为我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是你。
等真正和林淮喝起酒来,姜南旬才发现林淮酒量好的异常。
两瓶洋酒下肚,姜南旬已经微醺,她红着脸窝在林淮身边,迷离的望着林淮问:“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你的事情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吧。”
“嗯。”林淮抬起酒杯喝酒,里面的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你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呢?”姜南旬拽着林淮的衣袖。
林淮放下酒杯,“我给你唱歌吧。你也没听过我唱歌对不对?”
“嗳?”姜南旬迟钝的回过神来,“对哦!是啊!我还没听过你唱歌!”
她把话筒一下伸到林淮脸前,“快唱!”
林淮接过话筒,唱了一首《胭脂扣》。
林淮平时说话总是冷漠,像是不沾染半分尘世污浊,带着孤傲。但她唱起歌来又是另一种感觉——低沉的,细腻的。
姜南旬沉醉在她低吟般的粤语声中,她看向林淮,林淮也回望向她。
“情像火般灼热,怎烧一生一世?”
姜南旬之前,林淮爱过一个人。那是一个长的很美的女生,娇艳明媚的像是夏日阳光。
那一年林淮十三岁,念初中一年级。
她为了追求那个喜欢的女生,做了很多很多事情,大多都是傻事。
林淮最终成功的感动了自己,感动了旁人,感动了除她之外的所有知情者。
“情像水向东逝去,痴心枉倾注。”
最终她拒绝了林淮。
——她教会了林淮冷静理智,她教会了林淮谨慎克制,是她让林淮,变成林淮。
林淮记得她拒绝自己的那一天,夏日阳光特别好,就像她的笑脸。林淮被这样恣意的骄阳刺的睁不开眼。她捂着自己的眼睛退了又退,最终躲进屋檐之下,阴凉之处,黑暗之中。
“只盼相依,哪管见尽遗憾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