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翎国皇宫里,这里上演着一场谈判味道甚浓的戏。
越过富丽堂皇的前殿,内殿里气氛一度令人压抑,座上宾是一位面戴黄金面具的神秘人物。
至于说此人神秘,那是因为他行径高深莫测,手段泼辣。统领一帮派,在短短的半个月内侵袭性地迅速收地买铺,另外还涉及各行各业经济脉络,所经营的生意竟也在短期内称王称霸,甚至在一夜间创下买断南翎京城里几条主要旺街的创举。
而最令人费解不思的是,此神秘人似乎早已富可敌国,不惜挥金如土般吞噬着南翎。他的出现,如强风暴雨的前奏,那隐隐的巨大杀伤力在潜伏、暗涌,令人惊惶。
他是何人?
南翎国暗派出去的精英探子们查不出半点蛛丝马迹,这让南翎国皇帝南宫璃抓破头皮都想不出一对策。如今唯有盛意拳拳地邀请此神秘人来到皇宫里,探探口风也好比死得不明不白强。
贵宾座上之人,座姿狂妄自大,夸张地打横着坐,翘起二郎腿架在凳手柄上,比在自家里还要坐得逍遥自在,摆明了不将南宫璃放在眼内!
此人脸罩金具,金带束发,身姿修长,一身黄黑相间虎纹长袍,霸气尽露。
神秘人对南宫璃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本爷要做南翎国的第一宰相!”
对方一针见血,南宫璃吃惊不少,幸好他没有第一句就说出要坐南翎国皇帝宝座,否则南宫璃不知如何下台。
“这…有点难度…本国宰相之位历来由下级提升,由丰功伟绩者胜任。”南宫璃紧张随和着,虽然本国宰相之位已空缺多时,但不代表随便一人可以坐之,更何况眼前这位是一个危险人物,若然顺利答应,恐怕自己的皇位也岌岌可危。
神秘人拨了拨额际的发丝,显然不受南宫璃的话影响,心静无比的轻松自然,而南宫璃的局促远远超越了他。
这内殿里,早已屏退了所有人,如今这二人,表情上有点反客为主。
“难度?”神秘人讥笑道,“难度本爷对皇上你仍构不成‘难度’吗?”
南宫璃险些由皇位上滑了下来,早知此人危险、厉害,所控制的范围已危及整个南翎,要不怎会降下身段诚邀此人入宫一聚?!
呵,南宫璃轻笑一声,假以用笑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年轻的俊脸上已泛青白,忙回应,“先生真会说笑,本王就爱结识像先生你这种豁达、幽默的人。”
神秘人注视了南宫璃一眼,幽幽说道:“本爷不喜欢说笑!”
听到此话,南宫璃的笑脸僵了僵,第一回尝到了碰钉子的滋味。对方优然地晃着二郎腿,不将他放在眼里,无法看清他的样貌,南宫璃心中更没了底。
南宫璃想起此次邀请他来的原意,于是乎试探般说道:“不知先生有否到过本国的广花县?那里气候宜人、环境胜似世外桃源…而正好广花县的老县长年事已高,决意解甲归田,已致县长一职空缺下来,不知先生有否意向?”
想敷衍他?!门都没有!神秘人凤眼一眯,面具下是谁也察觉不到的神态,中指轻轻一弹,手中的酒杯如离弦的箭般弹离,以闪电般的速度击中了远处一盘花,花盘顿时碎成片,泥土及花散落一地…
南宫璃内心震惊,傻了眼看着地上的杂碎,怎么也料想不到这神秘人武功竟如此之高,不费吹灰之力便能轻松击碎远处硬物,那目标要是换作自己的头颅?岂不是当场送了命?
南宫璃心虚地陪笑着,此刻肠子都后悔到青了,竟不知死活地与这么危险的人物独处!刚想说点好听的话挽回失控的局面,不料,神秘人一个凌空飞身,宛如由天而降的黑魔鬼般只在眨眼间的功夫便飞落至南宫璃身旁,在南宫璃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神秘人的手肘已顶压在南宫璃脖子上,衣袖间滑出一小佩剑,剑锋刺目,很快便架在南宫璃的脖子上了。
佩剑之锋利,不知是否是神秘人有意如此,恰好入肉半分,渗出血丝,若然再往内加深半寸,南宫璃定命丧当场!
尽管当了几年的皇帝,风浪见识过不少,各种内忧外患之事早已将南宫璃磨练成一副凡事以笑缓之的态度。当下,笑容僵硬在脸上,南宫璃大气也不敢呼一口,脖子间传来的清凉更令他有如全身掉进千年冰窖里,堂堂一国之君,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如此轻易地、不明不白地死掉!
此神秘人功夫盖世,即使贵为皇帝的南宫璃,也深懂根本奈何不了此人?
南宫璃讨笑着,“本王只是跟先生说笑而已!先生千万、千万别当真!既然先生不喜说笑,那是本王的错,本王…”
神秘人轻微一动指,短剑在南宫璃的脖子上加深一分,脖子上传来的痛楚令南宫璃止住了话,全身冷汗淋漓,大意不得、仿胜坐如针垫。
南宫璃望入眼前这张近距离的金脸罩内,黑暗里一双如幽灵般灵动的黑眸清波闪烁,这是一双何等惊艳的黑眸啊!
南宫璃错愕着。
神秘人冷漠说道:“本爷只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然你厌倦了皇位,喜欢奉出,本爷也会考虑考虑的。至于宰相之位,你最好不要想太久了,本爷没什么耐性的。想好了就通知本爷!”
神秘人一个闪身,以极速从窗户飞离,离去前那飘荡空中的张狂笑声,索魂般令听者全身起满疙瘩。
南宫璃如涉梦境中,久久呆立。
老皇帝的怜悯,最终将我下令送至邻靠南翎国的北沁国最偏僻的疗养地方。据闻,所有送去此地的妃子,有去没回!这等于已全放弃了我!真够讽刺!
终是能如愿离开皇宫,却想像不到竟是如此的方式。
姬妤暗下咬牙切齿,但转念一想,不就一个半死不活、毁了容的女人嘛,根本构不成威胁!折断了翅膀,量她也没能力飞起来!难成大器!
她也就慢慢松下心来。
马车上的我,颠簸流离,如逃难般前路茫茫,身穿着普通粉色衣裙就要赴那什么鬼地方疗养。
这时,头脑竟比平常都要清醒,心想自己根本没有得罪南翎国之人吧?竟借圣果之名间接害我!又或许根本是奸人有心利用南翎国之名,借机挑拨离间?
假如明摆着在我这曾经受宠的仙妃身上下毒,也太明目张胆了些吧,若然不是南翎国所为,那南翎国这回恐怕也成为冤大头了。
那么,最大的得益者是谁?亦滇国?那个神秘的国家?曾听宫中的人说过,亦滇国的人会各种恐怖的盅毒,难道我身上中的盅毒和现在这身恐怖的葡萄状大脓疮也是亦滇国的人所为?国师是亦滇国之人?为这大胆的想法,我惊出一身冷汗!
那老皇帝岂不是很危险?!
不要想了!我已经成为战场下的炮灰了,当前自保已是难题,还能去担忧北沁国的安危吗?
我长叹一声,疾跑中的马车,左右摇晃着,真担心这骨架会就此散掉。透过布帘,隐约看到马夫面无表情,机械性般驱逐着马,一味快马加鞭,恐怕他也不愿接下送我一程这份苦差吧。
马夫抬首看了看前方山丘,要不是心急早点将车内那会传染病毒的女人送到目的地,他会犯险走这条捷径?!这捷径就是必须穿越南翎国这一带人烟稀少的山岭!
在马车上,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移了位,我纳闷地看向窗外。只感觉眼前一晃,一匹棕色骏马与我们的马车刷肩而过,狂风中飞疾着的人,一身虎纹长袍,长发飞舞,英姿飒爽,他侧过脸不屑地看了一眼我们这辆摇摇欲坠的马车。
哗!这人戴着一个黄金的面罩!阳光下闪烁着的金黄,宛如黑夜中走出的圣者!威严,却令人望而生畏!
显然,我们的弱马在此人的骏马面前受惊了,一个失蹄跃起,整辆马车向后侧翻倒…
老天爷保佑,这现在可是在一条山间的匝道上,侧旁是百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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