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你是何人?”</p>
“怎么回事?”莲心有些担忧,这显着还没到梁府啊!</p>
若是到了,肯定会有婆子在外头候着请安的。可这会儿她们基础就没听到婆子的声音,这太反常了。</p>
“杨伯!怎么回事?”姚梦娴也意识到了不妥之处,她一把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拿在了手里。</p>
青黛吓得面色发白,一个劲儿地往马车角落里缩去。</p>
“女人!没事儿,差点碰上一小我私家。”</p>
杨伯看着眼前的少年,只以为这少年的胆子可真大。马车赶得这么快,若是碰上了,那是非死即伤啊!</p>
正待车夫还要呵叱几句,少年却抢先启齿了。</p>
“马车内可是姚三女人?”</p>
姚梦娴一听这声音,竟意外地以为耳熟。只是先前似乎在那里听过,可现在她心里发慌,有些想不起来。</p>
“你是何人?为何拦下镇国公府的马车?”</p>
莲心一听对方竟然说出了女人的身份,心中就是一紧。</p>
只是女人是各人闺秀,自然不能随意和男子搭话。</p>
莲心也没直接回马车内的人是谁,而是扯了镇国公府的名号做大旗。</p>
“姚女人不必张皇,小人是茗砚!”</p>
茗砚听出了莲心的声音,不禁脸上带上了一丝笑容,这小丫头还挺审慎。</p>
茗砚?姚梦娴蓦然想起,这不是顾诚玉身边的随从吗?</p>
想到这里,姚梦娴这才放松了下来。</p>
“可是有事?”她有些希奇,顾诚玉叫随从拦了她的马车,这是什么意思?</p>
突然马车前面的帘子一动,一个工具被塞了进来。</p>
姚梦娴有些纳闷,见帘子只是一个晃动,就停下了。</p>
莲心倒是眼疾手快,将塞进来的纸给捡了起来,递给了姚梦娴。</p>
她适才怕外头有人对女人倒霉,所以特地挪到了马车靠外侧一些,为的就是想盖住外头的人。</p>
姚梦娴接过这张纸,发现这是一张团花笺。</p>
她好奇地打开看了一眼,发现上头只写了几个正楷字,“申时正二刻,远香茶室见。”</p>
这让姚梦娴有些发懵了,她有些摸禁绝顾诚玉的意思了。这应该是顾诚玉写得吧?她有些不确定。</p>
究竟是正楷,若不是对顾诚玉的字十分熟悉的人,基础就看不出这是谁写的。</p>
“茗砚?”姚梦娴喊了一声,却发现外头已经没了回应,而马车却又重新动了起来。</p>
姚梦娴将这张团花笺再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右下角有一朵皎洁的琼花。</p>
她蓦然将团花笺反过来看了一眼,不错!这画琼花的法子确实是出自于顾诚玉之手。</p>
当日顾诚玉画了琼花,她也有幸鉴赏过几眼。</p>
画法虽然可以效仿,但用这画法画得如此传神和传神,应该只有顾诚玉了。</p>
青黛的眼光牢牢盯着那张团花笺,心里十分震惊。</p>
岂非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女人已经和顾大人有了首尾?青黛眼光微闪,揪着手上的帕子心不在焉起来。</p>
姚梦娴快步走到正房,就被妇人迅速地搂住了身子。</p>
“娴姐儿,你可算出府了。”宁氏拉着外孙女的手,泪眼婆娑地哽咽道。</p>
“外祖母!”姚梦娴拥住了宁氏,心里也欠好受。</p>
“好了!才几日没见,你们这是作甚?”梁致瑞赶忙拦住了话头,可别延长了正事儿。</p>
“外祖父?您的身子怎么样了?”</p>
姚梦娴听见梁致瑞的声音,忙转头去看。却发现老爷子虽然不大精神,却还好好地站在自己眼前。</p>
她转身上前,拉住梁致瑞的衣袖,上下审察。</p>
“老汉没事,你不用担忧。这么说是为了能让你出府,否则咱们想见你一面还不容易。”</p>
望见外孙女眼中的担忧,梁致瑞心里平添了一股暖意。</p>
因为先前欺压小门生时愧疚的心里,几多有了一些慰藉。</p>
姚梦娴注意到外祖父头上的鹤发似乎比原来多了些,心里的忸怩愈甚了。</p>
“是外孙女欠好,让外祖父和外祖母担忧了。”</p>
梁致瑞摆了摆手,“说这话作甚?没得生分了。”</p>
“是啊!今儿叫你过来,是有事与你说。”宁氏拉着姚梦娴的双手,轻轻地拍了拍。</p>
顾诚玉虽然昨儿还在愁着自己的亲事,可是今儿一早起来却是神清气爽,白昼里做事也是精神百倍。</p>
他已经想开了,总是纠结这些有何用?照旧得豁达些才是。</p>
他现在最应该体贴的照旧自己的仕途,不应该对这些琐事如此纠结。</p>
到翰林院之时,顾诚玉听到了一个对他有利的消息。</p>
“没想到这次皇上的行动如此迅速,河间府贪墨受贿一案牵连甚广,咱们翰林院也难免被波及到了。”</p>
张亥指着扑面的椅子示意顾诚玉坐下,他则摇头叹息道。</p>
顾诚玉闻言有些惊讶,“哦?咱们翰林院也有官员牵扯进去?倒不知是哪位大人。”</p>
张亥看了顾诚玉一眼,笑着回道:“听说这次河间府的案子,你和陆大人也有加入,想必你应该比本官更清楚其中的内情吧?”</p>
顾诚玉挑眉,随后十分淡定地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其中的详情陆大人比下官更清楚,下官也就是占了陆大人的光而已。对这里头的事也是一知半解,指不定还没您知道得多呢!”</p>
顾诚玉这么说也不算说谎,其时拿到了罪证,他和陆琛两人一人一半。</p>
陆琛的那一半他是没看过的,张大人说翰林院也有官员受到了波及,那肯定就在陆琛的那一份里。</p>
横竖自己这里,他是没望见的。</p>
“这河间府的同知黄授予在河间府任职多年,他在地方上搜刮的财物可是不少。此人与河间府的知府廖程内里有些不合,这次廖程失事,他先前还雪上加霜,只是廖程背后的人那里是好惹的?”</p>
张亥冷哼一声,“原本他自己的屁股就不清洁,这不?冒犯了人才被人从外到内剥了个精光,想翻身是没可能了。”</p>
顾诚玉略一思索,才问道:“岂非这黄授予与咱们翰林院的谁关系过密?”</p>
张亥孺子可教所在了颔首,“咱们翰林院的侍讲学士方淮与那黄授予,乃是连襟。”</p>
顾诚玉一听,这才名顿开。</p>
可他随后想起方淮乃是他乡试的座师,其时方淮对他的印象还不错,没想到竟然牵扯到河间府的案子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