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灰色之国

第十二章 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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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约。

    交换力量的约定。

    不可反悔的约定。

    我该怎么做他们是不是把我当做别人的燃料,用完就扔了呢

    龙也知道,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情,对方二话不说将自己救了,还带了这里,白吃白喝十多天,肯定有问题。

    我体内无法使用的力量吗

    无法判断对方说的是不是正确的,这狂信者一般的言论,让在崇尚科学的世界中长大的龙也感到可疑,不过见到魔法和诸多从未讲过的奇怪东西后,他也不由东半信半疑。

    也许他们只是想剥夺我的那个力量,然后像丢垃圾一样丢掉。

    内心中隐约有这么一种想法。

    正如,他们,当我没有他们期待的天赋时,就像踢皮球一样将我踢开。

    “我的能力是制造泡沫,如果这样也可以接受的话,我没有异议。”

    伊丽丝说完,便将身子背对三人。

    “哦,想不到自己会说出来呢。”

    亚兰捂嘴窃笑。

    “恩,我可爱的妹妹,她的阴之力就是制造泡泡,也就是废物能力。她也因此成为了我们家族历史中唯一一个没有被联姻的次女,哎呀,我都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倒霉了。哈哈。”

    亚兰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伊丽丝的肩膀在颤抖,似乎随时要爆发。

    制造泡泡联姻

    那不是完全没用吗

    但是如果她不告诉我,我可能会答应。

    但是她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龙也对伊丽丝说道,但他不看直视对方的背影。

    “什么要告诉我如果不告诉我的话,说不定我会。”

    “别误会了,我只是不想通过欺骗达到自己的目的。”

    原来如此,还真是与我完全相反呢,就像是活在镜子后面的人一样。

    “我可以签订契约。”

    闻言,伊丽丝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回头看了龙也一眼。

    “我没所谓。”

    啪亚兰突然拍了下手掌。

    “很好。”

    正如她预想的那样。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

    龙也转过头。

    “还是等签订契约后吧。”

    龙也闭上了双眼,将手放在圆形的黑色石头上,两人相对站着。

    “就是这样,心中默念对方的名字,接下来我会开启契约之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睁开双眼,否则迷失在暗之中,就算是我也无法救你们。”

    龙也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他也听到了伊丽丝吸气的身影。

    原来她也紧张。

    “开始咯。”

    不知何时,亚兰手中拿着红色法杖,一边念着咒语,一边环绕着二人踱步,每周散步,便稍稍抬起法杖,一个白色的亮光从红色宝石中逃离了出来,渐渐飘向黑色的契约之石。

    亚兰环绕一周后,突然高举起法杖,高亢了一句米兰法大

    突然,七个在黑色契约之石上空的白光球聚齐在一起,形成一个耀眼的小型太阳,掉落在契约之石上。

    紧接着,黑色的契约之石发出了亮光,突然,龙也感觉手心被刺了一下,但他不敢乱动。

    红色的鲜血从两人的掌心流出,此时,发着白光的契约之石中央两条红线慢慢靠拢,聚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小球。

    于此同时,周围石柱上的挂灯同时亮了起来,无数刻在石壁、石柱甚至是地板和天花板上的文字发出了亮光,随后这些发亮的文字犹如蝴蝶一样从墙壁挣脱了出来,多不胜数的文字形成一个道发光的海浪,环绕着二人,正在此时,龙也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脱离了身体。

    “这里是哪里”

    刺眼的阳光,柔软的草坪,还有浓浓的泥土味。

    “父亲大人快看我学会了魔法你看”

    一个幼稚的声音传来,龙也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大概四五岁,穿着奢华连衣裙的小女孩。她正在向坐在小庭院中悠闲喝茶的中年男子展示什么,她露出努力的表情,手中拿着比她自己还高的木杖。

    “看”

    小女孩努力了许久,终于,那红色的宝石上发出了暗淡的亮光,一个暗红色的小球冒了出来,比火星要大,但是却随时要熄灭的样子。

    龙也永远不会忘记男子的表情。

    “伊丽丝,别闹了,父亲很忙。”

    父亲永远都是皱着眉头看文件。

    一个声音传到龙也的心中,那是女孩的声音。

    突然,画面切换,女孩长大了,渐渐变得优雅漂亮,穿着白色的裙子,显得十分得体。

    “父亲你看我学会了魔法火球术这下我能跟姐姐一起去姆利亚学院了吧”

    女孩露出了天真的笑容,那满是伤痕的法杖上出现了一个红色的火球。

    “伊丽丝,别闹,你该去上礼仪课了。”

    男子的头发多了一丝白色。

    “是,父亲。”

    女孩再次失望地离去。

    画面切换,又是一样的情景,不同的,只是场景,对话也基本一样,龙也看着女孩一点点长大,男子一点点老去。

    终于,女孩成长到了少女。

    “父亲你看,我学会了高级魔法,风之力”

    “伊丽丝。”

    男子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另一只手依旧拿着文件,他的双眼从未从文件中离去。

    “我应该说过,你跟你的姐姐不同,你没有学习魔法的天赋,放弃吧。”

    放弃吧。

    龙也内心也附和着。

    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要去努力了,既然没有天赋,为何要努力反正最后都是失败,虽然看上去很残忍,但是龙也觉得她的父亲是正确的。

    少女独自在自己的房间中大哭了一场。

    龙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理解女孩的感受,不过就算他当时在场,他也不会去安慰她。

    放弃就对了。

    龙也正要闭上双眼的时候,她出现了。

    “你在哭吗我可怜的妹妹。”

    亚兰好年轻的亚兰,这时候的年纪应该与现在的龙也差不多。

    “谁让你进来的快出去”

    面对伊丽丝的怒吼,亚兰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灵活一跳,跳到房间中柔软的床上。

    “你还真是天真啊,妹妹。”

    “要你管”

    伊丽丝擦去了眼中的泪水,不过泪水却怎么擦也擦不完。

    亚兰在玩弄床上的饰品。

    “呐,伊丽丝,如果你能掌握火蛇的话,姐姐我说不定会让你进姆利亚学院哦。”

    闻言,伊丽丝猛地抬头,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不过亚兰却不以为意。

    “不过我还是劝你放弃算了,毕竟你没有天赋。”

    说着,亚兰已经来到了门口,手中揪着那毛绒玩具的耳朵。

    “再见了,我可怜的妹妹。”

    犹如一道闪电击中了她,伊丽丝整个人都呆住了。

    “哼自大的笨蛋我迟早有一天会超越你”

    不管春夏秋冬,少女都会在那特定的平地中修炼魔法,日复一日,无数次失败,无数次累的倒下

    龙也内心复杂,叹了一口气,闭上了双眼,陷入了黑暗中。

    “哟,终于能与你面对面地见面了。”

    眼前,是一个长相普通的人,龙也对他很熟悉,但也很陌生。

    这是镜子

    还是说,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是你的话,应该能理解吧,这点事情。”

    龙也眯了下眼睛。

    “你就是我的心魔么。”

    对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如邪魅鬼怪一般。

    “呵,你就这么称呼自己的内心吗好好看着我啊,不要移开视线。”

    黑色龙也狠狠地说。

    “我很了解你,你只是一个懦夫,自以为是的懦夫。”

    龙也冷笑了一下。

    “我懦夫你凭什么说我是懦夫我。”

    此时,龙也脑中闪过了战场中那位白发老人的画面,闪过了哑巴爷爷的样子,还有那名少女的笑容。

    “怎么无话可说了吧。”

    黑色龙也露出了奸笑。

    “你就是个懦夫,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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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头的龙也低声说。

    “我已经努力了。”

    “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见”

    “我说我已经努力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不是别人,我没有那个能力我知道,我很弱,我很胆小,我很自以为是,但是我又能怎么办我已经努力了,我挥剑,我不偷懒,你难道就没见到我在努力吗”

    龙也呐喊。

    黑色龙也收敛起笑容。

    “哦原来你把那称之为努力,呵,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认清事实吧,你是在逃避,不要想骗过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永远无法骗到我的。”

    黑色龙也走到龙也跟前。

    “就算你放弃思考,我也依旧在思考,不管你怎么逃避也无法逃过我的眼睛。嘴上说自己没有天赋,但是心里却存有一丝期待,你不敢努力,是因为你怕努力后,会失败,证明你是没有才能的人,对吧,选择逃避的懦夫。”

    “闭嘴”

    龙也挥出一拳。

    但被轻易躲开。

    “愚蠢。”

    突然,龙也的小腹中了一拳。

    “你想要做什么,我都知道,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

    “闭,嘴。”

    疼痛使龙也呼吸困难。

    “我就不闭嘴,我还要继续说,那家伙说的没错,你是个冷血的人,你害怕自己骨子里的无情。”

    闻言,龙也怒视黑色的龙也。

    “哑巴爷爷死的时候,其实你是担心,自己将无依无靠,你就是一个寄生虫。”

    龙也紧咬着的牙,突然松开了,他跪倒在地,额头碰到了地面,眼泪哗啦啦地流了出来。

    黑色的龙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我知道。”

    龙也低声地说。

    “我该怎么做”

    “看着我的双眼,你知道该怎么做,你很聪明,不是吗”

    跪倒在地上的龙也渐渐爬起,可以确信,眼前的黑色的家伙就是自己。

    该死,为什么会这么了解自己。

    两人面对而视,持续了十余秒。

    “我不会怕你。”

    “希望如此。”

    黑色龙也移开了视线。

    “走吧,她来接你了。”

    身后一道光射进来,龙也回头,刺眼的光芒使他无法完全睁开双眼。

    只见到一个严肃的少女站在光芒处。

    “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她说道,她有种女强人的声音,十分好强,十分耀眼,犹如太阳一样。

    “哟,竟然醒了。”

    龙也睁开双眼,一个熟悉大白挂出现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