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浓,晚霞缓缓褪往,融进墨蓝色的天空中。
金夫人带着顾大娘和一个贴身丫鬟快步走向松竹园。
门前,阿福见状连忙上前迎接。
可金夫人却使个眼色,顾大娘和丫鬟立即上前拉住阿福,将他扯到一边,示意他不要出声。
待顾大娘和丫鬟将阿福拉走后,金夫人便独自一人静静靠近卧房的窗边。
“来咱们一起喝一杯,庆祝咱们四个人重新团圆。”玉麒麟豪放的声音传出来,“叫了二十年的玉麒麟,忽然改名江晓萱,真是憋逝世我了,现在好了,在你们眼前,终于不用再用假名字啦,真好。”
“话虽如此……但是这以后呀,咱们还是不能用真名互相当呼,金府里人多眼杂,万一露陷咱们可是就惹来杀身大祸了。”这个声音柔柔慢慢的,应当是江晓萱。
“正是这话,以后就算只有咱们四个在场,也不要称呼你们的真名,以免说习惯了,有外人在的时候说漏了嘴。”金元宝的声音传来,他还刻意压低了几分,“咱们一切都要和以前一样。我本来想把你送走,既然你不肯走,非得赖上我,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啦。”
“小……晓萱……麒……麒麟……唉,还是不习惯。”顾长风木讷的声音传出来。
“你这呆子,要是在大庭广众说漏嘴,那就是要人命了。”金元宝教训道。
“我……”
躲在窗外的金夫人亲耳听清了他们的对话,脸色渐渐变得煞白。浑身簌簌发抖,眼中渐渐流露出一种被诱骗、愚弄后的震惊与恼怒。
“你还是别叫我真名了,要是夫人忽然来访。创造你这样子,可就大祸临头了。”江晓萱的声音传出来。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娘要是来这里,下人必定会先来通报。”金元宝笑道。
玉麒麟也随着附和,“嗯,说的是。”
听到这话,窗外的金夫人脸色愈加丢脸。她只感到呼吸都有些艰苦起来,一种窒息感袭来!她急忙捂住胸口,脸上的肌肉抽搐。嘴唇发抖,几乎站立不稳。
慢慢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顾大娘和丫鬟回来了。
金夫人强力把持着自己,悄然离往。
本来他前一阵子这么古怪。竟然都是为了隐瞒这个野女人的身份!如此天大的事。竟然一直在瞒我!两个女人骗我,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然也随着她们一起骗我!
金夫人步履踉跄的回到芙蓉园,心中气氛难耐,一把抓过旁边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茶杯摔了个粉碎,却对她心中的气愤毫无缓解。
顾大娘不明所以,但还是快步走上前往帮她抚着背安慰道:“夫人,先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我真是养了个逆子!”金夫人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二十几年来。我的心全在他身上,把什么都给了他,可他现在却竟然把一个野女人的安危置于全家之上……”
“夫人,到底怎么了?”
金夫人抬头看向顾大娘,心知她是这家里最值得自己信任的人,立即幽幽叹了口吻,将方才听到的告诉她。
“真是想不到……这……怎么会这样……”顾大娘很是震惊。
“这样的逆子,养了何用?”金夫人只感到意气消沉。
“夫人息怒,少爷估计只是一时糊涂。”顾大娘连忙给她顺气。
“事关我们金家的生逝世存亡,事关太后、太子殿下,倘若不快刀斩乱麻,便要大祸临头。”
顾大娘听言,知道夫人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便没有再说话。
金夫人抹往眼泪,竭力使自己恢复安静,对顾大娘道:“你往把文昭给我叫来。”
“是……”
越日一早,金元宝便被金夫人叫到了芙蓉园。
此时的金夫人已经恢复安静,重现主母风范,只是看着金元宝的眼神中依旧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恼怒和苦楚。
“给母亲请安。”金元宝请安起身后,便问道:“母亲急唤孩儿来,不知有何事?”
金夫人面色安静的饮了一口金元宝敬的茶,缓缓道:“元宝,有件事,要交给你往办。”
“母亲请吩咐。”
“方才兵器制作局来报,新造一批兵器有点问题,炸膛事件尚未解决,现在兵器又出问题,如此下往,只怕会影响太后对我们金家的信任。事情重大,你即刻前往验看。”
兵器出问题了?金元宝心头一惊,连忙应道:“是,母亲,孩儿跟晓萱说一声便往。”
“时间紧急,马车已备好,就在门外,你这就往吧。”
这么急?金元宝稍稍迟疑一下,还是乖顺的道:“这……好,孩儿现在就往。母亲,告辞。”
片刻后,柳文昭从门外走进来,躬身道:“少爷已经出发了,夫人,我们是不是……”
“嗯!”金夫人的眼力决然而冷冷。
不一会儿,玉麒麟被丫鬟带到了芙蓉园中,只是,她进门时,创造江晓萱已经在那里了,心头微微有些讶异。幸而江晓萱给她回了个眼神,示意无事,她这才松了口吻。
待她进屋后,金夫人便使了个眼色,顾大娘一挥手,门边站着的两个婆子立即把门关上。
玉麒麟和江晓萱愕然的看向关着的门,心中一片茫然,
“玉麒麟!”金夫人冷不防的喊道。
“嗯?”
玉麒麟由于这两天刚刚在金元宝等人换回本名称呼,猝不及防,下意识地竟应了一声。话一出口,玉麒麟便反响过来了。可是为时已晚……
就在她尚未完整反响过来之际,金夫人又叫了一声:“江晓萱!”
听得这一声,江晓萱脸色神情有异。看着玉麒麟,示意她赶紧答应。但玉麒麟刚刚已经应过“麒麟”,现在闻声“晓萱”的称呼,一时心中混乱,迟疑了一下。
两人的表情全被金夫人看得一清二楚,她立即忿恨的一拍桌子,怒道:“果然是个赝品!”
玉麒麟一惊。但仍然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明确得很!”金夫人冷笑道。
“我不明确。”玉麒麟持续装糊涂。
“方才我唤‘玉麒麟’,你应了。我唤‘江晓萱’,你反而不应。你到底是玉麒麟还是江晓萱?如实招来!”
玉麒麟眼睛骨碌一转,连忙辩驳道:“娘你误会了,我当然是你们金家八抬大轿抬来的江晓萱。我的小名恰好叫麒麟。所以方才应了一下……”
没想到事到如今,她还竟敢睁着眼说瞎话!金夫人勃然大怒,“真是撒谎不眨眼!之前你跟元宝在房里的说话,我全都闻声了。你根本就不是江晓萱!”
玉麒麟听得这话,心里一紧,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而旁边的江晓萱早已脸色惨白。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假冒江阁老的千金?”金夫人厉声追问。
经历了最初的震惊,玉麒麟反倒冷静了下来。慢慢的走到金夫人眼前,诚实的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也不再隐瞒,你说得对,我不是江晓萱,我叫玉麒麟。”
“好一个滑头女子,骗到金府头上竟然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事出有因,那晚我误进恒昌客栈,进往了又走不脱,被人套上红盖头就送进了金府,遂即就拜堂成亲……”玉麒麟慢慢解释。
“胡说八道!”金夫人狠狠的将手中的茶碗摔在玉麒麟脚边,“事到如今,你还在巧言诡辩!你嫁进金府已有数月,倘若真是错嫁,你早就可以说清!可我分明见你整天以少夫人身份自居,屡屡编造假话,明明就是故意隐瞒!”
江晓萱听言,立即便明确过来,连忙跪倒在金夫人眼前,“夫人!事情都是因晓萱逃婚而起,才让麒麟妹妹阴差阳错代嫁进了金府。既已拜堂,就无退路,麒麟妹妹胆小,不敢阐明真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连累了麒麟妹妹,夫人要处分就处分我江晓萱一人,请放过麒麟妹妹!”
“哼,你犯的错,自然会受处分!”金夫人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她,转而持续看向玉麒麟,“你这山野村妇,假冒身份代嫁进来,分明是觊觎金府的家产地位,想从此享受荣华富贵,你真是痴心妄想!”
玉麒麟蓦然将眼力从沾湿了的鞋面上抬起来,只感到受到了莫大的凌辱:“你胡说!谁稀罕你什么财产地位,什么荣华富贵?我就是爱金元宝这个人!”
“你还敢说!”金夫人忽然站起身来,一记狠狠的耳光甩在玉麒麟脸上!
这一记耳光打得极重,玉麒麟都被打得踉跄了几步,她连忙扶住旁边的几凳,咬了咬唇,也不顾脸上的红肿,只是抬开端来,倔强地看着金夫人。
“你不知羞耻,勾走了我儿子的魂,把他迷得神魂颠倒,把好端真个金府闹得一塌糊涂,你要把元宝、把我们金家全都害逝世你才善罢甘休吗?”金夫人气得口不择言。
玉麒麟抿唇看着她,一动不动。你是元宝的母亲,就算不是亲生母亲,但她毕竟对元宝有养育之恩,为了元宝,我忍你!
金夫人又转向江晓萱,眼力鄙薄地冷冷看着她:“好一个大家闺秀!太后御赐金玉良缘你不要,却偏偏来府里给一个郎中打下手,你自降身份、自取其辱且不说,你把御赐婚姻如此当儿戏,有何脸面对你父母、面对金府、面对太后?难怪亲家母上次过来祝寿时神情有异,她不敢做声,想来也是心里有数了。她不敢,我来做。今天我就替你父母了结这件丑事,想必他们也不敢怨我。来人,给我拿下!”
金夫人说罢。便一挥手,几个婆子拿着绳索冲上,如狼似虎的迅速将玉麒麟和江晓萱反绑捆住。令其跪倒在地。
“你要干什么?”江晓萱愤然挣扎。
玉麒麟更是拼命反抗,“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杀我,放了晓萱!”
“事情全都因我而起,要罚就罚我!不关麒麟……”她话还没说完,嘴便被粗布狠狠的堵上,只能发出呜呜声。
“不用争了。你们两个谁都逃不了。”金夫人说罢,看向一旁默默站立了许久的柳文昭,“这件事情交给你。你知道该怎么做。”
柳文昭看着玉麒麟被绑的惨状,眼中涌过一丝心痛,随即又马上强作安静,恭敬的颔首道:“姑妈放心。”说罢。便一挥手。带着几个婆子将玉麒麟和江晓萱推搡着押走。
待几人离往后,顾大娘这才扶着喘息未定的金夫人坐下。
金夫人面色煞白的道:“若不是文昭提示,我至今还蒙在鼓里,大祸临头还不知道。”
顾大娘有些不忍的问道:“夫人真的要杀逝世她们两个?”
“不是我心狠……”金夫人身子微微发抖的道:“此事若让太后得知,太后也必定会起杀心,而此事一旦泄漏,逝世的就不光是她们两个……我不能置金府高低的安危于不顾……”
看着金夫人这冷淡的样子,顾大娘心头一酸。又想起了金夫人当年雷厉风行的独自扛着兵工厂的样子,固然看起来风光。可那风光下面的辛酸,又有几个人能知道呢?好不轻易盼着少爷长大了,可少爷却又闹出来这样一出……
可是,毕竟是两条人命,而且,还有真正的江府千金……
顾大娘迟疑的道:“夫人,小翠斗胆说一句,若真要杀,杀了玉麒麟一人足够,既然真正的江晓萱也在这里,把她扶正,不就名正言顺了。”
“不行……”金夫人一摆手,“金府高低那么多人都见过玉麒麟的脸,都把她当少奶奶,就算换上江晓萱,大家也不认,而且更会生疑。所以,只能把两人都杀了,对外托辞少夫人暴病身亡,才干躲过这一大劫。”
听到金夫人这么说,顾大娘也只能无奈叹息,“唉,这可都是她们自找的。”
柳文昭带领婆子押着被反绑着的玉麒麟和江晓萱走向地牢。
江晓萱奋力挣扎,嘴里呜呜叫着。玉麒麟却已经安静下来,脸上毫无讨饶之意,带着镇定赴逝世的决心。
她脸上那决尽的表情却又再次刺激了柳文昭,他上前解开玉麒麟嘴上的布条,轻声问道:“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玉麒麟摇摇头。
柳文昭皱了皱眉,低声耳语:“我会想措施救你的,信任我。”
听到这话,玉麒麟有些感谢的抬开端来看向他。这个人,明明是可以信任的啊,为什么元宝会这样对他?
玉麒麟想了想,凄然一笑道:“表哥,不管产生什么事,帮我照顾好元宝。”
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柳文昭脸上露出难掩的扫兴,心中更是满满的嫉妒!
“他始终是金府的少爷,你还是担心自己吧。”说罢,便果断的走出地牢大门,直到身后传来铁链哗啦哗啦的作响,铁锁锁上大门的声音后,他这才大步的离开。
夜色如墨,明月如水,冷露如霜。
阿贵一脸兴奋的看向正在换装筹备出行的柳文昭,问道:“公子贤明,我看现在无论是真的江晓萱,还是假江晓萱,金夫人都不会让她们活命。金江联姻完蛋了,二殿下知道了确定会重赏主子的。”
柳文昭看了他一眼,却没作声,只是迅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
“公子这是……”阿贵看到他换上了玄色的夜行衣不解的问道。
“我出往一趟。”
阿贵眉头一皱,连忙问道:“公子要往救玉麒麟?”
柳文昭顿了顿,慢慢的看向他,回道:“我现在往救她,她未必领情。我要把消息告诉金元宝,让金元宝往救她。”
“属下不明确。”
“金元宝要救玉麒麟,就会和金夫人闹僵,我要利用这个机会。把他们母子之间的抵触扩大。”柳文昭眼珠微微一眯,“等金元宝带着玉麒麟离开金府,你就安排人手。对金元宝下手。金元宝命大,咱们几次杀他不成,这次不要让他再活着回金府。这样我在金府的地位才会万无一失。”
“那玉麒麟怎么办?”
柳文昭沉思一下,仔细的交代道:“不要伤她,我自有安排。”
“是。”
“现在我就往找金元宝,告诉他金夫人把玉麒麟抓起来的消息,他必定往找金夫人。求她放人。”柳文昭将面巾蒙上,“金夫人必定不肯,还会派人把金元宝看起来。你是金夫人的侍卫长,你要想法放走金元宝。”
“属下遵命。”
兵工厂中,金元宝正在处理公务,忽然门被推开。一身夜行衣的柳文昭走了进来。
金元宝微微一惊。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是为玉麒麟来的。”柳文昭开门见山。
“玉麒麟?”金元宝震惊,“你……”
柳文昭连忙打断他的话,正色道:“你还不知道吧,少夫人,不,应当是玉麒麟的身份姑妈已经知道了。她和真正的江晓萱已经被姑妈下令抓了起来。估计她两都活不成了。”
“娘怎么会知道?”金元宝着急的站起来,“是不是你?”
“我要是知道,早带她离开金府了!”柳文昭泠然一笑。“怎么还会放心留她在这危险之地。”
金元宝看了他一眼,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心里。只是推开他,快步往外走。
“你是要往找姑妈,让她放过玉麒麟吗?”柳文昭将他一拦,“别天真了,代嫁骗婚,这可是杀头大罪,姑妈必定不会留她,就算姑妈不杀她,太后也确定不会放过她。”
金元宝顿足,看向他,眼珠轻轻眯起来,露出警惕的脸色,“你管的太宽了,她可是我娘子。”
“她是你娘子又怎么样?她为你数次涉险,差点送命,而你呢?”柳文昭一句接一句的讽刺道:“在她被姑妈关进地牢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我刚还往地牢看过她,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吗?她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到这里,他有些哀戚的笑道:“元宝,承认吧,你根本就掩护不了她。”
“你……”金元宝皱眉,咬牙克制住和他争吵的激动,快步朝外面走了出往。
看着金元宝失魂落魄的样子,柳文昭脸上渐渐露出了笑脸,只是那笑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竟然带着一丝哀戚。
金元宝快马加鞭的回到金府,一边奔向金夫人房间方向,一边紧急地向阿福交待事情,安排他往通知顾长风和王强马忠。
金元宝深知母亲的性子,他往找金夫人求情,可盼看并不大,话不投机时,金夫人很可能会将他扣押住。假如能谈拢,那是最好,假如不能,至少还有一条后路。
不知不觉间,金元宝已经走到了芙蓉园,看着母亲卧房里昏黄的灯火,他心中的压力越来越大。从小,他都是个孝敬的乖儿子,很少违逆母亲的请求,可是,现在为了玉麒麟……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违逆了……
可是,他不懊悔,一点都不懊悔。
金元宝如此想着,深吸了一口吻,大步迈进母亲的卧房。
房中,金夫人正面容冷淡的坐在外间的堂屋中等候,金元宝一言不发,直接走过往跪在她眼前,“母亲叫晓萱过来问话,现在问完了吗?夜深了,可否让我带她回往?”
“晓萱?”金夫人斜睨着他,“你说的是御赐的正妻,还是什么不知来路的野女人?”
金元宝眉头微微一皱,随即索性将话挑明,“母亲大人,无论她是谁,她都是我金元宝深爱的女人。”
“这么说,你是来替那个野女人求情的?”金夫人面含愠色。
“求母亲看在元宝的面子上,放过她。”
一听这话,金夫人立即便恼火了,一拍桌子怒道:“她一个粗俗不堪的野丫头,勇敢包天假冒阁老千金嫁进金府,犯下如此弥天大罪,你居然还要包庇她,为她求情?”
“母亲,孩儿对玉麒麟已是情根深种。她是阁老千金也好,是平民女子也罢,孩儿都不在乎!”
“你……你……”金夫人只感到心痛之极灰心之至。手指发抖的指着他,“我二十多年来,含辛茹苦,竟然养了一条白眼狼!你为了一个不知来历的粗俗女子,将自己生命不顾不说,还将为娘、以及全府高低置于炭火之上,你扪心自问,你是否对得起我?是否配做金家子孙?”
“我不能让她逝世。”金元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决。
“她自做孽,不可活。”
“我发过誓,要掩护她。今生今世都要跟她厮守,至逝世不渝!”
“金元宝!!”金夫人气的浑身发抖,“你还是不是金元宝?你还是不是我的儿子!”
金元宝慢慢抬开端来,倔强的和母亲对视。眸中盈满了泪水。他很艰巨的说道:“此时此刻,我倒情愿我不是金元宝,我甘心自己就是一介平民,和她同生,和她共逝世!”
这句话,无疑是一把利刃刺进了金夫人胸中,她的面色,渐渐从恼怒变成了冷淡。“除非是我逝世了,否则不可能。”
“娘。江晓萱逃婚,玉麒麟错嫁的事情,儿子后来也是知情的,是儿子爱上了玉麒麟,才将事情隐瞒了下来,是儿子骗了您,所有错事儿子愿一力承担,求您放过麒麟,放过晓萱。”
“你一力承担?这是欺君大罪,你担得起吗?”金夫人认真的看着他,“现在只有让她俩和这等丑事一起烟消云散,才干救得了金家,救得了你。你明确吗?”
“娘,我们非得就义她们来保住金家吗?”
“这事儿由不得你。”金夫人朝门外朗声道:“来人,带少爷回房,好好看着少爷。没我的命令,不许放他出来。”
立即,阿贵便和一名手下走进来,架起金元宝就走。
“娘,我求求你,你不要那么做,放过麒麟,放过晓萱。”金元宝挣扎着说道。
金夫人却是闭目不理,只是招招手,让阿贵他们将金元宝带出门往。
金元宝被径直送回了松竹园,金夫人还另外安排了四个金府侍卫守在门前,将他牢牢看住。
看着窗户上晃动的侍卫身影,金元宝心乱如麻,他着急的在屋中往返踱步,却是一筹莫展。
阿贵将金元宝送进屋后,却一直没有离开,只是远远的站着,看着那灯火微明的窗户,也同样想着,怎样不知不觉的将金元宝放出往。
就在这时,阿福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过来,身后还带着两个穿着金府仆人的衣服的人,也各提着一个食盒。
侍卫见状,上前一步将他拦住。
阿福连忙赔笑道:“我要进往给少爷送夜宵,老夫人吩咐不让少爷出门,可没说不让少爷吃饭对吧?”
侍卫指了指阿福身后的两个人,问道:“这两位兄弟眼生,阿福,你一个人把夜宵送进往,这两位兄弟在这儿等着。”
阿福连忙解释道:“这两位兄弟是府里新来的下人,在厨房里帮忙,不怪你们感到面生。这么多食盒,我一个人也拿不进往呀。”他一边说一边向那二人使眼色。
那两人立即便假装放下食盒,实在快速出手,以极快的伎俩,打晕了侍卫。
阿福连忙带着二人冲进屋里救人。
远远的看着他们将金元宝救出,阿贵这才满足笑笑,转身离开。
阿贵径直回到柳文昭院中,柳文昭正在书房中收拾东西,阿贵见状,立即便微笑着走过往,禀报道:“一切都按公子的打算顺利完成,不知公子为何愁眉不展?”
柳文昭看着阿贵,迟疑片刻,轻轻叹了口吻:“阿贵,我不能杀玉麒麟。”
“为什么?”阿贵皱眉问道,“这么好的机会,我们可以借夫人之手杀了她们,金江联姻就此解体,金元宝还会因此发狂,母子反目,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柳文昭却没答话,只是将手中的东西收拾好放下,淡淡道:“我最近会离开金府一段时间,帮我照顾好倩倩。”
“公子要离开多久?”
“难说,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公子?!”阿贵惊愕的问道,“公子您在府里忍辱负重,眼看现在大业将成,在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能走啊?”
柳文昭将眼力慢慢投向窗外的夜空,“也许我也可以过另一种生活。”
听到这话,阿贵心中微微一沉,但却还是虔诚的道:“不管公子做什么决定,阿贵永远唯公子马首是瞻。”
柳文昭听言,淡淡一笑,点点头。(未完待续……)</div>